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 算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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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章 算一種幸福
144章 算一種幸福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帶著一點點的困惑從明妮.魏特琳女士辦公室裡出來的金濤，對於收穫還是很滿意的。他手裡捏著十來張紙，那是整個“金陵女子文理學院”之中的，願意與蚩尤軍一起離開南京的女人的名字與指模。
請諸位相信，金濤要人的指模，不是要像是孫中山那樣，玩什麼中華革命黨壓指模，以保證對他個人效忠。至於用來做什麼，將來他“種田”的時候，大家會看到。
心裡那一點點困惑在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要見到明妮.魏特琳女士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的緊張。
能讓金濤緊張，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面對鬼子兵，手上捏了他們超過800條生命的金濤不緊張，倘若算上他一手創立的蚩尤軍，那他身上該背最少3000往上的鬼子兵的命。被做成“人棍”送回去的殘廢別計。
上一次在打算去抓佔領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的時候，他也沒怎麼緊張過。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人。而他是海軍陸戰隊的特種兵，面對那些普通的，根本不知道特種作戰為何物的人，他才不擔心。
可他見到明妮.魏特琳女士的時候，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甚至他都控制不了那種緊張的存在。
小金魚夏芷嫣習慣性的，跟隨在金濤身後半步的位置。儘管金濤不講任何俗理，也根本不在乎士兵們是不是對他尊重。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當南京大屠殺的時候，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帶著他們，不但活了下來，而且活的也還不錯。
甚至他們許多“蚩尤軍絕命旅”計程車兵，心底裡對於“金大閻王”那只有感激。感激他不嫌他們年齡大，還允許他們親自為自己的妻兒老婆，為自己的街坊鄰居們報仇。
殺人不是件歡快的事情，但當為了復仇進行必要的殺戮時，對於“蚩尤軍——絕命旅”的人來說，那就是快樂的。那是蚩尤軍作戰之中，傷亡最多的部隊。一是因為他們主要打陣地戰，其次也是因為在戰場上，他們往往會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們不像是蚩尤軍“鐵判官”部隊，對於鬼子的心態就活活玩死。因為他們受的是80年後軍事科技極度發達的，專業特種部隊的訓練、作戰方式。也不是“蚩尤軍——遊貓小隊”那樣的，專門在背後襲擊的小隊。
蚩尤軍絕命旅與蚩尤軍木蘭營兩隻部隊，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狠，因為他們全都是為了復仇而加入蚩尤軍的。至於國民黨軍隊，又或者說國內其他各個山頭的軍隊。且不說那些軍隊能做什麼，只說他們沒有公正、公平、公開的軍規，而且見到鬼子也未必有報仇的機會。
對待戰俘，多數中國軍隊都是仁慈的，最少是遵守《海牙公約》的。但那要除過蚩尤軍，每個士兵對於那些沒有完全執行命令的“戰俘”，可以在一定的理由下槍殺。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們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而處死所有的日本士兵。
在他們的心中沒有其他思想，只有兩個字——復仇。為此他們寧願戰死，為此他們寧願做出會讓其他人乍舌的事情。但肯定的來說，當他們殺鬼子兵的時候，他們的內心之中是快樂的。根據統計，“蚩尤軍絕命旅”裡的人與“蚩尤軍木蘭營”裡的人，並沒有人因為戰場上殺人或者說戰友陣亡而有什麼心理疾病。
相反，當他們能夠痛痛快快抱一場仇，能夠把心底裡憋著的冤屈釋放出來，他們全都表示非常滿意。唯一他們流淚的時候，就是喝醉之後，對著蒼天吶喊親人、孩子、街坊鄰居的名字時。而在戰場上，他們情願為了自己復仇的選擇，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他們依然感覺那是一種幸福，最少在他們死的時候，曾經受到過的屈辱、侮辱以及失去的親人，全都用小鬼子滾熱的血洗刷、祭奠過！
因此他們感謝金濤，感謝他建立了蚩尤軍，感謝所有使他們大仇得報，沉冤得雪的人。
那一種尊重，不是用軍規**出來的，也不是在耳邊念一萬次如同經一樣的說教取得的。那早一種仰視，一種近乎對於神靈的仰視。
沒有失去過尊嚴的人感覺不到，沒有遭受過不平的人不會明白，能夠在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裡，像任何一個具有尊嚴的人那樣活著，是一種什麼樣的幸福。
跟隨在金濤身邊的小金魚夏芷嫣，猛然聽到金濤說話，嚇了她一跳。此刻的她啊，那心裡甜甜的就想笑。只是她可不打算笑出來，就算心裡再甜也不打算笑出來。
“要是被他知道了，這個……這個……大個糊塗蛋該多得意哪！”
心裡想著這些的時候，回答的自然就不由的帶著點羞澀，又有點得意。
“沒……沒什麼哪，就是……就是聊了聊！”
“不是吧，你們聊了聊就嘰嘰咕咕的聊了那麼久，而且聊什麼那麼神祕，還需要把我趕開！”
金濤的心被剛剛的事情撩撥的癢癢的，他猜那談話可能與自己有些什麼關係。只是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又不好湊過去聽兩個女人的聊天。眼下小金魚夏芷嫣的吱吱唔唔的語氣，更加讓人起疑。他假意黑臉蛋子一沉，想嚇唬嚇唬小金魚夏芷嫣。
“聊什麼，說，這是命令！”
小金魚夏芷嫣翻了他一眼，大概是嫌他用軍令打破這令人羞澀又有點尷尬的環境。事實上小金魚夏芷嫣多希望，金濤能夠多保持一會傻傻的模樣。雖然其他時候，她希望他永遠英明神武，可現在啊她就是希望他傻一點才好。
“說什麼，好，我告訴你。明妮讓我叫她的名字……”
想用一點假話瞞過去的小金魚夏芷嫣說了半句就想起來，她自己也受到過微表情分析的訓練，那是金濤與他們蚩尤軍“鐵判官”部隊成員獨有的訓練。自己剛剛那半句，他肯定已經看透是在說謊。
臉上一陣發燒，牙一咬乾脆就明說了吧。
“說什麼呢，明妮說你有的時候會很凶，但要我知道你承受了許多的壓力。因此要我不要怪你，還有她說任何時候都歡迎我去向她告狀，而她會與你好好談談！”
聽到這兒，金濤感覺腦袋裡一陣發暈。因為剛剛小金魚夏芷嫣的話裡有兩個含意，第一個是她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姑娘，而且也生就了一雙慧眼，知道哪個是當世的西楚霸王。除此之外金濤還明白，恐怕明妮.魏特琳女士把自己當她的那些教會學校裡的女學生。
倘若操行上有點什麼不對的地方，諸位就請想想一個調皮蛋學生面對教導主任的時候，是一付什麼表情吧。而金濤在明妮.魏特琳女士的眼裡，恰恰有點“調皮”，更巧的是明妮.魏特琳女士恰恰就是“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教導主任。
這一下，金濤算是有“福”了！
——“真他……”
心中只吐了兩個字，金濤就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這件事涉及了明妮.魏特琳女士，那是他尊重的人。並不僅僅因為她是個美國人，也不是因為她是一個修女。而是作為一箇中國和勇士，他必須要感謝、尊重那個用一己之力保護瞭如此之多，他的同胞、姊妹的，善良的女人。
有點尷尬的同時，金濤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好吧，不用再說了，命令解除。……嗯……那是你們女人的私房話，我不該問，也不該聽，對不起！”
金濤拐了好幾個彎，才把“對不起”說出來。只是這時小金魚夏芷嫣的嫩臉上，卻紅彤彤像是朝霞那樣絢麗。金濤看在眼裡驚在心上，目光只是裝作不經驗的，在那朝霞上掠過了幾回。
“小金魚夏芷嫣也會臉紅，不過她這時要是笑起來的話，那就叫嫣然一笑了！”
只不過隨即他就不再敢多看下去，因為他發現小金魚夏芷嫣臉上佈滿紅暈的同時，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又似乎一付要落淚的模樣。金濤趕緊收拾自己的欣賞，然後把那大疊的名冊裝進“蚩尤戰甲”的口袋裡。
“僅僅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就超過了9000人，那其他地方呢？”
在辦公室裡，明妮.魏特琳女士與小金魚夏芷嫣聊過之後告訴金濤。不但她這裡整理出這許多願意與蚩尤軍一起離開，並按上指模的女人。整個國際安全區裡的各個區塊的負責人，眼下都在做這個工作。
諸位可以試想一下，整個南京國際安全區裡的戰爭難民超過了20萬。裡面有平民、隱藏在期間的軍人。而且蚩尤軍在南京的作為，他們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結果這件事雖然大家明面上誰也不談論，生氣被漢奸與鬼子聽到了壞了蚩尤軍的事情。
這謹慎裡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壞了蚩尤軍的事，不知道會不會被定成漢奸。要知道那個金大閻王殺人，是喜歡把腦袋摔開花的。除此之外，他們還擔心要是被鬼子知道了，會不會趕他們回家哪。
要知道“國際安全區”外面，可沒有什麼安全可言。誰知道進行了南京大屠殺的鬼子，哪天會不會又抽什麼筋，向他們落下屠刀。到那時蚩尤軍也走了，留在南京這兒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所有願意走的人很多，他們感覺跟著一個能夠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粉皮牆上留下那首詩的人，比跟著從來不把他們當人的，所謂的“父母官”們，那也算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