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風起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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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風起上海灘
第140章 風起上海灘
與血流成河,屍堆如山的廟行郊外相比,波光粼粼的黃浦江畔,燈紅酒綠霓虹閃爍的夜上海繁華喧鬧得如同夢幻世界。
風花雪月的情趣,紙醉金迷的放縱,鶯歌燕舞的享樂,外加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暴虐陰厲,交揉編織出十里洋場那特有的畸型變異般奢靡氛圍,彷彿一株罪惡溫床孕育出的豔麗罌粟花,你看不到它內在的毒瘤,映於眼簾的只是它傾情綻放的誘人美姿。
華格臬路66號,杜公館。
沿著華格臬路兩介延伸的爬滿蔥綠爬山虎植被的青石院牆,把這幢佔地面積超過千餘平方米的中西式花園別墅牢牢地隔絕於周圍的其它建築。鐵藝生花的漆黑大門兩側挺立的八名黑衣大漢凶狠的眼神中滿是生人勿近的警告意味。
草坪中間那幢三層洋房,美感出於整個立面,在造型、選材、色調方面別具匠心卻又和諧無比。寒冬時節,一般的院子都會很蕭索,可是杜公館的花園卻依然難麼明媚美麗,白雪覆蓋下的蒼松和冬梅顏色越發的耀眼,在漫天銀白中綠葉與紅花看起來如此融洽。花園中有個長長的迴廊,迴廊圍著個不大的人工湖曲折環繞,湖水因寒冷的天氣生騰出陣陣白霧,在煙霧繚繞中整個院子看起來格外幽深寧靜。
這裡,是整個大上海地下勢力的心臟,從這裡發出的每一個指令,都能直接影響在上海灘打拼的每一個人的生活。
溫暖如春的客廳裡,最顯眼的是正面牆壁上掛著的關公神像,兩旁掛著上書隸體“師臥龍,友子龍,龍師龍友。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對聯,橫批“關聖帝君”。
神像對面的壁爐前,主人正跟脫了外套的客人圍著沙發親切交談。
身著灰色長衫的杜月笙更顯得清瘦單薄溫文爾雅,與都穿著西式服裝的身寬體胖的黃金榮和高大健壯的張嘯林看起來有那麼點格格不入之感。
“阿虎,聽說你又跟四通公司的人鬧得很不愉快,而且見紅了?”杜月笙說起話好像永遠都是那般的慢調斯理。
年過五旬卻留著花白色寸頭的張嘯林神情倨傲,摸了摸他那隻圓鼻頭,撇嘴答道:“上海灘是我們三兄弟的地盤,不管四通公司背後有什麼來頭,在上海,他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趴著!”
“老大,莫非你也這麼認為?”杜月笙掀起長衫擺襟,抬起左腳將交疊著的二郎腿換了下位置。
已是古稀之年的黃金榮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月生,你把我和阿虎特意叫過來,難道就為了這件事?”
“我收到訊息,李忠國現在人就在上海。”杜月笙淡然地說道,習慣性地拿起身側短几水果盆上的一隻鴨梨和水果刀,認真的削起皮來。
“這是上海,不是北平!”張嘯林冷哼了一聲,“哪怕他手眼通天,我也不信他們李家敢拿我們三鑫公司怎樣。”
“李忠國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凶狠手辣之輩,民國建國這麼長時間,你們聽誰說過有哪個國人殺日本人跟捻死只螞蟻一樣的人物?”杜月笙一邊旋動著手中的黃澄澄的鴨梨,一邊看著手中一圈圈下滑的厚薄均勻一致連成整體的果皮,漫不經心地說道。
“跟四通公司為難,是南京那邊授意的,李忠國雖然勢大,但無論怎麼說他還是屈從於南京國民政府之下。”黃金榮的語氣顯得略有猶豫,他知道杜月笙善謀,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有其良苦用心。
“阿虎,我們當中就你跟黑龍會的人來往較多,值此非常之際,你最好還是稍稍收斂一點為上策。”杜月笙抬頭看了張嘯林一眼,順手將手中削好的鴨梨遞給他。
張嘯林接過杜月笙遞來的梨子,毫不客氣地張口就咬,邊嚼邊道:“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瞎操心了。”
杜月笙再次看了張嘯林一眼,沒有接話,繼續拿起第二個鴨梨專注地削起皮來。
客廳中一時之間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突然,外面傳來“吱——”“吱——”一陣汽車的緊急剎車的聲響,跟著便是門口守衛的盤問對方來路的嚷嚷聲。
沒一會兒,一名黑衣短打裝扮的大漢從外面匆匆而入,朝杜月笙躬身稟報道:“叔爺,外面來了兩車軍人,說是奉上海警備司令部的命令,要見叔爺。”
“對方為頭的是什麼人?”杜月笙眉頭略皺,抬眼問道。
“是一名德國人,穿著我們從來沒見過的黑色軍裝,軍銜是中校。”黑衣漢子恭敬地答道。
“德國人?”杜月笙自語著,手中從來沒削斷過的果皮忽然中斷,掉落在羊毛地毯上。
杜月笙看著地毯上斷落的果皮,“兆頭不好啊!只怕來者不善。請他們進來!”
三分鐘後,雷茲曼和馮四虎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德籍地獄火戰士殺氣騰騰地闖進大廳,左右一分,對廳中三位上海灘大亨以及站立四周的保鏢槍口對準中間形成包圍之勢。
雷茲曼冷森森地掃視了廳中三位坐在那並沒打算起身迎客的上海灘大亨,拿著手中的一張照片對了對,然後將目光落在張嘯林身上。
“閣下是?”杜月笙顯然被這一隊剽悍威猛地德國軍人震懾了,居然忘了該有的禮數,直到入目雷茲曼將視線投在張嘯林身上時,他才感覺不對勁,忙起身相問。
雷茲曼裝腔作勢地用德語嘰哩呱啦了一陣,然後由馮四虎替他翻譯成中文,“我們是上海警備司令特別行動組,奉上級指示,執行軍務,如果阻撓,格殺勿論!”
杜月笙對中德建交之事還是略知一二,也知道現在國軍中有大量的德國軍事顧問極受南京政府軍事委員會的重視,但他從沒聽說過這些德國軍爺親自執行過什麼軍務。
“不知閣下的軍務是指?”杜月笙望著馮四虎問道。
“你就是張嘯林?”雷茲曼沒理會杜月笙的問話,裝作用生硬的中文盯著張嘯林問道。
張嘯林也算是個狠人,見狀毫不驚慌,起身理了理西裝,“不錯,我就是。”
雷茲曼以一種常人難及的速度拔出手槍,上膛,對著張嘯林的眉心“呯”的就是一槍。
的28式軍用手槍彈頭,從張嘯林的眉心射入,從其後腦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穿腦而出。噴濺四散的腥紅鮮血和膩白腦漿把張嘯林身後那張沙發染得到處都是。
隨著張嘯林死不瞑目的屍體向後栽倒,突然的驚變,讓在場的除地獄火戰士之外的所有人都駭呆了。張嘯林身邊的兩個貼身保鏢剛欲探手掏槍,馬上就被對面盯著他們的兩名德籍地獄火戰士手中半自動步槍連續射出的槍彈將其胸口打得血肉模糊。
“都別動!”杜月笙最先驚過神來,抬手示意四周的保鏢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枉送性命。
雷茲曼自然又是一番嘰哩呱啦的德語,馮四虎再度替他翻譯道:“經查明,張嘯林勾結日本黑龍會,大肆出賣中國的利益,已經構成漢奸罪,奉上海警備司令部的命令,將其槍決,以警世人!”
隨後,馮四虎又朝已經嚇面色蒼白,渾身顫慄不已的黃金榮說道:“據查,黃金榮有漢奸嫌疑,現帶回審問!”
兩名德籍地獄火士兵像是能聽懂中文似的,在馮四虎說完後,越眾而出,一人扣住黃金榮一條胳臂,架起拖著就往外走。
“杜先生,軍務難違,如有驚擾之處,還請見諒。”馮四虎替雷茲曼將最後一句話翻譯完,在雷茲曼揮出的撤退手勢後,轉身便隨隊離開大廳。
他們這隊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行事果決,沒半分拖泥帶水。
望著雷茲曼等人消失夜色中的背影,杜月笙失魂落魄的顯得有點虛脫地重重坐在沙發上,望著倒在沙發上死魚眼瞪得圓圓的張嘯林的屍體,一陣發呆。
大廳中瀰漫起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死一般沉寂的氛圍讓廳中的每個人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叔爺,叔爺!”一名黑衣保鏢在杜月笙身邊輕聲喊道,終算打破了客廳的死寂。
“阿四,趕緊給蔣公發報,說張嘯林被殺,黃金榮被扣,是李忠國派人所為。”回過神來的杜月笙很快回復鎮定,頭腦也變得清晰起來。
“叔爺,您怎麼知道是李忠國派人乾的?”黑衣保鏢阿四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在上海,敢公然闖到我杜府殺了張嘯林綁走黃金榮,除了李忠國,沒人有這個天膽!”杜月笙靠在沙發上,以手捂著腦門喃喃說道。
是晚發生在杜公館的槍殺血案,很快便又電波的形勢,傳到了戴笠耳中。
像是驗證杜月笙的判斷,這個晚上整個上海灘不再平靜,凡是屬於張嘯林的地盤,都被一組神祕的黑衣人以雷霆犁穴般的殺戮手段清洗了一遍。每過一處,很快就有四通公司的人出來接管這些無主產業。
戴笠這會兒還陪著老蔣呆在龍華,沒有返回洛陽。他接到杜月笙發來的電報後,顧不得被老蔣罵“娘稀皮”,趕緊讓老蔣的侍從把已經入睡的老蔣從夢中叫醒。
“娘稀皮!娘稀皮!李忠國這是想幹什麼!”老蔣披著睡袍在書房中滿臉怒色的來回走動著。
“敲山震虎!”戴笠恭謙地彎腰說道:“校長,他在警告那些意圖染指四通公司的人。”
“他難道不知道黃金榮跟我是什麼關係?!”老蔣陰沉著瘦長的臉問道。
“正因為他清楚,所以他只殺了張嘯林,綁走了黃老爺子。”戴笠謹慎地答道。
“張嘯林怎麼招惹上李忠國的?”老蔣沒好氣地問道:“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李大愣子連日本人都一殺都是成千上萬,想弄死他簡直跟捻死只螞蟻沒什麼區別嗎?”
“學生以為,張嘯林只不過是被人當槍使。”戴笠分析道:“幕後指使的估計是宋家和孔家的人。”
“大敵當前,還在搞窩裡鬥,糊塗啊糊塗!”老蔣顯得非常痛心地跺著腳說道:“你馬上去上海,要李忠國放人,黃金榮年歲已高,可經不起他李大愣子的折騰。”
“是,校長!”戴笠躬身而退。
“噠令,這麼晚了雨農找你彙報什麼事?不會是日本人打過來了吧?”同樣穿著睡袍的宋美齡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過來挽著老蔣的胳臂問道。
“張嘯林和黃金榮在上海跟四通公司過不去,結果張嘯林被殺,黃金榮被扣。”老蔣嘆然說道:“李忠國還算知道買我一點面子,沒把黃金榮也當場斃了。”
“這個李忠國也太目無王法了吧!”宋美齡皺著秀眉說道。
“王法?!呵呵,以李忠國行事的手段,他絕對不會留下半分證據可以證明這是他派人乾的。”老蔣打著哈欠朝臥室走,“美齡,你跟你大哥還有孔家那邊的人知會一聲,讓他們都收斂點,不要去染指四通公司的生意,若是他們真把李忠國這個大愣子惹急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出面幫他們。”
“噠令,你就如此縱容李忠國?”宋美齡不樂意地問道。
“不是我想縱容他,對付日本人,目前還得靠這個大愣子。”老蔣語重心長地說道:“跟李家相比,你們宋家和孔家都應該感到慚愧才對。人家是傾其所有投入億萬資金髮展工業和經濟,而他們到好,一個個就知道往自己口袋中撈!”
“李家發展的那也只不過是北方新政府。”
“可那也是國民政府管轄下的地方政府,張漢卿和李忠國沒有易幟,表明他們還心存黨國利益,如果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些小事把他們逼到中央的對立面,最終損失的是我們自己。現在日本人對我步步緊逼,我需要利用李忠國狠狠的挫挫日本人的囂張氣焰,爭取在外交上取得優勢。”
“你就不怕李忠國把上海戰事擴大、升級,從而導致日本向我們宣戰?”
“如果日本人真打算宣戰,早就宣戰了。有李忠國在前面替我擋著,我就可以進退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