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襲安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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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襲安港
第十五章 夜襲安港
況且是個天生的獵手，儘管在紫星谷的戰鬥中失去了一條手臂，卻未影響到他野獸般的感官。
前方是一片幽遠的黑暗，月光下，依稀可見植被茂盛，不時隨風飄來野花的清香。
可是，不太對勁！
夏季是野鼠最活躍的季節，它們會在夜晚出來尋覓食物，作為冬糧儲備起來。
憚邦高原面積廣大，雖不說鼠災成患，卻時不時會看到一兩隻老鼠在曠野上飛奔而過。
前方太安靜了，安靜地聽不到野鼠的嬉鬧聲，那麼，一定是有什麼危險的生物，讓它們躲了起來。
他們行進的路線緊貼這片區域的右側邊緣，況且很快便確定了目標的大概位置。
他做出手勢，幾名黑衣人鬼魅般掩身而上。
葛生師團的一名斥候隊長隨意地坐在樹下草叢中，呼吸均勻，耳朵聽著風，這能讓他清楚察覺到四周的任何異動。
夏夜的蟲鳴，草葉的娑婆——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等等，似乎有什麼東西碰到了一根草梗！
他心中一凜，左手迅速摸向腰間，那裡有一支螺號，輕輕一吹，就能發出悠揚的螺聲。
驀然間，他感到後頸一疼——
噗！一截劍頭驀地從喉嚨處冒了出來！
斥候隊長張大了嘴，用力呼吸，卻只能發出嘶嘶的吸氣聲，這一劍把他的喉管氣管同時切斷。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幾名斥候，同時遭到攻擊，全部都是一劍斃命，無一活口，也無一發出響動。
迅捷狠辣，一擊斃命，是桑南向暗羽提出的行動標準。這支全部由六級刺客組成的特殊情報隊伍，首次在莫亞大陸亮出他的爪牙。
今夜的行動，“狐王”況且帶著五十名暗羽成員作為斥候先行，他沒想到對方竟會如此慎重，居然在這片區域安插了這麼多的暗哨。
以往的偵查經驗告訴他，對方暗哨的縱深位置或許做了細微的調整，但整體一定是呈扇形向外輻射的，於是，他帶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刺客率先找到扇形的邊緣，再慢慢向另一側清理。
一組，兩組，三組……
共計十五組，八十人，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下半夜。
況且嘬脣發出一聲清脆的鳥鳴，便見遠處草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幾道模糊的影子向後方急奔而去。
嗒！嗒！嗒！
片刻之後，地平線上出現一隊身披暗黃戰甲的騎兵，由遠及近，勻速馳來。
騎兵足有數千人，騎士身形矯健，戰馬步履一致，發出很輕的響動，宛如慶典上的馬術表演，悄然向岸邊碼頭奔行而去。
安港的夜，靜悄悄。
葛生翼將西島士兵分成兩組，一組駐紮在陸地上，一組駐紮在戰船上，戰船緊靠碼頭，兩組人馬互為倚護。
考慮到冰龍城的威脅，他在碼頭原有設施的基礎上，加蓋了一些工事，以增加碼頭的防禦力。
碼頭上的燈塔，也被改成了瞭望塔臺。
在沒有火炮的年代，海軍之間的交戰，有這樣幾種方式，靠船隻衝撞，弓弩、投石機互射，近身肉搏。
葛生師團，有三千弓兵，兩百架投石機，五百架床弩，戰船十艘。
最近，戰況出現反覆，所以在葛生翼的要求下，士兵們夜不卸甲，枕戈待旦，碼頭之上，燈火通明。
轟隆隆！
驀然間，一聲好似悶雷的巨響打破了密蘇里灣的寂靜，將士兵從熟睡中吵醒，葛生翼一咕嚕爬起來，定了定神，細聽著窗外雷聲。
作為一支海軍，常年和大海打交道的葛生師團，自有一套獨特的觀測天氣之法，按說這幾天應該都是晴天才對，怎麼會好端端打起雷來？
轟隆隆！雷聲突然變得密集起來，葛生翼看到了窗外的火光，然後便聽到清亮悠揚的螺號聲。
糟糕！是敵襲！
他不敢怠慢，手持兵器，徑直奔向門外，親兵早已披掛整齊，守候在門口。
“去兵營！”他帶著親兵直奔碼頭的兵營。
百步之外，就是兵營！
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入眼處，碼頭的兵營已化作一片火海，人喊馬嘶，火光沖天，高處的瞭望塔也變成一片廢墟。
大地不停地發出震顫，許多士兵被炸得飛上半空。
剎那間，葛生翼突然明白，自由聯邦為什麼會退兵了。
“媽的，對方有威力這麼大的武器，居然不告訴我們！”葛生翼氣得破口大罵，自由聯邦的心思，他又怎會猜不出？
崩！崩！崩！葛生翼一聽便知道，這是弩箭發射的聲音。
崩！崩！崩！這是強弓發射的聲音。
那轟隆隆的聲音又是什麼？它們此刻無休無止地傾瀉在軍營中，還有戰船上……
夷兵們的確訓練有素，經過初時的慌亂，很快便穩定下來，他們像平時訓練那樣，聚起陣型，張弓還擊，試圖遏制對方的偷襲。
可對方的站位很講究，而且攻擊力十分強悍，再加上營內火光熊熊，營外漆黑一片。所以雖有傷亡，可與夷兵一方相比，根本不成比例。
“來人，速去船上，通知巖峰將軍，用投石機和床弩攻擊營外區域！”看著士兵兀自英勇頑強的抵抗，人數卻越來越少，葛生翼大聲對親兵說。
“是！”一名親兵匆匆向一艘高大的戰船跑去。
巖峰現在也很焦急，因為對方的攻擊力太驚人了，碼頭上的駐軍根本就抵擋不住，那種奇怪的武器也攻擊到了己方的戰船，側面的兩艘此刻已經濃煙瀰漫，船上士兵正在想辦法救火。
他打算用投石機和弩車進行攻擊，可是這兩樣武器威力雖然大，但準頭太差，雙方現在距離這麼近，難免會傷到自己人。
不過，巖峰還是命令士兵將床弩和投石機的方向角度調整好，以便隨時都能發動攻擊。
正在這時，他看到葛生的親兵正想自己的戰船跑來。
“葛生將軍有令，立即用投石機和床弩攻擊營外區域，壓制對方！”
親兵一邊跑，一邊大喊。
“來人，發出訊號，命令各船準備攻擊！”巖峰也知道此時不能再等了，果斷下達了作戰指令。
嗚嗚！！戰船之上頓時響起悠揚的號角，接著便是沉重的戰鼓聲——
咚！咚！咚！咚！
聽到鼓聲，以巖峰坐船為首，十艘西島的戰船立刻開始動作起來，包括兩艘冒著濃煙的戰船，也不例外。
咚！咚！咚！鼓聲越來越急，各船都開始做好了準備，床弩已經嘎吱吱張開，投石機的篼網內也裝填好巨石——
鼓聲一停，便是攻擊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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