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日軍營地裡的中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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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日軍營地裡的中國女人
第四十三章 日軍營地裡的中國女人
飛天嶺一戰，大打一天一夜，一三五團損失一千二百多人，營長時衛國為國捐軀，眾多年輕官兵以身殉國，陸雲川以巨大的代價斃掉兩千多日軍，擊斃日軍少將一名，大佐一名，繳獲日本佐官軍刀十數把，最終一千多日軍從戰場逃竄。
沒能全殲這股日軍，陸雲川心中惋嘆不已，但戰場不是隨他自己意願左右，日軍倚仗其航空兵和毒氣彈破壞了陸雲川佈置的戰鬥格局，按陸雲川自己的話說，拋卻道義與非道義之論，這是中日兩國裝備實力落差的結果。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功敗垂成，對此他只能無可奈何。
陸雲川率部返回飛天嶺，山下，一群蹲下的俘虜被一圈持刺刀計程車兵看管起來，這些日本兵是意圖藉著毒氣突圍時被一三五團的炮火封鎖壓制下來的。
郜忠良請示陸雲川清點核實人數，陸雲川擺擺手，“核實這作什麼！都快死的畜牲了還數什麼數？！都給我綁起來！”
於是士兵們士兵把這些日本兵綁結實押到山腳下，一字排開，陸雲川集合全團官兵，他對官兵們講，
“還知道當年國民革命軍北伐時的濟南慘案嗎，知道當年國民政府的十多名外交交涉員是怎麼死的嗎？已蔡公時先生為例，扒衣，羞辱，割鼻，削耳，剜眼，用刺刀挖舌，當年蔡先生至死還痛斥日軍的禽獸之舉，直至舌頭被割掉也噴血痛罵不止，這既是我們國人的恥辱，也是我等國人的光榮啊！”
他看也不看手往背後一指，對著他計程車兵繼續說，
“今天，這些日本兵也要死！不過我會對他們仁慈一點，我要砍了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牲！”
陸雲川集合全團所有中國軍刀和繳獲的日本軍刀，一隊士兵持刀垂尖而立也一字排開站在日本兵側後。
陸雲川：“讓他們面朝南京方向跪下！”
於是士兵們調轉日本兵的方向把他們按跪在地上，此時的日本兵已意識到了自己的在劫難逃，因為都是在中國砍過人殺過人計程車兵，也許沒想過終有一天食自己的惡果也會這樣被殺，這些日本兵的臉上頓時陰暗起來。
陸雲川沒工夫去照顧他們的感受，也不像陸少郡一樣逐批斬殺以對後面的日本人實施徹底的瓦解攻心，
“斬！”
一聲令下，三十多把明晃晃的軍刀唰唰直下，手起刀落，一陣咔咔聲，三十多顆人頭滾落地面，餘下的軀體齊齊栽向地面……
斬畢日本兵，陸雲川讓士兵繼續清理戰場，這時劉山連裡的一個士兵像撞見鬼似的慌慌張張從一處軍帳裡鑽出來，“團長！團——”慌得他上話不接下話。
“怎麼了？！”陸雲川看到他計程車兵這樣亂了分寸，很是不滿。
士兵乾脆指著裡面，什麼也不說……
陸雲川掀開帳門就鑽了進去，但旋即也趕快閃了出來，門口計程車兵都奇怪地望著他，印象裡，他們的團長還沒這麼失措過。
“狗孃養的！”陸雲川向天狠狠罵了一句，繼續發話，“劉山，你們連裡的人把衣服脫掉集中起來放在地上，脫！”
劉山看看周圍計程車兵，有些為難，“團座，那我們……”
“你們再去扒日本人的衣服穿上！”
聽著陸雲川刻不容緩的語氣，劉山連裡幾十號人就脫下了衣褲，陸雲川看看，也不知道夠不夠，就對著另外十幾名士兵說，“你們也脫下來。”說著自己也脫去了上衣，郜忠良、程軒傑等人見狀也脫下了打得破爛的上衣。
陸雲川抱起一大堆衣褲就站在門口，僅是手臂放進了帳篷，他用力把衣服丟進去，對著裡面喊道，“能聽得懂中國話嗎？穿上衣服！出來！”
身後計程車兵都納悶了，僅有剛才闖進去計程車兵沉默不語。許久以後，幾十個身著國軍軍裝的女人踉踉蹌蹌走出軍帳，那邊的劉山等士兵一見，趕緊把剛套進腿的褲子拉上，因為太虛弱，這些女人剛走出來就全部蹲在地上，
“裡面還有嗎？”陸雲川問。
可是這些女人早就不敢再隨便說話，“裡面還有人嗎？！”陸雲川語氣中透著威嚴。
終於一個女人小聲地說，“裡面是日本人……”
士兵們一聽，嘩地拉栓舉槍對著帳篷，這時她接著說，“……是女人。”士兵們這才把槍口垂下來。
“把帳篷給我扯掉！”陸雲川大聲命令。
於是十多個士兵割斷軍帳一圈的繩子齊力掀掉了布幔，裡面畏縮在一起的又是二十多個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
這些穿著中國士兵軍裝的女人看著外面血腥腥地戰場，一夜的槍炮聲已經讓她們戰戰慄慄，再看看那一排被砍掉腦袋的日本兵，她們他們疑惑地看著陸雲川，已讓昨夜雨水洗去臉上血汙的陸雲川他看來依舊俊氣英武，這讓女人們本能地感覺安全放心。
“是我計程車兵們砍了這群畜牲！你們現在安全了！”陸雲川側著臉，並沒有直接去看她們。
女人們相信他的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真的終於脫離日軍魔爪平安無事後，於是幾個月來受盡的所有委屈和羞辱化作淚水一塊慟湧起來……
待會兒陸雲川他們才知道，這些女人大多是南京的學生和平民，有幾個是蘇州杭州一路帶過來的，因為漂亮，才免於玩弄後因厭倦而被日軍殺掉的厄運。日軍一面作戰，一面把她們當做軍需物品隨隊運來，一路發洩一路殺死一路補充，為了不讓她們逃掉，日本人幾天不給她們一頓飯吃，餓得這些女人根本跑不動，甚至連走路都站不穩；為了讓她們彼此之間沒有羞恥感，日本人剝去了她們的衣服，以至於她們現在對身上的衣服有些生疏，幾個女人甚至穿反了士兵的褲子……
剛才計程車兵和陸雲川正是因此看到她們那般毫無遮掩的樣子才驚慌地退卻出來，相比之下，那些日本女人則要受優待的多，至少，掀掉帳篷的時候，她們還穿著乾乾淨淨的和服。
陸雲川讓士兵們拿出身上所有的糧食，看著這些女人狼吞虎嚥像是幾年沒吃過東西，那些經受過戰場飢餓幾天幾夜沒吃過飯的官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雲川轉身看看那些依然偎成一圈的日本女人，看到有一個年紀五十上下的女人，指著她，陸雲川問，“是不是由她帶領你們？！”
身邊的女人邊吃著嚥著邊點點頭。
“把她拉出去砍了！”陸雲川憤怒地下令。
於是劉山一把把那個日本老女人拖出來一刀斬下了她的腦袋。
“我陸雲川的刀從不沾女人的血，今天就破例了！把他們這些日本女人全部拉出去砍了！”陸雲川繼續下令。
一三五團士兵們以為團長殺人殺起興了，殺掉這些手無寸鐵的女人，士兵們確實難以下手，如果說那些窮凶極惡的日本兵對中國犯下累累罪行的話，那她們這些不拿作戰武器的日本女人也算是罪犯嗎？
一時官兵們無動於衷，他們看看那些日本女人，再看看他們的團長，一副為難的表情。
陸雲川沒有生氣，一定程度上，他很欣慰他計程車兵們能如此憎惡分明。舒緩一下語氣，他繼續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們殺這些女人嗎？聽說過井上千代子這個日本女人嗎？九一八事變，為了讓她的新婚丈夫安心出征中國，戰場上不再眷戀與她的長相思守，這個日本女人竟然留下激勵丈夫為了帝國‘聖戰’而出征的遺書後割腕自殺，一夜間她忍痛不出一聲，活活流血而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嚥氣。正是這樣毒辣的女人，被封為‘昭和烈女’，喚起了日本全國婦女獻身她們所謂帝國軍隊的熱潮，激起日本男人更加變本加厲的侵略殺人的獸性，她們爭相報名，充當慰安婦，安撫日軍官兵，鼓勵他們為帝國英勇作戰，這就是她們一副女人面孔下的骯髒之舉，這樣的女人，難道不該殺嗎？！”
士兵們一聽，激憤地槍上刺刀，想上去捅死這些女人，但終究下不去手，他們立在原地，還是為難地看著陸雲川。
陸雲川示意他們退回去，
“我很欣慰有你們這些善惡分明的部下，你們是我民族的精英。記住，我們不是毫無人性只知道殺戮的戰爭機器，我們是為我們的國家不受侵略為了我們民族的尊嚴才不顧流血捨命作戰，今天，即便我們殺了這些女人，我們能殺掉更多的日本女人還有她們的軍國意識嗎？
如果我計程車兵擔心留著她們是禍患，害怕以後日本人再來入侵中國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可以殺掉她們！
如果我的民族今後能夠做到枕戈待戰世代警醒的話，如果我的部隊不再懼怕日本人、隨時迎接他們的戰爭挑釁的話，就放這些女人活著回去繼續鼓動日本軍隊再來打吧！我一三五團捨命以待！！！”
士兵們紛紛取下刺刀，乾淨利落地收入刀鞘，饒過這些日本女人，放她們走了……
……而那些日本女人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些中國士兵的意思，從閃開的口子裡相攜離開……
陸雲川轉身看看剩下的女人，怎麼辦呢？郜忠良剛想說給她們一些錢送她們回去，但旋即意識到讓她們回到敵佔區這不是再送羊入狼口嗎？
陸雲川也很無轍，這時程軒傑說，“團座，我們保密她們身份，送這些女人到後方去吧，如果可以，可以送她們進後方醫院做護理或者國軍部隊作電臺通訊兵，畢竟她們很多還是年輕的學生啊！”
也只有如此了，陸雲川回身看著她們，他心裡真想說，你們真應該去死！你們為什麼不以死守潔？！你們丟盡了我中華民族的臉面，給我們國人蒙添了永遠洗不盡的恥辱和傷痛！
但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事實上，他很可憐她們的不幸遭遇，她們的不幸，不正是中國男人的無能造成的嗎？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再去斥責她們呢？
他轉身對他的部下說，
“你們記著，她們我們中國的女人！是我們軍隊的無能才讓她們飽受如此凌辱！這是我們所有中國男人的恥辱，我們能救得了她們，但我們不能忘了還有更多深陷苦海的同胞姐妹！日本人已經傷害了她們，我們現在就要以命護住她們決不能讓日本人再把她們奪走！我們要帶著這些女人離開這裡，送她們回後方去！”
一旁的女人們聽到陸雲川的話，再次慟哭了起來，為自己，也為這支部隊和這些年輕計程車兵……
這時，一三五團派出的警戒哨兵跑來報告，又發現大隊日軍。
那是死裡逃生鑽出飛天嶺去的日軍士兵路上撞見了司令部派出的那幾支援部隊，人數眾多的日軍支援部隊決定反撲飛天嶺，於是一路殺將過來。
陸雲川看看士兵們，官兵們提槍備彈準備再大打一場，程軒傑擔心地對陸雲川說，
“團座，日軍這次有備而來，目標直指我團，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體力不支。這是次要的，關鍵是我們遠離後方，沒有後勤補給，現在我們剩餘的彈藥不足以支撐我們一次大的作戰，以勞對逸，在戰術上不是上策啊！”
陸雲川也在考慮，想到一三五團的既定作戰目的打擊消耗日軍側翼的任務已經完成，他隨即下令部隊退出飛天嶺，撤往華中後方。
穿著日軍士兵服裝的劉山拎槍走過來，“團長，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擋住日本人。”
陸雲川看看劉山，“你一個人嗎？”
劉山點點頭，這時他連隊裡計程車兵也靠過來紛紛表示要和連長一塊留下來，但被劉山打住，
“服從命令！人多手雜反而會增大我們不必要的損失，教導隊的那麼多槍手在上海就因為躲閃不及被日軍槍炮覆蓋身亡。你們都走，留下我一個人應付。”
陸雲川想，當前形勢危急，容不得再三耽擱，他相信劉山經德籍教官訓練出的射擊槍法，他也已經領教過了，就問，“劉山哥，你還需要什麼嗎？”
“不用了，我都準備好了，你們就快走吧！”劉山回答說。
陸雲川邊把自己的手槍和配彈別在劉山腰上邊說，“你一定要回來，我們在那裡等著你！”
劉山笑笑，“團座放心，我能從淞滬戰場打到南京，又能從南京活到這裡，我就一定能再活著回去見團長！”
部隊隨後隱祕後撤，也一起帶走了那數十個中國姑娘。
劉山輕聲對陸雲川說，“雲川，如果七天後我不能歸隊，你就帶部隊走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開，鑽進了叢叢密林中……
當陸雲川想拉住他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然而此時劉山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在了莽莽無際的山林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