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摧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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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風摧幼龍
第三章 風摧幼龍
隨著九曜軍團的覆滅，崇侯虎的直屬部隊確實趕到了，其中最明顯的標誌莫過於北邙軍唯一的巨型戰艦“大耗號”，這是西野門麾下部隊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最強敵人。但如今，他們卻不必擔心過早與這如同摩天大樓般的怪物作戰，看到崇應彪、梅德、梅武三個俘虜的全息影像，崇侯虎在狂怒吐出若干髒字之後，最後選擇了停留原地、按兵不動。
但是，雙方都心知肚明，這種對峙持續不了多久，崇侯虎畢竟不是鄧九公，他心疼兒子，但更難接受被人威脅。所以，北方的戰事並非停止，只是暫停而已……
對於九曜軍團的覆滅，金烏星系的歷史學家總愛歸功於金甲師團、銀鱗師團或者是超強戰士楊戩的聰明機智，也有人將其總結為西野門精神的巨大影響，但是專家們往往忘記了捨生忘死的近兩億虎嘯戰士，以及那不喜炫耀的南宮适在整場戰役中的絕妙佈局與指揮。
但在當時，聞聽此捷報的管鮮卻無比鬱悶，真沒想到他剛轉移到白虎星外圍，南宮适就立下這麼大的功勞。如此下去，他管鮮的龍吟軍團的威名豈不是被虎嘯軍團壓下去了？再仔細想想，好像龍吟軍團也沒有什麼威名，因為畢竟才成立沒多久。
不過，管鮮堅信，如果自己不是要完成攻佔白虎星的大業，就憑藉龍吟軍團的根紅苗正，既然由強盜、“外人”為骨幹的虎嘯軍團能大敗北邙軍，他龍吟軍團也一樣能將九曜軍團砸得粉碎。不過……現在這功勞偏偏被南宮适給搶走了，那他管鮮也必須做點什麼？
想到這裡，管鮮立即召集麾下四大師團長朱爾·克明、崔英、羅切芬利、雷震子到自己跟前，商議立即攻打白虎星。
聽到管鮮的建議，朱爾四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沒想到三師兄居然如此膽大。崔英試探勸阻說：“三師兄，現在攻打白虎星是不是早了點？”
管鮮：（瞪眼）早？那你要等到多晚？殷商軍的青龍軍團就快到達白虎星協防，那時候敵人在白虎星上將會聚集多達五億以上的敵軍。現在呢？白虎星只有兩億多敵人，還分散守衛著幾千座城市，而且這滕蛇軍團一向懼怕我們西野門，藏在白虎星上連屁都不敢不放一個。我們只要趁敵人援軍未到，將主攻方向集中在白虎城，就可以把那膽小如鼠的黑人詹克一舉拿下！
崔英：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那滕蛇軍團雖然沒有什麼戰績，但是近一年新組建的罪鎖師團神祕莫測，據說是針對我們所設立。輕易出擊恐怕會上敵人的圈套。我們……還是先請示一下代掌門吧！
管鮮：（怒）怎麼？你眼裡只有代掌門，沒有我嗎？別忘了我是三師兄，他排行老四！如果沒有我，他也當不了代掌門！你如果看不起我，就別呆在我的龍吟軍團裡！
羅切芬利：（忙說）大師兄別激動！崔英他不是那個意思，崔英，快跟三師兄抱歉！
崔英：（擦擦頭上冷汗）三師兄，對不起！
管鮮：（略略息怒）總之，古話有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龍吟軍團，是對西野門最忠誠的軍團，關鍵時刻我們該上就上，猶豫什麼！我以軍團長身份命令，立即出兵白虎星，用我們的八駿艦隊橫掃敵人空軍，雷震子統領所有陸戰隊攻擊白虎城，務必活捉那個詹克！
朱爾：（驚）三師兄，您這作戰計劃……是要把所有部隊打亂，由您統一指揮？
管鮮：幹什麼？要贏勝仗，就必須打破一切瓶瓶罐罐！
雷震子：那個……三師兄，打破瓶瓶罐罐沒問題，二師兄也那麼說過……
管鮮：（不滿）你提他幹什麼？別忘了他還在接受審查，打仗可沒他什麼事，少提他！
雷震子：是，我的意思也不是要提二師兄，只是如果所有艦隊都直接接受您指揮，那麼我們這幾個師團長就失去了作用，部隊的靈活性就會得到極大限制……
管鮮：我說老一百啊，衝鋒陷陣你是能手，這戰場上的指揮你可是外行。軍隊必須統一規劃才能齊心打勝仗，再說你們這幾個師團長怎麼會沒有用呢？你們可以監督各艦隊有沒有貫徹軍團的指示嘛！如果有自作主張、違背軍令者，就要靠你們來執行軍法了。
聽管鮮這麼一說，四位師團長心中滿不是滋味，堂堂指揮官實際上被降職為戰地軍紀執行者，當然，雷震子還兼任著陸戰隊總隊長，這不是胡鬧嗎？但管鮮如此執著，他畢竟是軍團長，還是三師兄，誰敢違背命令。
所謂八駿艦隊，是指絕地、翻羽、奔霄、越影、踰輝、超光、騰霧、挾翼八支艦隊，他們麾下的艦船都是由生產軍團精心設計製造，無論是引擎製造、還是艦體設計，都以打造出各類超速度戰船、艦艇、戰機為目標。加上南宮适的特殊訓練，讓八艦隊的戰鬥速度比起普通部隊明顯增高許多，只是新戰士比例太大，還普遍缺乏實戰經驗。
不管如何，既然軍團長有命令，誰敢不遵從？在緊張忙碌之後，龍吟軍團立即向白虎星發起進攻，周宮翔得知訊息時，部隊已經距離白虎星不到半小時航程。雖然他反覆呼叫管鮮，但管鮮卻根本不予接答。
西野軍毫無預兆的進攻，自然引起滕蛇軍團的注意，他們當然不能允許敵人接近白虎星。分散守城的殷商軍緊急集合，大部分城市被放棄，數以萬計的艦船衝向大氣層外。皇恩師團率先與八駿艦隊交鋒，雙方戰士都以新兵為主，兵力為七千萬對七千六百萬（伯適的超光艦隊與北邙軍交戰時損失四百萬兵力），本來戰鬥力差距不應太大。但是皇恩指揮官李錦完全低估了對方高超的機動力，手忙腳亂的殷商軍匆忙防禦，命中率居然只在8%，而西野軍的命中率高達74%。
六百萬兵力的差額，加上戰鬥素質的差距，讓李錦在喪失大半艦船後落荒而逃，八駿損失居然只在十分之一。
八駿艦隊乘勝追擊，正迎上匆忙趕來支援的天醫師團。經過長達五小時的戰鬥，西野軍再次獲得勝利。之所以戰役會拉長如此多的時間，主要原因在於天醫各類艦船具有本軍團中最強的自我修復程式，所以西野軍要集中一點，反覆攻擊，才能給予敵人致命傷害。
經過這番苦戰，天醫師團損失兵力達半數，八駿艦隊也只剩下了四千餘萬兵力。損失接近半數，但兩場勝仗足以鼓舞新兵們計程車氣，八位艦隊長又考慮到管鮮的脾氣，不敢輕易撤軍，只能繼續向白虎星逼近。
值得慶幸的是，整合了除八駿艦隊外所有軍團所轄陸戰隊的雷震子，統領兵力兩千四百萬，乘坐衝鋒登陸艇來支援。不過這類衝鋒艇的炮火能力十分有限，主要起到運輸陸戰兵的作用。所以他們及原屬於八駿的陸戰隊都被安排在後軍，等待八駿艦隊開啟一條通道，便集體奔赴高樓林立的白虎城。
白虎星的大氣層越來越近，就在此時，又一支龐大的部隊出現在太空前方，估計又是個多達七千萬兵力的大師團。看對方的陣勢，是明顯的防守陣型。
八駿艦隊立即不分三七二十一，全面發動攻擊，但他們頭一次遇到防守如此嚴密的部隊，在快速且密集的攻擊下，各個艦船緊密配合，形成強大火力網，讓進攻部隊無機可乘，好在以超高速度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失。
但殷商軍的本事可不是僅此而已，那些看來毫無威力的鐳射，突然變幻了形狀，兩個一組，如同古代的枷鎖一樣，將八駿艦隊的絕大部分艦船全部夾住。一旦被枷鎖所控制，戰機速度就會大大減緩，引擎甚至陷於停頓，而敵人的鐳射卻從來沒有停止過，殷商戰機也開始出擊……
危急時刻，並不善於空戰的衝鋒艇們為了拯救友軍，不顧安危一起衝來，他們的火力聚集在一起，也對殷商軍產生極大威脅。可是敵人故技重施，又企圖將陸戰隊們也全部枷住毀滅。
早有準備的西野陸戰兵們，操縱登陸艇靈活躲避敵人的“枷擊”以及戰機的襲擊，雖然中招者不少，但更多衝鋒艇插入了殷商軍大中型艦船的艦體，與敵人展開了近戰肉搏。
不幸的是，指揮陸戰隊作戰的“雷霆號”戰列艦被光枷俘虜，數十殷商戰機趁機開始圍攻。突然間，戰列艦一艙門迅速開啟，衝出一名肩生雙翼、手持金光棍的將軍後，再度關閉。那將軍沒有戴頭罩、沒有揹負氧氣筒，一半外星系的血統可以讓他短時間內不必呼吸氧氣。而戰鬥力有增無減。他不是別人，正是西野門的老一百——雷震子。
雷震子如同跨越太空的閃電，將圍攻戰列艦的敵機全部穿透，又一路連破數十敵艦，闖入“罪鎖”號戰列艦中。他剛剛穿入，自動修復程式就開始修補破碎洞口，而緊張驚懼的衛兵們便圍攏來。
雷震子感覺到指揮艙所在，他方向明確、一路打去，道道鐳射被他掃開，個個敵兵被他擊斃，直至前方出現一名充溢著異能能量氣息的高手，雷震子才停住腳步。以為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必去指揮艙，他正在尋找的獵物就在眼前。
那人獰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姚公，也有人稱我天罪星，現任滕蛇軍團麾下罪鎖師團指揮官，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審判罪人！你報上自己的姓名吧！不然我無從判起！”
雷震子：（冷冷）西野門排行第一百的雷震子！
姚公：你果然就是雷震子，我要以叛亂罪、殺人罪、拘捕罪判處你死刑！
話音猶在，姚公突然伸手一指，數道能量重銬，將雷震子手腳全部銬住。還沒等雷震子明白過來，一個項銬猛地從天而降，正套在雷震子脖子上，而且越勒越緊。
姚公：（冷笑）死刑現在執行，你沒有上訴的機會了！
雷震子：要……要死的……是你！
接近窒息的雷震子不顧項銬，反而用力克服手銬的沉重，忽然光棍前指，電流射出，疾電猛地鑽入得意洋洋的姚公體內，又四處流竄。結果，隨著姚公的倒下，束縛雷震子的手銬、腳銬隨即消失。雷震子再顯神威，闖入指揮艙大鬧一場，不知無意中搗毀了什麼系統，那些鉗夾西野軍的枷鎖也全部失效，西野軍的斬首戰術再度生效，戰局隨之扭轉，殷商軍紛紛退卻。
然而，西野軍的損失也相當嚴重，無力再進攻白虎星，不得不返回軍團後方休整。本來管鮮見此又要大發雷霆，但聽說滕蛇三師團均遭敗績，敵人新成立的“罪鎖”師團更是慘遭全滅。仔細一想，這功勞足以跟虎嘯軍團相比，管鮮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與此同時，接近絕望的詹克·桑度卻迎來了新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塊浮木，那就是來自青龍星的弔客師團，指揮官便是曾經在星龍社被稱為“風林”的福爾林，與詹克同屬黑人種族。
聽說目前白虎星戰區的種種情況，福爾林吃驚不小，雖然他早就聽說西野軍的戰鬥力非同尋常，但一個小軍團就能以劣勢兵力輕易將幾乎兩倍於己的九曜軍團全滅，實在令人吃驚。就連新建立的龍吟軍團，也可以將滕蛇軍團主力盡數擊潰，更是讓福爾林深感形勢緊張。有鑑於此，福爾林急忙傳送求援電報給張桂芳，請求援軍加速趕到。
弔客師團的來到也驚動了管鮮，他沒想到敵人援軍前鋒會到達如此快，他立即命令將麾下一億部隊再度整合，並且重新向白虎星逼近，當然，張揚跋扈的管鮮同樣沒有向周宮翔請示，彷彿這個代掌門根本不存在似的。
根據管鮮的估計，雖然滕蛇軍團殘餘部隊尚有一億，但要與西野軍對抗，保衛整座白虎星，必須確保每座城市保留五十萬左右的兵力，幾千座城市就需要起碼五億大軍。在北邙軍暫停南下、滕蛇軍團遭遇重創的情況下，來自青龍星的那點兒援軍就像投入大海的一袋白糖，根本自顧不暇，哪裡還敢再來挑戰。
事實證明……管鮮的判斷好像很少是準確的，似乎對於殷商軍來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西野軍尚未接近，七千萬兵力的弔客師團已經全部升空，等待與來犯者一決雌雄。
目睹對手的垂死掙扎，管鮮發出蔑視冷笑，既然對方要找死，又何必留情？隨著管鮮一聲令下，西野軍在三師兄的親自指揮下，對敵方艦隊全面發動進攻。吸取了上次對戰“罪鎖”師團的教訓，這次一上來，龍吟軍團便施展出以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希望一舉將敵軍殲滅。八俊艦隊長更是指揮部下直接切入敵陣，針對敵軍各級指揮艦實施反覆定點打擊，希望在敵人又耍什麼花招之前便結束戰鬥。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戰爭是骨感的。弔客師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被動挨打，不同的艦船發射出同樣的赤紅光球，每一個光球似乎都擁有獨立的生命系統，不但能閃避敵方鐳射攻擊，還能死咬敵人不放，一旦擊中戰機要害，光球就會猛然膨脹，繼而在爆炸聲中將目標粉碎。即便光球面對大中型艦艇不能一擊摧毀，也可立即讓目標能量大量流失。
坐在巡洋艦中，管鮮不斷見到己方艦艇爆炸消失在茫茫星空中，不時聽到聯絡器傳來的各種求援聲直至一段聲音消失、一段緊急聲音又傳入。
四位師團長的全息影象幾乎同時出現，他們緊皺眉頭髮出同樣請求：“撤軍！”
已經被嚇傻的管鮮這才清醒過來，急忙下令撤軍，但混亂的部隊已經毫無章法，最後完全演變成各自逃命的大潰敗。相反，弔客師團不緊不慢，繼續一邊追擊、一邊發射光球彈，不斷擴大著戰果，緊咬西野軍不放。不過短短一小時，一億西野軍居然已經有四千多萬遇難。
在此危急時刻，福爾林忽然收到了白虎星的求救訊號，並且從雷達屏上發現大量光點正在迅速接近白虎星。根據詹克焦急的情況通報中，福爾林得知居然有足以容納一億大軍的大批艦船，已經開始攻擊白虎星外太空防禦。難道說……這是西野軍的調虎離山之計？
福爾林不敢有失，立即命令部隊回援，龍吟軍團才僥倖逃脫。正在外太空圍攻白虎星的西野軍立即掉頭就跑，弔客師團怎能容忍敵人來去自如，立即緊緊追殺敵人主力。隨著雙方距離不斷拉近，敵方巡洋艦及其周圍部隊完全進入殷商軍的射程，那奪魂要命的赤紅光球齊刷刷射出，衝向……目標？
之所以這裡會出現疑問，是因為那無數光球好像根本就沒有目標，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它們卻胡亂飛舞，不知所從。福爾林見狀心生疑惑，他一手製造發明的“追魂光球彈”，不但可以準確追蹤敵機的引擎、光源、尾管火焰，甚至能捕捉敵人的心跳、呼吸、腦電波等等。“追魂”二字絕不是浪得虛名，它不是普通的高科技，而是融入了特殊的宇宙能源，才能敵我分明、例無虛發，但今天……怎麼就發虛了？
福爾林突然明白了什麼，集中意念，強迫光球衝向敵群。無數光球最終卻自相觸碰爆炸，而龐大的西野軍主力也隨之灰飛煙滅。福爾林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因為那些艦船並非被光球所毀，而是它們本來就並不存在。難道說這麼多的戰艦都只是幻影，真實的敵人就是剛才四散而逃的零散部隊？究竟是什麼樣的高手，居然能創造出連雷達都能欺騙、栩栩如生的眾多幻影？這西野軍中，到底還藏著多少能人異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