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線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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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線機場
第六章 前線機場
長城的終點其實並不在山海關，而是延伸到遼東鳳城縣後向東南直達鴨綠江上的九連城。當年志願軍空軍在安東的四個主戰機場之一的大堡機場就位於鳳城縣。空四師在趙一明的建議下進駐了大堡機場，沒有前出到鴨綠江邊的浪頭機場。因為志願軍還沒有參戰，美軍偵察機只要沿著鴨綠江飛行，就可以掌握江北浪頭機場的一舉一動。如果退到浪頭西北五十多公里的大堡，利用預警機雷達的優勢，反而可以佔得先機。再說將預警機佈置在國境線內的二線機場也更加安全。
大堡機場建在多山的丘陵地帶，部隊營區建在機場西南的高地上，旁邊的一座小山上架設著蘇軍剛剛提供的波－20雷達，師指揮所就位於山腳下。趙一明正在指揮所中向空四師方師長和李政委介紹預警機的人員編制。
“我們的運八預警機共需操作人員7人，其中空中任務指揮長1名、雷達操作員2名、電子情報操作員1名、通訊員1名、電子支援裝置操作員1名、資料鏈操作員1名。隨機帶了兩套班組，再加上2名試驗裝置操作員，維護地勤組8名，飛行員4名。共有28人。現在用不上資料鏈，暫時也不需要電子支援裝置。我們抽出一名飛行員就可以編成三個操作班組進行24小時戰鬥值班。”方師長與李政委都瞭解預警機的真實來歷，趙一明完全可以直言不諱。
“很好，運八靠現有的備件還能飛多少小時呢?”方師長很關注飛機的飛行情況。
“這個不好估計，現在的後勤保障設施很不完善，不到關鍵時刻我們最好不要讓預警機升空。”趙一明繼續講解。
“運八預警機的雙面側視有源相控陣雷達在6000米的巡航高度，對大型高空目標的有效探測半徑可達600公里，中型目標為400公里，對低空小型目標為300公里。如果在地面開機，可以探測到高空300公里的大目標，中空150公里的戰鬥機目標，對低空目標的探測雖然受地形影響不可能太遠，但我們可以用蘇聯剛提供給我們的波－20三座標雷達來彌補。前幾天擊落美國大型偵察機的戰鬥，充分證明了預警機雷達在地面上使用的效果很好。”趙一明簡單講解了雷達效能。
“現在美國佬再也不敢在我們頭頂上耀武揚威了！”李政委高興的說。
“對！預警機雷達在地面上相當於4到5個大功率雷達站，完全可以將我們有限的防空截擊機集中起來使用。”趙一明展開地圖，繼續介紹收集到的美軍飛機在朝鮮的活動情況。
空四師現在編有空10團、空12團兩個團，空10團下轄28、29大隊，空12團下轄30、31大隊。每個大隊有3箇中隊，每個中隊由兩個雙機小隊組成；全師加上雷濤和何飛共有50名飛行員，54架飛機（4架作為預備）。所有飛機都隱蔽在與跑道平行的滑行道兩端順著地勢開挖在丘陵溝壑兩側樹叢中的機窩裡。跑道南頭的機窩中，何飛正在幫雷濤在米格－15上塗著擊落標誌。隨著美軍向鴨綠江邊不斷推進，中國已經做好了派遣志願軍的準備。空四師的戰鬥機全都換成了朝鮮空軍塗裝，銀鋁色的機身與機翼上塗裝了人民軍空軍的“紅圈五角星”。由於雷濤兼任空10團團長，他的“010”號座機機頭塗成了大紅色。
“雷團長，我們為什麼要出兵朝鮮呢？如果讓朝鮮統一，以後我們和韓國搞邊貿不是更方便了嗎？”何飛邊在座艙蓋下方的機身描著紅五角星邊發問。現在旁邊沒有外人，何飛沒有什麼顧忌。
“傻小子，不出兵行嗎？美國佔領了北朝鮮，就會停下來閒著不動?臺灣與大陸隔著一道海峽，他都三天兩頭來騷擾，何況是一江之隔的朝鮮。”雷濤邊在座艙中擺弄著瞄準具邊回答。
“我們可以在邊境上防守呀！咱們有預警機，他來一架打一架，來兩架打一雙！”
“只有空軍能守住？你算算東北一千多公里的邊境線，要多少部隊防守？到時候朝鮮人民軍退入東北，鴨綠江沿岸必然要塞化，天天發生武裝衝突，如何安心建設國家？再說美國佬也太不地道了，朝鮮問題關臺灣什麼事，戰爭一爆發就派遣第七艦隊保衛臺灣，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我只是不想這麼早就爆發戰爭，你看現在剛剛建國到處都是戰爭留下來的創傷。”
“戰爭早晚要爆發，朝鮮只不過是冷戰中的第一場熱戰。與其等到美國跨過鴨綠江再打，不如現在就打出去，爭取在朝鮮境內就將戰爭制止住，決不能讓戰火燒入中國境內。”雷濤堅定的說。
“一明，我想回家看看。”預警機駕駛員大劉渴望的看著趙一明。
“家？你說的是。。。”趙一明有點摸不找頭腦。
“我爺爺原來是鳳城縣城的小學教員。我父親1945年出生，現在應該5歲了，我想去看看。”大劉低聲說。
“好，我們一塊去看看。”趙一明點頭答應，兩人跟方師長李政委打了招呼，叫上警衛員開車出了機場。
鳳城縣城位於大堡機場西面不遠，因為境內的鳳凰山而得名。吉普車在起伏的丘陵上行駛，道路兩旁是一簇簇果園，彎曲的河流擁抱著片片平整的稻田。汽車駛入了縣城，很快找到了縣城小學，小學中的老師表示，劉老師家中有事沒來上班。幾人只好轉道前往城外大劉爺爺的住處。城外的小村中，河卵石切成的矮牆，圍護著戶戶人家。大劉向村民打聽到了爺爺的老屋，下車步行。來到屋門口，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了抽泣聲。
“請問劉老師在嗎？”大劉怯怯的發問。
“我就是，您是？”一名雙眼發紅的青年走了出來，看容貌與大劉很是相像。
“我。。。”大劉一時語塞。
“我們是空軍選拔航校苗子的，想看看您的兒子。”趙一明趕忙圓場。
“唉。。。我兒子幾天前得重病死了。。。”青年邊說邊流下了眼淚。屋子裡傳出了女子哭泣的聲音，青年男子說了聲對不起，轉身回屋，留下大劉僵在了原地。
“沒有我父親就沒有我呀！那我又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呢？這是時間悖論呀！”大劉在村外精神恍惚的對趙一明說，兩個警衛員遠遠避開，讓他們單獨談話。
“這裡是與我們的世界平行的另外一個世界。自從我們來到這裡，這個世界的歷史就開始朝著與我們原來所在時空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了。”趙一明給大劉解釋著。
“這麼說我們永遠回不去了？”
“很可能是這樣。”趙一明回答完大劉，抬頭遙望著鳳城東南的鳳凰山。屬於長白山餘脈的鳳凰山巍峨聳立，相傳唐太宗徵東到此，在山上找到了鳳凰巢。大堡機場能不能成為鳳凰巢，讓中國空軍在戰火中涅磐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