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墨侯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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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墨侯悲聲
第七章 墨侯悲聲
紫壽的問題讓妲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而紫壽長嘆一聲，似乎根本不需要妻子來回答。他喃喃說：“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殺了黃娥，都已經不重要了，走到今天這地步，能跟我共同面對結局的只有你了！我逼死了伯邑考，你害死了黃娥，我們扯平了！但是，妲己，我想讓你知道，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我發現我此刻最愛的人，始終是你！其他一切恩恩怨怨，都不重要了！讓我轟轟烈烈地結束此生吧！給我一個有尊嚴的結局吧！”
面對丈夫遺言般的請求，妲己立時淚崩，她顫抖著伸出玉手抵住丈夫的胸膛，口中喃喃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紫壽則閉上雙眼，輕聲說：“來吧！”
於是，奇異光芒透過妲己手臂襲遍紫壽全身，紫壽身體迅速變化，成為身如巨猿、頭如猛獅、尾為毒蛇、爪似鐵鉤的怪物。他瞪著血紅雙眼，向妲己點點頭，便怒吼奔去。
妲己淚流滿面走向小小的操縱檯，輕聲自語：“紫壽，你先走，我很快就來，帶著那該死的呂尚、楊戩，一起來！”
攻上頂層的呂尚等人萬萬沒想到，不但此處守衛盡是機器兵與各種鐳射機關，就連操縱鉅艦的駕駛員也都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不過，在他們四大高手連同哮天犬面前，機器雜兵又怎能阻擋住他們的前行道路，四人所經之處，機關鐳射槍轉眼報廢，遍地都是機械零件。
就在他們戰鬥的酣暢淋漓之時，古怪的獸吼聲伴隨著龐大身軀迅速接近。呂尚依稀認出這正是紫壽，那怪物不顧一切撲來，還抓起機器人充當武器與暗器，令呂尚等人一時步步後退，木吒還差點被那毒蛇尾巴所咬！
呂尚很快察覺這猛獸除了擁有野生力量外，根本毫無異能，他一聲大喝，打神鞭打在怪物胸前，讓紫壽後退數步。
金吒不失時機放出遁龍柱，神龍長嘯，眨眼之間便將怪物紫壽緊緊束縛在異能光柱上。
那毒蛇長尾還想反抗，木吒放出吳鉤劍，將那尾巴砍下。但是在紫壽慘叫中，毒蛇居然脫離主體後還能躍起反擊木吒，木吒也不客氣，又是刀光閃爍，被砍為數段的毒蛇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撲騰幾下，便完全靜止下來。
身為紫壽昔日救命恩人的楊戩，此刻不再猶豫，決定親手結束這個亂世，他手中的三件兩刃刀發出三道白光，都打在紫壽那龐大身軀上，哮天犬更是毫不留情地咬向紫壽脖頸……
當遁龍柱撤去，紫壽倒在地上，望著獸化狀態的紫壽，呂尚等人忽然倍感心酸。一代梟雄，統領五社驅逐外虜的領袖，卻為了逆天改命而恣意妄為，不顧民心而一意孤行，縱有百億雄師，也最終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真是令人惋惜！
四人正在感慨，忽然鉅艦警報大作，周圍漸漸化為火紅、熱氣上騰，好像連這頂層也要變化為炮烙廳。
原來，是妲己感應到紫壽身死，立即啟動鹿臺號自毀系統。這不同於其他艦船的自爆，而是將炮烙廳中的烈火逐漸引到鉅艦的每個角落，讓鹿臺號完全付之一炬。
呂尚大驚，正要招呼眾人離開，可是五道光芒射來，籠罩住四人一犬。四位高手立即失去了行動力，被不同光球帶起在半空，他們腦子一片混亂，身體居然出現獸化跡象。哮天犬雖然並非血肉之軀，但也是由幽魂控制，在這古怪光芒籠罩下，幽魂也漸漸失去理智，S鈦金的犬軀當然無法操控。
妲己緩緩現身其中，冷冷說：“呂尚，也許你們西野門真的贏了，確實應了女媧始祖的預言。可惜你們都不配看到這結果，你們沒有保護好我的愛人伯邑考，毀了我過去的希望。現在你們又殺了我的丈夫，推翻了他的基業，毀了我現在的希望！好，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並讓你們以醜陋的獸化人形態給我丈夫、給宇宙中最愛我的人陪葬！”
聽到妲己的狂言，四大高手有心反抗，無奈意識處於半昏半醒之中，根本無法凝聚異能，難道他們註定要犧牲在黎明到來之前的這最後一刻？
危急關頭，忽然一道時空漩渦出現在妲己身後，妲己大驚轉身，卻見一道白光飛出，纏繞於妲己全身。不等這妖女反應過來，呂尚便聽到漩渦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寶貝，請轉身！”
隨著這命令般的話語，光芒捲起妲己迅速旋轉，隨著一聲慘叫，妲己不僅是香消玉殞，甚至是粉身碎骨而且不留痕跡，光球也隨之全部消失。
摔落在地的四人一犬立即清醒過來，呂尚迫不及待起身大喊：“陸壓，是你嗎？”
陸壓並未現身，但聲音卻鑽入呂尚腦海中：“沒錯，是我，不要告訴別人我還活著，我們自有見面之日。元始前輩讓我轉告你，奪下亞圖姆後便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
聲音隨即戛然而止，可是周圍火焰閃出一處突破口，楊戩立即運勁將突破口開啟，呂尚隨手變幻出巨大的杏黃光球，帶著金吒、木吒漂浮而上，楊戩和哮天犬則化為白光鑽出。
當鉅鹿號毀滅於火焰中，亞圖姆星臭名昭著的墨侯宮前，所有守衛已經撤到外圍。此時已經是黎明前的黑夜，申公豹見已經準備就緒，便依然面帶冷笑地按下耳麥上的按鈕，連線上墨侯宮內所有音箱。申公豹得意洋洋地開始對建築內所有犯人說：
“各位西野門或者親近西野門的演員們，我首先要感謝你們的表演，真的是感人肺腑，即便面臨生死關頭，也不肯改變舞臺。
說起來，我跟你們相比，還真有點慚愧。我本來只是渴望一個更大的舞臺，讓我表演更加精彩的魔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我選擇的舞臺越來越小，而你們堅持的舞臺越來越大。我現在就是想跳槽回去，你們的四師兄周宮翔恐怕也容不下我。
在這裡，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紫壽會長的戲份已經永遠殺青了，亞圖姆星的舞臺也將被你們的金烏大周共和國所擁有。唉，今後殷商會的舞臺恐怕只剩下小小的東寧星，真是失算啊！失算！
怎麼樣，聽到這個訊息，你們很高興吧！很興奮吧！可是那又如何呢？你們以為自己在這場金烏大戲中的結局是什麼？等著你們西野門、大周軍的兄弟，會來這裡援救你們，給你們深情的擁抱。
拜託，你們真以為這是拍電影啊？這是現實，現實是很殘酷的。唉，天就要亮了，但你們肯定看不到金烏恆星了！抱歉，我也是個認真的演員，要把自己的角色演得徹底，對得起觀眾。所以，請你們謝幕吧！當然，有什麼話，請說吧！你們的時間只有幾分鐘了！”
迴應很快就傳出，那是一首犯人們合唱的歌曲：
“曾在黑暗中無助流浪，
不知道前路會通向何方，
孤獨中迷茫，
失落中感傷，
不敢奢望，
未來的夢想。
孤單中
誰願與我歌唱，
只有寒風
它伴隨我身旁。
悲傷的淚光，
滑落在臉龐，
無限惆悵，
充斥在胸膛……
就在深夜裡，
我發現一束光。
微弱卻把心照亮，
追隨它
奔向澎湃海洋，
讓人生重新激盪。
那束光
黑夜中的光
散發著微微淡黃
縱是小小光芒
始終將會
把所有角落照亮。
那束光
黑夜中的光，
是我不變的信仰
任由風雷凶狂
無法阻擋
我的執著與堅強。
那束光
黑夜中的光
讓我不再哀傷彷徨
追尋心中希望
讓漆黑原野
飄滿撲鼻花香。
那束光
黑夜中的光
呼喚我勇敢翱翔
用生命
為你瘋狂，
不求
地久天長。
那束光
黑夜中的光（漸慢）
讓我追隨著你
向前闖……”
聽到這歌曲，申公豹當然知道，這就是當年伯邑考所譜寫的《黑夜中的光》。聽到這歌聲，“地魁星”陳繼真有所不忍，輕聲請示：“社長，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去東寧星，‘地孤星’吳四玉和‘地靈星’郭已都已經先走了。咱們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這裡……不行，還是算了！”
申公豹笑著迴應：“當年心狠手辣的陳副社長怎麼該扮演善心菩薩了？被你謝幕過的西野門弟子也不少吧！就算現在改要吃齋唸佛，劇情不允許，也來不及了！動手吧！”
剛說到這裡，忽然申公豹聽見不遠處傳來激戰聲，“地退星”樊煥匆忙跑來報告：“社長，不好了，西野門行動隊打過來了！我們正在阻止他們，但人手有限，恐怕力不從心！”
申公豹還沒答話，“地俊星”袁鼎相也跑來報告：“社長，周軍正在發動對亞圖姆星進攻，守備軍指揮官讓我轉告您，他們恐怕連半小時都堅持不住，請社長您抓緊時間離開！”
一直在陳繼真身後的“地文星”華高也建議：“社長，我們殺了這幫犯人也挽救不了大局，還是趕緊走吧！”
申公豹不滿說：“能耽誤多少時間，不過一個按鈕的事情，這段劇情就結束了！”
說著，申公豹就要按下手中按鈕，忽然他手勢一動，陳繼真等高手只感覺身邊異能能量產生變化，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申公豹笑著解釋說：“我剛把西野門行動隊隊長韋護關入了減速空間，這傢伙不是喜歡扮演短跑冠軍嗎？我讓他先換個頻道跑個夠。不過他的超光速魔術很厲害，恐怕拖延不了太久，咱們還是抓緊幹正經事！”
這時，眾人又聽到被圍困的墨侯宮內歌聲漸漸減少，傳來**聲，犯人們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鑰匙，正在開門準備衝出來。申公豹不滿問：“你們把犯人都關緊了嗎？如果不是有人在牢房外，誰能拿到鑰匙？”
陳繼真：沒有被關住的只有箕胥前輩，他已經瘋了，又是我們殷商會的元老，所以我們……
申公豹：（怒罵）混蛋，這老傢伙扮演的肯定是假瘋子，難道他才是跟西野門暗中勾結的殷商會高層內奸。我真是魔術看多了，卻漏了個“託”！（冷笑）不過他再利索，也不是韋護，來不及了！
說話間，申公豹終於按下了那個按鈕，卻根本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爆炸。他心中暗驚，猛然想起箕胥是上代會長帝乙身邊著名的機關高手，莫非自己命令設下的爆炸機關已經被這假瘋子全部破壞？
此時，行動隊的進攻聲越來越接近。申公豹略略遠望，這才弄明白，行動隊之所以能興起如此猛烈的攻勢，是因為有周軍步兵特戰隊的參與。看起來，周軍已經登陸亞圖姆了，那大批赤紅戰機與衝鋒登陸艇必然也即將展現在墨侯宮前。
申公豹猛地伸手向墨侯宮上方，一片時空漩渦不偏不倚，出現在犯人們的上方。而眾特務面前忽然時空破裂，韋護手持降魔杵，喘著粗氣闖出空間現身。
見韋護要動手，申公豹依然冷笑說：“等等，韋護，我正要引導一批太空隕石落到你的兄弟們頭上，你現在不救人可就來不及了！”
韋護急忙回身望去，立即又不見了蹤影。幾乎與此同時，周軍已經殺到面前，將特務們包圍。“繳槍不殺，大周軍優待俘虜”之聲不絕於耳。陳繼真急忙率先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其他地煞高手心中真正的老大畢竟是“地魁星”，急忙效仿。高手們尚且如此，普通特務誰又敢反抗？
申公豹見勢不妙，立即開啟一個空間逃跑，然而一道身影猛地撲來，口中還嚷著：“申公豹，你別想跑！我一定要把你活捉回去！”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申公豹強行帶著那人穿越過空間，落到另一處安全地帶，猛地一腿將那人踢開。這時，申公豹才看清，對方居然是西野門行動隊副隊長喬坤。
望著喬坤無比堅毅的眼神，申公豹卻反而信心滿滿：“我說喬坤，你快走吧，我不殺你！”
喬坤：哼，申公豹，你的主子紫壽已經完了，你還對我逞什麼威風？告訴你，現在亞圖姆星上都是我們大周軍將士，你趕快繳槍投降吧！
申公豹：（冷笑）我投降，你們就會寬恕我所做過的一切嗎？
喬坤：我們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申公豹：可惜這個審判，你是看不到了？
喬坤剛要問為什麼，忽然看到前方的光芒與自己的影子，他猛然意識到背後的金烏恆星已經升起在地平線上，現在已經不是黑夜，而是黎明，天亮了……
申公豹手中突現魔術棒，一道光芒打來，喬坤根本無法閃避，頓時被光芒擊中，倒在地上。
申公豹：（故作感嘆）唉，堂堂玉虛夜戰第一高手，可惜到了天亮就是個廢物！你們西野門聲聲說要為金烏星系迎來光明，你卻是註定要在光明中死去的祭品，可憐啊！真可憐！
當魔術棒舉起，光芒聚於棒尖，申公豹卻未敢發出攻擊，因為他瞳孔中的喬坤正慢慢站起，身上散發出耀眼光芒，那光芒漸漸化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與以往喬坤所使用的黑暗巨人不同，這巨人似乎跟主人一般忍受著劇烈痛苦，卻依然不肯退卻。
申公豹：（大驚）喬坤，你居然逆轉功力，你這樣不僅會死，而且會死得很痛苦！
喬坤：（喘息著）就算……就算我註定……死在……光明中，那也是……也是死得其所……。因為我……*****的所有……所有戰鬥，都是為了……為了今天光明……的到來！申公豹，我……我絕不會放過你……你這個叛徒！
申公豹喃喃說著“瘋了，真是瘋了”，隨手開啟一個空間出口就要故技重施逃跑，卻突然感到身體無比沉重，根本邁不開步。他急忙仔細看去，原來是昔日喬坤麾下的小式神們，也以光明之軀抱住了申公豹的身體與四肢，讓申公豹根本動彈不得。雖然這些小臉頰、紅肩膀的式神們同樣是痛苦萬分，但誰也不肯鬆開這個主人意欲殺之而後快的卑鄙敵人。
巨人猛地伸開雙臂，將式神夥伴連同無法移動的申公豹抱起，用盡全力緊緊一勒，就聽到申公豹渾身發出噼噼啪啪骨骼碎裂的聲音。隨即巨人無力倒地，那是因為喬坤已經七竅流血倒了下去……
骨頭、內臟盡數碎裂的申公豹在地上抽搐著，因為喬坤的犧牲，式神們已然全部消失，就如同申公豹剛才開啟的空間之門般。申公豹吐出一口鮮血，依然強行露出笑容，說著：“可……可惜，偉大……偉大的魔術師……要……要謝……謝幕……了……”
隨即，申公豹腦袋一歪，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