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影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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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影瀰漫
第三章 魔影瀰漫
土行孫驚愕中猛然回頭，果然楊戩和金毛已經近在咫尺，強如土行孫居然絲毫沒有發覺，真是匪夷所思。四人相遇，並不多話，立即轉身離去，因為他們知道，星龍社特工無所不在，隨時會發現他們，幻都星上的好戲在後頭，何必急於跟星龍社立刻就短兵交接？
此時，朝歌的緊張氣氛不亞於幻都星，尤其是飛虎兵團總部被調查處翻了個底朝天。黃飛虎收到電報當天的衛兵全部被逮捕，在密牢中遭遇了嚴刑拷打，已有一人喪命。黃飛虎雖然還可以自由辦公，但家人都被軟禁在朝歌郊外的私人別墅裡，就連買菜也必須由調查處特工代勞，不得自作主張。
賈冰瑩藉口太憋悶，在自家花園行走，發現至少有三個特工在暗中監視。她警惕審視四周，看看是否有機會溜出去探聽外面的情況，但看起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用滴水不漏這個成語來比喻對自己家的包圍，是再合適不過。
忽然大門口發生喧鬧，熟悉的聲音飄揚過來：“這裡是我家，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賈冰瑩急忙趕過去，對企圖逮捕來者的特工大嚷：“你們瘋了嗎？他是我的大兒子黃天化，你們要幹什麼？”
見賈冰瑩如此說，特工們才放開手，讓黃天化進入。揹著行囊的黃天化滿面不滿，抱怨問道：“媽，他們這是幹什麼？咱家被查封了嗎？我爹被下獄了嗎？”
賈冰瑩：（不滿）別胡說，讓你爹聽見又要罵你！快進屋，洗個澡，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說。
黃天化進到屋裡，立即被弟弟黃天祿、黃天爵包圍，問長問短，年僅七歲的黃天祥卻不敢靠前，因為大哥走的時間太長，他已經有些記不得了。
見本應在學校住宿的黃天祿都被拘在家中，黃天化意識到氛圍的緊張，但他沒有再問什麼，應付了弟弟們兩句，就聽媽媽的話準備洗澡。
賈冰瑩已經在為大兒子放水，還親自除錯水溫，傭人們要幫忙，被她支開去做飯。黃天化見四下無人，突然緊張對母親說：“媽，您必須立即走，跟您接頭的申傑已經被捕，他未必能接受住調查處的拷打，您有暴露的危險。”
賈冰瑩：（驚）他是否知道你？
黃天化：他沒有接觸過我，我與他之間的接頭人已經犧牲，所以我反而安全了。
賈冰瑩：但是他們正在查是誰破譯了黃家的電報，他們肯定會調查到你曾經在你爹身邊工作過，破譯家族密電的可能性很大。你回來不是自投羅網嗎？
黃天化：放心，四師兄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我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電報被洩露時，我因為在一個小行星上鬧事被關押，同監獄的犯人、當地獄警都能證明我沒有離開過那顆星球，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聯絡。我也是前天剛出獄，今天回到的震旦星。
賈冰瑩：（驚奇）你在那顆行星上不是接受了密碼破譯併發往幻都星嗎？難道監獄裡沒人發現？
黃天化：因為同監獄犯人、獄警都是自己人，我當時本來就是準備在監獄裡休息三個月，電臺是隨身藏在監獄裡的，沒想到就接到這任務。那裡敵人的偵聽裝置比較落後，沒有人能證明當時有電波發到了那裡。
賈冰瑩：但是我現在根本出不去！
黃天化：沒關係，我來製造機會。
賈冰瑩：不行，你剛回來我就逃走，你一定會被懷疑，調查處是寧錯殺、不錯放的！
黃天化：（急）媽，你再不走，就怕來不及了！
突然，他們聽到了急促上樓聲，祕密弟子間的交流立即變成了“水涼水熱”的家常話。
前來的是黃家一名女僕，她慌張報告：“夫人，不好了，調查處來人了！非要見您。”
賈冰瑩：（鎮定）好，我知道了，告訴他們，我馬上就下去。
傭人剛走，黃天化就焦急說：“媽，快走吧！這一定是來抓您的！”
賈冰瑩：不，孩子，他們是不是來抓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事就好！下去看看再說！
隨後，不等黃天化阻止，賈冰瑩便轉身下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調查處處長費仲、副處長蘇妲己。
見到賈冰瑩，費仲與蘇妲己都是滿面笑容，感受不到任何敵意。
費仲：黃夫人，聽說天化回來了，我可是好久沒見他了。他還好吧？
賈冰瑩：有勞費處長掛念，這孩子就是喜歡亂跑瞎惹事，不會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蘇妲己：黃夫人，看你說的，黃飛虎元帥的大兒子，能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只是我們聽說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想來問問他要不要調查處幫他出出氣！
費仲：對，對，對，你說那些鄉巴佬真可惡，天化不就是喝醉了點酒，跟醉漢打了一架嗎？居然關他三個月，真是太不像話了，這還把我們殷商會放在眼裡嗎？黃夫人，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那個鄉巴佬領主的！
“不用了，費叔叔，我把那傢伙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那叫一個爽字。三個月有吃有喝有地方住，換我打個痛快，值了！”說這話的無疑是正走下樓的黃天化。
蘇妲己：喲，這就是元帥的大兒子啊！嗯，真是虎父無犬子，將來肯定又是我殷商軍的一員猛將。
賈冰瑩：（笑）蘇處長，你謬讚。這孩子才二十來歲，就到處惹禍，能成什麼大事啊！我看什麼都幹不長！不然怎麼會從殷商軍退役，到處亂闖。
費仲：黃夫人可別這麼說，天化十三歲就從軍打仗，十五歲就砍下了敵人艦隊長的腦袋，那可是連紫壽會長都讚不絕口啊！本來想給他個艦隊長幹，他偏偏喜歡到處冒險，現在回來了，紫壽會長一定非常開心。
黃天化：那我以後能不能升官發財，還要靠費叔叔，你在會長面前美言了！
費仲：好說，好說！對了，黃夫人，我們這次來……
賈冰瑩：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蘇妲己：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請您到調查處認個人！
黃天化：（怒）你們什麼意思，是要抓我媽去調查處嗎？
費仲：天化，別亂說話，我們敢抓元帥夫人嗎？只是調查處抓到一個人，他供認偷了夫人的東西，我們想請夫人過去認認。這件事十分重要，還請夫人務必配合。
蘇妲己：是啊，只是認一下就回來，黃夫人不會不同意吧？
黃天化：那……我陪我媽去！
賈冰瑩：（訓斥）天化，你剛回來，不要亂跑，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我很快就回來。
黃天化：可是……
費仲：哎呀，天化啊！有費叔叔保護，你還怕黃夫人有什麼事情嗎？放心，我保證她平安去，平安回，不然黃元帥那裡我也不好交待啊！
蘇妲己：是啊！儘管放心吧！天化，你應該知道我跟你姑姑黃娥多年的交情吧！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我還會讓黃夫人受委屈嗎？
賈冰瑩：是啊！天化，你要聽話，如果我回到家看不見你，我絕對放不過你。在家照顧好弟弟們！
說完，賈冰瑩便示意傭人拿來外套，優雅大方地跟兩位處長走出家門，乘上調查處的汽車。黃天祿、黃天爵急忙問黃天化怎麼辦？黃天祥雖然不明白調查處是怎麼回事，也嚇得大哭起來。
黃天化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囑咐兩位弟弟去哄天化，自己則走向了父親書房的電話機……
進入調查處的密牢，賈冰瑩感受到透徹心扉的寒冷，不由將外套又緊了緊。其實，與寒冷比起來，更讓她反胃的是空氣中瀰漫的那種血腥味。走進一間屋子，只見裡面有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青年用鐵索吊在牆壁上，他耷拉著腦袋不知是生是死。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賈冰瑩一眼認出，那就是在超市與自己接頭的申傑。
賈冰瑩故意裝出受到驚嚇，蘇妲己馬上抱歉說：“黃夫人，對不起，本來不應該讓你看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但沒辦法，這個人的案子紫壽會長高度重視，特意囑咐費處長跟我務必查清查實。您仔細認認，難道真的不認識他嗎？”
賈冰瑩：他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認得出來？不過……看著是有點面熟。
蘇妲己：當然面熟了，您忘了，我們在超市都見過他，他在您身邊挑菜，卻只買了一根黃瓜。
賈冰瑩：（故作驚訝）是他，他……犯了什麼案子？
費仲：嘿嘿，黃夫人有所不知，他是西野門的祕密弟子，這點他已經招認了。我們問跟他聯絡的都有誰，他只肯說出一個被我們當場擊斃者的名字。
賈冰瑩：原來是這樣，那我能幫你們什麼？
蘇妲己：是這樣的，我們調查處一直在研究某種腦波掃描器，它可以探查人腦中的記憶。你說巧不巧，這犯人腦子中居然有您的名字——賈冰瑩。
賈冰瑩：哦？或許他是從報紙上見過我，知道我名字不稀奇吧！
費仲：（笑）當然不稀奇，只是他記憶細胞中，您的名字與那個被擊斃的接頭人儲存在同一個區域。根據我們專家分析，這說明他認為您跟那個死掉的叛黨有某種共同點，為謹慎起見，我們不得不請您來。
賈冰瑩：（佯怒）就因為你那個什麼破機器，你們就認為我跟叛黨有關？把他叫醒，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蘇妲己：唉，當面對質是沒辦法了。因為我們的疏忽，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賈冰瑩：（佯裝驚怒）你們什麼意思，讓我來看一個死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蘇妲己：其實也沒什麼？為了證明黃夫人您的清白，我們想請您也讓那個腦波掃描器測一下，看看您的記憶細胞中有沒有這犯人的名字。如果您確實不認識這犯人，那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對不對？
賈冰瑩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費仲和蘇妲己會用這種方法，她當然知道申傑的名字，而且按照對方的說法，這個名字很可能會跟自己兒子天化在記憶細胞的同一區域內。她自己暴露沒關係，但如果天化也暴露了，作為母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可是如果她現在不肯接受測試，就等於不打自招，這可怎麼辦？
一處牆壁已經升起，露出了那神祕的腦波掃描器。賈冰瑩雖然心中亂如団麻，卻面無懼色，從容走向這儀器。就在她坐上椅子，等待儀器落下的一刻。費仲的智慧手錶突然響起，費仲急忙一面制止部下繼續操作，一面戴上耳機聽取通訊。
摘下耳機，放下手臂，費仲急忙命令送賈冰瑩離開。蘇妲己忙問什麼事，費仲低聲焦急回答：“黃飛虎帶著衛隊來搶人了，再不放了黃夫人，他真能殺了咱們兩個、踏平調查處。別忘了，這次抓賈冰瑩，紫壽會長還不知道吶！以他跟黃飛虎的關係，絕對不會站到我們這頭！”
目送著黃飛虎氣勢洶洶地接走賈冰瑩，又看到黃飛虎在車內對妻子噓寒問暖的畫面，蘇妲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其中似乎升起無形的嫉妒與忿恨，如果伯邑考還活著的話，會不會也這樣對蘇妲己？想到這裡，蘇妲己忽然轉身離去，費仲不知怎麼回事，只有繼續假笑著站在原地，直到黃飛虎的專車不見蹤影。
黃飛虎一路上再三問著賈冰瑩是不是在調查處受到什麼委屈，到了郊外還是問個沒完。賈冰瑩忍不住笑答：“行了，行了，都問了一路了，就憑你這元帥脾氣，費仲與蘇妲己敢對我怎麼樣嗎？不怕你殺了他們？”
黃飛虎：哼，我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不過你也真是的，調查處這種地方是能隨便來的嗎？如果不是天化打電話通知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賈冰瑩：（笑）調查處又不是龍潭虎穴，堂堂朝歌城，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麼事？
驟然間，一個巨型猩猩般的怪物從天而降，落到前車蓋上，吼叫著一拳砸碎了車窗，利爪在司機與前座護衛胸膛撓出深深的傷痕，又立即躍開。怪物在躍開同時，猛地一踹，居然將飛馳汽車踹向路邊，在賈冰瑩的驚叫聲中，汽車180度倒在路邊……
當黃飛虎從昏迷中漸漸醒來，他發現其他車上的警衛都已被殺，而妻子已經被拖出車外，怪物的利爪正從賈冰瑩的胸口處拔出，爪上流淌的那都是黃飛虎愛妻的鮮血啊！
黃飛虎怒從心起，悲嘯掙扎著從車中爬出，手中光劍立現，他跌跌撞撞砍向怪物。怪物卻無心戀戰，稍稍躲避，便再度高高躍走，三下兩下便不見蹤影。只剩下悲痛欲絕的黃飛虎，緊抱著已經斷氣妻子的屍體仰天長嘯，痛訴著命運對他們夫妻的不公……
行凶得手的怪物幾番跳躍後，落入山林中，他的體型漸漸發生變化，化作一個形同痴呆的壯漢。他搖搖晃晃走著，直到一位美女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妲己。
妲己展現出醉人笑容，對那壯漢說：“你乾得很好，這是你第一次為我做事，也是最後一次了！”
說著，當妲己猛一彈手，忽然有股能量從壯漢體內撞破天靈蓋飛出，壯漢便隨之倒地。就在與此同時，妲己聽到一聲驚叫，她急忙隱蔽，偷偷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峰上，有名女子正雙手捂嘴望向這裡，雖然距離不近，但妲己依稀認出，那女子……就是黃娥……
難道自己已經被認出？妲己很快否定了這種想法，她特意穿著與山林顏色類似的服飾，雖能襯托出她的美貌，卻很難被人從遠處認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是不是應及時殺人滅口？妲己雙眼露出紅光，但剎那間她腦海中閃過一幕幕與黃娥飲酒聊天的畫面，那紅光隨著美好記憶的閃現而漸漸消逝。妲己輕嘆一聲，化為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堂堂殷商軍黃飛虎元帥被襲擊、妻子被殺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大半個星系，行凶者至今沒有查明。根據黃飛虎所述，朝歌警察局初步認定是凌霄盟餘孽所為，不過恰巧路過附近的黃娥目睹了怪物變回人類，又被殺人滅口的一幕，也就是說這怪物實際上是受人指使。最終，殷商會調查處宣佈，此案幕後真凶是西野門叛黨。
當刊登著相關新聞的報紙發行到幻都星上，被變為老人的楊戩買回送到呂尚手中。呂尚目睹新聞，心中陣痛不已。因為，雖然周宮翔沒有說出是誰將洛汾臣叛變的情報洩露出來，但黃天化不僅是西野門弟子，更是玉虛，他早以玉虛的聯絡方式將真相報告給了本組織金烏星系負責人——呂尚。
如此優秀的西野門祕密弟子，就這樣被所謂怪物殺害，呂尚第一時間判斷必然是星龍社所為。如果不及時嚴懲洛汾臣、震懾星龍社，不知類似的悲劇在金烏星系中還要發生多少！主意拿定，土行孫又帶回了鄧嬋玉的回信，呂尚帶領三位玉虛，推開房門，走向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