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百九十三章

第三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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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第三百九十三章

回到梁丹的屋中,那林巴拉著算盤給梁丹算帳目。那林打仗不行,可管理內政絕對是行家裡手,第八師到現在還有多少槍彈糧食全在那林的心裡,連梁丹都沒底的事,那林卻是一清二楚,如數家珍。

未了那林一拍算盤:“我這幾天晚上不睡覺,光想著這帳目上的事。鷹帽山上咱的四處藏糧洞讓鬼子毀了三個,但最大的那個卻留下了,其實前三個是我故意留的破綻,為的就是讓鬼子難以發現第四個糧倉,雖然也損失了一些糧食,但大頭總算保住了。現在我就是不知道人數,得等到您和丁參謀長匯合之後,給我個具體目數,我才知道咱的存糧到底還能頂多少天。”

梁丹也點了點頭,但心裡卻紛亂不已。甲子山下遍地死屍、血流成河,丁雄手底下到底還有多少人,梁丹也不知道。這些人可都是第八師的精英所在,損失一個梁丹都心疼。

“再就是冬衣的事情了,我雖然頭次來東北,但在京城的時候就沒少聽人講過東北的冬天有多冷。”那林伸了個懶腰,“才到了中秋節,這天天早晚就漸涼了,和京城都差著一個節氣,我估麼著真要是入了冬的話,起碼每個戰士不能少於兩件棉衣吧?咱得想辦法淘弄點棉花去才行啊。”

“黑市上買不到嗎?”梁丹問道。

“難。”那林搖了搖頭,“最近同昌地面上鬼子兵太多,黑市停了大半,敢出來做買賣的都是有根有底的。這些人要價太高,我稍微打聽了一下,那棉花都賣出豬肉的價來了,這不成心宰人嗎?我還沒露咱們第八師的底呢。他們要是知道是咱第八師買棉花的話,我估計價還得漲。這幫兔崽子,個頂個心尖都是黑的。”

“哼,不行就搶他孃的。”梁丹恨恨的說道,“現在的黑市大半是金家堡的人控制著。這金家堡兩邊不靠,既不抗日也不降日,我看他的日子也長不了。”

“不行,不行。”那林晃著腦袋說道,“師長,這黑市有黑市的規矩,所謂有願打的有願挨的。可真要是抄傢伙搶一票的話,就算是一開始得了甜頭,以後咱再想買東西可就難了。做生意嘛,講究的還是個口碑。這事您也別上火,回頭我再想辦法吧,咱手裡還有幾車古董呢,您一直不讓賣。我也知道那是國寶,但咱也不能讓戰士們啃青花瓷過日子呀。”

在這第八師裡,打仗的時候梁丹忙東忙西,可一問到後勤事務上,簡直就覺得比打仗還忙。而且梁丹雖然飽讀詩書,可這後勤上的事,他所知的還真不多。眼瞅著那林東一筆西一帳,說得梁丹頭都大了。

最後梁丹一拍那林的肩膀:“那總管,反正我是不管了。這帳目就交到你裡,你也不用給我看,反正後勤上的事我就聽你的。你說買啥就買啥,你說賣啥就賣啥,我全力支援你。要人給人、要槍給槍,總歸是您老人家多費心,可別再和我講這些東西了,這比殺鬼子還難。”說完,也不給那林說話的機會,梁丹奪路而逃。後面那林嘴裡還嚷著:“說我師長,您別跑啊,這大事上不還得您拿主意嗎?”卻又哪裡喊得回梁丹?

亂石山裡現在總共約有五六百人,有戰士有百姓。這中秋之夜,本是個閤家歡樂的時候,無奈鬼子無情燒殺搶掠,讓眾百姓也無家可歸。今天又有許多百姓被鬼子活活燒死,圓月當空之下,亂石山中卻處處哭聲,讓梁丹也不免心酸。

信步而來,不知不覺中卻走到梁母的房前,才要拍門的時候,喬曼已經將門開啟,看喬曼眼圈紅紅的,顯然還是哭過。

“心煩了吧?我參加旋風支隊已經半年多了,可戰爭的殘酷到今天才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喬曼柔聲說道,“現在千頭萬緒的都等著你來解決,你可千萬不能皺著眉頭,要大夥看了心裡更沒底。進屋吧,我和梁嬸做了些月餅,進來嚐嚐。”

不管怎麼說,今天終究是中秋佳節,是中國人重大的節日。梁丹靜了靜心,儘量將臉上的愁雲掃開,進屋後給先給梁母磕了個頭,這才起身坐到桌邊。

梁母又如何不知道兒子為了戰事煩心?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哪裡管得了許多,便支字不提打仗的事,只讓梁丹嚐嚐喬曼做的月餅。

今時今日的月餅已經有了許多講究,工序繁雜。彼時戰火紛飛,老百姓能吃上口飯就算不錯了,又哪裡講究月餅?

拿在梁丹手裡的說是月餅,其實就是棒子麵的餅子,內裡夾了些花生、果仁,但也已經是喬曼和梁母極盡所能了。梁丹對吃食本不挑剔,又知這是喬曼親手所做,哪怕只是一杯冷水到了嘴裡也是甜的。

大戰多日,直到今天總算是能鬆下一口氣,草屋雖小,卻也其樂融融。看著母親與喬曼皆在身邊,梁丹一時心中感慨,只盼著早一天驅逐倭寇,能真正的過上太平日子。到時脫下一身戎裝,也不當什麼司令、師長,只留三畝薄田,能與喬曼共同奉養老母,也就心滿意足了。若再生下一男半女,更是痛快人生,夫復何求?

吃過月餅,梁母識趣借顧走開,屋內只留下梁丹與喬曼二人。二人多日不見,在劉龍臺又來不及多說話,現在總算安穩坐下。喬曼雖是矜持,卻也終是按捺不住,撲到梁丹的懷中,二人相擁而坐,細述衷情,直至月到中天,不必細表。

第二天梁丹起身不久,草草吃過早飯,才想下山看看情況,卻又被梁母叫住。不等梁丹說話,梁母劈頭就問:“你啥時候接喬曼過門?”

“啊?”梁丹沒想到母親會這事,一時愣在那裡,“娘……這個……”這話到是不知怎麼和母親說才好。

其實梁丹又何嘗不想與喬曼共結百年之好?但昨天晚上與喬曼說話時,喬曼說共產黨內部的什麼肅反仍然在繼續,不但沒有結束的樣子,反而愈演愈烈。據說共產黨內部的許多主要將領都被查處,若是一旦發現誰與國民黨有一絲聯絡的,萬難倖免。好在熱河支隊遠離中原,共產黨的中央也是鞭長莫及,這才沒有鬧到喬曼的頭上來。

而且現在遼西抗日方面,梁丹就是一杆大旗,熱河總隊也知道梁丹部的重要性,楊欣更是幾次反覆說明,想要遼西抗日的話,必須要聯同梁丹的部隊才能成事。

熱河總隊的首長亦知道梁丹是遼西抗日的中流砥柱,更不想因為黨派之見把好不容易形成的抗日局面毀掉,這才向上面瞞報了喬曼與梁丹的事情。

不過雖這事可以悄悄的隱瞞下來,可如果二人成婚的話,那早晚會被中央得到訊息。那樣一來,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反過來,梁丹現在也知道旋風支隊的重要,在同昌幾次與鬼子打仗,要沒有楊欣的幫助,第八師的損失會更加慘重。別的不說,要是沒有楊欣的話,鷹帽山上說不定兵工廠和軍醫院就保不住了。

所以晚間梁丹與喬曼談了許久,可這事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啥時候國共兩黨能共同抗日,不再打內戰了,二人的婚事才有可能擺到桌面上來。

然而這其中如此複雜,梁丹也沒辦法三言兩語之間和母親說清楚了。

可梁丹這麼一吱吱唔唔的,梁母的臉子立刻冷了下來:“我告訴你,人家喬曼可是好人家的閨女,這麼不清不楚的跟著你算咋回事?咱們梁家祖祖輩輩可沒出過陳世美,你別尋思著你當了啥師長,我就管不了你了。你要是傷了喬曼的心,別說我請出家法,把你趕出家門。打仗的事,我老太婆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關起門來,梁家主事的還是我。我今天也不逼你,但你這麼推三阻四的,可不象個男人,自己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吧。”

梁母在這把梁丹訓得不敢說話,一邊楊花腸兒躲在樹後頭更不敢出來了。本來想過來找四哥說說話,沒成想正碰上老太太訓兒子,這自己要是不長眼的撞過去了,老太太藉著自己和火狐狸的事,再訓自己一頓,那不是自找的嗎?

梁丹不敢回嘴,只能點頭稱是,梁母這才板著臉走了。楊花腸兒立刻竄了出來:“我說四哥,我說句公道話,這事我可是站在乾孃那邊的。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滾一邊去。”梁丹喝了一聲,“一天到晚沒正事的玩意。”

楊花腸兒就是這張嘴欠,被梁丹喝罵了一聲,立刻變得老實了不少。也不敢再提剛才的事,卻是湊到梁丹身邊說道:“四哥,咱說點正事啊。昨天那個劉海峰,就是那鬼臉兒,功夫可不錯。我尋思了一宿,真要把他放到連隊裡,那不白瞎了嗎?你讓他跟著我吧。這小子只要用到正地方,打鬼子絕對是把好手,就差磨練磨練。”

“哎呦……”梁丹象是頭回認識楊花腸兒似的,上上下下下的打量了半天,“你那意思,把人家好好的孩子放在你手底下,就算是正地方了?”

“那可不咋的!”楊花腸兒頓時來了精神,“你說那趙趕驢天天跟我屁股後面,肉頭一個,這要換了劉海峰的話……”

“五爺,您不要我拉?”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

楊花腸兒扭頭一看,卻是燕子飛帶著趙趕驢等人也來到了水口,剛剛才上山。趙趕驢幾步跑過來,站到楊花腸兒面前:“五爺,我咋的了?我咋的了?你幹啥就不要我了?”一邊說著,眼圈通紅,眼瞅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你別哭,哭啥玩意啊?沒說不要你呀。”趙趕驢一哭,反鬧了楊花腸兒一個手忙腳亂,“你聽錯了,我沒說那話……”

不勸還好,這一勸趙趕驢更來勁了,乾脆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楊花腸兒幹搓手拿趙趕驢沒辦法。急得拿眼睛直瞅梁丹,梁丹立刻假裝望天:“哈哈,今天的天氣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