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23章 未傳送的郵件(上)

第123章 未傳送的郵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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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未傳送的郵件(上)

第123章 未傳送的郵件(上)

拿著說明書,開啟這臺新買的UMPC_A700CQ,按照說明書的要求插上電源。

系統自動執行,歡迎介面結束後,就是Linux為架構基礎,聯邦開發的“шторм(風暴)”作業系統。這臺小巧的筆記本還沒我的巴掌大,說明書號稱,它可以在只使用內部電池的情況下連續工作六小時。

掏出那個東西前,有些猶豫,FSB肯定在這間房子內安裝了不少微型探頭,恐怕連廁所也不安全。

那麼,他們,英克雷不會想到這一點嗎?等等,阿卡利亞,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來回把玩,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那上邊既沒有什麼Enclave的縮寫“E”,也沒有什麼猙獰的核動力裝甲造型,有的,只是一個——

“Mr.H_for_акр(阿卡),happy_birthday!”

背面是那個賤賤的藍領金色頭髮的小人,衝我豎著大拇指,擠著一隻眼,神氣活現。

我忍住了把這個東西當成某個變態的惡作劇丟出窗戶的衝動,Mr.H,哈迪斯這個混賬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

小小的儲存器插進USB介面後,指示燈亮了起來,我沒有嘗試操作筆記本開啟虛擬圖示,而是等著它自動執行。

幾秒的等待後,一個可執行的窗口出現,提示我正在進行無線網路驅動的安裝。

有什麼問題嗎?我看著這個視窗,選擇了“следующий(下一步)”。安裝完畢,那個小小的圖標出現在桌面,我在操作板上移動滑鼠,選擇了它,執行。

一會,右下角出現了提示,無線網路已經連線,這款筆記本內建無線網絡卡,速度達到100Mbps。

就這樣?

不,顯然不是就這樣。

那個虛擬碟符裡邊還有東西,一個網站,一個線上郵箱網站,還有一個文件,裡邊記載了一個私人郵箱賬戶和密碼。

帶著極大的好奇,我進入了那個私人郵箱。

裡邊只有一封草稿箱內的未傳送郵件。我突然明白了這是什麼,英克雷在聯邦內部潛伏的特工和間諜透過這種方式來互相傳遞訊息。

那些郵件編輯完成後,從來沒被髮送出去,也就不會留下痕跡,FSB也就無法監控到這一切,但另外一個人在另外的地點就可以清楚地瞭解到對方所提供的情報,資訊,全靠那封未傳送的郵件,拍照,並刪除它。

然後,如法炮製,給另一個人留下一份未傳送的草稿。

於是兩人就可以在不見面的情況下完成交流、以及互相間的情報交換,高效,而且絕對安全。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早在核戰前就流行的小伎倆,聰明,而且不易被察覺。

我打開了那封未傳送的郵件。

“акр:

很感謝你上次漂亮的完成了任務,那份關於能量裝甲的資料非常珍貴,也非常重要。

933號工程的情況在某些程度上,比能量裝甲的資料更加重要。我們需要全部資料,特別是那些核武器的最終命中目標,和運載它們的洲際導彈的具體型號和詳細資料。

越詳盡越好,要快,最好在兩天內完成。

你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向我們傳遞情報和圖片,請放心,這很安全,未傳送的資料不會在FSB的監控情報室的中央電腦內留下任何痕跡。

最後,順便一說,愛麗森·伊娃女士讓我代表她祝你生日快樂,她仍然想著你,想著你的俄羅斯風味香腸,無時無刻。

Mr.H”

看完了這封簡短的郵件,我立刻把它拖到了檔案粉碎機中,親眼看著它消失在粉碎機裡,無影無蹤,並再次確認我確實這樣做了,退出系統,關了電腦,思考接下來幹怎麼辦。

我必須儘快回到933號工程的基地——那麼理由呢?政府給了我非常充足,甚至過於充足的假期,一個星期,現在過去了五天,我就著急要回去。

正常的軍人會這樣做嗎?顯然不會,他們會把剩下兩天也過完。

靠著椅子想了會,既然我是安全主管,可以藉口突擊檢查來全面檢查實驗室。

第一,肯定要過了謝爾蓋中將這一關,他是933號工程的總負責人;第二,要有正當的、合理的理由接觸到那些資料,並偷偷把它們拍攝下來,開啟資料庫時,在場的肯定不止我人,如何當著他們的面拍攝也是個問題。

攝像工具應該可以去黑市買到,攝像筆,攝像鈕釦等等的微型探頭,到時只要調整到連拍讓它自己不斷拍攝就成了。問題是黑幫分子可不喜歡信用點這種東西,他們更喜歡以物換物。

FSB如何對付?我點上一隻煙,想了想又掐了,丟進垃圾桶。

列夫肯定會跟著我,怎麼甩掉他?很簡單,只能這樣,抹掉一切痕跡。交易完成,殺了賣家,偽裝成黑幫火併,況且,我也沒什麼能和他們交換的,除了幹掉他們,拿上東西就跑。

我唯一的選擇是帶著那支PP-2000,它體積小巧,火力凶猛。但用它幹掉那些幫派分子顯然不大合適,特殊的彈頭很容易追查到來源,FSB只要查查能夠搞到這種武器,並有機會在民間使用的人就夠了。

那麼——只能選擇那支看上去很無害的MP-448手槍了,我還有兩個裝滿了很普遍的9×18PM手槍彈的彈匣,也就是一共有36發子彈可以在短時間**出去,以及兩盒50發裝散裝彈。

打定主意,把那個儲存器拔掉,帶在身上,拉開門走出房間。

卓婭正在準備午飯,看到我有些奇怪:“阿卡利亞,該吃飯了,你到哪去?”

我才意識到自己這時候出去很奇怪,只得編了個很笨的藉口:“我下去買包煙,順便去槍店逛逛。”

“你又手癢了啊?想打打靶?”

這倒是個消磨時間的好主意,我撓撓頭:“或許是吧。”

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等我上車時,列夫的那輛轎車也剛剛慢悠悠從前門出來。

“去哪?”司機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視線立刻不自覺躲開。

“東南行政區。”計程車提速,繼續前進。

司機又看了我一眼:“那地方,價格會貴一些,而且,不好攔到車。”

“那就麻煩你了,”我看了眼列夫的車,他還跟在我後邊,“一個來回,200信用點。”

計程車在公路上前進,大概十多分鐘後,遇到了檢查站。

“阿卡利亞中校?”警察把證件還給我,敬了個禮,“請您小心,東南行政區最近不太平,特別是那些貧民區。”

豈止是不太平?莫斯科新聞社昨天的新聞才報道過,兩名警員被殺,屍體被人丟進垃圾箱,被垃圾清潔工人發現;三名警員在黑手黨的火併中重傷,送往醫院搶救,其中一人在路上失血過多而死,其餘兩人仍未脫離危險。

至於那三名警員為什麼會出現在黑手黨火併現場……這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我推開車門觀察了自己所在區域的地形,前方是個十字路口,左側是一家關門夜總會,一條小巷,和各種商店;右邊是破敗的居民區,街上冷冷清清,即使有人,要麼是匆匆而過,要麼就是那些三三兩兩的“不良少年”,靠在牆邊,抽菸扯淡。

“到街道對面,掉個頭。到時候我一上車,你就開車,離開這地方。”我關上車門,看著計程車繼續往前開,到了十字路口打轉向燈,停在夜總會前的車位中。

不用說,背朝我的那個小混混屁股上有一把手槍,就插在牛仔褲裡,鼓出來一塊,最顯眼。

旁邊那兩個也一樣,另一個藏在腿上,看著就像腳踝長了個瘤子;最高明的傢伙把手槍揣在寬鬆的外套兜裡,一直揣著,從外表倒不大容易看出——當煙在右側褲子口袋時,卻非得用左手去掏,這個姿勢可真夠彆扭的。

幫派分子的地盤啊……我這麼想著伸手把快慢機推下去,推到單發,表面看若無其事,左顧右盼一番,慢騰騰進入夜總會旁邊的小巷子。

沒錯,夜總會自然有後門,側門。只不過,一個留著長髮,絡腮鬍,穿著皮夾克的壯漢現在正擋在我和門前,衝我伸出一隻大手,意思很明確,不準進去。

“慕名而來,想來點東西。”我說這話的時候摸了摸鼻子,裝作被凍得不輕,癮君子不都這樣嗎?

那傢伙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蔑:“你拿什麼做交易?”

廢話沒必要說了,我後退一大步,留夠餘地,掏出那支PP-2000對著他揮舞:“這玩意夠嗎?別他媽攔著我!”

那傢伙下意識舉起了手:“喔喔喔,別拿著它衝著人,收好了,你現在可以進去了。”我把槍插回到懷裡,大個子開啟門,把我推了進去,立刻關上了門。

空氣中一股……讓人厭惡的體味、汗味、火藥味,還有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這是一條階梯向下延伸,有些暗,筆直的通道,石灰粉刷的水泥牆壁上還有發出綠光的警示牌,緊急通道。

地上倒挺乾淨,可惜光線不足,而且蜘蛛網也不少,還有那些不明的大塊色塊,讓人小心翼翼繞過去而不願踩上哪怕一丁點,這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但確實從那些房間裡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證明還有活人存在。

這些黑幫分子這麼喜歡這種陰暗,潮溼,不起眼的地方嗎?倒挺符合他們的作風的,總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擰開第一間,是一對正在瘋狂親熱的男女,看到我後他們停了片刻,冷靜地繼續,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關上門,我又走到第二件那裡擰開。

一群赤膊、佈滿紋身的壯漢正在一堆拆開的武器中間忙活,坐在中間的傢伙看上去最壯實,紋身也最多,正拿著一支鋸斷了槍托的AK-74M擦拭。

對方停下手頭工作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們,雙方都愣住了。

“你們老大在哪?我想買點貨。”我說著把手伸進懷裡,摸到衝鋒槍的握把,說不定這場交易要提早結束了。

兩個傢伙有些驚奇的對望一眼,一個傢伙拿起面前的手槍上膛,用調侃的語氣回答道:“你新來的?一直走到頭就是。”

我關上門,乾脆掏出衝鋒槍,繼續往前走,這些黑幫分子連招呼生意的人都沒有嗎?就這樣的散沙,居然也能在莫斯科這種地方立足?看來那些警察整天只知道收取賄賂,根本就忘了自己該幹什麼。

盡頭是個筆直的右轉彎,走到牆根,我先靠在牆上看了一眼。

有個傢伙在拐角另一頭,靠著牆抽菸,手裡提著支Vz61衝鋒槍,腦袋上戴著一頂深藍色防寒帽。我盯著他估計片刻,很好,跟那些壯漢一樣,他沒穿防彈衣,或許是腐敗的警察讓他認為自己在巢穴裡足夠安全,這會讓接下來的事情簡單些。

“嘿,哥們!”我突然冒了出來讓他嚇了一跳,等到我把煙丟給他時,這個傢伙已經緩和了許多,槍口不自覺垂下,按照他們的禮節和我互相擊拳。

“近來如何?”我神經質的抖著腿,伸長脖子替他和我點上火,哦,有些時候,裝成一個吸毒的敗類,還有些神經質,這可真難。

“還不錯,那些條子只要錢,經常光顧,那些婊子讓他們還欠了我們不少,”那傢伙帶著得意的笑,不住點頭,手指就那麼隨意的搭在扳機上,“來買東西的?嘿,斜眼!斜眼!”

我踮著腳向裡邊望去,卻被嚇了一跳,這些傢伙原來還留了一手,轉彎的盡頭是一塊鐵皮焊成的牆壁,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牆壁中間開了個方方正正的口子,那裡邊正好擱著一挺PKM,機槍右邊則是一扇沉重的鐵門,上邊還有防彈玻璃和小視窗。

如果有人冒然幹掉了這個眼線,那麼接下來就會被中口徑機槍掃成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