簡體版 繁體版 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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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在浙東沿海靠岸後,潛艇悄悄浮出水面。踏上陸地的一瞬間,邢維民等人暗自鬆了口氣。他們是陸上的強者,在天上、水下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希勒和邢維民依依惜別,老邢建議他最好不要再回上海。可希勒搖搖頭,滿臉的苦笑。世界雖大,除了上海,哪一塊淨土還能容納猶太人呢?

“邢,我們還會見面嗎?”希勒傷感地問道。

“世道真正太平那一天,我想,我們還是會見面的。”

“那好,我會為和平而終身祈福,希望世間早熄戰火。”

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希勒走了,荒郊野道上留下眾人對他的祝福。一段特殊的經歷,一段特別的緣分。

一個月後,經過幾番輾轉,老邢回到了貴州。山水如夕軍營依舊,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過,眾人還是吃飯、訓練、準備抗戰。

老丁也回來了,只不過他是拄著柺棍,一路要飯回來的。同他一同跳傘的兄弟,在半路遭遇日軍,結果只有他一人死裡逃生。

“小鬼子用槍頂著他們腦袋,逼他們效忠汪逆,弟兄們就破口大罵汪精衛是個沒卵蛋的野種!”

眾人沉默了。

“最後小鬼子問他們:難道你們不怕死?”抹抹淚,老丁含恨說道,“一個兄弟告訴他:怕!可我是中國人!”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六條命,就這麼沒了……”

老邢抽著煙一言不發,過了許久,他看看老丁,沉聲問道:“這支鬼子隸屬哪個部隊?”

“久留米聯隊。”

“好!”點點頭,老邢丟掉香菸,“以後遇到這個聯隊,給我就地消滅,決不接受他們任何方式的投降!”戴上帽子,老邢站起身,臨走前冷冷丟下一句話,“死去的弟兄說得對!我們就是中國人!被人欺負還要卑躬屈膝做奴才,打今兒個從我這開始,對不起!免了!”

老邢這句話說得很有分量,怎麼看怎麼都像個戰區司令。但別人對他的話並不懷疑,因為此時的邢維民,憑戰功,已被破格提拔為特戰團的團長了。

特戰營被擴編成特戰團,這不是孫立人的功勞,而是戴笠向軍委會建議的結果。回到重慶的徐文遠,向他一五一十講述了任務的執行經過。戴笠先是沉吟不語、細心諦聽,末了,他突然問徐文遠:“你敢確定這是中華民國的部隊?”

“沒錯,他們的確英勇善戰,我敢說,面對鬼子一個聯隊,他們肯定也是毫不遜色。”

戴笠動心了,像這樣的部隊,那就是個活寶貝。好東西自然有人惦記,你不搶,那就沒份兒了。於是他不再猶豫,趕緊苦思冥想該怎麼把這支部隊抓在手中。但隨後他就碰到了釘子,因為孫立人比他還清楚這支部隊的重要性。經過雙方多方面的磋商、交涉,最後孫立人一咬牙,對軍委會的人說道:“我願意用三個團,來換這一個團!”

這看似不怎麼划算的買賣,實則最大的贏家還是孫立人。骨幹保下來了,戰鬥力自然不會受到多大影響。戴笠對邢維民很欣賞,他希望以加官進爵的方式來換取他的效忠。可邢維民對於官場這一套,似乎有些遲鈍,戴笠滿懷信心等了幾天,也沒見到對方過來投桃報李。

“這傢伙很不識抬舉!” 戴笠對徐文遠恨恨說道,“難道他不明白:我可以讓他高升,也可以叫他捲鋪蓋卷滾蛋?”

“我想……他是肯定不明白……”徐文遠苦笑一聲,“在職部看來,他就是個只會打仗的一介武夫。”

徐文遠的話,令戴笠想開了,一旦把心思放寬,也就能順其自然了。他不再強求邢維民為何不主動投靠自己,而是想著在關鍵時刻,興許會用上邢維民。

老邢不去投靠戴笠,這並不表示別人也不想。郭文志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戴笠從稅警總隊要去三個團,兵還沒到,郭文志到是顛顛先跑來了。他這一開溜,卻無意中苦了宋菲。所謂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會在意她的過去,這種事情在現實中是存在的,可那是指美國人,並不表示中國人也一樣。郭某人嘴上不說,但實際上他還是很看重的,只不過他把這些念頭深埋於心底,沒到關鍵時刻,誰也瞧不出來。

郭文志的離去,對宋菲來說是個打擊。她也曾反覆告誡自己:如果這個男人真心愛她,就一定能接受她的一切。然而“反覆”這一動作,也恰恰暴露出她的信心不足,因為堅信是不需要反覆的。極度失落的宋菲,徘徊了幾天後,終於硬起頭皮給郭文志發去一份電報,內容言之切切如杜鵑泣血,懇請對方能做出最後決定。

苦等三天後,結果對方卻連一字都沒回。

“我的命怎會這麼苦?”宋菲埋怨自己,“難道幸福真就與我無緣?”答案是不確定的,找不到寬慰的宋菲,由此便成為野戰醫院最繁忙勞累的護士——她總是走來走去愁眉不展,連深更半夜也沒個消停時候。

就在這時,邢維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兩個人的相逢純屬是一種意外。老邢本想去醫院看望住院的老丁,沒想到在大門口,偏偏遇上了魂不守舍的宋菲。這種見面方式有些尷尬,至少各自瞧見對方時,都以為遇到了鬼。

宋菲瘦得不成人樣。原本俏麗的瓜子臉上,非但面無血色,反而還找不出一塊多餘的精肉——除了皮就剩下骨頭了。她對邢維民的恨是發自內心的,在她看來,如果不是這個人大嘴巴,郭文志也許就不會離開自己了。她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因為很多人也是如此:喜歡把自己的過錯往別人身上推。一見到老邢,她立刻忘記之前安慰過自己的話,狠狠扇了老邢一記耳光,隨後磨身就跑。

“把心放寬,順其自然,用心品味孤獨,學會自強。”這是宋菲刻在床頭藉以安慰自己的話。詞句倒是不錯,但真正能耐住寂寞的女人,那可是少之又少。如果把這句話看成宋菲的內心獨白,那麼仔細推敲一下,便可以知道她是否能做到了。

“把心放寬,順其自然”,表明這個人已經想開了,不再為任何事情而煩惱。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還會感到孤獨呢?為什麼還要去品味呢?所以,這句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話,卻恰恰暴露出她內心的矛盾。對於一個處於矛盾中的女人來說,她的意志力絕對不會堅強,不堅強的意志力,也會導致她再次犯下同樣的錯誤。

宋菲是一個錯誤接著另一個錯誤。這一巴掌扇下去,惹惱了老邢,激怒了妖孽。相比之下,妖孽居然比老邢還要生氣。妖孽一生氣,阿妙自然也就跟著生氣。但這次她倒不是針對老邢,而是越來越覺得宋菲不可理喻了。

老邢揉著臉,望著宋菲遠去的背影,怔愣了一下,最後嘆口氣決定還是不追了。這丫頭跑路有一套,特戰團除了賀禿子,能攆上她的還真就找不出幾個。相反,即使追上又能把她怎樣?打一頓還是罵一頓?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跟個女人過不去……老邢想了想,認為這並不十分體面。

“團座,難道就這麼算啦?”妖孽摘下狙擊步槍,連子彈都上膛了。他很想知道一個答案:宋菲的速度和子彈比,到底誰快誰慢?

老邢還沒開口,一旁的阿妙卻著急了。這不是鬧著玩的事兒,只要老邢點點頭,憑妖孽那槍法,宋菲肯定是收拾收拾,準備來世做人了。

“你要幹啥子嘛?”攔住橫眉立目的妖孽,阿妙嚇得差點沒給他跪下,“等一哈……”

妖孽沒吭聲,死死盯著老邢,緊緊抿著嘴脣。

“走吧……”搖著頭,老邢邁步走進醫院大門。一邊走他還一邊說,“我希望,她這是最後一次!”

“我去喊她給您賠禮道歉!”阿妙也趕緊就坡下驢。有一個道理她心裡非常清楚:現在的邢維民是上校團長,想要弄死個小護士,說白了,也就跟玩似的。所以歷盡千辛萬苦找到宋菲後,她便哀求宋菲去給邢維民賠個不是。

可是,她卻忽略了宋菲的心理障礙,結果宋菲見到老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請他為自己和郭文志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