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雲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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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雲變動
第一章 暗雲變動
瀰漫的霧還沒散去，朝陽也只是剛爬上山頭，然而大元城卻早已擠滿了人，由城外那延綿不絕的人流看來，人數還會不斷增加。
今天是大元城每年一度的盛典——願祭。傳說在此處參加願祭的人能得到阿拉古神的庇佑，而闖過大元城的地下神殿的人更是能得到神的祝福，有著大機緣。光看那人山人海的場面就知道這“神之祝福”究竟有著何種吸引力了。
豔陽高掛，人聲鼎沸，人擠人，甚至於是人抱人。城主不得已派軍隊出來維持秩序。城主府門口站著幾個人，是一支護衛隊，為首一人很是彪悍，搖著手指大笑，與手下談得正歡。
“兄弟們，這麼多人，可不好應付啊……”隨即他轉過身來，揮揮手，“走吧，叫那些窩在窩裡的傢伙出來大鬧一場——哈哈，順便到醉閣裡斟上一盅。”後面幾人也是大笑，一齊跟了上去。
行了一段，卻是見到蟻聚的人群，護衛長濃眉蠕動，又聽得一陣驚叫“啊——誰啊！混蛋！”旋即像是觸動了什麼似的，尖叫聲頓時不絕於耳。
“摸什麼摸啊——！啊——”女性的嗔怒聲真不錯，雖說尖銳卻也悅耳。護衛長嘻嘻地對幾個手下說：“哥幾個也去湊湊熱鬧？哈哈哈……”
“不好吧，頭兒？怎麼說……”
“走吧，這些傢伙不給點顏色看就只知道吃小姑娘們的豆腐。”護衛長走出幾步，吼道，“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我在這裡竟敢做出這等傷風之事！”
人群霎時間就安靜了一點，這漢子的嗓音還真夠穿透力。一行幾人也不管此處之事了，徑直朝著醉閣走去。約莫一刻，終是來到了門口，往裡面一看，直嚇得幾人眼珠都要往外跳，比座無虛席還嚴重，不少人都是站著擠在人堆中喝酒。突然有個小兵拍了拍護衛長的肩，下巴指了指大門左側的角落，竟是有一個小女孩縮在角落裡。
護衛長似是憶起了什麼，眼角不經意地動了一下，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旋即直直地走到角落裡，蹲下來，輕輕地撫著小女孩的頭，道“小姑娘，你怎麼在此處？今日是願祭，為什麼不去祈願呀？”女孩彷彿好久沒與人交談過了，脣齒不動，只是抬起黑乎乎的臉，眼角掛著一墜珍珠。
“唉……”護衛長把女孩扶起，對後面的幾人說道，“雖說我們與她並不熟識，但是……好了，你們找個人帶她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吧。”聞言，一個略顯高瘦的小夥子便走出來牽著女孩走了。
“我說你們都杵在這裡幹嘛呢！願祭快要開始了，快點到廣場去。”護衛長剛想對手下說點什麼的，忽然聞得不遠處一陣喝聲，原來是第二護衛隊長。
“行了，你也別這麼大聲地嚷嚷，我們去就是了。”護衛長沒好氣地說，“走吧，別再讓那傢伙逮著機會，他可老想著讓我們貶為第二護衛隊呢！”
“噢——噢……”一波波歡呼聲迴盪在半空中，不少人都興奮得跳了起來。
“諸位，諸位，請安靜。”廣場中央上站著一位老者，該是城主了。他虛壓了壓雙手，道：“秉阿拉古神之神諭，吾大元城每年四月七日乃願祭日，是神惠澤於吾等之吉日。”
“眾所周知，願祭日來此的民眾，受神水洗禮，皆可得神庇佑……而，透過神殿者，更可蔭神之祝福。神殿乃遠古之物，乃神最終閉關之所……冗言不再，現本城主宣佈——願祭開始！諸位有想受神水洗禮者可往神殿一層，接受祭師施神水，因人數眾多，此次有五名祭師，”城主望了望神殿入口，接著道，“祭師非多則好，神諭有所規定的。願祭共十五日……欲闖神殿者，隨我來。開始吧！”言罷便走向神殿入口了。不得不說，這神之祝福果真名不虛傳，一下子便有上百人跟了過去，而這五日內仍可繼續報名，但每年成功闖過的也僅一手之數而已，其他的皆半途被送出了神殿。
接受洗禮的人畢竟太多了，排隊也是等死人，故此這願祭其實是酒館飯肆的旺季。廣場上不知什麼時候圍滿了人，中間卻是有著一些人在跳舞，想是願祭的習俗。喧鬧的街市，處處傳出吆喝聲，三三兩兩的女人圍成一堆。有言道三女成市，其實說得真不為過，因為那亢奮的吆喝竟被女人的談笑聲掩過了；又不知何處放起了煙花，焦焦的火藥味更是燃起了眾人的火熱。
願祭熱鬧正酣，天空忽地黑了，毫無徵兆地黑了，沒有過程，只有結果。恐懼的驚怕聲頓時四起，低泣也逐而多起來，一時間，恐懼開始肆意蔓延。
此處幾乎都是平民，只有為數不多的軍隊與護衛，但他們顯然也沒遇到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而此時仿若連感官也沒任何作用了，一種驚懼無聲無息地從人們心底升起，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大元城之上。
詭異的是，當人們對生存感到絕望的時候，天空又突然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灼痛了眼睛，所有人都眯著眼睛望向天空。不少人仍掛著淚水，怔怔地看著亮光，沒人能弄懂這是怎麼回事，根本還沒人反應過來。不知是誰開心大笑著道：“光明！光明啊！”所有人此刻都使勁揉了揉眼睛，繼而也大笑起來。
“啊——！怎麼越來越亮了！啊——”
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旋即不少人直直地盯著天空的亮光。無何，竟有人哭著說：“是光球，毀滅之球！”很多人心口一緊，還未及驚叫，光球已砸到了地面……
沒有死前的嘶叫，沒有死前的囑託，所有人直接是在光球之下化為了粉末。沖天的光柱扎穿了雲層，耀眼的白光持續了差不多一刻鐘。待得強光逐漸散去，大元城也露出來了，然而此時的大元城卻是已變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其上空並無半點塵埃，方圓百里也無任何生命，彷彿一切皆是憑空消失的一樣，未留一絲痕跡。
“呵呵，真是美妙啊……光明消逝於黑暗之中，黑暗消亡於光明之中，光明毀滅於光明之中。哈哈……”一名紫袍人飄來深淵上方喃喃道。吐了一口唾液到大坑裡，紫袍人又仰頭看著天空。白雲早已不見了，而天空仿是穿了一個大洞。忽地不知從哪裡聚來了一大團烏雲，不消一盞茶功夫，雷雲便是已翻滾不定，一道道大腿粗的藍色巨蟒帶著穿透天穹的力量竄來竄去，未幾，竟是下起了雷漿雨。雷化成雨，鋪天蓋地地傾洩而下，沖刷著安靜的大元城廢墟。
紫袍人晃了晃頭，長嘆了一聲：“終是要開始了麼……”言罷，一甩長袖，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