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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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 怪人
103章 怪人
當李宗仁在他的老河口的第五戰區司令部裡，懷著滿心的疑惑等著來自禪臣洋行的代表的時候，來人正坐著一輛汽車前往他的司令部。
不能不說，德國的禪臣洋行在中國國內還是有著相當的手段的。在這汽油緊缺以及車輛緊缺，包括一切緊缺的狀態下。他們還能穿越戰場，來到李宗仁老河口的司令部。
來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德國佬，與我們印象之中的德國佬相似。一路之上板著臉扮酷，金髮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兩隻鷹隼一樣的眼睛，只是偶爾看一眼外面的中**隊。
要說起來第五戰區司令部附近的警衛部隊，那當然是裝備相當不錯的。可這引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甚至他也沒有興趣與陪同他一起來的翻譯交談。這位翻譯不是別人，卻是金濤在龍山夏家見過的那位吳翻譯。
此刻的他依然是油頭粉面，對著一旁的那位嚴肅的德國人說著那個“king”的來歷。
“霍夫曼先生，這一路實在是辛苦的很。要不是那個king的要求，我們也不必跑這麼遠！”
馬科思.霍夫曼作為禪臣洋行掌握的，最高階的無線電工程師，他將來會擔任在金濤“種田”區域裡的，中德合作無線電、電器裝置生產企業裡擔任總工程師及廠長。
這是金濤與禪臣洋行經理楊寧史談妥的合作協議，即與德國企業的合作，都是在金濤管轄的地域之內。這叫看好自己的資本，不給對方出賣自己的機會。在國際資本鬥爭之中，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內容。尤其是牽扯到高科技技術的研發時，就更是如此。
我們提過，金濤在技術共享的事情上是足夠強硬的。與禪臣洋行的合作，那得看他們的隨意。如果在無線電通訊裝置的研究、開發上看到他們真正的誠意，他不介意拿出來自己的手機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外星科技”。
儘管拿出來肯定會造成震動，但金濤相信德國人不是科技傻子。可以肯定，到時就算是有100個日本能夠給德國人提供更多的幫助，阿道夫.希特勒也會直接把他們看成是糞土。
就好像我們說過的一樣，一項超級科技給一個國家帶來的利潤那是無法僅僅只用科技本身來衡量的。比如計算機產業，其產業鏈的擴張影響到整個世界。而且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現代計算機技術來自於1946年2月14日誕生了世界上第一臺電子數字計算機eniac（埃尼阿克）。
從那時起，想想看僅僅從這一個產業上，美國佬從世界上弄到了多少錢？
當然這樣的合作，是以德國在中國建立企業為基礎的。原本禪臣洋行經理楊寧史希望金濤能夠讓這種生產企業建立在德國本土上，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戰史的金濤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可以肯定，當英國人的重型轟炸機在夜晚轟炸德國，美國人的轟炸機在白天轟炸德國時，這樣的企業是無處可逃的。
而現在，在中國領土上的德國企業，作為盟友的小日本當然不敢動手。而等金濤種完田之後，就算小日本知道那是他的產業，金濤也不怕他們來動手。正如大家知道的金大閻王一樣，他不是那種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人，他是那種一發現苗頭，就會給對方狠狠教訓的人。
面對眼前的吳翻譯的話，馬科思.霍夫曼似乎沒有聽到。他灰鋼色的眼睛依然保持著如同現在天氣似的寒冷，而那張臉也似乎已經被現在的寒冷所凍住，一動也不動。
說了金濤半天不是的吳翻譯稍稍撇了下嘴，心裡詛咒著金濤的同時也詛咒著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如同蠟像一樣的馬科思.霍夫曼。可令他沒有想到，也嚇了一跳的是，馬科思.霍夫曼突然開口了。
“如果能夠幫助他為南京那些人做一點事，我想這也不算什麼！”
一句話吳翻譯徹底閉嘴了，他知道這是對方在向他表達，絕對不會和他這樣的小人物的看法保持一致。吳翻譯心中想了一下猜測，也許馬科思.霍夫曼根本不在乎南京大屠殺裡的那些慘事，就像他不在乎一樣。可是那個金濤能夠提供的超級科技，卻是眼前這個古板的德國佬不能不在乎的事情。
是的，吳翻譯對於金濤帶過江的，關於南京大屠殺的電影，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使內心充滿憤怒。在他眼裡那樣的屠殺，如果不是因為反抗的激烈也許不會發生，或者金濤與他的蚩尤軍才應該對那樣的屠殺負責。
既然話不投機，那麼就只好閉了嘴，看著汽車前面的道路。
這兒到處都是兵，崗哨林立的道路，倒沒有給吳翻譯與馬科思.霍夫曼造成什麼影響。他們的車前面有國民黨士兵騎著摩托開道，還有兩輛裝甲車一前一後的保護。
關於這件事吳翻譯是知道的，跟隨在禪臣洋行經理楊寧史身邊許久，他是很知道國內這些高官們對洋人的態度的。當然不是所有洋人，在中國的洋人有窮有富，像是禪臣洋行的“有用”的人，就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作為翻譯陪著禪臣洋行的人，他已經享受過多次這樣的旅行。而這是他移民的動力，當然他移的不是德國，那地方開始講究血統論這讓他有點害怕。因此轉而試圖黎民到其他國家。
最少他可以肯定，在眼前中國遇到日本人入侵的狀態下，護照上是其他國家也許會受到更安全的待遇。當然，禪臣洋行的翻譯不全都是如此，我們也見到過有勇氣的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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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司令部的時候，那位程思遠博士已經接在司令部門口。對於他的寒暄顯然馬科思.霍夫曼沒有多少興趣，那張臉依然像是撲克似的板著。這很容易給人，他極度不喜歡這一趟旅程的感覺。
事實上對於超級科技的著迷，使他不介意對那個“king”的事情，更加認真一些。而且看過金濤送出來的影片的他也認為，如果能夠為南京那些死難於大屠殺的人做些什麼，那麼他不會袖手旁觀。
不是外國人有多麼高尚，雖然南京大屠殺之中真正在國際安全區裡起到重要作用的，的確是幾個外國人。原因在於一來這時中日交戰，多數中國人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其次，中國也缺乏這時歐美國家的，那種相對自由、公正的法律。不但是中國，也包括了日本與東方的多數國家。
而這恐怕就是德國儘管是日本帝國的盟友，德國人卻依然把日本人定性為“野獸軍團”。那麼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德國倘若面對著種田有成的金濤與日本帝國，會如何選擇將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諸位也不必擔心，金濤也不是傻的。德國第二次世界大戰戰敗，尤其是屠殺猶太人的策略，都讓其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然而也請大家相信，如果金濤能夠做些什麼報答眼前的，拯救了中國人生命的德國人，那麼他同樣會做。
“抱歉，我們司令軍務繁忙，所以差遣在下在這裡迎接霍夫曼先生您，請您不要見怪！”
用流利的德語說著話的程思遠把馬科思.霍夫曼與吳翻譯兩人，一直帶到李宗仁在著的辦公室裡。這裡是軍事司令部，當然到處都是崗哨與士兵。吳參謀是見慣了日本兵的人，看著眼前灰色軍裝計程車兵，以及他們揹著的武器，流露出一種頗不以為然的模樣。
倒是板著一張臉的馬科思.霍夫曼，對於周遭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興趣。看起來他是那種把自己的職責，唯一裝在心中的，那種大腦如同鉛灌、鐵鑄一般的德國人。這樣的人在工程師以及學者之中極為常見，倒是傳統的中國人常常會認為這樣的人不會“為人處事”。
顯然馬科思.霍夫曼對於那種庸俗化了的，以“為人處事”為基礎的“中國式人際關係”絲毫也沒有興趣。甚至見到李宗仁的時候，他也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象徵性的，彎了彎腰表示禮貌，接著就直奔主題。
“你是李將軍吧，我代表蚩尤軍的king給你送來了重要的檔案，請您根據清單檢視並簽收！”
說著話，他從自己不離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來一個封好的大牛皮紙信封，接都會交到了李宗仁的手裡。
對此原本滿懷猜疑的李宗仁愣了一下，不但是眼前這個德國人的表現，甚至也是因為他聽到了那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蚩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