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1章 詭異的雨夜

第221章 詭異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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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詭異的雨夜

第221章 詭異的雨夜

“二哥,二哥?”武松輕輕的搖晃著劉文輝。

劉文輝打了一個激靈,慌忙爬起來。隨手用袖子擦掉嘴角的口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天竟然都黑了。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似乎沒完沒了一樣。這樣的雨很不正常,一點都沒有旱季的樣子。實際上在這裡待的時間久了,作為北方人的劉文輝早已經忘記了四季分明是什麼意思。

春暖花開沒有,這裡每天都能看見花。夏季炎熱沒有,這裡每時每刻都讓人熱的恨不得剝了皮。秋高氣爽沒有,悶熱的天氣從來沒有涼爽過,只要你在這裡身上從來都是溼漉漉的。寒冬臘月更沒有,最冷的時候恐怕就是現在,何況這裡的樹葉不會凋零。

劉文輝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武松連忙搖搖頭:“沒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劉文或左右看看,大牛鼾聲雷動。張志恆蜷縮在乾草裡睡的香甜。阿榜抱著槍閉著眼睛坐在門口。梅松習慣性的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打盹。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間裡竟然有了火,火苗雖然不大卻給人溫暖。這裡是敵軍的一個前哨戰,沒有火才會讓人懷疑。

劉文輝的兩隻手使勁在臉上搓了幾下,儘量讓自己清醒過來。起身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一股暖意瞬間傳遍全身,格外的舒服。找了幾個幹樹枝扔進火堆裡。很快,火苗就變得更大一些。

“怎麼了?害怕了?”

武松坐在劉文輝身旁,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火焰中的柴火。飛起的火星子很快就被周圍的空氣弄滅,不知道飄向什麼地方。難怪南方人蓋這麼低矮的茅草屋都敢在家裡生火。這要是放在北方,早不知道燒了多少次了。

武松搖搖頭:“不是害怕,就是覺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

“呵呵……”劉文輝微微的一笑:“回去之後,咱們就去我家看看咋樣?帶上你,帶上梅松、阿榜,剩下兩個笨蛋讓他們回他家去,去看看我們北方是什麼樣子,讓我娘給你們做麵條,可好吃了。”

武松看著劉文輝,兩隻眼睛開始放光:“哥!你真帶我去你家?”

劉文輝點點頭:“我們都是兄弟,命都能放下,還有什麼不能的?見了俺娘就喊娘,他一定高興,告訴你,剛才我就夢見了俺娘做的麵條了,再弄點肉湯一拌甭提多好吃了!”劉文輝的口水又流了下來:“我們那產小麥,就和這裡的稻米一樣,做法可多了,烙餅、麵條都是我們經常吃的,我孃的手藝最好,全村就她烙的餅好吃……”

武松越聽越嚮往。劉文輝或許真的想家了,腦子裡全都是家的樣子。甚至是那個自認為不怎麼喜歡的父親,也會扳著臉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臉上皺紋都看的清清楚楚。劉文輝說的很帶勁,他的說話方式和大牛的吹牛不一樣,每一件都是真事,聽起來更可信。

不知不覺,劉文輝的身邊已經擠了好幾個。除了大牛在睡覺,阿榜依然坐在門口之外,其他人都聚集在劉文輝的身邊。火堆被燒的旺旺的,陣陣的暖意在房間裡蔓延。剛剛睡了一覺,全身上下無不感覺到痛快。如果這時候有一壺酒,一小碟花生米那就更加好了。

張志恆也是北方人。陝西也是麵食的產地,鍋盔更在秦朝時是戰士出征的乾糧。為了和劉文輝爭論到底是山東的麵食好還是陝西的麵食好,都已經臉紅脖子粗了。武松和梅松樂意看著兩人爭,他們知道絕不會打起來,索性就當一場好戲看。

說實話,要論麵食,做的最好花樣最多的恐怕就是陝西和山西兩省。各種各樣的麵條,各種各樣的吃法。一根麵條在這兩地人的手裡能形成千種甚至萬種變化。每一樣都有不同的味道和他特有的感覺。其實這是因為當地生活困苦所致,這兩地的主要糧食作物就是小麥,如果不能絞盡腦汁做出千變萬化的吃法,幾千年來早就吃膩了。

張志恆一口氣能說出幾十種由面做成的吃食,一臉壞笑的看著劉文輝:“二哥,不是我吹牛,這些東西你恐怕都沒吃過!”一轉頭對梅松和武松道:“有機會跟我走,我帶你們嚐嚐啥才叫天下最好吃的麵食。”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幾個人還在火堆邊說著各自家鄉的美味,說的都有些餓了,連忙翻找出來隨身攜帶的乾糧,但是這東西一進嘴覺得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大牛還在呼呼大睡,阿榜抱著槍依然坐在門口。雨似乎停了,天上露出了幾顆星星。在樹葉的遮擋下一閃一閃,好像一隻隻眼睛衝著劉文輝眨。

苦中作樂不是人人都會的。劉文輝他們出來已經十二天了,連續十二天的高強度戰鬥,換做普通士兵早就堅持不住,他們隨時是不普通的那些,也需要一絲絲的溫暖,讓心裡那根緊繃的神經能夠稍稍鬆一下。人不能總是緊繃繃的,遲早那根弦會被崩斷的。

劉文輝故意和張志恆爭吵,為的就是讓所有人暫時將注意力集中過來,舒緩一下他們緊張的心情,要不然他們睡都睡不著。

身子烤暖和了,心情也放鬆了,睏意自然就來了。武松和梅松去睡了,張志恆也接著睡。劉文輝看著他們笑了笑,往火堆裡扔了幾個粗一點的柴火,繼續坐在火堆旁。

夜很靜,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整個叢林似乎也睡著了一樣,悄無聲息。以往他們睡的時候,總會有幾隻青蛙死命的叫喚。今天真的很奇怪,全無半點聲音,就是絕對的安靜。

劉文輝起身拍拍阿榜的肩膀:“你去休息一下吧!我來。”

阿榜沒有點頭便起了身,往裡挪了兩步便找了個地方躺了下去,自始至終那一雙眼睛都沒有睜開。

劉文輝坐在門口,望向整個柺子溝。前面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穿過,恐怕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和這裡一樣,給他們一夜的時間休息。敵人就在他們的身後,隨時都有可能找過來。這一夜的休整對他們來說是最難得的一次。不知道還得經過什麼樣的艱辛才能回去,至少有了這一夜休整,他們的機會更大一點。

月光透過樹梢那些濃密的葉子撒下來,還沒有觸及地面,便被層層疊疊的樹葉攔截了下來。這不好看,沒有月光灑在大地上的鋒芒。月光不能落地,已經失去了月亮存在的必要。

劉文輝忽然想起一句詩: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誰寫的他已經記不得了,他只是覺得這首詞寫的很好,寫出了思鄉之人的悽苦和無奈。如果能在一起何必共嬋娟。現在自己和家人中間隔著何止千里,思鄉的味道是讓人難受。

也不知道為什麼,劉文輝今夜特別想家。從水坑裡捧起一捧水,使勁的澆在自己臉上,讓自己再清醒一些。他現在在站崗,他的任何一個做法都關係著其他五個兄弟的死活,他沒有時間想家,如果真要想那就等活著回去以後再說。

敵人追了他們一天一夜,恐怕也是累了。今夜沒有再來騷擾他們。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時間就會變的很慢,抬手看看手錶,剛過三點,還有四個小時天才能亮起來。劉文輝將身上的衣服裹緊,往火堆裡添了些柴火,這才重新坐到門口的位置上。

夜風起,樹葉相互間的摩擦發出嗚嗚的風聲,在整個林子裡迴響。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恐怖,不過他們早已習慣了這聲音,只是從來沒有注意過而已。

四個小時很難熬,人的生物鐘已經固定,這時候本就是睡覺的時間。劉文輝的倦意再次襲擊了他。後背靠著房門,低下腦袋眼皮開始打架。他很像睡覺,很困。但他還在堅持,腦子裡很清楚這個時候不能睡覺,可惜身體不停他的指揮。

柺子溝外,十幾個筋疲力盡的敵軍一瘸一拐的往裡走。這一場雨給了他們很大麻煩。好端端的坑道突然塌陷了,幸好坑道比較淺,這才能從土裡出來,不過一個個全都帶傷,希望儘快趕到柺子溝來休息一下。作為敵軍佔領區,這樣的小駐地並不多。雖然說也在附近,也走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才看見柺子溝口。

點點火光就在前方,已經疲憊到定點的人忽然間來了精神,那些走不動的立刻加快腳步,他們知道,只要走到哪亮光的地方,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覺,說不定還能弄點東西吃。

叢林裡的沙沙聲將梅松驚醒,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心裡便是咯噔一下。腳步聲很雜,人數很多,而且已經近在咫尺。梅松沒有猶豫,使勁推了推劉文輝:“二哥,醒醒,有人來了!”

劉文輝竟然沒有絲毫反應,被梅松一碰,整個人朝著屋外倒了下去。梅松連忙抓住,又喊了兩聲,依然沒有聲音,再去交阿榜、張志恆、武松還有大牛,一個個睡的和死豬一樣,全都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