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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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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情愫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情愫

二人的談話不知不覺陷入了沉默。

這期間,鐮刀又抽了一根菸。

陶天闕放下茶杯,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神色顯得很為難,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陶天闕決心已下,毅然說道:“我和那梁先生有約定,過幾天后他會前往我府邸作客。”

“梁洪之嗎?”鐮刀明知故問。

陶天闕點頭道:“我知道你們很想殺他,包括重慶政府,而且決心很大……”說著說著他神色一凜:“我說這樣的話,本身就有違我做人的底線,他到我府邸作客,是我的客人,可什麼是民族大義我是分得清清楚楚,但我不希望……”

鐮刀倏然興奮起來,搶口道:“陶老放心,我絕不會在您的府邸動手,這是起碼原則!我共產黨人不會陷朋友于不仁不義。”

這句話並未使得陶天闕釋懷,他的臉上依舊愁雲密佈,“我乃一介布衣,拖家帶口,兒孫滿堂,我不能太自私,還得替家人著想,更不能將他們置於危險境地,這點,張老弟一定體諒。”

“一定一定!我們研究一下路線,找一處去你家的必經之路,就在那裡下手,而且離你家越遠越好!”

“如此甚好!”陶天闕神色稍緩,繼續說道:“那你們先提前謀劃,他一有訊息,我會讓我的管家老周來你處買酒,順帶……”陶天闕忽然遲疑起來,“張老弟,我讓老周稍這樣的信合適嗎?”

“老周可靠嗎?”

“這一點老弟不要質疑,他跟了我三十多年了,‘忠心’二字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只是擔心會連累他,畢竟這不是他的分內事。”

“是啊,您的顧慮很有必要,這件事是要掉腦袋的,牽扯的人越少越好……”鐮刀陷入了沉思。

陶天闕靈光一閃,但很快又不自信起來:“要不……打電話行不行?”

“這不是上策,萬一小鬼子監聽了你家的電話……”

鐮刀一直處於思索狀,很快豁然開朗,問道:“陶老準備買什麼酒?”

“紹興花雕,另外家裡的白酒也沒了,需要備點。”

“那這樣,您也不需差管家過來,就安排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前來,其實我們只需要詳細瞭解梁某人到您府上的時間,這便於我們預留時間、相機決策,如果對方約定的是五點,則您安排下人買十壇花雕,五點半就十一罈,以此類推,如何?”

陶天闕驚喜應道:“好好!就這麼辦!”

“還有,當天您還準備邀請誰?不會就梁洪之一人吧?”

“他的大公子少不了的,此外松機關的黑木聲稱也會一道前往,當然,林赤也在受邀之列,這頓宴會本來就是有目的的,我是想把林赤推向前臺,堵死那位梁公子的退路,不給他一絲幻想……至於黑木會帶上誰,我就不清楚了。”

鐮刀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梁洪之會和黑木他們一同前來嗎?”

“我想會的,上午出了這樣的事,梁洪之已草木皆兵,必定不敢獨自前往。”

鐮刀的眼中游過一縷凶光,“如此,陶老從你的角度,不妨羅列出該殺之人的數量,就用白酒的瓶數示之,以三倍暗示,二人就六瓶,三人就九瓶,以此類推……”

“我看可以。”陶天闕站起身來,“我就不打擾了,張老弟靜候佳音吧!”

鐮刀伸手和陶天闕相握,這時樓下大廳裡出現了腳步聲,緊跟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張掌櫃呢?”

羅蔓的聲音:“在樓上會見一位客人。”

鐮刀會心一笑,解釋道:“正是那位曲思秋的哥哥到了。”

陶天闕本欲邁步離開,聞言收住腳步,詢問道:“要不,請張老弟喚他上來,有句話我想當面問問他。”

鐮刀腦袋探出門外,揚聲喊道:“思冬,我在這兒呢!”

一串腳步聲過後,曲思冬出現在陶天闕的面前。

曲思冬見是陶天闕,先是一愣,接著燦爛一笑,道:“陶會長也在啊!”

數日不見,這位小夥子明顯瘦了許多,面板也黑了不少,但骨子裡的精氣神還在。

“曲先生,還好嗎?”

鐮刀關上房門。

“我很好,陶老您呢?”

陶天闕點頭,直接進入正題:“曲先生,作為曲思秋的哥哥,有件事我不想刻意瞞你,你也有權知道,我有個打算,想誠心撮合林赤先生和我孫女楚歌的婚事……”

曲思冬勃然變色,甕聲道:“這與我何干?”

陶天闕微微一笑:“我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例行告之義務,思秋是個好女孩,前些日子遭受的非難我真心感到難過,畢竟她和林先生有過一段真摯的情感,這一點恰恰是林赤無法忘懷的,只是時過境遷,很多的事都在不斷變化中,我們都得正視現實,且必須與時俱進……”

曲思冬不耐煩打斷了他,“我會祝福他的……我相信,我妹妹聽到這樣的訊息,也會同樣對這位林先生表示祝福的!”他邊說邊把臉轉向鐮刀,“我讓您捎給林赤的話您遞給陶老了嗎?”

“原封不動!”

曲思冬又把臉轉向陶天闕,“陶老不必顧慮,林赤作為當事人之一,他都無所謂,您還在乎什麼?再說他和我妹妹之間,也僅僅是曾經兩情相悅,並未有什麼實質性進展,您就安心吧,我妹妹的話說得很清楚,她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林赤把她徹底忘掉……我同樣也有理由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妹妹曲思秋也會忘掉這個人的!”

“曲先生這麼說我就寬心了,接下來我會專注於林先生的工作。”陶天闕向二人拱了拱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就告辭!”

“陶老且慢!”曲思冬上前一步,“作為林赤曾經的患難兄弟,我有句話想帶給他……”

“老朽一定如是轉告。”

“我希望他從今以後,視感情不可為兒戲……尤其對楚歌小姐,切不可負了人家。”

“哦?這句話我可啟不了口……曲先生覺得林先生是朝三暮四之人?”

“我……”曲思冬一時語塞,眼睛翻了翻,忽然想起什麼,掏了掏內衣口袋,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封,遞給陶天闕。

“思秋總覺得捎的話林赤不會當真,還特地寫了封信,讓我一定設法親手交給他,我看現在沒這個必要了,就自作主張請陶老代勞,反正我也沒機會見他一面,思秋所有的話全在這封信裡,他看後自會明白!”

陶天闕接過信,打量一眼,問道:“思秋說什麼了?”

“至於她說了什麼我也不甚清楚,但我認為起碼是思秋的真實所想。”

陶天闕把信裝好,再次抱拳道:“二位,就此別過!”

……

陶天闕回到家,他把瘦小的身軀陷在沙發裡,仰頭看著房頂,忽然覺得無盡的疲憊。

管家老周給他送來新沏的茶,剛放下,陶楚歌從房間裡蹦蹦跳跳出來,趴在陶天闕的肩上,用撒嬌語氣喊了一聲爺爺。

老周退下,陶天闕睜開眼睛,從懷裡掏出曲思秋的那封信,交到陶楚歌的手裡,說道:“這封信你收好,改天林赤過來,你親手交給他。”

陶楚歌只是瞄了一眼,馬上說道:“這是思秋姐的信?我識得她的字。”

“這是曲思秋寫給林赤的信。”

“爺爺,你怎麼會有思秋姐的信?你見到她了?”

陶天闕搖頭,“我見到她哥哥了。”

陶楚歌轉過身去,急切地察看著封口,見封得嚴嚴實實,不免失望,但似乎極不甘心,忙用指甲試著揭開,陶天闕馬上捕捉到這樣的細節,乾咳兩聲,並狠狠瞪了她一眼。

陶楚歌伸了伸舌頭,對她爺爺做了個鬼臉,申辯道:“我又不會真看。”

陶天闕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又把身子靠在沙發上,繼續保持原來的姿勢。

陶楚歌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關切問道:“爺爺,你是不是累了?”

陶天闕不置可否,突然坐正身子,拍了拍沙發道:“歌兒,你坐到爺爺這兒來,爺爺有話問你。”

陶楚歌一屁股坐下,扭頭看著陶天闕。

“楚歌,你真的做好思想準備了?保證不後悔?”

“爺爺是指?”

“爺爺今天見到那位林先生了,並和他談了你們之間的事……”

“林赤怎麼說?”陶楚歌迫不及待問道。

“他並未表示排斥,態度也有所鬆動。”

“爺爺,你改天把他約到家裡來,除了思秋姐的這封信,我還會給他看思秋姐的另一封信。”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思秋姐在離開診所之前,還給我寫了一封信……”

“什麼內容?”

陶楚歌扭捏起來,臉上一片羞紅:“思秋明確表態,她讓我代她好好照顧他,冥冥中她好像知道她和林赤沒有結果……如果不是她的這封信,我是沒有勇氣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陶天闕愛憐地打量著孫女,幽幽嘆了一口氣:“楚歌,我想說的重點並不在此,路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承認林赤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可是……可是……”

“爺爺,你今天怎麼語無倫次?”

“這世道危如累卵,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預料的,也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萬一……萬一有一天爺爺不能再給你庇護,一切的一切需要你獨自應對,甚至連你最愛的人,包括那位林先生,他也離你而去,你……”陶天闕的聲音忽然低如蚊蠅,甚至只有他一人聽得見,“算了,這些你不會懂的,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孩子,這些大道理你又如何懂得?”

陶楚歌明眸如水,神色無比莊重起來:“爺爺,您別說了,您的意思我全懂,我們的國家已山河破碎,這個噩夢是日本鬼子帶來的,我們誓與鬼子不共戴天,任何一位有抱負的年青人,都要從思想上和行動上抵禦外辱,我相信林赤是這樣做的,這一點我始終不會懷疑,自我在應天教會醫院第一眼見他,鬼子的女軍官反覆折磨他,他都一聲不吭,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從那時起,這個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我不管他在做什麼,但我斷定他一定是在做一件偉大的事,能和他在一起,我這輩子別無他求,我無怨無悔!而且我也會夫唱婦隨……即使將來真有這一天,林赤哪怕是為此獻出了生命,我必定是第一個支援他的人,對,第一個!”

兩顆渾濁的老淚從陶天闕的眼裡溢位,滄然落地。

陶天闕喃喃自語道:“我的歌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