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沒有軍功章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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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沒有軍功章的榮譽
第58章 沒有軍功章的榮譽
“回來了？”李秋雪看到謝靖高興地迎了過來叫道。
謝靖微笑地點了點頭。這一次李秋雪沒有再失態地衝上去抱他了。不過關切之情都寫在她的臉上。她為謝靖，為這支部隊所做的一切讓謝靖非常感動。
“受傷的弟兄們情況怎麼樣？”謝靖問道。
從安排這一次行動計劃以來，李秋雪就調到了基地當中。並且佈置了野戰醫院，準備隨時對受傷的弟兄們進行治療。
“都是貫穿傷。在戰場上就已經縫合了傷口。到這裡後只要打針消炎就行。都沒有什麼大礙。”李秋雪高興地說道：“打了大勝仗，是不是得好好慶賀一下？”
謝靖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就交給你來辦吧！不要忘記把能抽空出來的潛影中隊弟兄叫過來。不能來的也要帶上我們的問候！安排他們自己去慶賀。”
“算你有良心！”李秋雪笑道：“其開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
“有個管家婆真好！”謝靖感嘆地說道。
“誰是你的管家婆？”李秋雪白了他一眼說道。
謝靖也算是從小就受傳統教育的人，就算他與秋雪的關係已經明確了。但他還是顯得木訥。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覆李秋雪。
“呆子。”李秋雪罵了一句：“我要去照顧受傷的弟兄們了！”
謝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呆呆地站在那裡，然後傻傻地笑了笑。打仗時的果斷和勇敢不知道哪去了……
隊伍當中除了子中帶來的人中，年紀大的到了三十左右。他們從長沙來的都是十八到二十二三的年紀。平時在一起很少講葷段子。
不由得讓他想起了教官、肖營長還有在半壁山陣地犧牲的弟兄們……
“陳殊！”
“到！”
“去準備一些香燭。為半壁山陣地上犧牲的弟兄們準備牌位！”謝靖堅毅地說道。
“是！”陳殊跑了下去。
山洞外，簡易的桌子擺開。朝著半壁山陣地的東北方向擺放著一個靈位。靈位上寫著：“國民革命軍第18師半壁山陣地犧牲的所有弟兄之靈位”
兩旁擺放著一排排的白燭。兩旁立著兩幅輓聯：長官私逃，諸弟兄蒙辱。義薄雲天，血戰半壁山，證我輩仍是豪傑。重舉旌旗，特戰隊雪恥。繼承遺志，屢勝小鬼子，以捷報告慰英靈。
謝靖走到靈位前單膝跪下上好香。
百多弟兄單膝跪於靈位前手舉酒碗。
“弟兄們！教官、肖營長……”謝靖的語氣有點哽咽：“我們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我們所有的弟兄們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離開半壁山一年時間，我們殺死鬼子一千五百有餘。今日特設靈位祭奠各位的英靈，告知各位弟兄……”
筆直地跪立著，雙目莊重在凝視著牌位。包括李秋雪和受傷的弟兄們也不例外。他們在此時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軍人的承諾和肩上的責任。
謝靖讀完祭文大聲喊道：“殺鬼子……”
“殺鬼子……”
“殺鬼子……”
“殺鬼子……”
弟兄們齊聲喊道。聲音在山谷中迴盪。也在弟兄們的心裡激盪……
“敬酒！”胡建強大聲喊道。
碗齊刷刷地平放到胸前，然後一隻手端著，再緩緩地倒在地上……
“禮成！”胡建強再一次大聲喊道。
弟兄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解散，入席。”謝靖點了點頭說道。弟兄們散開，入席。謝靖再一次到靈位前上了一把香。然後到頂席站定。
謝靖端起酒碗說道：“弟兄們！”
所有人都端起酒碗站了起來。謝靖說道：“在這一次戰鬥當中，弟兄們都立下了戰功。但……”
謝靖停頓了一下，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還在**序列，那麼他們的戰績一定會受到重慶的表彰，他可以以政府的名義來表彰弟兄們。可他們立下了這樣的戰功，他又能拿出什麼來獎勵和表彰他們呢？
“但我不能給弟兄們授勳。從我們決定成立自己的游擊隊開始，我們就註定沒有功勳章，沒有掌聲，沒有鮮花。就註定默默無聞地殺鬼子。就註定是無名英雄！弟兄們後悔嗎？”
“不後悔！”
“不後悔！”
“不後悔！”
子中敬禮道：“相對於半壁山陣地犧牲的弟兄們來說，我們是幸運的。他們的壯舉不僅沒有受到表彰，還蒙受了屈辱。我們踏上了這條路就從來沒有後悔過。殺鬼子，是我們唯一的目標。只要能殺鬼子，要我們做什麼都行。”
第18師的番號取消，師長李芳郴擅離職守送軍事法庭。第18師不戰而退，傷亡慘重，全師僅餘四個連的人逃回歸建。對於半壁山陣地上傷亡的幾千弟兄隻字未提。這是第18師的恥辱，這是弟兄們的恥辱！
謝靖點了點頭大聲說道：“雖然我們離開了**序列，但我們還是軍人，保家衛國的軍人。為了軍人的榮譽，為了軍人的責任，為了死去的弟兄們，我們乾了這一杯！”
“幹！”
“幹！”
“幹！”
齊刷刷地把碗裡的酒幹完。李秋雪喝完後咳嗽了幾聲，烈酒對於她來說有點難度。但她仍然幹完了這杯酒。這是對軍人的身份對死去的弟兄尊敬。
謝靖舉起了第二碗大聲說道：“這是杯為我們潛影中隊乾杯。這一仗的勝利，離開不他們提供的準確情報！幹！”
潛影中隊在場的弟兄們都恭敬地向所有弟兄們敬禮。然後端起了酒碗。其中大聲說道：“仗是弟兄們打的！我們……”
“誰有功不是我說了算，弟兄們心裡都清楚。”謝靖制止了他說道：“喝酒！”
“喝！”
“喝！”
“喝！”
這是最好的獎勵，他們的付出能得到弟兄們的認可，就是最好的獎勵。
“這第三碗酒，我敬所有的弟兄們。因為你們的英勇作戰，我們戰勝了我們所遇到的最強的對手！因為你們的英勇，我們創造了奇蹟！幹！”
“幹！”
“幹！”
“幹！”
一切都在無言中，無名英雄。付出的不只是血，還有……還有**，還有榮耀，還有更多的東西。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們，現在唯一想到的是，殺鬼子，活著殺鬼子才是最好的獎勵。
謝靖坐了下來，胡建強站了起來說道：“弟兄們，這第四碗酒我們敬我們的大哥。是在他的指揮下我們才取得這麼好的成績！”
謝靖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這都是弟兄們的功勞，我……”
“弟兄們，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胡建強大聲說道。
“對……”
“對……”
“對……”
弟兄們都大聲應道。謝靖看著建強搖了搖頭。
“好，謝謝弟兄們看得起。”謝靖幹完碗裡的酒說道：“幹了！下面就隨意了，弟兄們，大碗地喝酒，大塊地吃肉！”
“謝謝大哥……”
“謝謝大哥……”
宴席上熱鬧起來。開始想互地敬起酒來。勝利的喜悅讓他們忘記了戰爭的殘酷性。活著不僅僅是戰鬥，還得要開心！
“老大，你是怎麼讓鬼子軍官向你下跪的？”胡建強好奇地問道。
他對鬼子的瞭解，除了凶殘就是硬氣。在這一方面他們做得比**強得多。寧死也不做俘虜的事情發生過幾起。如果不是他處置得及時，只怕還會造成弟兄們的傷亡。
然而他親眼看到了鬼子最精銳部隊的指揮官跪在了謝靖的面前。這對於他來說謝靖簡直就是神話。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謝靖搖了搖頭說道：“他一見到我就跪了下來。不過他清醒之後，就開始與我辯論。他堅持著他的強盜理論，但又如何辯得過我？”
“不對！？”子中說道。
“有什麼不對？”胡建強好奇地問道。
“在特戰理論中有心理戰一說。我們應該是在心理上打擊了他們。讓他們對我們從心底裡產生了恐懼。”子中解釋道。
“心理戰？”這又是一個新名詞，謝靖也有點好奇了。
“是人都有恐懼、傷心、怯懦等等負面心理。如果我們讓對手害怕了，恐懼了……”子中接著解釋道：“我們就從心理上擊垮了對手。他們就會從潛意識中屈服於我們。”
“沒有想到鬼子的心理這麼脆弱！這麼經不起折騰！”胡建強笑道。
“讓你與鬼子換個位置去想想？”子中白了他一眼說道。胡建強想了想，準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如果換他成為謝靖的對手他又能怎麼樣？慶幸的是他們是兄弟！
“對，這樣分析就合理了。”謝靖淡然地說道：“他們從踏上我們的國土，就沒有遇到過對手，突然受到這樣的打擊。就算他們受過特種訓練，恐懼讓他們失去了自己。”
“這也說明他們從內心的深處，認識到了他們的錯誤。只是一些因素讓他們本心外蒙上了一層厚厚的保護。讓他們失去了自我。”謝靖想了想說道：“當我們擊碎了他們心理上的保護層，他們露出本質時，就本能地認錯服罪。”
子中他們都點了點頭，根據當時的場景，鬼子軍官的心理變化應該是這樣的過程。
“不過，我們不能對鬼子抱有什麼幻想。他們中毒已深。我們要解決這個問題，只能用猛藥！”謝靖警戒他們說道。
“用什麼猛藥？”子中問道。
“血！只有用血才能警醒他們！”謝靖接著說道：“從這一點分析，日本國應該是一個喜歡敬重強者，害怕強者，欺凌弱小的國家。我們國家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弱小，他們看不起我們。而我們只有抵抗，用血去警醒他們。我們與他們是鄰國，就算這一次趕走了他們，如果我們國家不強大起來，他們還會再來。我們之間的戰爭將是長遠的，真希望我們的後代能建立一個讓鬼子害怕的強大國家才能保證國家不再發生戰鬥，不受鬼子欺負。”
謝靖從一點就分析清楚全面，而且不分析得那麼清楚。這是一個優秀指揮官的素質。而謝靖他具備了。
“怕強欺弱。什麼東西！”子中激憤地說道：“他媽的都是賤種！”
按一個武師的武德去評判這事，就是子中的這種觀點。然而鬼子侵華是他們國家利益，他們是從國家利益去考慮這個問題，他們已經為之瘋狂。那顧得上什麼道德、武德？！甚至國際公約！
“別說了。”謝靖淡然地說道：“喝酒，打鬼子。”想那麼多有什麼用？現在要做的就是打鬼子，把鬼子趕出中國！
“對，喝酒，打鬼子。”
“喝酒，打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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