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蒙良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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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蒙良苦戰
第四章 蒙良苦戰
一心追殺周軍立功的卞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孤立，直到他追捕的“獵物”消失了蹤影，他才感覺到不妙。可惜為時已晚，旗陣再現，太空中還莫名其妙出了大量水泡。那水泡的衝撞力不亞於隕石，一旦爆裂，四濺水流也會令船甲損壞，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殷商軍倉促還擊，旗陣竟然自動向前推進，一旦被“吞”入旗中，墨黑戰船便下落不明。至於那些骷髏氣彈，在旗陣水泡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剛才迫使旗逝敵退的奇蹟再也沒有發生。
更讓卞吉心驚的是，他竟然發現了坤友號巡洋艦，這說明來圍攻自己的最高指揮者，就是周軍坤友軍團長閎夭。卞吉本來有心“擒賊先擒王”，無奈那旗陣、水泡擋在他與閎夭之間，根本是可望不可即。
眼看本師團已經陷入被動，而且後援友軍遲遲不見蹤影，卞吉心知不妙，趕緊在全息星系圖上尋找部隊後撤方向。經過版本更新的全息圖，不僅標明瞭附近行星的位置，還附有大小、地質、周圍環境等等詳細資料，因此卞吉很快選定一顆易守難攻的行星——蒙良星。
在訓練有素的交相掩護下，商軍好不容易才從周軍猛攻中逃出。剛到蒙良星，各部隊便組成以行星為中心的防禦陣勢。龍吉與洪錦當然不肯讓天殺師團有任何喘息之機，依然咄咄逼人發動猛烈進攻。
已經乘坐小飛船降落到蒙良星的卞吉，獨自來到地面上，不允許任何部下靠近。他凝聚異能能量又面前，形成潔白色的長桿狀，隨著一聲大喝，便出現數米高的白幡，幡上還繡畫著骷髏頭的痕跡，猶如海盜旗，只不過海盜旗通常是黑底白紋，而並非這種白底青紋。
隨著怪幡成形，蒙良星外圍閃現出無數同樣幡影，正好將殷商軍全部護在其中。周軍稍稍接近，無論是飛行員還是等待戰鬥的陸戰隊戰士，都立時感覺頭暈眼花，非但未能發動攻勢，反而被商軍趁機擊毀不少艦船。龍吉與洪錦也察覺不妥，趕緊命令部下們回返，並向閎夭報告。閎夭與聞聘商議後，決定在安全距離採用圍而不攻的戰術。
商軍也不敢越過幻幡陣與周軍交戰，因為他們剛才已經膽寒心驚，好不容易能喘口氣，誰還敢再自尋死路。至於卞吉，他施展出異能的目的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在這顆鳥不拉屎、毫無能源的小行星上，他心知肚明，根本不能堅持多長時間。
為了擺脫困境，他已經命令通訊兵積極聯絡友軍部隊，可是根本一無所獲。如果不是通訊訊號被隔斷，就是後方部隊距離自己太過遙遠。根據技術人員檢測，不知道為什麼周軍並未採用干擾或隔絕通訊的技術。那麼現在唯一的解釋是，其他商軍部隊並未攻過來。
卞吉雙眉凝成了疙瘩，他不知道究竟是友軍被敵人所阻隔，還是自己已經被歲刑軍團所拋棄？萬般無奈之下，他藉口要冷靜一下，強行命令衛兵們離開，自己尋找到一處冰冷陰森的山洞，確定無人跟蹤，便鑽了進去。
他來到山洞深處，取出一個異能形成的光球，將它狠狠仍在洞壁上，洞壁立即被染成幽藍色，熠熠發光。那古怪光芒不知閃爍了多久，忽然凝為人臉，赫然是卓爾文的面容。
卓爾文：（驚異）卞吉，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嗎？你這是在什麼地方？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卞吉：（半跪垂首）元帥，是我無能，我軍被周軍包圍了！
卓爾文：（大驚）這是怎麼回事？歲刑軍團怎麼樣了？
卞吉：歲刑軍團情況不明，我中了誘敵之計，被敵軍龍錦師團包圍在蒙良星，而且坤友號巡洋艦也在這裡。我已經積極聯絡其他部隊，可是明明敵人並未進行干擾，我卻聯絡不上友軍部隊，或許他們離我太遠了。
卓爾文：嗯……你還能堅守多久？
卞吉：我軍所帶的物資還比較充足，我用白骨招魂幡護住了外圍，周軍要打進來不容易。另外這蒙良星地形複雜，就算周軍可以登陸，我的一千萬陸戰軍一定會給他們迎頭痛擊，要消滅我們沒那麼容易！
卓爾文：好，你就先全力抵禦周軍，我和會長一定讓歲刑軍團把你們救出來！
卞吉：（感激）多謝元帥，我卞吉粉身碎骨，也會報答會長與元帥知遇救命之恩。
卓爾文：光說沒有用！我跟會長相信你的忠誠與才能，你也要不讓我們失望才行，證明我們對你的信任是值得的！對了，你剛才說是龍錦師團包圍你，我要沒記錯應該是叛徒洪錦的部隊吧？
卞吉：（咬牙切齒）沒錯，正是洪錦那叛徒！
卓爾文：哼，如果有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叛徒！
卞吉：是！
當通訊一中斷，卓爾文收起貼在對面牆上的異能珠，立即去找紫壽報告了這情況。紫壽聞訊大驚，急忙用總部獨有的超遠端聯絡器，好不容易才聯絡上徐氏兄弟，問清事情前後經過，紫壽嚴令歲刑軍團不惜代價也要救出卞吉。
當辦公室恢復了平靜，紫壽陰沉著臉忽然說出兩個名字：“鄧嬋玉、土行孫，他們又出現了，我們真的是太寬容了！”
卓爾文：（無奈）現在鄧九公被你的老丈人蘇護保著，申公豹他們也不方便下手吧！
紫壽：哼，是啊！我這位老丈人，兒子投了西野門，而那鄧九公呢？女兒、女婿都是周軍叛將，這兩位老人家倒是同病相憐！不過沒關係，我正讓人從亞圖姆接他們到朝歌來，只要到了朝歌，就不怕沒辦法治治這個鄧九公！
卓爾文：咱們還是不方便太公開處理他，畢竟鄧忠是為了國家犧牲在凌霄人手裡的，我們還是要考慮到其他老將軍的感受！
紫壽：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殺的人就是太少了，才會有這麼多叛徒出現！不過你說得也對，既然不方便公開處理，我會讓申公豹為鄧九公安排一場車禍的，再把那司機替罪羊槍斃了，我老丈人他們也該無話可說了吧！
卓爾文：（笑）他們應該是說不出話來了！
兩人隨即開懷大笑，似乎已經忘記了卞吉還身處險境之中。而卞吉，得到卓爾文鼓勵，他作出了出人意料的行動，就是當他發現周軍停止進攻時猛然發動了反擊。
當時為了準備五個小時後的激戰，周軍戰士已經開始在艦艇裡開始輪流休息，突然發現敵軍開始反撲，他們倉促迎戰，不少人都是剛剛睡熟就被喚醒，精神上還處於迷糊狀態。
商軍則是火力全開，什麼骷髏氣彈、各類鐳射全部使出，就連幻幡也有數百隨軍同行。而且卞吉選擇的方向，恰好是遠離龍吉、洪錦之處，又是以空戰隊主力進擊，讓周軍吃虧不小。而且卞吉絕不是莽夫行為，他並不是直接短兵交接，而是先以殷商軍擅長的遠端鐳射射擊，能準確無誤地在安全距離擊碎周艦剛剛發出的水泡，再以幻幡令周軍頭昏腦脹，讓突襲更加事半功倍。
龍吉、洪錦發現情況不對，正要集中兵力去幫忙，忽然副軍團長聞聘（黑人烏爾潑欣）發來命令，要求龍錦師團主力不必管卞吉，直接進攻蒙良星留守部隊，至於幻幡，讓龍吉設法解決。
那個吉去設法攻打蒙良星，而這個進攻周軍的吉，卻不管不顧，他的目標居然直指坤友號巡洋艦。在卞吉看來，如果能當著洪錦的面擊殺其上司，將讓洪錦感到莫大的恥辱。
眼看目標近在眼前，忽然從坤友直屬軍那裡飛過來無數光能叉，那首當其衝的便是數百幻幡，它們居然與飛叉互相抵消。卞吉見狀大驚，他以為閎夭、聞聘統領的直屬軍並沒什麼本領，不過是靠洪錦、土行孫之流殺敵立功，沒想到他居然猜錯了，原來坤友直屬軍也有絕活在身，這可嚇得卞吉不輕，再加上他發現龍錦號戰列艦正領軍進攻蒙良星，便放棄初衷，急忙返回。
幸虧卞吉回返的早，只見太空中漂浮著一位絕世美女，她居然不用任何戰鬥服與氧氣裝備，就可以自由活動於空間中。只見她雙手揚動，出現數不清的銀針，仔細看去應該是**組成。雖為液態針，卻與那光能叉擁有異曲同工的效果，竟然將圍繞蒙良星的幻幡一一戳碎。
就在周軍準備大舉攻入時，幻幡重現，這證明卞吉已然回返，更有無數骷髏衝向龍吉公主，幸虧霧露乾坤網及時運起，龍吉才避免了被萬鬼噬體。卞吉則趁著對方轉攻為守的短短時間，回到了蒙良星中上，再度佈置好幻幡。龍吉則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又飛回龍錦號戰列艦中。
卞吉的突襲和回防，都被閎夭看在眼中，他不由憂心忡忡地問老搭檔：“聞聘，這卞吉不愧是當年在萬嶺磁場，重創凌霄軍井木犴師團的名將，在如此困境下，還能反撲我軍。這次我們準備得不夠充分，後勤物資攜帶有限，恐怕不利於久戰啊！”
聞聘也不由皺緊眉頭，忽然副官報告，雷達屏上發現大批飛行器訊號，正向這裡移動。兩位軍團長大吃一驚，雖然那方向，來自周軍駐紮區後方，但也說不定是敵人繞道過來支援。
直到他們看清飛行器的模樣，他們才放下心來，原來飛來的不是戰船，而都是各式各樣的民用小飛船，是普通民眾來往各行星購物的簡易交通工具。為首者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他被迎入指揮艙，閎夭與聞聘才知道這群小飛船都是來自附近各個行星，他們聽說周軍在與商軍作戰，便自發來為周軍送後勤物資。
閎夭忙解釋，根據周軍軍紀，絕對不能收百姓物品，老人卻發了脾氣：“要殺頭就殺我的頭，我和鄉親們來為自己的軍隊送糧食、送淡水，這犯了那門子王法？再說，這些東西我們不是白送的！你們打不過商軍，我們就要跟以前受罪，你們打敗了商軍、打倒朝歌，才能讓我們這樣的勞工、農業工人日子有盼頭！你們要為了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好好打出一個天下啊！這才是正經事！你們跟我們在這米粒和清水上糾纏個什麼？！”
一番話讓在場的周軍上下無不聽者動容，最後閎夭命令照著送來的東西打欠條，一定要在大戰之後，照價償還。老人本來還有些不高興，但考慮到周軍確實向來紀律嚴明，也就勉強答應。
收下了物資，送走了民眾，聞聘不由感慨說：“有鄉親們的支援，咱們還有什麼困難克服不了！如果我們連一個小小天殺師團都收拾不了，又怎能對得起他們的期望？”
閎夭：（感慨）是啊！都說咱們是為這些基層民眾而戰，但是沒有他們的支援，咱們西岐各軍又怎麼能支撐到豎起大周旗幟的今天？等到將來咱們勝利了，千萬不能忘記，我們周軍的勝利是鄉親們用自己的小飛船送出來的、是他們派自己的親人参軍打出來的！
聞聘：軍團長，我請求去前線指揮，不管卞吉有多厲害，我敢立下軍令狀，一定把他們拿下來！
閎夭：好，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凱旋歸來！
於是，聞聘來到了龍錦號戰列艦上，開始指揮作戰，他也帶來了自己一手打造的光叉戰機。周軍發起的攻擊連綿不斷，而卞吉的抵抗也是極其頑強。
就在雙方久持不下之時，卞吉意外接到了一組電報，電報來自龍安吉的欄杆師團，大意是：我軍正向你處靠攏，還望務必堅持到底。
通訊兵們一陣興奮，以為援軍將到，可以裡應外合、反敗為勝。可是卞吉卻異常冷靜，讓手下們立即呼叫欄杆軍團，可是不管通訊兵如何調整頻道、加大呼叫功率，都沒有絲毫反應。
卞吉二話不說，只是默默走出通訊室。他明白，龍安吉素來不把自己放眼裡，一定是接到了來自朝歌的嚴令，不得不做做樣子。但凡他真的派兵過來，絕不可能至今還沒有進入有效通訊距離內。
關於龍安吉，卞吉猜得沒錯，這個和龍吉公主名字只差一個字的傢伙，根本就是惺惺作態。他唯恐中了周軍最擅長的圍點打援戰術，雖然他的位置最接近蒙良星，與他們交火的絕地師團又消失不見，但龍安吉依然不敢用自己的部下冒險，只是接連發出電報，分別給上司徐家兄弟與卞吉，做出正在向前方推進的樣子。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商軍都是如此，另一路血光師團，在長官馬忠率領下，正攻擊著周軍翻羽師團，他們操控艦艇噴出的黑煙嚴重影響了敵軍判斷力，戰鬥中周軍失誤屢屢發生，防線不斷後退。但翻羽部隊製造的幻羽，又影響了商軍的艦艇引擎，讓他們始終無法提速行駛，雙方漸成膠著狀態。
緊急戰報傳到了閎夭與聞聘耳中，他們沒想到設下的貌似“圍點打援”的詐敵計，只能嚇唬住一路強敵而已。時間變得異常重要。
唯恐蒙良星的戰鬥已經堅持了十二個小時，按照太空戰場規則，十二小時激戰後必須停歇至少五個小時。可是，聞聘卻一反常態，強令龍錦師團繼續完成圍攻任務。
洪錦對聞聘急於求成的態度，難免不滿，畢竟在前線衝鋒的都是他親手訓練的兵卒。為此，他偷偷向閎夭報告，問這是否合乎規矩？閎夭的回答極其簡單：“聞聘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必須堅決執行他的命令！”
洪錦無奈，只好命令部下們繼續向已經被光叉和龍吉“乾坤針”破壞了幻幡的敵人陣地進攻。讓洪錦沒想到的是，由於出身鐵虎軍的部下們當初習慣了與凌霄軍連綿作戰，竟然還有餘勁繼續攻擊。相反，商軍本來就不耐久戰，更沒想到周軍會不按常理出牌，外圍力量迅速消失。
聞聘、龍吉、洪錦親自統領陸戰隊降落到蒙良星表面，而卞吉正等待著與周軍以地面戰進行決戰。正如卞吉所言，蒙良星地表凹凸不平，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作為一顆小行星，它體積微小，當年的開發者只是使用了少許環境能量，就製造出環繞蒙良星的大氣層，以及可以供全球使用的氧氣源。也正因為它的“小”，再加上遍佈地表的高山險洞，讓戰場相對狹隘，大規模攻擊難以展開，空軍也無法準確擊中目標。
不過，對於周軍來說，這種戰場並不陌生，當年他們不僅擅長隱藏在冰冷幽暗的太空中伏擊凌霄軍，也屢屢將敵人引到蒙良星這類行星上以少勝多、大破敵軍。所以，在敵人據險失守同時，他們也懂得如何利用複雜山勢一寸寸、一步步，攻破敵軍防線。
卞吉頻頻以各種聯絡裝置指揮戰鬥，也讓周軍技術人員測定了他的方位，不少部隊攻克目標陣地後，立即紛紛過來圍攻卞吉所在山洞。眼看勝利唾手可得，忽然他們個個感覺頭暈眼花，不少大周戰士甚至因此墜落山崖。
原來，是卞吉猛地躥出山洞，又揮動起他的白骨招魂幡。他全力施為，不僅影響了周軍將士，也讓自己的部下頭昏眼花，但卞吉親兵們知道這是生死存亡時刻，咬牙忍受著上級異能帶來的痛苦。
卞吉這一招果然管用，周軍為避免更大傷亡，只得紛紛下山退去。卞吉收起異能，喘了一口氣，回到山洞裡，望著衛兵們頭痛初愈的樣子，他心痛地正想說聲“對不起”，忽然洞外傳來一聲大喝：“卞吉，出來投降吧！我大周軍優待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