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0章 判若兩人

第230章 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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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判若兩人

第二百三十章 判若兩人

絕望和深痛會使人蛻變,正如那一夜之後的趙救國。

當他走出屋時,屋內放眼看去是狼藉不堪的物品零零散散地在地上,到處是碎紙片,完全跟他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作風聯想不到一塊。

趙救國幾乎沒什麼睡覺,下半夜他累了,就這麼躺在地上,跟這些所有亂成一片的雜物睡在一起,被子也就胡亂地蓋地。現在山裡的霧氣還沒散開,果然冬天就快來,濃霧一點也不稀薄,還很溼涼。

他的雙眼比以往更加有神,或者說是犀利而不空洞,一夜的時間足以讓人成長成熟也看透明白箇中道理。在這麼不經意之間,趙救國臉上顯現的是老成持重的神情,沒有久經戰場表現不出來的模樣,現在卻真真切切體現在他臉上。

按照他從前的作風,看到秦木和櫻美關係親密已是不得了的事,更別妄想擁抱之後還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可當他自己痛泣時,他意識到,哪怕是嚴守規章制度的他,在感情面前脆弱得像一張白紙,遇火即化。

在戰亂的年代,那些個人的嚎叫著的救國口號,那在戰場上拼刀拼槍的勇猛,在自己喜歡人的面前也是溫柔如水,誰也剋制不住。他心中的規章制度在那一刻都崩潰。

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跟著自己的聲音走而不是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

他走得很快,步伐穩健,眼神如炬,直接往秦木的住處去。此時的狼牙小隊正在進行著清晨的訓練,秦木監督著他們。趙救國突然來到,令人有些驚訝。

“趙指導員早啊。”

趙救國沒有回答,只是有點僵硬地擠出點微笑。秦木看得出今天的趙救國古怪異常,他平日裡不苟言笑,別笑是生硬的笑容。從他身上流露出的是不一樣的氣質,像是男子氣概,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優柔寡斷。

他示意下秦木,轉身離開。秦木還想著趙救國是不是中邪,怎麼變得一點也不像他,大清早地跑過來找他準沒好事。

走到牆根處,趙救國有意地看下週圍,現在都很安靜,偶爾幾個巡查計程車兵走過去同他招呼下。

“指導員,有什麼事?”

“昨晚我看見你和櫻美的事了。”趙救國說得如水般平靜淡定,看不出有什麼其它情緒,彷彿說著某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秦木怔住,好端端地還被趙救國混小子看到,看來他又要通報批評,這小子嘴裡總能蹦出個三大注意八大事項。說起那些混亂的規章制度,他腦袋比誰都清晰。

“趙指導員,既然你看見,我也不瞞你,我和櫻美就像是嚴三和程姑娘,我們都是兩情相悅。如果要拿團裡的規章制度來壓我,我無話可說,嘴長在每個人身上,我也阻止不了。”

趙救國用眼睛看下秦木,一點也沒有責備的意思。秦木從中看不出趙救國想要做什麼,只是他的言行都過於古怪,令人琢磨不透。

“我沒別的意思,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該注意的事情還是要注意,別做得過火就行。一個男人上戰場時,一定要考慮到還有人在等你平安回來。”

完全不再是從前那個趙救國,他的轉變使秦木一時也無法接受。真的是從他嘴裡說出的話?

“趙指導員,這不像是你說得話,你怎麼了?”

自嘲地哼笑一聲,趙救國也覺得自己改變性格了,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得自己,可他還是喜歡現在的自己。沒有在文字當中束縛於那些條條框框,整個人生有種煥燃一新的享受,痛苦依然存在,不可磨去。

“我還是趙救國,只不過不是你們以前認識的趙救國了。”他說著就離開,堅毅的步伐走進霧裡,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秦木留在原地,思索著趙救國的最後一句話,連他自己也跟著慌起來。人心的變化比戰場還要瞬息萬變,無法預測。

打仗多年,早起再正常不過的團長們正享受著清晨空氣新鮮,動動筋骨便坐在大院冰涼的石凳上,倆個人把煙往桌上放去,抽出煙自顧自地從嘴裡冒出煙來,跟著早晨的霧混在一起,看不出什麼明堂。

趙救國也意外地出現而來,他從霧中現身,跟團長道聲招呼,也屁股坐在冰涼凳上,還有些露水的潮溼,他一點也沒在意。

老於世故的團長看出點門道,趙救國這小子怎麼看著不一樣,是哪不對勁。

他看見桌上一包煙,伸過手也抽出跟煙,居然也要學著抽菸。

“團長,借個火。”趙救國像是每個煙鬼那般說出,察覺不出他還僅是第一回碰煙。

叼著煙的嘴石化,團長觸目驚心地眼神無法想象他是趙救國,當即下意識地從腰間撥出駁殼槍,大吼一聲:“你是誰?”

警衛排跟著圍上來,撥槍動作快而穩地已佇在趙救國的身邊。張立明連退兩步,一手夾著嘴,一手駁殼槍上膛,他靜靜地看著眼前如此冷靜不亂的趙救國,不再與他往日所見的書生有半點瓜葛。

處變不驚不是趙救國的性格特質,周子云還可以回憶起日軍進攻時,他慌亂地跑來,聽聞到炮彈時的驚嚇和見血後的失措不安。現在即使警衛排已經開了保險,十來只槍頭對準他的腦門,他也沒有半點慌亂。

把煙從嘴裡摘下來,趙救國冷靜地推開靠近他的槍頭,拿下眼鏡擦擦上面因為霧氣而潮溼的鏡面,說道:“團長你是幹什麼,不認識我趙救國啦,搞這麼大動靜出來不好吧。”

團長撤去警衛排的槍,他走上前摸下趙救國,沒有帶什麼假面具,是真的吧。

“救國真是你啊,你怎麼變得一點不像你,還學抽菸啦。”

趙救國先向團長要火,點上煙,學著看過多少遍的模樣,吸口煙進去。他咳咳地嗆著,引得警衛排也跟著鬨笑不止,真相明瞭。

“團長,煙真不是個好東西,第一口真他。。孃的嗆人。”

二人又樂呵起來:“現在救國都會罵髒話,跟你平時說話不一樣啦。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夜間變化這麼大,該不會是受什麼打擊了吧。”

又經過幾次嘗試,趙救國已迅速掌握著吸菸的竅門,顯然他時而人嗆幾口煙味,相比頭一次已經老道不小。他也能夠吐出那煙霧,繚繞在他的面前。

“團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大病一場,剩下的只有全新的我。”煙已被燃一小節,露出菸灰。他跟著用手指一彈,菸灰抖散落下。

深秋的早晨跟十幾年來一樣潮冷,八路團部裡流傳的訊息散佈在每個士兵的耳根邊,一直就這樣傳到百姓的耳朵裡,最後連櫻美也有所耳聞。

她起初也是跟著所有人一樣不聞不信,當有人證實如此,有力的證據被搬上臺面,眾人都在說著同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話時,再經不住的謠傳都會令人信以為真。

當趙救國走在路上時,士兵們的目光自然會放在他的身上,那些話是真是假,企圖在他身上找到有力的證據。雖然沒有親眼見他抽菸,不過從趙救國那不同往日的步伐和神態上,他確有極大的改變。說不出具體是哪些地方,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弄了個鐵盆,返回自己的屋裡,獨自在屋內收拾著凌亂的內屋。碎紙被打掃出來放在火盆裡,他點上火。坐在火前,有可以取暖的溫度。他一張張把那些記錄著日記的本子投到火中燒燬,前所未有的輕鬆釋放開來。

士兵有看到他在燒著什麼,沒敢前去問,燒火味飄散開來,趙救國在烤火著,用的不是木柴崦是紙。

團長們還沒空弄明白趙救國到底還發生哪些莫名的變化,他們已整理好裝束,命令通訊兵給嚴家才發電報,於今日去臨光城小聚,共商大事。

團長二人僅打算帶幾個警衛排的戰士過去即可,收拾下隨行的槍,備好馬就要開路。嚴家才那邊電報回報得快,急催著團長他們過去一聚。

在臨光城外,已有嚴家才派來的部隊接應,護送著二人直到臨光城內。

周子云和張立明看下臨光城的守備,並不比日軍的駐守差,從城牆上的兵力和火器配備,是個極有力的防禦態勢,強攻定也是不好攻克。嚴家才早在城門外等候,禮數周到至極,沒有半分失禮之處。二人沒有後悔,總算是穿得像樣點的出來,沒給這樣的場合丟面子。

下馬入府,嚴家才的府邸也有自己氣派的風格,警衛排清一色美式裝備恭敬相迎。他倆盯著那先進的武器,鋥亮得能反射出光線,扎眼的傢伙令人眼紅。國民黨軍的裝備跟八路兩相一比,拉上一大截不說,還真讓人以為他們八路不是正規軍呢。

“真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張立明嘆道。

“張團長還讀過紅樓夢?”嚴家才笑問。

“沒讀過,就是聽說書的說過此故事。瞧嚴長官部隊的配備,我們團實在不敢恭維,令我等汗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