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此情此景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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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此情此景堪虛...

第八十九章 此情此景堪虛幻（十八）

“快起來！”李世民緊張地扶起之嫻，擔憂得四下打量著她，忍不住低聲責問道，“你剛才去哪裡了？朕等了你許久都不見人影。”

“臣妾只是覺得有點悶，出去散散心，讓皇上擔心了。”之嫻考慮了下，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剛才去東宮的事情。

“下次一定要讓人跟著。一碰到下雨的天氣，你的身體就不好，沒事的話就不要到處亂跑了。”李世民就像在和小孩子說話的語氣一樣，對之嫻頗頗叮囑道。

“是。”之嫻掩著嘴角的笑意，連聲答應著。

有時候他就是會這樣，總會像個嘮叨的老頭子般如此反覆叮囑著自己，雖然是出於關心。可難道他不知道，最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其實是他才對。

“恩？你也在？”李世民這時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楊珪媚，他忍不住咳嗽一聲，態度顯得冷漠。

楊珪媚沒想到他竟然又有這種態度，臉色一下子慘白，她似乎擔心被一旁的長孫皇后看出一樣，慌忙低下頭。心裡的憤怒盡現於眼，緊咬著牙齒擠出話說：“是，是啊。”

————他們？

之嫻眼中閃過一個念頭，狐疑地看著行為詭異的兩人。

“那個，還有點事情，先行告退了。”楊珪媚雖然心有怒氣，可神色還是相當鎮定，從容自若的態度連她自己事後也感到吃驚。

“恩，你要多加照顧自己。”之嫻點頭說。

“多謝皇后娘娘。”楊珪媚向之嫻行禮完畢就頭也不回的匆忙離開。

“你打算怎麼做？”之嫻早就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單純，就算是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將弟弟的妃子留在後宮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像他這樣子，把人往後宮一丟就不聞不問的人，也實在讓人費解到底心裡在盤算什麼。

“什麼怎麼做？”像在逃避著什麼，李世民的回答顯得格外遮遮掩掩，眼神四處飄移。

之嫻本來還想開口追問，可又不想讓他太難堪，只好靜下心探試性地問說：“皇上還要去太安宮嗎？”

“今天很晚了，這時候去打擾父親不太好，等明天再去吧？”李世民難得找到空隙，揹著之嫻轉過身，顯然是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等明天也好。皇上就請留下來用餐吧。”之嫻說。

“恩。”李世民點點頭。

之嫻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向後面走去，臨行前也不忘記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心中也漸漸有底。

寬敞的房間裡，宮女們點起幾盞蠟燭，放在固定各個角落後離去。

圓形的桌子上擺放著幾道菜餚，桌旁的兩人靜靜地用餐，沒有人開口說話。

早已支開所有宮女，只剩下兩個人的房間，只有細微的碗筷聲在談著悄悄話。

之嫻揚起眼珠看著旁邊的男子，他的舉動和平常沒有兩樣，只是眼神緊盯著手中的碗，不敢看著自己。

用完餐，用小段可以休息的時間。

之嫻兩人坐在房間中雙雙看著驕縱不休的雨勢，心中開始數著雨水拍打著地面的聲響。

“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元吉的妃子？”之嫻支開所有人，轉身看著站在窗邊的人。

“她已經不是元吉的妃子了。”李世民眼神放射出一股微微的怒意。

“我看得出來，她已經有身孕了。”之嫻今天一看見楊珪媚的樣子，就知道有點奇怪，再加上她與平時不同的個性，只要是熟悉的人都可以知道她身上的異狀。

“你說什麼？”李世民驚訝地轉過頭，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總不會讓她一直無名無份地住在宮中吧？”之嫻說。

“名份？”李世民腦海中浮現出楊珪媚哀怨的神情，陷入深思。

雨開始變小，從屋簷滴落至地面的小水窪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規律樂聲。

一陣陣寒意從視窗侵襲而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曾經是元吉的妃子。”李世民這樣解釋道。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解釋道。

“就像你自己說的，她已經不是了。既然你們有那種緣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之嫻不知道他們兩人發生了什麼事，可從今天兩人的尷尬場面上看來，似乎吵架過。而眼前的他又似乎打算將這件事情繼續隱瞞下去。

“我……”李世民無話可說，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的妻子之嫻太聰慧了，什麼都逃不過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既然人都住進來，也有了身孕，就那樣做吧？”

李世民愧疚地看著妻子，她的神情讓人動容。她總是很親切的為別人著想，卻總是忽略自己的事情；她太善良了，善良到這個身為丈夫的自己總是自認為就是那麼一回事，好象身為妻子的她所做的一切總是那麼自然禮所應當。

“之嫻。”李世民嘆著氣，從身後抱住她。他不會說什麼不勝感激的話，也不會懂得該怎麼去安慰辛勞的她，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一個深深的擁抱讓彼此知道雙方的無聲感覺。

本來還是佈滿烏雲的天空突然放晴，一輪彎月衝破厚厚的雲層高掛在半空中，曖昧不清的月色下一窪窪的小水坑被風彈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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