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曲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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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九曲黃河
第四章 九曲黃河
向來兵貫神速的李靖軍團終於停止了下來，此時朱庇特區各處地方守軍雖然已經被收拾得七七八八，卻唯獨還沒與主力部隊歲刑軍團正式對決。恰在此時，韋護及時回來報信，得知沽衛星的新變化，李靖急忙下令拽回脫韁野馬般的哪吒，立即向西岐星請求援兵。
徐芳、雲霄方面見周軍暫緩行動，也是正中下懷，佈陣容易鞏固難，他們也需要時間來讓沽衛星愈加固若金湯。然而法戒有些迫不及待，強烈要求主動出戰，幸虧他對雲霄多少有些忌諱，見雲霄杏眼圓瞪，才勉強壓抑下求戰之心。
不知又過了幾天，李靖在逐步鞏固已佔領區之際，終於迎來了兩支勁旅，一支是來自鋼甲軍團的霹靂師團，一支是來自坤友軍團的梅傑師團，而兩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分別是雷震子與楊戩，讓李靖更加開心。
開啟沽衛星的星系圖，雷震子皺起了眉頭，指著星系圖問：“為什麼只有敵人常規性的部署，卻看不到九曲黃河陣的情況？我們的祕密弟子到現在沒有弄來情報嗎？”
李靖：（笑）能得到這份情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有幾個祕密弟子趁徐家兄弟初來乍到需要重組地方政府，他們趁機混進去才弄到了沽衛星的兵防圖。你們看，哪裡是民居、哪裡是敵軍所在，清清楚楚。可是誰想到又多出四名碧遊高手，尤其是趙公明的妹妹，擺出了九曲黃河陣，這下可真麻煩了！由於雲霄警惕性極高，除了徐家兄弟，根本沒有人到過陣裡。
楊戩：（尷尬）沒想到我當時的心慈手軟，卻造成了今天的困難，李軍團長實在對不起！
李靖：這些話就不用說了，戰場上的事情千變萬化，誰能想得到？就算你當初殺了雲霄，誰知道紫壽今天會不會又給我們玩兒出別的什麼花招！不過我想掌門派你來，大概也是因為你比較瞭解雲霄吧！
楊戩：我對她的瞭解也很有限，但她手中那法寶確實厲害，可以讓我們經歷過血火考驗的兄弟們瞬間失去鬥志，連我自己都差點中招。缺點就是，這件寶物的影響力是無差別的，一旦敵我雙方進入混戰，雲霄就不方便施展。
雷震子：那就好辦了，讓我們隱形行進到九曲黃河陣前，再猛然發動進攻，強迫敵人與我們短兵交接，那東西不就沒用了嗎？
李靖：（擺擺手）沒那麼簡單，我們情報之所以如此難弄，就是因為在九曲黃河陣中只有雲霄，沒有任何殷商軍隊在，否則我們的祕密弟子多少能混進去幾個人。現在只有讓韋護親自去偵察，希望他能給我們帶來好訊息！
剛說到這裡，眾人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韋護竟然已經出現在面前，真是說韋護，韋護到！
韋護跟李靖等人稍微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開始在操控盤上忙碌，而全息星系圖也隨即產生了變化。尤其是沽衛星前方，出現了土黃隕石帶，這條黃帶幾乎將沽衛星全部包圍，只有在朱庇特星方向上留著少許缺口，而黃帶之上有九處漩渦，令此神祕地形愈加古怪。
韋護又將手中小小隨身碟與插口對接，原有的殷商軍部署也立即開始更新，轉眼便呈現出全新面貌。只見商軍部隊主力已經開始從中心到南北成直線收攏，而在東、西兩端各留有少許部隊，在熟悉戰場的李靖等人看來，那裡宛若是釣魚者特意設下的魚餌。
李靖：這是祕密弟子們調查來的最新星防圖？
韋護：沒錯，商軍新動向就是如此。另外，徐蓋也告訴我碧遊四高手的部署。
雷震子：他們不是都在這九曲黃河陣裡嗎？
韋護：黃河陣裡只有雲霄，她負責守住最外圍。而正如大家所見，歲刑軍團以一個師團連同附屬隊在星球上守衛總部，另外兩個師團扼守南北星空，東星空守衛部隊由法戒統領，西星空守衛部隊由菡芝仙統領，彩雲仙則負責這黃河陣唯一的西南缺口，所以這個缺口很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我偷偷接近黃河陣外圍檢視，所謂黃河不過是雲霄吸引來大量隕石，再以土黃色的異能輸入其中，形成氣流，這樣這隕石流陣就具備了渭水般的功能，甚至比渭水更強，恐怕從外部施展異能攻擊。不過最詭異的是那九個漩渦，我稍稍接近就感覺身心俱疲，只想躺下來休息，不想再做任何事，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及時躲開，恐怕當場就會癱在那裡被雲霄發現。
楊戩：（驚）是那種可以奪人心志的法寶，她一定是煉製出了九個，這下子麻煩了！
李靖：（緊皺眉頭）這下麻煩了，我們的戰士不怕犧牲，可是遇到這種東西，那就連戰鬥意志都會失去。看來不破黃河陣，攻擊沽衛星就無從談起。
楊戩：……我經受過那東西的威力，有心理準備，如果我能鑽進去擊敗雲霄，或許可以做到。而且哮天犬似乎不受影響，應該也能幫上我的忙！
李靖：（猶豫不決）就憑你們兩個，萬一有什麼變數……
楊戩：（無奈）現在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李靖：好，那就先破黃河陣。敵人對我們的情報能力相當瞭解，自然能料到我們會得到他們的星防圖，必然以為如果黃河陣被破，我們將從看似薄弱的東西方發動攻擊。我們偏偏不如他們所料，選擇從敵軍人數較多的南、北兩端攻擊，不上他們的當。霹靂、風火兩個師團機動力強，提前繞到南方埋伏，只有楊戩成功便直接攻打南端。而遁龍、吳鉤、梅傑則隨時準備接應楊戩，繼而從北方發動進攻。讓碧遊高手被迫跟著我們跑，我們再逐一消滅。最後兩路大軍在沽衛星上的徐芳司令部所在會師，徹底圍殺敵軍，爭取活捉徐芳！韋護繼續主持祕密工作，做好四師兄所囑咐的一切工作！
眾人：（敬禮起身）是！
李靖：（意味深長）楊戩，我們的攻勢能否展開，全靠你了！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楊戩：請軍團長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破解黃河陣，為大軍開闢進攻道路！
在貫穿土黃光芒的隕石流中，偏偏有少許空間如同大浪之中的孤島，恰好讓雲霄得以凝神運氣。九個混元金斗隱藏陣中，在主人意識驅動下，迅速旋轉，製造出一個個漩渦，而那奪去敵人一切鬥志代之以安逸惰性的能量，遍佈於洪流之中。
忽然，雲霄猛地睜開一雙秀目，她站起身，保護她的空間緩緩向前飛行，徑直飛出了黃河陣。陣外一人也浮游於空中，他正是“二郎”楊戩！
雲霄：（冷冷）你果然來了！
楊戩：（驚奇）你知道我會來？
雲霄：哼，你們的祕密弟子無處不在，我來了肯定瞞不住你，你知道我重返戰場，你又怎麼肯放過我？
楊戩：（憤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斷送在這本來就不屬於你們兄妹的戰爭中！
雲霄：哼，別說廢話了，我哥哥和妹妹都已經喪命在你們周軍手中，還少我一條命嗎？再說了，楊戩，你雖然厲害，卻也不必自大！你能破了我的九曲黃河陣再說吧！
說著，雲霄便退回隕石流中，楊戩手中緊握三尖兩刃刀闖入其中。就在他躋身亂流中時，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襲上心頭，縱然楊戩意志堅強，也難免精神恍惚，似乎腦海中有一個貪圖安逸的懶鬼與一個不肯屈服的天使在作激烈鬥爭。楊戩頓時跌跌撞撞，在空中站立不穩。
這黃河陣中的情況可不同於在玄武區，雖然楊戩周圍沒有兩軍艦船，卻有數之不盡的隕石。雲霄見楊戩依然不肯臣服在混元金斗的影響之下，立即操縱隕石攻向楊戩。楊戩慌忙舞動三尖兩刃刀揮舞阻擋，無奈他思緒已亂，不到三兩下就被隕石連連撞中要害，手中武器也被丟離在黃河陣中，隨著隕石流遠去。
此刻，雷震子與哪吒率領著各自部隊偷偷繞到南邊，他們眼睛緊緊盯著全息星系圖上那九曲黃河陣的狀態，由於星系圖已經與偵察機器人連線，只要那怪陣消失，全息影像也一定會反映出同步狀態。
然而，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無論是全息圖還是近在眼前的黃河陣景象，都沒有絲毫的改變。眼見如此，雷震子與哪吒不由開始擔心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楊戩會遭遇不測。
當哪吒已經按捺不住、準備獨自闖入陣中一探究竟時，突然黃河陣異變驟生，只見一團星雲沿著外陣緩緩飄來。哪吒與雷震子心知有異，急忙下令各部隊注意隱蔽，千萬不可暴露目標。
星雲接近，周軍眾將士才看清原來核心是一位妙齡女子，她所製造出來的假星雲雖然不會形成恆星，但似乎也隱藏著某種神祕力量，不斷有陣中的隕石飛向星雲，讓這特殊的微型天體不斷擴大著體積。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彩雲仙。
雖然彩雲仙看不到眼前星空有任何異狀，但她依然能感受到隱約有兩股強大的異能能量就在前方。她冷笑一聲，背後黃河陣獨特能量被星雲吸出，又化為黃雲飄向前方。雖然黃雲並未指示出埋伏周軍的位置，但幾乎與此同時，所有周軍將士，包括哪吒和雷震子都感受到那種“三軍可以奪志”的特殊效應，全部陷入類癱瘓狀態。
而又略作前進的彩雲仙，繼而令自己周身星雲能量擴大，所有隱身狀態中的赤紅艦艇不由自主地飛向星雲，而本應負責駕駛的戰士們，此刻只顧享受著偷懶的舒服，誰也沒有注意到即將被星雲所吞噬……
危急關頭，忽然彩雲仙聽到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瞬間被破壞碎裂。彩雲仙急忙回身，隱約看到最近的一個漩渦正在消失，又有什麼東西化為光芒，從那即將消逝的漩渦中鑽出，又衝向另一個漩渦，而碎裂聲很快又隨之響起。那神祕物餘興未盡，繼續重複著單調而愉快的遊戲。
就在彩雲仙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際，她聽到身後又傳來異響，她急忙回身望向剛才黃氣籠罩所在，卻見九條火龍已經近在眼前，而星雲的吸力正迅速拉近著彩雲仙與火龍們之間的距離……
漩渦內的混元金斗從距離雲霄最遠處開始被逐一破壞，自然會被陣主雲霄所感知。她心中大驚，急忙陣人合一，以尚完好無損的寶物當做眼睛，卻看到哮天犬向“自己”撲來。慌張脫離遠距離感應的雲霄很快明白過來，哮天犬撲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混元金斗。
每當一個漩渦被破壞，其周圍的隕石流便逐漸四散，而南方的隕石流率先被破壞，恢復理智的雷霆師團與風火師團，立即各運神通，現形殺來。
同樣感受到異狀的雲霄想要有所調整，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破陣神犬已經向她奔來。她正要設法抵禦，哮天犬卻已經跟她擦肩而過，原來狗狗感興趣的始終是那金光燦爛的寶物，而並非如花似玉的佳人。
關切雲霄的始終還是神犬主人楊戩，由於黃河陣失效，口吐鮮血的楊戩已經能直起腰板。他以和藹的語氣勸說著：“雲霄，你已經盡力了，你兄長和妹妹不會責怪你的，就此離開吧？好嗎？”
雲霄：（大怒）少廢話，你什麼時候把哮天犬扔進我陣裡的？
楊戩：你難道忘記剛才那柄我脫手而出的武器了嗎？
雲霄：（恍然大悟）那三尖兩刃刀難道就是哮天犬？
楊戩：沒錯，其實我的任務只是吸引你的注意，真正破陣的工作只有不受混元金斗影響的哮天去完成。如今，你已經無計可施了，要麼走，要麼投降吧！
說話間，楊戩身後已經出現龐大的周軍各類艦艇，他們正打算就此南下。
雲霄明知大勢已去，卻不甘心地揮舞光劍殺向楊戩，楊戩急忙閃躲，邊閃邊勸：“適可而止吧！別再胡鬧了！”
雲霄：（咬牙切齒）楊戩，我不是跟你胡鬧，我要你死！
說著，雲霄手中一劍狠似一劍，楊戩險象環生，不得不取出真正的三尖兩刃刀，猛地撥開雲霄雙劍。雲霄忽然不閃不避，將自己的胸膛迎向對手的武器。隨著血光四射，楊戩慌忙撒開刀抱住已經撒開雙劍的雲霄，焦急地問：“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傻？！”
雲霄苦笑回答：“既然……報……報不了……仇，不如……不如……就……讓我……解……解脫……”
說到這裡，雲霄猛地使勁拔出三尖兩刃刀，頓時香消玉殞。不知為何，楊戩悲從心來，他沒有哭喊悲嘯，但淚水止不住地沿著他臉頰流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當週軍攻勢全面展開，商軍才開始倉促迎戰，他們沒想到周軍竟然避開東、西看似薄弱的環節，竟然從兵力較多的南、北方向入手。一時間，北方的欄杆師團、南方的計都師團都有點蒙圈。
不過，歲刑軍團畢竟為了這次的決戰早有準備，蒙圈不過幾分鐘，兩方就開始混戰，而東西方的法戒、菡芝仙匆忙向核心地帶靠攏。欄杆師團與計都師團則職責所在，唯有硬著頭皮各自擺出軍陣抵擋。
欄杆師團面對三倍於己的周軍，很快就發出一個個雪白光環，那光環看起來平淡無奇，卻極其鋒利，而且專門切割赤紅戰船的機翼，再以高能量鐳射將傷機徹底擊潰，或者任由敵機自毀。
木吒見狀大怒，立即命令部下發射吳鉤彎刀光，來與光環互相抵消，金吒部隊則用龍柱光來摧毀炮艦。龍安吉見周軍配合有致，趕緊收縮部隊，改變戰術，以每數艘艦艇為一組，聯合發出巨大光環，這次光環不再是切割機翼，而是直接撞擊，其猛烈威力足以讓普通戰機毀於一旦，即便是堅固的中大型艦船，也會遭受不小損傷。
加上殷商軍對地形的熟悉程度，一時間，周軍居然無法前進，完全處於被壓制狀態。
從南方進攻的霹靂與風火師團也同樣陷入僵局，他們才稍稍接近敵軍，就被鋪天遍空的黑霧所籠罩。哪吒急忙希望用火龍蒸發黑霧，沒想到那黑霧居然根本不懼高溫，黑暗中哪吒還差點誤傷友軍，這才慌忙將火龍收回。
雖然周軍眼前難分敵友，但殷商軍隊的空戰隊不知使用了什麼裝備，卻是將大周赤紅艦艇看得清清楚楚，趁機大肆偷襲攻擊，讓周軍手忙腳亂、傷亡不小。難道說，兩倍於敵的大周王牌師，就要被敵人拖死在這裡嗎？
哪吒與雷震子想要指揮部隊暫時退卻，但敵人根本連退路都不給，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敵人囂張？任由楊戩與哮天犬的努力付之東流？這沽衛星，就這麼難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