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痛擊地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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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痛擊地獄貓
第八章 痛擊地獄貓
元山港外，一支由兩艘小型護航航空母艦為核心的小艦隊正在灰色的波濤中游弋。培登海峽號航母構造簡潔的艦橋上一名矮胖的上校巡視著海面。他筆挺的白制服一塵不染，鍍金鈕釦閃閃發亮，胸前掛著長長的高倍望遠鏡。
“這是什麼該死的任務！”亨利上校在心中暗暗咒罵。作為經歷過太平洋戰爭的老兵，海軍理應將最棒的埃斯克斯級攻擊航母交給自己指揮，而不是打發他來這個飄滿了大蒜味的水池裡當什麼護航航母艦長。自己指揮的科芒斯曼特灣級培登海峽號只是美國海軍在二戰中按照油船船體標準建造的護航航空母艦，航速只有19節，飛行甲板只有170米長；跟巨大的攻擊航母比起來只是艘小小的“平頂船”，因為經常需要執行運輸任務這種小航母還得了個“吉普航母”的綽號。這就是拼命十五年戴上兩道半金槓後，海軍給我的回報！更加可惡的是麥克阿瑟將軍好像得了“登陸病”，自己指揮的護航航母剛剛從朝鮮東海岸調到西海岸參加登陸仁川的“烙鐵行動”沒多久，就又接到命令返回東海岸掩護陸戰隊一師在元山的另一次登陸。不到一個月就繞著朝鮮半島轉兩圈！麥克阿瑟將軍一定是被自己叼著的玉米芯菸斗薰暈了頭，他到真以為護航航空母艦跟吉普車一樣開起來不費力。
下面的甲板上光著腳的水兵正在忙碌的沖洗跑道，為即將進行的起飛行動做準備。培登海峽號和同一編隊的西西里號是姊妹艦，各搭載了一個海軍陸戰隊戰鬥機中隊。培登海峽號載著第212“地獄貓”戰鬥機中隊，西西里號載著第312“方格子”戰鬥機中隊。這兩個戰鬥機中隊都是參加過二戰的老飛行中隊，在瓜島、萊特灣都有不錯的表現。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除了中隊指揮官“地獄貓”的飛行員大部分都是初出茅廬的新手。朝鮮的天空中已經沒有敵手了，整個太平洋都成了美軍艦隊的澡盆；他們除了飛飛近距離支援任務之外，簡直無事可作。亨利回想起自己當年架機與日軍飛行員在拉包爾上空的搏鬥，那才叫驚心動魄呢！這些小子們呢？除了洋洋得意的睡懶交，打牌，弄的待命室一團糟，還能幹些什麼？
副官遞來了西西里號上傳來的訊息“彈射機故障，無法起飛。”
“好吧，咱們單幹。反正也是例行公事。”亨利上校下達了起飛命令。培登海峽號兩舷中後部的煙囪噴出了黑煙，開始費力的轉向迎風航行。“地獄貓”中隊深藍色的F4U“海盜”式戰鬥機一架接一架的被升降機提升到飛行甲板上。初次看到“海盜”式巨大的螺旋槳和倒鷗型彎曲的機翼，你可能會覺得這架飛機是裝配線上的錯誤產品。亨利知道這些粗陋“海盜”的真正實力。靠著大型的漢米爾頓標準螺旋槳才能發揮“海盜”1850馬力雙黃蜂氣冷星型發動機的強大動力，可是艦載戰鬥機必須要有短而粗的起落架。只有採用倒鷗型的彎曲機翼才能使飛機既可擁有合適的堅固起落架，同時大型的螺旋槳又不會碰到甲板。因為這種怪異的造型，空勤人員給??F4U取了許多綽號：“管鼻子”、“彎翼鳥”、“肥豬”。
“用不用請求拳師號航母提供空中掩護？”副官怯怯的建議。
“只是簡單的對地支援任務，沒有這個必要。”亨利非常自負的拒絕了副官的請求，在他看來這點小任務根本用不著麻煩攻擊型航母上的噴氣式戰鬥機。情報顯示北朝鮮人只有很少幾門高射炮，每架F4U都裝備著6挺0.50英寸口徑機槍，帶著5英寸的火箭彈；憑這些還對付不了敵人的輕武器嗎？想當年日本人就因為“海盜”機翼中的散熱器發出類似哨音的噪聲，稱之為“死亡哨音”。那時可沒有幾架日軍飛機能有“海盜”的火力、爬升效能和速度。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了，想到這裡亨利不禁有些傷感。
“起飛出擊！”命令透過擴音器傳遍了整艘軍艦，打頭的“海盜”式騰空而起。
米格機兩架一組從大堡機場南北向的跑道上滑行起飛。何飛第一次擔任長機，一名四川籍小個子飛行員陳兵擔任他的僚機。兩人和雷團長的雙機編成四機小編隊，鑽入機場南邊的山溝向著朝鮮飛去。所有飛機起飛後都在低空飛行，避免被美軍雷達過早發現，待飛到目標空域後再爬升起來編隊攻擊。同時為了確保行動成功，運八預警機正在鴨綠江北中國一側巡航，依靠相控陣雷達的強大效能進行指揮。
天空中分佈著幾層薄雲，何飛駕機在趙一明指揮下不斷向上爬升，很快飛到了清川江畔。朝鮮人民軍在這裡與美國第八集團軍先鋒進行著最後的死鬥，他們身後志願軍正在快速開進。何飛左右看看，僚機緊緊的跟在左後方，周圍是閃著銀光的其他米格機。所有飛機都分為雙機小分隊，匯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壯觀的大機群。
“全體左轉彎，爬升到3000米高度，航向30。”趙一明發出命令將編隊調整到背對太陽的方向。機群很快旋轉到位。
“左下方有小狼！”29大隊大隊長第一個打破了了無線電靜默，大喊著報告。何飛向左下方看去，只見雲層下的縫隙中出現了兩列深藍色的螺旋槳小飛機，正在編著隊發射火箭彈。
“敵機24架，9點鐘方向，距離三公里，高度1500！”趙一明將編隊準確的引導到了敵機的後上方，現在就要看飛行員的本領了。
“投下副油箱！10團攻擊！”雷濤發出命令，帶頭從刺眼的陽光中猛撲下去。
頭次擔任長機的何飛有些手忙腳亂的拉下手柄，拋棄了副油箱，搖擺操縱桿，晃動機翼引起僚機注意，然後傾斜飛機向著美軍編隊俯衝。雷濤早就不見了蹤影。美軍飛機開始四散奔逃，可是比起米格來速度實在太慢了。
何飛很快從側面釘上了一架敵機的尾部，認出這是一架“海盜”式。這個傢伙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咬住了，開始減速左右盤旋，試圖讓米格衝到前面。何飛努力穩住飛機慢慢拉近距離，掙扎逃生的“海盜”猛然進入了瞄準鏡中的活動環中。何飛立即按下了炮鈕，三門機炮卻毫無動靜。“該死！！”何飛再次使勁按著炮鈕，猛然想起來自己射擊前沒有將炮彈上膛。真是忙中出錯!何飛趕忙給機炮上膛，準備再次攻擊。
“危險！後上方有小狼！”耳機中傳來了僚機的喊聲。
何飛向左後方看去，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自己忙碌追擊獵物時另外一架“海盜”已經飛到後方的開火位置。“突突突！”一串串盞光彈從座艙蓋上方掠過，“要是美軍飛行員槍法好一點，自己一定掛了!”何飛邊想邊向下推動操縱桿，加速擺脫。“海盜”始終跟在後面開火，但是顯然沒有射擊過飛的這麼快的目標。何飛回過頭來，看見僚機跟了上來，一架紅頭的米格飛到追擊自己的那架“海盜”後方打了一個短點射，敵機機翼被打斷後凌空爆炸！
“雷團長！”何飛在心中默默感謝著雷濤，調轉頭來再次咬住一架“海盜”。瞄準鏡中的活動環左右漂移，就是套不住敵機，三架飛機在空中來回追逐。敵機飛行員終於耐不住性子，做出了一個足以致命的錯誤動作，翻身倒飛向上爬升，露出了白色的機腹。何飛瞄準“海盜”的白肚皮三炮齊發，座艙中湧入了嗆人的火藥味，飛機隨著射擊輕輕震動。何飛緊張的按住炮扭不放，直到將37毫米炮的四十發炮彈和兩門23毫米小炮的一百六十發炮彈全部發射了出去。這架“海盜”沒有逃脫的機會，機身冒出了一陣火光，隨即拉出濃濃的黑煙墜地爆炸。
“這是我擊落的第一架！”何飛興奮的拉起飛機環顧四周，天空中到處是銀白色的米格機，美軍“海盜”編隊被打的七零八落。地面上是一處處燃燒的殘骸，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條斷翼上美軍的白色五角星。今天的清川江空域是屬於米格－15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