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德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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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水德師團
第三章 水德師團
烏雲遮日般的大軍向渭水挺進，首當其衝的就是水德師團。與三山軍團不同，魯雄部隊既沒有找永泰川軍作嚮導，也沒有分散渡水，而是集中在一個方向上似有所謀。義軍不敢怠慢，柏鑑率領清福艦隊在渭水對岸嚴陣以待。
兩軍隔著奔流不息的隕石流遙遙相望，義軍已是摩拳擦掌，準備迎戰來敵。
忽然，水德師團有所動作，他們開始順著渭水沿岸散開，形成了扇形陣式，本來聚於一點的師團在短短半小時內，已經沿著渭水岸邊三萬裡展開。當然，對於浩瀚渭水來說，三萬裡只不過是渭水沿岸的一小部分，可是如此古怪的變陣，卻讓柏鑑隱隱感覺不安。
這時，鐳射重炮襲來，射程之遠，竟然可以越過寬闊渭水，幸虧準確率稍差，雖然義軍不少艦船被擊中，卻沒有致命傷害。但敵人的重炮實在太多，粗壯光柱連綿不絕，柏鑑唯恐在阻止敵人渡水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下令後退數里，躲開敵人的射程。
這個決斷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柏鑑注意到，那重炮鐳射打到這裡，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稍微退出點距離，敵炮就無可奈何。即便敵人利用此時機大規模渡水，但受到渭水特性的影響，每批渡水敵人艦船有限，重炮擔負掩護任務，也不能輕動。只要敵人一來，柏鑑麾下的五路戰機隊就可以立即發難，利用靈活機動的戰法與敵人混戰，重炮光柱為避免誤傷必然不敢隨意開炮，即便開炮，大炮打蚊子，也奈何戰機隊不得。
當然，柏鑑也考慮到敵人重炮隊，邊渡河邊開炮的可能，但只要拉近了距離，義軍同樣可以發揮戰機優勢，以少數兵力將敵人重炮打沉在渭水之中。
因此，柏鑑此刻的退，恰恰是為了一會兒的攻。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當重炮停止攻擊，水德師團還是沒有急於渡河，而是在沿岸佈置下大量奇怪的浮空裝置。敵人整軍不動，義軍也不敢派人接近檢視，因為這危險的渭水之上，先出動者必然遭殃。
柏鑑耐著性子等待著，同時派人監視渭水其他方向有無敵人渡河，結果得到的情報與總部傳來的訊息都說，敵人主力部隊潼關軍團止步在較遠地帶，似乎正等待欣賞水德師團的表演。
摸不清敵人的嫡系，敵人主攻軍團又不慌不忙，柏鑑的不祥之感愈加濃重。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下達了隨時準備撤離的命令，雖然他自己都說不出理由何在。
水德師團終於出動了，在軍陣兩側各有大批空戰機器人開始渡河。柏鑑立即下令兩翼部隊做好準備，只要敵機器人進入射程便毫不留情予以殲滅！
義軍守禦部隊嚴格執行了命令，不知多少機器人毀滅在鐳射炮火之中，持續了多達三個小時的戰鬥，敵人終於放棄了攻勢，紛紛返回。可義軍很快發現，在敵人進攻路線沿途，又有不少類似對岸裝置般的物體，好像機器人們根本是佯攻，目的本來就是投放這些神祕的東西。
柏鑑的不祥之感已經化為恐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鬥，也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佈置。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這來自朝歌的精銳師團，在策劃什麼陰謀。這到底是什麼陰謀，他柏鑑還不太明白，卻又隱隱想到了什麼？
那些神祕物忽然發出異樣的棕光，先是對岸棕光凝為古城高牆般，接著被機器人投放的裝置化作鐳射打造的水閘。剎那間，柏鑑完全明白了，他瘋狂地下令：“撤，全給我撤，往岐山撤！”
然而，在撤退令下達的同時，受到堤壩水閘的影響，那三萬裡的隕石流如同破堤而出的洪水，全部向義軍所在方位奔來。前鋒不知多少艦船被隕石所吞沒，毀滅在太空之中。剩餘義軍全速撤軍，慌張躲避著石流洪水的追殺。
如果你以為魯雄僅僅是為了引導渭水，淹沒逼退對岸的義軍，那你就錯了。這三萬裡隕石流奔洩之後，由於無法解釋的引力問題，逐漸又從其他方向返回河道，而被隔離的河道已經剩不下多少隕石，水德師團立即引路在先，潼關軍團緊隨在後，迅速從這三萬裡河岸渡過渭水。
接著，水德師團又圍繞所有殷商軍陣式外圍，建立起防護帶，撤回了製造堤壩與水閘的裝置。兩邊被阻隔已久的隕石流咆哮匯合，再次迸發洪潮，往兩岸擴散，繼而再慢慢迴歸河道，重新恢復平靜。由於水德師團提前作了保護，二次氾濫的洪流，沒有對殷商軍造成任何損害。
接到柏鑑報告的姬發、呂尚不由冷汗淋漓，沒想到曾經成功殲滅鄧秀師團第一艦隊的渭水，如此輕易地被水德師團破解，還賠上了不少義軍戰士與艦船。這朝歌第一高科技師團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有這樣的強敵為前鋒，對西岐星形成了莫大的威脅。別忘了，潼關軍團還沒出手吶！
與義軍相反，殷商軍此刻真是得意洋洋，他們不著急繼續推進，因為平安無恙的三億多大軍，是西岐星傾全星球之力也無法攻擊的。陳桐親自請魯雄上了自己的巡洋艦，大擺宴席以示慶祝。宴席上費仲、尤渾大拍魯雄馬屁，讓這位老將軍差點忘了北在哪裡。
趁著酒勁，魯雄誇口說：“陳桐啊！我告訴你，三山軍團之所以一敗塗地，那是他們太廢物！鄧九公我太清楚了，打仗就知道兵對兵，將對將，不屑用手段。可是現在是什麼時代？太空時代，高科技的時代，只要武器新、技術新、裝備新，小小西岐叛黨就不堪一擊。”
陳桐：（忙說）是是是，鄧九公之流，怎麼能跟魯雄前輩比？就是我的潼關軍團也比不上您的水德師團啊！我看吶，不用我軍團出面，您就能把西岐滅了。
魯雄：（擺擺手）別這麼說，我的師團才七千萬人，那西岐叛黨暴民有三億多，我們只能幫你們清除障礙，消滅些叛黨前鋒，那衝鋒陷陣、殺敵抓俘虜，還要你們年輕人去做。只要寫報告的時候，別忘了我老頭子的功勞就行！
陳桐：那是當然，您立了這麼大功，誰敢隱瞞您的功勞。再說了，費處長、尤處長都在這裡，誰敢搶您的功勞，不怕他們秉公辦事嗎？
費仲：（笑）沒錯，沒錯，等滅了西岐，抓了叛黨，魯師團長，那絕對是首功！我看，這高科技第一師團，正好趁這功勞，發展成水德軍團，魯長官，也該升升官了！
尤渾：好建議，好建議，我回去就往朝歌寫報告，將魯師團長、不，未來魯軍團長的豐功偉績大寫特寫，並將我們的建議報告給紫壽會長。紫壽會長知道前輩立了這麼大功勞，肯定會同意的。
魯雄：（大喜）那我就多謝各位同僚的支援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保證忘不了各位的好處。咱們攜手合作，同興共榮！
費仲、尤渾等又是高聲附和，哄得魯雄高興不已。但劉達與畢德卻面露不快，卻又不敢言語。
等到宴會散去，外人盡離，劉達忍不住率先抱怨：“陳大哥，這征討西岐，我們才是主力，現在怎麼風頭都是魯雄這老傢伙的了？”
畢德：是啊！照這樣下去，我們堂堂潼關軍團的風頭，就都被一個區區水德師團壓下去了。大哥，咱們可不是來給這魯雄當小弟的！
陳三益：（滿不在乎）我說兩位兄弟，再怎麼說，這次討伐叛軍的指揮官不還是陳大哥嗎？魯雄立的任何功勞，都要算上我大哥指揮有方。這老頭年紀這麼大，還願意替我們打前鋒，不哄哄怎麼行？
劉達：哼，我就怕這麼哄下去，他真忘了自己算老幾了！
陳桐：（黠笑）他怎麼會忘了自己算老幾，他不是始終想當老大嗎？
畢德：那大哥就真讓他當老大啊！
陳桐：哼，老大有那麼容易當嗎？我他媽的能當上今天這個軍團老大，花了多少心思，閻王殿前都不知滾了幾回。他一個過去就待在研究室裡玩機器、看星系圖的書呆子，也想當上軍團長，做夢去吧！
劉達：（急）可是再這麼縱容下去，他可就真的美夢成真了！
陳桐：兄弟們彆著急，他魯雄手下有一個師團，那西岐星可是有一個多師團。雖然渭水渡得漂亮，實際上也沒宰了多少叛軍。哼，我看叛軍還保留著實力，等著真槍實刀跟魯雄幹吶！我們正好坐觀其成，看看叛軍究竟還有什麼實力，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救了魯雄、費仲、尤渾，徹底滅了叛軍，功勞可都是咱們兄弟的了！
聽了陳桐一番話，三位師團長才知道自己的老大早有打算，恍然大悟，發出陣陣狂笑……
還悶在鼓裡、倚老賣老的魯雄，酒醒之後，興奮猶在。不等向陳桐請示，就擅自下令師團繼續向岐山挺進。陳桐得知後，並不加怪罪，也不跟隨，任由師團前去。費仲與尤渾發現了這一點，這兩人是老謀深算的老江湖，核計之後，藉口要守護師團物資，讓他們乘坐的飛船跟在師團後方。魯雄素來知道費仲、尤渾貪生怕死，也根本毫不在意。
所有來過西岐星行星帶的旅人都知道，如果僥倖渡過渭水，前往西岐星一定要穿越岐山險地。為什麼穿岐山，而不走四處岐山之間的太空區域呢？沒有人知道，只是嚮導們都這麼說，所以他們就都這麼做。
魯雄出征之前，也得到了類似的訊息，他相信這必然是岐山上設定了什麼裝備。雖然三山軍團的前番進攻，並沒有引發這種裝備，但他魯雄憑著嚴謹認真的科學態度，這次一定要解開岐山之謎。
不過，魯雄也明白，現在就提岐山還太早，因為西岐軍在渭水與岐山之間的小行星防禦帶還沒有清理。在研究過三山軍團失利的前後過程時，魯雄就注意到這一點。他立即派出自己的兩支艦隊去橫掃小行星。
果不其然，小行星上都有潛伏的義軍部隊，他們的反抗也十分猛烈。可是，水德軍團絕不是泛泛之輩，他們除了鐳射重炮，還有極其特殊的彈藥。
當一組組義軍戰鬥機攻向殷商軍艦船，那種奇怪的彈藥終於出現，只見一個個球狀體的物質噴射而出，瞬間化為固態冰，其衝擊力非同小可，一旦擊中戰鬥機，威力不遜於鐳射。如果說這彈藥由水形成，但普通的水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如果說這不是水，但它擊中敵機後即便沒有傷到要害，也會迅速將敵機表面乃至內部結構冷卻，完全符合水的特徵。
這其實就是魯雄的研究成果之一，誕生於實驗室的“宇宙寒液彈”，它擁有水的特質，卻威力更勝於水。最奇特的地方在於，它可以收集宇宙中某種無窮無盡的氣態物質形成，隨時發射隨時採集原材料，用之不竭、取之不盡，比需要能源支援才可發射鐳射的各種槍炮更加方便、更加有效。
這種彈藥自發明之日起還是首次用於實戰，面對這種新式武器，義軍根本無力還擊，在付出巨大損失後，心有不甘地紛紛退出陣地，穿過岐山，撤回西岐星。
再戰告捷，讓魯雄更加充滿信心，他將師團佈置在岐山外圍，用各種儀器進行山內山外的勘探，隨時準備突破岐山天然防線。
看著一路路義軍戰敗逃回，姬發與呂尚都不由愁上心頭。真沒想到，殷商軍僅僅是第二次派兵來犯，就調來了這麼棘手的敵人。不，說棘手程度太輕了，簡直是要命的敵人。雖然他們早就聽聞過魯雄的高科技戰術別具一格，卻是第一次真正領教科學戰術的厲害。如果岐山再被攻破，西岐軍就只能與敵人展開外空戰與地面戰，那麼西岐這段時間來的建設成果可能就會毀於一旦。
柏鑑跌跌撞撞來找姬發和呂尚，他在撤退時因驅逐艦遭到隕石流衝擊，雖無大礙，卻讓自己肩膀受了點輕傷。他帶傷前來，只為說一句話：“老大、軍師，快用那個辦法吧！”
呂尚：（皺眉）那個辦法經過我的強化之後，實在太過殘酷，而且只要使用一次，敵人有了防備，就不管用了。
姬發：是啊，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使用它。
柏鑑：可是聽小行星撤回來的弟兄們說，那些傢伙使用了特殊的武器，不是最適合使用這個辦法嗎？
姬發：（思慮再三，咬咬牙）好，也只能如此了。讓兄弟們出動吧！
柏鑑：（興奮）是！
看柏鑑匆匆離去，呂尚嘆了口氣：“沒辦法，那我也只好準備了！”
姬發：呂尚，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水德師團後面還有一個實力高深莫測的潼關軍團，我們這一仗必須速戰速決！
呂尚：嗯，也只有這樣了，而且等用了這個辦法，敵人也就只敢跟我們在岐山內交戰了。唉，天意呀！
魯雄並不知道義軍此刻的決定，他在探測完岐山區域之後，下定決心不走岐山內部。因為根據資料顯示，岐山內部極其不利於中大型艦艇戰鬥，捉摸不定的流嵐，更會影響“宇宙寒液彈”的使用。而四處岐山之間的區域，看起來風平浪靜、區域廣闊，正是各類高科技戰艦一往無前的好去處。但是，為什麼進出西岐星的飛船，從來不走這外圍呢？想到這裡，魯雄又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四處岐山中都冒出了數不清的義軍赤紅戰鬥機，總數應該在幾百萬架左右，它們的突然出現大亂了水德師團有步驟的進攻。而且水德師團的弱點就是中大型艦船配備著各種設施，戰鬥力頑強，而空戰隊則相對薄弱，只是為了保護速度較慢的中大型艦船而存在。
好在水德師團人多勢眾，以戰鬥機為輔，以中大型艦船為主，迅速形成了合圍式戰線，逼迫敵人戰鬥機返回西岐。義軍見勢不妙，立刻鑽入岐山之中，而水德師團不但不追擊，反而用了更大規模的“宇宙寒液彈”，對四處岐山開始進行冰封，
安排妥當，魯雄一聲冷笑，水德師團（現存兵力六千七百多萬）開始從岐山之間的太空區域行進，同時對岐山的冰封隨著部隊前進不斷向前延伸。這也就是說，如果義軍戰鬥機不及時從岐山另外方向飛出，那麼整座岐山都會被水德師團封鎖，義軍戰機們便成了甕中之鱉，就算西岐星失守，也無法脫困而出。如果義軍們逃出，被冰封的岐山也無法再成為西岐軍出擊的陣地。雖然寒液彈也有解凍時間，但那時候恐怕殷商軍已經遍佈西岐星外圍，再也不必擔心岐山之險。
穩紮穩打的戰術看起來頗有成效，預料到殷商軍行動的義軍們，爭先恐後逃出岐山，岐山也漸漸化為雪白。
眼看雪白就要蔓延到四處岐山的全部，突然魯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首先是他彷彿自己也在岐山中般，感到異常寒冷，他發現那些發射“宇宙寒液彈”的艦船一艘艘停頓下來。不，不僅是那些艦船，包括所有的衝鋒艇、醫療艇、戰鬥機、運輸艦等等所有各式艦船絕大部分都停頓在太空中，艦船外表都開始明顯冰凍化。
奇怪，難道是寒液彈發射系統出現故障，**外洩嗎？魯雄正要下令檢視，卻發現已經張不開嘴、動不了身，很快就失去了一切知覺……
前方大部隊的異常，已經被師團後方小部隊所發覺，在費仲、尤渾“快跑”的怒罵中，未被捲入奇怪事件的殘餘部隊（合計兵力三十餘萬）慌張向後急速撤軍，奔向潼關軍團所在。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遠處衛星攝錄了影像，發回西岐星。看著水德師團的慘狀，姬發身邊的呂尚長嘆一聲：“可憐了魯雄老先生，掌門，收了無形寒流吧！但願我們還能抓些俘虜！”
姬發點點頭：“嗯，立即行動，另外通知所有戰鬥部隊，我們準備在岐山戰線迎戰潼關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