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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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還施彼身
第213章 還施彼身
在醫院裡留觀了兩天，今天剛回家，開始正常更新，
與燈紅酒綠的新義州市區夜景絕然不同的是，鴨綠江鐵橋一帶異常寧靜。
一抹陰雲遮住了半弦月，只有稀落的星兒一閃閃的在夜空中眨著鬼眼。
橋下的江水嘩嘩作響，隔老遠都能聽得見。
將身體緊緊地貼在潮溼冰冷的草地上，梁剛不時舉起望遠鏡觀察著前方五十多米遠的小鬼子鐵橋守備隊的軍營，不時又抬腕看看手錶，雖然臉上塗抹的夜戰油彩掩蓋住他的表情，但不住上下滾動的喉節顯示出這個東北大漢此際心中的不平靜。
東北軍第七旅出身的他，怎麼可能忘記十年前發生在奉天的那一幕。但是今晚，歷史將在新義州重演，不過，導演是咱中國軍爺。
他帶領的這支特種作戰小分隊，今晚的任務非常明確，只要新義州城裡傳來爆炸聲，小分隊必須在鬼子的守橋部隊作出反應前，將其全部解決，保護好鴨綠江大橋，使在安東集結待命的大部隊能第一時間跨過鴨綠江，給城裡作戰的兄弟提供增援。
據情報部門掌握的可靠情報，小鬼子很多年以前就在鴨綠東鐵橋下埋設了足夠將這座鐵橋炸燬的炸藥，小分隊必須在小鬼子接到炸橋命令前，將鐵橋控制住。
這個任務對這支隸屬聯邦第9集團軍司令部直屬特種大隊的小分隊來講，並不重但梁鋼卻不敢掉以輕心。他可是在嚴司令長官面前拍著胸脯立了軍令狀，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
知道要對小鬼子玩上一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奇襲作戰任務後，中高層軍官都是由參加過當年奉天保衛戰的官兵組成的聯邦第9集團軍當時就跟一個個比打了雞血還要興奮。
特別是集團軍總司令嚴鐵，從北平接到命令回奉天后，就一刻也沒消停過，天天都親自下基層抓部隊的戰備和訓練。
中國軍隊雖然在新義州有駐軍，但只有一個營五百來號人，儘管這個營是全機械化營，可要對付有二萬七千多人的日軍第五師團，明顯力量太單薄了。
日本在朝鮮的駐屯軍，從最開始的七個師團，慢慢消減只餘三個師團，但二戰暴發後，又增加了兩個師團。作為日軍常設師團的第五師團，一直都承擔著防備對岸中國軍隊的重任，不論朝鮮駐屯軍如何變化，其在新義州的駐地從沒更改過。
第9集團軍是這次奇襲作戰的先頭部隊，李若風的胃口可不是僅僅只把新義州佔了這麼簡單，按他的計劃，最少也得把包括平壤在內的朝鮮北部地區全劃拉過來。
打朝鮮，是李若風對小鬼子的一次敲山震虎，同時也是逼石原莞爾表態，別他媽的打搞左右逢源的主意，要麼就跟美國人翻臉，要麼咱就拉開架勢，看誰才是亞太地區真正的老大。
梁剛當然知道這將是永載史冊的歷史性時刻，只要等新義州城內戰爭的訊號傳來，意味著中國人將在九一八事變的十年後的同一天，向小日本發出報復性的挑釁。這是國家強大的向徵，是民族崛起的向徵，中華民族任人欺辱的歷史早已一去不復返，該是由我們中國人看誰不順眼就踩誰的新紀元到來！
長年的太平糧，已經使得小日本的這個鐵橋守備隊失去了應有的警惕性，守在營房門口的那兩個小鬼子兵這會兒正湊在一起抽菸聊天，就連槍都沒背在背上，而是斜靠著崗亭杵在那。
鐵橋上每隔一小時一次的巡邏隊，也沒有巡邏時的警惕，懶懶散散的隊形，有一半計程車兵邊走還邊打著哈欠。
新義州城西商貿區高樓林立，其中有幢十二層高的大樓在城東的建築群中非常搶眼，特別是到了夜晚，霓虹燈製成的“青火集團新義州分公司”十個紅字在夜色一閃閃的格外醒目。
大樓的頂層一間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套房裡，馮四虎和郝彪正雙雙站在落地大窗前，看著窗外的夜景。
“這麼大的事你小子如果不通知我，讓我沒能參加如此有歷史意義的事件，虎子，我鐵定跟你沒完。”一身黑色唐裝的郝彪手中食中燃了一半的雪茄，指著馮四虎嚷嚷道。
“嚷嚷啥，這不是讓你趕上了嘛！”馮四虎臉色淡定的笑道：“就你那臭德行別人不知道我難道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把你彪爺給落下了。”
“我說，虎子哥，你的嘴也夠緊的啊！元首早就把這個計劃告訴你了，你卻直到我今天趕到新義州來才跟我講，雖然我知道啥叫保密，但我還是要說你一聲，你小子不仗義！”
“嘿嘿，我這不是想給你小子一個驚喜嘛！”馮四虎轉過身來拍了拍郝彪壯實的胳臂，“你帶來的人都準備好沒？”
“這還用說，都是老手了，咱洪興和青火合作也不是頭一回。”
指著窗外到處都閃爍著霓虹燈的夜幕裡的城市，馮四虎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這座被日本人佔領了差不多一甲子的城市，從今晚開始，就要改朝換代了。十年前的今天，你我兄弟在少爺的帶領下，在奉天粉碎了小鬼子突襲奉天的陰謀，而今晚，元首能將如此具有歷史意義的戰鬥通知我們參加配合，彪子，這是元首對我們的信任和恩賜，所以，咱們只許成功，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原以為你是打算咱們兩大公司聯手把黑龍會從這個城市趕出去，哪知事到臨頭居然變成了是把所有的小鬼子進行驅逐，這是戰爭，不再是幫會搶地盤，今兒個老子就算是把命挌在這兒，也值當！”
“按元首的計劃，咱們只要稍許留神點，應該不至於跟小鬼子拼命。”馮四虎胸有成竹地笑道：“因為小鬼子不會也不敢跟咱們拼命。”
“許達和嚴鐵這兩小子的部隊從安東那邊殺過來怎麼著也得有大半個小時才能進城吧？”郝彪望著北方遠處的鴨綠江鐵橋上的忽明忽暗的燈光，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馮四虎笑道：“咱們用不著跟小鬼子的正規部隊拉開架勢打巷戰，只需要在戰鬥打響後，把小鬼子的憲兵司令部，警察署，以及那幾個道場給收拾了，再在事後維持新義州的社會治安和秩序，就算是圓滿完成任務。”
“靠，這麼小打小鬧有個屁的勁。”郝彪不屑的撇著嘴說道：“我琢磨著得配合邊防營的兄弟，給小鬼子的聯隊部來記狠的才夠味！”
“你小子別瞎搞啊！”馮四虎瞪了郝彪一眼，“一切按元首的計劃行事，出了差錯，絕非你這顆腦袋能擔得起的！”
郝彪兩眼一翻，像是對馮四虎的話當作耳邊風。
三輛巡邏車開到使館所在的街道路口時，停在中國駐新義州使館門的那輛轎車突然發生猛烈的爆炸。
時間正值十時零五分。
像是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曲似的，這三輛巡邏車交沒有感到意外，只是稍微加快了車速。開到已被炸得半塌的使館門口時，早就使館的武官帶著使館的警衛人員從使館裡拖出七具身上都是外穿罩朝鮮服裝，裡面則是日本朝鮮駐屯軍制式軍裝的屍體，然後雙方交換了一下眼神，三輛巡邏車上的三挺重機槍對空打響。
緊接著，中間那輛巡邏車拉響了戰鬥警報。
“嗚——”刺耳的警笛聲頓時劃破了因爆炸而暫時陷入沉寂的新義州的夜空。
青火集團新義州分公司大樓裡，這時不斷有右臂綁著白毛巾的武裝保安從樓裡一隊隊有序的衝出來，朝各個預定目標所在的街道分散開去。
很快，城裡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伏。
梁剛在城裡的警笛聲傳來後，一聲令下，兩把八五狙擊步槍同時把六十米開外的那兩個鬼子哨兵的腦袋給爆了頭，緊跟著是兩具火箭筒噴出兩道火龍，將兵營門的兩座用沙袋壘成的重機槍工事掀上了半空。兩具早就鎖定了射擊諸遠的60迫擊炮在火箭筒開火的同時，著朝鬼子守備隊的兵營來了個五發急射。
藉著炮火的掩護，梁剛帶著二十四名隊員，三人一組，貓著腰，踩著靈活的戰術碎步，迅速朝已成一片火海的鬼子兵營衝了過去。
“敵襲！”
剛從鐵橋巡邏回營區僥倖逃過迫擊炮攻擊的幾個小鬼子鬼喊鬼叫起來，梁剛帶著人已經殺進了這座已經沒有重火力的兵營。八一突擊步槍在這種近戰發揮出其優良的效能，連續的三發點射，將這幾個意圖衝出營方檢視究竟的小鬼子胸前綻開出一朵朵血染的櫻花。
“是支那人，支那人打過來了！”
“支那人向帝國宣戰了！”
“反擊！給我反擊！”
“報告，電臺被炸壞了！”
“巴嘎，不惜一切代價衝出去，一定要將這個情報向司令部報告！”
“……”
在亂糟糟的叫囂聲裡，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在指揮官的組織下，開始展開還擊，只可惜，他們的還擊在特種分隊的凶猛火力面前顯得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槍聲稍微密集點的房間，馬上就遭到火箭筒的攻擊。不怕死的想衝出來拼命的剛踏出房門就被八一班用機槍打成了篩子。
前後不到三分鐘，把這個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日軍守橋中隊屠殺得乾乾淨淨，就連訊息都無法向外傳遞。
在對每一具屍體腦袋補了一槍，確認沒有一個活口後，梁剛拿出步話機，略顯興奮的說道：“成功！”
三十秒後，鐵橋對岸的射出一道雪亮的探照燈，隨即便傳來機車發動的隆隆聲響。一列裝甲列車從中國境內緩緩駛了過來。
在經過鬼子鐵橋守備隊營區的時候停下，從車上陸續跳下一個排的全副武裝的國防軍士兵。與梁鋼進行簡單的交接後，梁鋼帶著特種小隊的全體隊員登上裝甲列車，不作任何停頓地朝新義州車站方向飛馳而去。
這是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
在九一八事變發生後的第十年，中國軍隊主動向日本發起了戰爭挑釁。
1941年9月18日晚十時，大中華聯邦駐朝鮮新義州使館門前，突然發生一起汽車爆炸，至使整個使館大門倒塌。
正巧在附近巡邏的中國邊防軍第1軍2師5團2營的機動巡邏隊迅速趕到，當場擊斃七名身著朝服飾的壯年男子，據稱，這七名男子是由日軍駐朝鮮第5師團第23旅團計程車兵，這是一起日軍精心策劃的惡意恐怖襲擊，是小鬼子對中國政府的蓄意挑釁。
使館爆炸案發生後的三分鐘，中國駐新義州的守橋部隊果斷出擊，將日軍一個守橋中隊全部殲滅，控制住鴨綠江鐵橋不至遭到日軍的破壞。
十分鐘後，一列從安東開過來的裝甲列車佔領並控制住新義州車站。
在攻打車站的同時，中國邊防軍第1軍2師5團2營三百將士，為了維護國家的尊嚴，不顧敵多己寡，悍然向日軍第5師團第23旅團的營地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中國北方軍區與西伯利亞特別行政區衛戍軍區迅速作出反應，命令**在鴨綠江西岸中國國防軍向駐新義州的日軍發起攻擊。
率先發起復仇怒吼的是早就鎖定炮擊諸元的三百門150MM口徑的榴彈炮，朝對岸的日軍第5師團駐地進行炮火覆蓋。
緊接著，東塔、北陵機場蓄勢待發的一百二十架殲2，三百架B25，衝上夜空，向日軍平壤機場及各個軍事目標實施轟炸。
從使館爆炸案發生，到中國軍隊發起的大規模突襲，前後沒有超過十分鐘。
中國外交部於是晚10時45分在北平召開新聞釋出會，就日軍對我新義州使館策劃的惡意恐怖襲擊，進行強烈譴責，稱這是日本政府企圖重複十年前在奉天發起的軍事挑釁，我國政府堅決予以自衛反擊，並保留向日本政府宣戰的權力。
晚11時，整個新義州陷入混亂局面，中國士兵在青火集團和洪興集團駐新義州分公司的武裝人員的協助下，迅速擴大戰果，先後將新義州電報中心、電臺、警察局、所有的銀行全部佔領。
新義州城北日軍第5師團第23旅團第41聯隊隊部。聯隊長橋本平齋大佐正透過電話，向旅團長中村正雄少將指求戰術指導。
“旅團長，中國軍人正在屠殺我們計程車兵，我請求准予還擊！”
電話那頭的中村正雄，正雙手各執一個電話，一個接聽橋本平齋的電話，另一個正在等待本莊繁的指示。
緩緩放下右手中的電話，中村正雄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過猛而盡數凸起，他緊咬著牙床，良久，方對橋本平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不-準-還-擊！”
橋本平齋似乎能透過電話線感覺到頂頭上司此時此刻心中極度不甘的憤怒情緒，他同樣是咬牙切齒地問道：“為什麼，閣下？”
“本莊司令官接到東京的命令，不準還擊，這是中國軍方的陰謀，中國政府在找向大日本帝國開戰的藉口！”
“中國現在雖然遠比十年前的支那強大，但是，大日本帝國絕不怕！”
“八嘎！你難道想讓東京變成第二座莫斯科嗎！”
聽到中村正雄提到莫斯科，橋本平齋禁不住背脊生寒，“旅團長閣下，難道就任由中國軍人肆意屠殺我們計程車兵？”
“身為大日本帝國皇軍，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橋本聯隊長，這是內閣的命令，也是本莊司令官的命令，記住，命令你的部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絕對不能給中國政府抓住向帝國宣戰的藉口！”
“旅團長閣下，那我計程車兵怎麼辦？”
“撤離！”
“哈伊！”
中村正雄很無奈，但他不敢違抗上命，儘管知道此時向他所在的聯隊部進攻的中國軍隊並不多，但他明白這既然是中國人精心策劃的陰謀，用不了多久，就會在大量的中國軍隊源源不斷的從中國境內殺過來。
為了儲存部下的性命，中村正雄咬著牙向參謀下達全體撤退的命令。
鬼子第41聯隊這一撤退，新義州城裡本就弱小的抵抗就變得更零星了。
這晚的新義州，雖然亂，但亂中有序，如果城裡有人經歷過民國二十年九月十八晚奉天城裡發生的事變，他們就會發現，新義州城裡的小日本，與當年人的東北軍是何其相似。
成群結隊的衣冠不整的日軍士兵，大多數手中連武器都沒有，拼命地朝南邊逃竄。有時候只有兩三名中國士兵，追著上百兵日軍到處亂竄。
由於日軍根本沒想到中國軍隊會突然發動奇襲，連軍火倉庫的大門都沒來得及開啟，就被兵力比他們少得多的中國士兵像趕鴨子般從一座座兵營裡倉惶逃命。
東京方面傳來的不抵抗政策，使得日軍第五師團來不及帶走任何輜重細軟，以保住性命為最高準則，全軍朝平壤方向潰退。
一列列滿載著軍火和士兵的軍列從安東方向透過鴨綠東鐵橋，駛進新義州車站。
到19時凌晨四時，忠實執行不抵抗命令的日軍，紛紛從各自駐地往平壤方向撤離，除了少數不聽命令負隅頑抗的官兵採取無意義的抵抗憑白丟掉性命，絕大多數的日軍官兵雖然丟了裝備，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新義州、宜川、定州、介山、熙川等平壤以北的城鎮，一夜之間全都插上了大中華聯邦的金龍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