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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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摩拳擦掌
第一章 摩拳擦掌
為了剷除馬娣，又有七名行動隊隊員犧牲在星龍社的追擊中，但星龍社僅高階特工便陣亡六人，普通特工傷亡多達五十多人。相比較而言，也算是小勝利。其關鍵表面上看，是洛汾臣的任性妄為與呂尚的藝高膽大引發並贏得了勝利，實際上應歸功於周宮翔的隨機應變、謹慎佈局、及時出擊。
在呂尚約見馬娣、引出星龍特工時，周宮翔早已佈置金毛等人暗中接應。發現攻擊呂尚者沒有厄爾萊，且洛汾臣消失不見，接到報告的周宮翔立即與楊戩帶領兩組人出發。
馬娣也好、星龍社也好，他們始終沒有發現在馬娣附近始終有西野門的暗哨存在，所以周宮翔等人才能及時趕到洛汾臣被圍攻處。周宮翔又充分利用厄爾萊痛恨楊戩的心理，故意將隊伍分成兩隊，以楊戩隊引走厄爾萊及主力，減輕了洛汾臣處的壓力，周宮翔再率領部下按照事先計劃好的路線撤退。
管鮮再度表現了對洛汾臣的不滿，也再度表示了不願去西岐。最後經商議，管鮮與羅切芬利前往亞圖姆星區域，嘗試召集散落在該區域的西野門弟子，畢高則代表管鮮前去西岐，與姬發等人會合。
送走了“瘟神”，洛汾臣略略鬆了一口氣，但想到呂尚接下了玉虛令，心中又難免懊惱。好在，西岐在震旦星西，幻都星在震旦星東，樂得兩頭不相見。
與此同時，朝歌為菲爾列舉行了盛大的追悼儀式，曾受過菲爾列救命之恩的比干主持了儀式，聲淚俱下、發自內心念誦了親手起草的悼詞。在場殷商會元老，想到當年菲爾列在凌霄盟及其走狗屠刀下，屢屢出生入死救援本會要員的往事，無不潸然流淚。
由於厄爾萊依然在幻都星繼承父志，追捕西野門分子，紫壽居然親自單獨為菲爾列守夜，這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卓爾文親自部署了靈堂周圍的護衛工作，對每一個前來拜祭的人，除了本會要人外，都嚴加盤查。
但是，對深夜時來的一位客人，卓爾文非但制止了部下的魯莽言行，還語重心長向對方說了一句：“去看看紫壽吧！也許現在只有你能安慰他。”
這人走進了靈堂，對菲爾列的遺照深深鞠躬。紫壽淚眼朦朧地還禮，忽然看清了對方的容貌，喃喃說：“你，你來了？白天我看到飛虎，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黃飛虎的妹妹黃娥。
黃娥哀傷迴應：“我白天比較忙，沒能跟哥哥一起來。但是我七歲的時候，差點落入震旦舊政府祕密警察手中，是菲爾列伯伯出手救了我。我今天如果不來鞠個躬，豈不是禽獸不如？”
紫壽：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你，能陪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嗎？
黃娥：（略略思慮）也好，我也想給菲爾列伯伯多燒幾張紙。
兩個人按照震旦星東方人的習俗，在菲爾列靈桌前燒紙祭奠，不知過了多久，紫壽試探問：“你……最近還好嗎？”
黃娥：我還好，你呢？
紫壽：（苦笑）你是搞政治新聞的，我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黃娥：哼，你的不好不都是自己惹的？好端端為什麼要對付西野門，你不對付西野門，就不會有西岐軍，也不會讓菲爾列伯父死！
紫壽：（嘆息）唉，黃娥，有些政治上的事情，你是不懂的。我們對付西野門，也是不得已。
黃娥：（冷笑）就跟當初拋棄我一樣不得已，是嗎？
紫壽：（猛然起身）是！殷商會由我父親一手所創，我不能讓他毀在我手裡。
黃娥：（也隨之起身）難道你現在不是為殷商會的毀滅埋下禍根嗎？就算你要統一各社團，也不應該對西野門下手，支援他們的民眾佔了金烏星系的半數以上，你傷了他們的心，引發了內亂！
紫壽：支援他們的民眾雖然佔了半數以上，但是他們交納的稅金還不如剩下民眾的三十分之一。殷商會要統一金烏星系，不能沒有錢啊！
黃娥：沒錯，西野門的支持者以最基層的勞工居多，他們是交不了多少稅，因為他們也賺不到多少錢。但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你就算擁有了全星系的財富，而大部分民心都向著西野門、向著西岐，你認為你又有多大勝算？
紫壽：（怒）黃娥，如果你不是黃娥，我現在就可以把你作為親西野門分子逮捕！
黃娥：（前逼幾步）好啊，我就在這裡，你讓費仲來逮捕我啊！把我送進調查處嚴刑拷打啊！
紫壽：（隨著後退幾步，漸漸冷靜）黃娥，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的！誰敢抓你，我就會殺她。但是……我太需要你的理解了！你知道的，除了娶你，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不能作夫妻，至少我們是兄妹！
黃娥：（語帶譏諷，遠離數步）那我真應該謝謝你，我的好哥哥。我相信，如果不是你打招呼，我就不會僅僅是時事評論被總編退稿那麼簡單，我恐怕早就被炒魷魚，甚至被調查處的殺手擊斃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許被星龍社幹掉，仍在垃圾箱裡，這不都是你的部下們最擅長做的嗎？
紫壽：那……那是他們胡來，我會好好管束他們的。
黃娥：哼，到底是他們胡來，還是你刻意放縱，你紫壽心裡最清楚。我還有件事要問你，為什麼調妲己去調查處，把地方軍閥的女兒送到這麼要害、這麼危險的部門，不像你的風格。
紫壽：她不僅是地方軍閥蘇護的女兒，她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就憑這一點我相信她！
黃娥：（似有感動卻不願表達出來）你不用討好我！如果蘇妲己是靠我的關係轉過去當副處長，她在那種地方是呆不長久的。你不是幫她，是害她！
紫壽：放心吧，黃娥。蘇妲己和她的同事胡喜媚，確實有與眾不同的能力，比起費仲、尤渾那兩個廢物強多了。我派蘇妲己去調查處，派胡喜媚去情報處，名義上是給費仲、尤渾幫忙，實際上我遲早會用她們替換了那兩個人。你的朋友不簡單啊！難道你一直沒有發現嗎？
黃娥：她……她從外太空回來後，確實跟以前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我又說不出來。算了，你只要有數，你們殷商會的事情我也不想幹涉。
紫壽見黃娥轉身要走，突然冒出一句：“黃娥，你相信預言嗎？”
黃娥：（頭也不回地冷笑回答）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紫壽：可是，總有那麼一些巧合，讓你不得不信。
黃娥：（回身）紫壽，你到底想說什麼？
紫壽：我想告訴你，西野門真的是我殷商會心腹大患，而且我現在越發相信這一點！
黃娥：那紫壽我告訴你，就算西野門有一天真的毀滅了殷商會，也是你一手導致的結果。
扔下這句話，黃娥再也不願多言，離開了會場，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了十多年的男人。而紫壽呆立原地，依然在喃喃自語：“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時光如梭，一年很快過去，一年中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西岐星也確實得以休養生息。然而，對於散發著無限生命力的西岐軍來說，即便外患暫時平息，卻不會停止生長。
而且，在西岐軍的鼓勵下，金烏星系各方以小行星為基地，西野門起義依然在不斷爆發，雖然負多勝少，但是失敗的倖存者得以組團到西岐星會合，勝利者則組成了遊擊軍或地下軍，甚至有幾顆小行星也成為西野門的基地，與西岐星遙相呼應。
如今的西岐星與一年前又有所不同，可容納十億人的星球，由於廣招四方反殷商會的義軍難民，從最初的三億人已經增加到六億人
潼關號巡洋艦已被改造為南曾號巡洋艦，成為西野軍軍團主艦，南宮适就任軍團長。軍團總兵力一億八千萬。主力軍團除直屬部隊外，下設四個小師團（每個師團各三千五百萬人），分別是清福師團、崇嵩師團、恆玄師團、光明師團。
清福師團長柏鑑，除直屬部隊外，另管轄黃幡艦隊（隊長魏賁）、五路艦隊（隊長土峰）、九醜艦隊（隊長龍鬚虎）。
崇嵩師團長聞聘（黑人烏爾潑欣），除直屬部隊外，另管轄逢宋艦隊（隊長季隨）、怒龍艦隊（隊長韓毒龍）、乾天艦隊（隊長太顛）。
恆玄師團長崔英，除直屬部隊外，另管轄坤友艦隊（隊長閎夭）、猛虎艦隊（隊長薛惡虎）、公略艦隊（隊長畢高）。
光明師團長朱爾·克明，除直屬部隊外，另管轄斧神艦隊（隊長武吉）、雷霆艦隊（隊長雷震子）、羅榭艦隊（隊長土行孫（圖胡））
以上艦隊均為一千萬兵力之小艦隊。
除西野軍團外，另設有姬發統率的西岐軍總部，直接管轄一個生產小師團（三千五百萬人）、一個醫療戰隊（四百萬人）、及後備機動戰隊（每戰隊三百萬人）十個。
生產師團師團長為散宜生(白人塞爾·伊森)，辛免、辛甲、叔夏、叔夜均擔任要職，該師團負責軍工及後勤物資的一切生產及保衛、運輸工作。
醫療戰隊隊長為邑姜，負責一切戰場及後方醫務工作。戰隊中醫務人員一百萬，護送傷員的戰鬥人員三百萬，戰鬥指揮為仲忽、仲突兄弟。
十大機動戰隊都是由西野門老戰士率領的新兵隊，平時由呂尚負責操練，戰鬥時由姬發直接指揮。
經過一年的訓練，兩億六千多萬西岐軍可以說是良將精兵、船堅炮利，但與擁有至少三十億兵力的殷商軍相比，未免還是小巫見大巫。好在有渭水、岐山天險，再加上前兩次大捷帶給敵人的震撼，讓西岐星成為對抗殷商會的最佳堡壘。
偏偏這時，姬發提出“越過渭水，出兵九星”的戰略，這引起了高階軍官們不小的反響。以柏鑑、畢高為代表的保守者，擔心離開天險就會給敵人殲滅我軍的戰機，不如穩守西岐、建立國中之國方為上策。
為此，姬發在軍事會議上說道：“兄弟們，我們西岐軍不是割據一方的軍閥，更不是震旦星曆史上那些為了個人野心、小團體利益就分裂國家的獨立分子。我們西野門的信仰是要為金烏星系絕大部分勞動者打造公平正義的世界。勞動者都是誰？我認為，任何人無論是什麼出身、什麼血統、什麼人種，只要他們肯用自己的雙手付出合法的勞動，創造有利於社會發展進步的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透過這樣的途徑去謀取幸福者，他們就是勞動者。換句話說，我們為之奮鬥的物件是金烏星系的勞工、農業工人、教師、作家、科研人員、藝術家、演員、手工業者、小商人等等等等，不是隻有這西岐星上的六億軍民！如果我們偏安一隅、不思進取，那我們就連紫壽、卓爾文這些劊子手都不如！我們必須將小團體利益放下，勇敢地衝出岐山、衝出渭水，讓全星系都知道，我們西野門的信仰沒有死，西岐軍奮鬥的方向沒有變，我們的事業是屬於全星系人民的！”
柏鑑：（憂心忡忡）可是我們現在這點兒家底如果在渭水岐山裡，還能跟殷商軍拼一拼。一旦衝出去，就沒有了天險的保護，我們不是白白犧牲兄弟們的性命嗎？
姬發：柏鑑兄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們越過渭水、出兵九星，絕對不是自不量力拿兄弟們的命去雞蛋碰石頭！金烏星系雖然以九大行星為標記，但經過我們祖先數千年的開發，任何一箇中小行星都已經是人類的居住所。只不過，這大量的中小行星百分之九十都掌握在領主或僱傭軍的手裡，正規軍的控制力較弱。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把這些中小行星絕大部分掌握在手裡，變成我們的基地，貫徹我們的信仰、建立公平的社會、爭取民心，就可以讓敵人控制的九大行星成為孤星。一旦時機成熟，我們便可以從每個中小行星出發，將九大行星一個接一個奪過來，最終讓代表我們信仰的旗幟，飄揚在整個金烏星系。這就是“以小圍大、群蟻吃象”！
聽到姬發如此大膽的戰略設想，引起在座眾人的議論紛紛，在他們眼中那恐怖的浩瀚星空，立時變成充滿無限生機的光明大道。無論是柏鑑、魏賁這種宇宙強盜，還是朱爾·克明、畢高這樣虎口餘生的西野門弟子，他們聚集在西岐星上本來只是為了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去，誰能想到真可以有機會改變未來、實現夢想，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讓他們在迷霧之中看到了前進的方向。
呂尚微笑坐在一旁，在此之前姬發就跟他討論過“以小圍大、群蟻吃象”的戰略，他知道這是來自震旦星某位老前輩戰略思想的演化。沒錯，如果按照這樣的戰略一步步走下去，只要確保信仰不滅、民心所向，殷商軍、北邙軍。南鄂幫共四十億強敵又算什麼？不過是一時的紙老虎罷了。邪終不能勝正，勝利終將屬於人民！
大約一個月後，紫壽得到了來自白虎星的報告，西岐軍突然大舉殺出渭水，白虎以西的中、小行星盡數被佔據，原有領主或守軍或僱傭兵，有的逃跑、有的被消滅、有的投降。西岐軍已經建立了以中型行星鳳鳴星為核心的前沿陣地，兵鋒直指白虎星。
至今未忘菲爾列被殺之仇的紫壽頓時火冒三丈，立即命卓爾文、黃飛虎前來議事。見到卓爾文，紫壽忍不住埋怨起來：“卓爾文啊，你看看，就是給了叛黨太多休養時間，他們竟然發展得如此快。而且已經向我們發動了攻勢，再不及時平亂，他們也許明天就打進這摘星大廈了！”
黃飛虎：紫壽，你不要著急嗎？這一年我和卓爾文都在積極徵兵訓練，沒有足夠的兵力，怎麼維持九大行星區的統治，又怎麼抽調兵力對付叛軍了。再說，我覺得叛軍離開岐山、渭水也是好事……
紫壽：（更怒）什麼？這算是什麼好事？
卓爾文：（若有所悟）飛虎，你的意思是否說，叛軍離開了天險，就失去了地利。我們現在用重兵迅速出擊，就可以殲滅叛軍主力於渭水之外？
黃飛虎：沒錯，叛軍無論如何發展，一年的時間他們是很難發展出與我們殷商會全面抗衡的兵力。充其量他們最多也只能有兩億多兵力。現在他們大張旗鼓攻克白虎星以西區域，沒有上億精兵是做不到的。換句話說，叛軍最精銳的部隊都在渭水之外，這是天賜良機啊！
紫壽：（大喜）沒錯，大軍進出渭水不容易，現在叛軍又自以為得計，一定是將主力盤踞在外線。我們重兵打過去，只要消滅了外線叛軍，就會讓他們大傷元氣。
卓爾文：嗯，只要咬住他們打，把他們逼到渭水邊。如果他們過渭水，我們就以重火力引發渭水洪潮，吞沒敵人。如果他們不敢過渭水，就把他們盡數殲滅在渭水岸邊。
紫壽：說得好！只是……我們現在有沒有可以出動的部隊了？
卓爾文：經過這段時間的徵兵，我們組成了以歐陽淳為首的忘神軍團，可以替換震旦星最西端大行星朱庇特星的守軍。這樣，原來駐守朱庇特星的臨潼軍團就可以由西向東，從叛軍後方發動攻擊。
紫壽：嗯，很好，臨潼軍團是我朝歌兵團的主力之一，軍團長張鳳更是我的愛將，他出馬我放心。不過，僅僅兩億五千萬兵力還是不足。陳桐弟弟陳梧是穿雲軍團長，他為了給哥哥報仇，這一年已經不知遞交了多少次報告，要統領穿雲軍團攻打西岐。每一次，我都是以時機不夠成熟拒絕了他。現在，這小子已經憋壞了，穿雲軍團放到西岐，就是一頭猛虎。也該放虎出山、大鬧一場了！
黃飛虎：嗯！這也不錯，不過陳梧的戰鬥能力似乎極為有限，不知現在的穿雲軍團還有沒有隱藏戰力？
卓爾文：（笑）飛虎，你放心吧！穿雲軍團經過我的操練，已經不同以往。其中的慧石、平火兩大師團更是我一手培育出來，可堪大用！
紫壽：好，加上穿雲軍團，討伐軍的總兵力就達到了五億。我將親自擔任行動總指揮。命令張鳳、陳梧在出徵期間，以專線向我隨時報告。我將遠端指揮兩大軍團的所有行動，務必要將叛軍主力全部消滅在渭水以外！
卓爾文、黃飛虎：（敬禮齊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