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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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歸寧日

第五章 歸寧日

天很早就亮了，昨夜四處瀰漫的露水在草叢中留下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暈。

今天是長孫的歸寧之日。所謂的歸寧，民間的通俗說發就是我們常常說的回孃家。

長孫與世民早早就起來了，在拜見完公公後便乘車向高府而去。畢竟，自己現在的孃家是高府，而非長孫府。

雖然是自幼在高府長大，回去一趟也並無什麼不對。只是，今天是特別的，是長孫出嫁後的第一次歸寧。只是，能回去的算是孃家的地方。

不知怎的，長孫從剛才開始手便抖的厲害。即使雙手緊緊地相互握住，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緊張。同在馬車內的世民看到她那樣，連忙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高府那邊高士謙等人一大早便忙碌地做好了一切準備。這個時候，高士廉與長孫無忌等人在大門前等待這對新人。

“舅舅，兄長。”由小筱扶下馬車的長孫一看到親人，連忙面帶微笑地點頭示意。

對於舅舅，長孫是感激的。他不僅收留了無處可歸的母子三人，也幫自己還有兄長都各自安排了甚是美滿的婚姻。

步入秋季的高府庭院依舊美景不斷，桂花的悠然香味不時從遠處輕吹拂而來。池塘邊的蓮葉雖已發黃，仔細一看池面上還帶著些許的綠意。

飯暇過後，長孫與世民兩人步行於走廊之上。

“老爺。”

在高府的一角落內，高士廉正和長孫無忌閒聊著。小妾張氏卻慌慌張張地向這裡走來。

“發生什麼事了？看你慌慌張張的？”高士廉頗有些不悅地看著張氏。

“是這樣的，我剛偶路過長孫甥女以前所住的屋子。突然間，在甥女的屋外就憑空出現了一匹馬，我初以為是那個下人粗心放馬至此。可仔細一看，那馬高達二丈，鞍韉齊備，神采飛揚，不像是家裡的。我才那麼一轉眼間，這匹大馬卻又平地般消失了。本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可是和我同行的好多下人都看到了。我才覺得此事來得蹊蹺，特地來告知老爺，你看今天長孫的歸寧之日，卻發生這件怪事，不知這是何原因？”張氏道。

“這？”無忌與舅舅高士廉對視了許久。

“我看這樣吧，先讓人占卜看看是吉是凶再說為好。”高士廉連忙讓手下人去請會占卜卦象的人來。

只見那前來占卜之人手執占卜器具，暗暗默唸許久，最後得一卦象。

“此乃《坤》之泰卦。”那人如此說道。

“先生此何解？”無忌連忙問之。

“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牝馬地類，行地無疆。變而之《泰》，內陽而外陰，內健而外順，是天地交而萬物通也。《象》曰：後以輔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龍，《乾》之象也。馬，《坤》之象也。變而為《泰》，天地交也。繇協於《歸妹》，婦人之兆也。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也。此屋女主貴不可言啊！”那人如此解說道。

“......”眾人漠然相視不知該做何言。

“怎麼了？”這時，長孫兩人正好路過此處，見到這麼多人甚是熱鬧連忙好奇地過來看看。

無忌等人將剛才之事如實告言，二人皆笑而不答。

入夜，長孫回憶起白天所發生之事，忙嘆奇異。

“怎麼？還在還想白天所發生之事？”

陷入深思的長孫並未發現世民是何時出現在身後。

“世，世民？！”長孫顯然嚇了一跳，臉因受驚而留下淡淡的紅暈。

“嚇到你了。”世民柔聲安慰道。

“......”長孫只是微笑搖頭。

“你是我母親去世後接觸到的第一個讓我如此思念的女子。”世民輕輕將長孫擁入懷中。

“是，麼...”長孫低聲念著，輕輕地用手撫慰著那看似非凡的男子。

————世民，我自己渴望平凡的生活。但，你並非是個能給我平凡生活的人。儘管如此，我仍然不後悔。因為，我愛你。

只是因為，我愛你...

愛你......

也許正應了長孫那句‘並非平凡之人’吧？

隋煬帝大業十一年（615），煬帝被突厥始畢可汗率兵圍困在雁門（今山西代縣）。

“你想去應徵勤王？”長孫在聽完世民所說的事情後，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或者該說，在聽到煬帝被突厥始畢可汗率兵圍困在雁門這一訊息之後，她就料想到會如此了吧？在她看來，她的夫婿李世民是一個膽略過人富於**卻又嗜好冒險、渴望建功立業的少年。

“是！”世民信心滿滿地說道。

“既然如此，你去吧！我會代替你好好侍奉父親的。”長孫善解人意的微笑就如同那夏日的風一般另人陶醉。

長孫伸出手握住丈夫的手安撫他。她希望他能放心去做想做的事情，她希望能讓他無後顧之憂。

“你真是個好妻子！”世民這樣說道。

是的，長孫會是世民希望的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