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決死之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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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決死之戰上
第92節 第92章 決死之戰 （上）
就在兩個騎兵連向外突圍的時候，日軍的騎兵聯隊追上了51團主力部隊，當偵察兵報告發現大批日軍騎兵往這個方向靠過來時，陸少郡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在平原地帶，火力稀疏的步兵對陣騎兵無異於自尋死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到時候這個交戰的場地勢必會變成日本人騎兵肆意揮殺的屠宰場，即便是部隊成功阻滯了這支騎兵，那51團也肯定會被拖住動彈不得，最致命的是，要阻止騎兵，部隊得需要耗費多少生死攸關的彈藥量啊！
陸少郡在望遠鏡裡尋到一處高地，
“51營長！”
“到！”51營長一身戰場煙火氣息地跑步報到。《biqime《文>網》
“迅速佔領那塊高坡！我們必須遲滯住日軍的騎兵！”
“是！”51營長馬不停蹄即刻帶上部隊去搶築陣地。
“副團長！”陸少郡大聲喊道。
“到！團長！”楊耀駿跨過來聽候指令。
“馬上統計部隊剩餘彈藥量，看看我們最長還能堅持多久，尤其是炮彈，告訴炮手，迫擊炮雖是在面上覆蓋壓制的傢伙，可我們得窮日子窮過，儘量使出渾身解數給我在日本人的關鍵點上開炮轟擊！”陸少郡一氣下完命令。
副團長點點頭，
“團長，這個你不用操心了，士兵們已經在這樣做了！”
陸少郡於是給自己鬆一口氣，
“媽的！日本人最好別讓我活著出去！不然，我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出賣了我們，我非生吞活剝了他個兔崽子！”
這時，參謀長蓋著一個日本人的頭盔全副武裝端著一挺機槍過來，
“團長，我們走吧，部隊已經行動了！”
陸少郡看看部隊，士兵們一切在快節奏而有條不紊的向預定陣地出發，估摸著用不了幾分鐘日軍騎兵就會趕到，陸少郡拿起自己的一杆步槍，無聲的說似乎在自言自語，
“走，我會帶你們衝出去的……”
……
日軍騎兵發現這股八路部隊蹤跡後開始發起衝擊意欲強行攻破51團陣地，陸少郡已下令部隊，
“騎兵不同於步兵，絕不能放近打！二百米外必須開槍，槍法好的可以把日軍放進五百米內自由射擊！”
此刻，他自己正聚精會神端持著一支步槍，瞄著遠處殺過來的日軍騎兵，“砰！”一聲槍響，四百米開外的一個日本兵被打下了馬，陸少郡快速頂膛上彈，“砰”地又是一槍，彈無虛發，又一個日軍騎兵栽下來，此時部隊陣地上零零落落地響起單發的槍聲，在51團的精確射擊下，日軍在半途上就已經開始嚴重損兵折將……
凶狠地日軍騎兵藉助其快速的機動力量繼續猛衝，僅僅依靠手動上彈的步槍已經難以支架，就在日軍騎兵衝進陣地前一百米內的時候，51團幾乎所有的輕機槍重機槍一同開火怒吼著掃射起來，瞬間密集的火力打得日軍人仰馬翻戰馬嘶鳴不已，衝在前面的日軍紛紛中彈落地，一些不怕死繼續衝擊的騎兵剛衝上來隨即又被打落，重機槍轟隆隆響噴射出的子彈打在地上濺起的土石碎片飛上一米多高嚇得後面日軍的戰馬揚蹄驚叫不再進攻，此時日軍指揮官下令攻擊部隊回撤，第一波衝擊，日軍受到突然火力打擊付出巨大傷亡後就就如此結束了……
陸少郡卻心中自有衡量，他叮囑部隊機槍手，下次再開火射擊時儘量打點射，如非萬不得已就不要再這般地往外潑子彈了，我們要從長計議……
日軍騎兵接二連三發動瘋狂進攻，最近的時候他們曾一度突入到51團高坡陣地的前沿邊緣，但都被一陣急射打翻在地，經過幾次的攔阻射擊後，51團陣地前陳屍數百，終於打得日軍不敢再貿然進攻，就那麼不遠不近地保持距離“監視”起這支八路部隊來……
看看黃昏降臨，在最後一輪打退日軍騎兵的又一次進攻後，陸少郡下令部隊輕機槍手持槍殿後，全線繼續後撤，擺脫日軍，部隊不能在此坐等日軍合圍……
……
一夜強行軍，51團來到一處村莊，然而，擺在部隊官兵眼前的這個村落已經是一片廢墟只剩下殘垣斷壁了，日軍前天對這一帶展開拉網式搜尋，他們見人殺人，見糧搶糧，燒殺擄掠，屠平了一個又一個的村子，所有被網到的村民，也一個不留的被全部殺掉……
官兵們走在村裡，默默看著這個已經荒涼破敗的村子，他們奔波了太久的路，本想在這個地方補充體力籌集糧食物資，但現在……
陸少郡恨得露出凶狠的眼光！看來日本人這是要徹底斷了他51團的活路！
這時，53營長過來報告，
“團長，我們在村邊發現……”
營長支支吾吾說不下去了，陸少郡看著他，
“發現什麼？！直接說！”
營長一咬牙，
“墳堆！”
“這裡村民的墳堆？！”
營長這回很乾脆，
“不全是，還有日本人的，你去看看吧！”
感覺蹊蹺的陸少郡隨53營長過去，一些士兵已經圍在了那裡，陸少郡過去一看，立馬驚呆了！
這是怎樣的一個墳堆啊！底下是一個巨大的墳包，密密麻麻堆積著粗粗掩埋還露著幾十條胳膊手臂的屍體，更可惡的是，偌大的可能掩埋數百村民的墳堆上面倍是醒目地壓蓋著一個精心修葺的小墳堆，頂上還赫然插著一杆日軍象徵佔領的軍旗！
不用說，這裡面埋得就是日本人了！
這時51團士兵搜尋到幾個殘存的村民，押過來一盤問，陸少郡他們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日本人殺進村子裡的時候，一度遭到村裡不多的幾個民兵的抵抗，民兵們打死了四個日本兵，但日本人最終憤怒地殺掉了那些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民兵，佔領這裡後他們又殘忍地殺死了所有被堵回來的村民，只留下他們這幾個活下來的人掩埋掉被殺戮村民的屍體，為以示佔領和祭奠“亡靈”，日本人刻意把中國人堆在下面，然後把四個日本兵的墳墓建在最上面，以顯尊貴……
陸少郡心中騰地燃起萬丈怒火，他猛地一揮手，
“夠了！別再說了！！一個羔性的民族只配被殺！日本人也只會敢殺你們這些不知反抗懦弱透頂的人！虧你們還知道幫日本人築墳，你們怎麼沒把你們自己埋進去！日本人走了兩天你們還留著這麼個羞辱的墳墓！你們還想把這個墳墓留給你們的子孫後代看看你們今天一副哈頭低腰求生的奴才德性嗎！你們到底需要再被殺死多少人才會醒過來挺起你們做人的胸膛！我們到底還需要再戰死多少人才能換回來你們直起腰桿脊樑找回做人的尊嚴呢！”
陸少郡說這些的時候手指著自己連日苦戰計程車兵，還有那些更多指不到已經戰死計程車兵……
百年積弱的民族性格，中國人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要麼狂妄自大時刻以泱泱大國自居，要麼像羔羊一樣溫順地任人屠宰！中國有太多這樣的人！這到底是華夏曆史的悲哀，還是我們整個中華民族的悲哀呢？陸少郡對眼前這幾個“無辜”村民如此發洩憤怒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參謀長靠過來，提醒團長注意自己的言行。
陸少郡轉身對著墳墓惡狠狠地怒罵，
“混賬東西！狗日的王八蛋！死了還想壓在我中國人的上面！做你們他媽的黃粱美夢去吧！來人！給我把日本人扒出來！把這些畜牲給我從這裡丟擲去！”
然而他隨即改變命令，
“不！給我炸掉這個墳堆！炸掉這個我中國人的恥辱！日本人就在鑽到地下，他們也休想得到安寧！這是我中國人的土地！給我炸！”
幾個士兵隨即把一個炸藥包放置在最上面的墳堆上面。
“轟！”
一團濃煙散去，日本人的墳墓被炸得無影無蹤，陸少郡冷冷看著，指示旁邊幾個村民，
“去吧！把你們自己人的屍骨好好安葬，至於日本人那些狗東西的雜碎，就不用管，留著餵狗吧！”
幾個村民又唯唯諾諾地依令去照辦，51團士兵們悲哀地望著這幾個人，沒有骨氣沒有尊嚴的做人，這種活法，還不如直接去死來得痛快！
沒有找到可供補給的糧食，就是那幾個殘存的村民自己也是無以餬口為生，陸少郡簡直一刻也不想在這停留，於是馬上下令部隊馬上離開這裡……
下一個村莊同樣如此，也是光禿禿被日本人掃蕩得乾乾淨淨，部隊官兵憤怒萬分而又失望至極，可怒的是日本人殺掉了這裡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失望的是又沒有尋到可以補充部隊的東西，但此時，陸少郡卻在想，這是手無寸鐵的問題嗎？！給中國平民足夠的武器又能有幾個敢像他計程車兵一樣即便戰死至最後一人也拼死捍衛國土家園和民族之尊呢？！
正待他要下令離開這裡時，後衛部隊報告日軍混編的步兵和騎兵又跟了上來，陸少郡望望四周，村子無險可守這裡也不是可以停留的地方，部隊必須要撤走，可是……
這時，51營副連長劉義和53營排長張守忠各帶二十多個人跑過來，
“團長！你們走吧！我們留在這裡吸引日本人！”
陸少郡的可是後面正是這個意思，這種情況他必須留下一支部隊擋住日本人，但這樣做無異於割去他身上的一塊肉，可為了更多士兵，他必須忍痛割愛速做決斷！戰場上容不得他如此優柔遲疑！
51團士兵們知道劉義、張守忠和團長之間的關係，他們紛紛自請留下來斷後，言下之意讓他們兩人隨團長離去，陸少郡當然不會這麼做，軍情緊急，他用力拍拍兩個指揮官的肩膀使勁捏捏，悽然望著他們，之後決絕走開！
士兵們明白團長的意思，這是必須服從的部隊紀律和戰場命令，於是大家邊走邊倒退望著51團留下的這五十多個士兵，他們知道，此一去，已註定是永別……
陸子飛和狗子已隨騎兵殺了出去，當年的幾兄弟現在只有王小柱留在這裡，一臉悽楚的王小柱知道兩人留下來的後果會是什麼，站在兩人身邊死也不走開，劉義看著他，幾乎發怒地催促，
“走啊！快走！”
王小柱不為所動，抹著紅紅的眼睛忍住淚水站立在那兒，
張守忠心起惻隱之意，但隨即粗暴起來，
“滾！快給我滾啊！”
說罷他唰地拉響手裡的槍栓，但這恐嚇對王小柱不起什麼作用，王小柱一下子撲上去抱住這兩個兄弟，終於慟哭起來，他這一哭，弄得五十多個士兵也都忍不住無聲掉下眼淚，三個兄弟僅僅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劉義張守忠狠狠拍著王小柱的肩背，
“柱子！走吧，咱們團長還需要你，保護好他！突出去後，見了子飛和狗子，你們好自為之，以後有機會替我們多殺日本人！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快走吧！”
王小柱被推開，兩人隨後率領部隊迎著日本人的方向跑過去……
王小柱抹著眼淚轉身，哭泣著去追上團長他們……
……
日軍部隊剛剛接觸到村子邊緣，即遭到一陣精準火力的凶狠打擊，劉義他們各自散開佔據地勢阻擊著日軍，砰砰砰地接連槍響，十幾個躲閃不及的日本兵被擊中身亡……
人多勢眾的日軍迅速包圍了村落並往裡面猛攻，偌大的村子五十個散兵當然難以固守，很快士兵們聚攏退守村隅一角，與日本人轉入巷戰……
51團已經遠遠走開，部隊越過一條小河，陸少郡執望遠鏡，發現附近就這一座橋，於是斷然下令，
“炸掉它！能延遲日本人多久是多久！特別是他們的騎兵！”
士兵們望望團長，
“可是，團長，劉副連長他們還沒退回來……”
“他們不會退回來了，炸掉它！”陸少郡絕然地重複一便命令，之後痛苦走開。
懂得團長話語裡意思計程車兵不再遲疑，轟隆一聲巨響，橋樑被摧毀了……
此時，寡不敵眾的劉義一行官兵經過一番艱難苦戰僅餘三十多人，日軍的炮兵和隨後猛撕進來的騎兵給他們造成了太多的死傷，並且還繼續有更多的日本人衝了進來，官兵們不多的子彈很快打光，於是慘烈的巷戰不得已立馬變成殘酷的刺刀格鬥……
殘餘的51團士兵們拼死力戰，惱羞成怒地日軍騎兵毫不留情地衝他們殺過來，一個士兵絕然地大吼一聲端起刺刀飛身對沖了過去，在日軍騎兵一刀砍掉士兵頭的時候，士兵步槍裡的刺刀已經捅進了日軍騎兵的腰腹，於是馬下計程車兵晃著躺倒的時候，馬上的日軍騎兵也無言語地一頭栽了下去，其餘的51團士兵見狀，心底忍住生死兄弟戰死在自己眼前的泣血悲痛，人人端槍待戰，準備著再這麼一個個撲上去……
日軍指揮官看到這股八路軍步兵剛才與日本騎兵殊死一搏的一幕，心裡暗暗震撼不已，他隨即下令騎兵後撤，於是日軍步兵們蜂擁而上……
激烈的殊死搏殺中，即便難以敵眾，51團士兵們拼死力戰做到了不低於一比一的損失消耗日軍，很快噗嗤噗嗤刀進刀出的聲音漸漸消失下去，最後只剩下兩個士兵和劉義張守忠四人雙雙倚背與一圈日軍對峙……
“呀”日軍的凶喊著端刀一齊撲過來。
“啊”兩個士兵最後強悍地更為驚動天地怒吼著端握刺刀分頭撲出去，隨著各自捅中對面一個日軍，兩人也同時被更多刺刀捅中，一同戰死……
這邊，劉義和張守忠已經幹掉了五六個跟他們過招拼刺刀的日本人，但兩人已經流血不止身負重傷，在最後一次混戰中，他們終於不支難敵那麼多刺刀，在各自又挑死一個日軍後兩人雙雙被刺脫手裡的步槍，他們空手向後倒步退出日本人捅進身體裡的刺刀，倒地後面對面靠近爬在一起，兩隻手伸出僅僅扣住……
日軍指揮官已經驚歎於這股八路最後倔強而強悍的戰鬥力，他一揮手，下令部下去活捉這兩個人，但剛剛靠上去的日軍官兵馬上慌不則跌地四散退開。
劉義和張守忠兩人幾乎是笑著各自掏出身上備留的手榴彈，兩人再彼此拉進一步頭頂著頭靠在一起，釋然地衝對方笑著，意思是：來世我們還做好兄弟！
然後話也不說拉響各自手裡的手榴彈，接下來讓日軍官兵震顫的一幕出現了，兄弟兩人吃盡最後一點力氣抱在一起埋著頭緊緊壓向胸下的手榴彈……
轟轟……
毫無所獲的日本人終於得償所願再度佔領了這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