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郎尋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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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郎尋凶
第三章 二郎尋凶
楊戩離開靈堂，便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不用問，一定是孫子羽之流的部下。楊戩不由苦笑，其實這個圈套設定得極其拙劣，如果不是北邙軍中部分將領私心太重、矇蔽了理智，輕易就能看破其中玄機。現在造成的局面是，崇應鸞暫時不能再接觸，免得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兩週時間又如何能查清事情的真相、抓住真凶？
忽然間，楊戩又意識到有些不對，主要有兩點：
1、那個金大升本來可以在楊戩趕到之前便能殺掉崇應鸞，似乎是故意拖延時間，就等著楊戩出手相救。或者說，他們特意選擇了一個離楊戩當時所處位置非常接近的地方下手，好讓楊戩有充分時間趕到。
2、殺害崇黑虎的真凶，既然會變幻術，將鐳射棍變為三尖兩刃刀應該輕而易舉，就算髮不出那三道白光，也同樣可以一葉障目，沒有必要故意留下這個最重要的破綻。
想到這兩點，楊戩被嚇出一身冷汗。因為這看起來簡單的栽贓陷害，卻更像是精心設定的計中計。與其說它是為了挑起北邙軍與大周的衝突，不如說是為了讓殷商、北邙、大周處於互相猜疑的狀態。如果這個設下陰謀的主使者，對鴻鈞瞭如指掌的話，那麼他的真實意圖更可能是讓玉虛、碧遊、八景三者之間進一步自相殘殺。
意識到更為陰險的毒謀者存在，楊戩不再猶豫和拖延，他忽然化為一道白光遠去，讓跟蹤者望塵莫及、只能悻悻而還。
白光瞬間飛出了奧丁城，這種光遁術雖然比起韋護超光速的神行術差了許多，但畢竟是光速執行，也能極大縮短行進時間。當白光重現楊戩原型，他已落腳城外祕密所在，哮天犬歡快地迎接主人歸來，兩位熟悉的兄弟也在等待著“二爺”，那兩人就是梅山六兄弟中的郭申與直健。
原來，楊戩進入奧丁之前，為了避免與北邙軍發生衝突，原抗凌霄聯軍已經轉入低調，崇黑虎也命令部隊不得招惹聯軍，雙方處於一種默契的平衡中。楊戩此次來執行任務，同時肩負重任，暫代聯軍指揮官之職，正好與領導聯軍的梅山六兄弟接上關係。
元始雖然告訴呂尚，玉虛最後使者已到奧丁，卻沒有告知任何聯絡方式與地址。楊戩只能一方面在奧丁城內希望感受到玉虛異能，另一方面派六兄弟各處查探該星域內近日是否發生過什麼怪事。
見郭申、直健前來，楊戩忙問是不是有什麼訊息，郭申卻讓二爺先彆著急，要帶二爺見兩個人。
楊戩懷著滿腹疑慮進入祕密基地，一眼就看到了當初在幻都星上的熟人——原暗月社“意識”高思。故友相見，分外高興，楊戩忙說：“高大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四師兄一直在找你吶！”
高思：（笑）我在戰爭後期寸功未立，還讓你們擔心，實在過意不去。因為我是西野門祕密弟子，身份已經暴露，凌霄盟也回不去了，我想建立些功勞再去西岐與你們會合。說來很巧，我在最後看見蘇媛時，用讀心術瞭解到一個祕密，原來這‘心月狐’在奧丁區早已設定下一路人馬，戰爭結束後也沒有帶回去。我本來想了解更多，卻差點被發現，只好逃走。為了徹底解開這祕密，我就來到奧丁。
楊戩：那麼現在你對這祕密瞭解多少了？
高思：我已經確定了這支部隊的大概方位，卻無法接近。對了，你有位朋友在裡面，請跟我來！
兩位梅山兄弟去忙碌什麼，楊戩則在高思引路下，來到一處單人臥室，只見一位聯軍軍醫正要離開，臥室內躺著一個正在輸液、看似眼熟的病人，而且還戴著一副墨鏡。高思並沒有問什麼，反而鬆了一口氣：“好了，他危險期總算過去了。”
楊戩：（不解）你怎麼知道這個人危險期過去了？
高思：（笑）是那個醫生大腦中的訊息告訴我的，這病人你真的不認識嗎？
楊戩：（仔細辨認，大驚）楊任？怎麼會是楊任？
見楊戩意圖去摘楊任的墨鏡，高思急忙阻攔：“等等，這位叫楊任的朋友最忌諱別人摘他眼鏡，你要摘也等他醒了再說吧！”
楊戩聽高思這麼說，心中不由一陣痠痛。這痠痛不是來源於高思的勸告，而是他忽然想到，與楊任分別時，因為遭到申公豹迫害，楊任失去了雙眼，如今多添了這個忌諱，看起來即便是玉虛總部的高超醫術，也不能妙手回春。
高思早已分別從楊任與楊戩的記憶中，證實了兩者之間的關係，寬慰楊戩說：“不用怕，他的眼睛雖然現在還是有些問題，但不是你想的問題。不過你的這位兄弟還是太膽大了，如果不是我出手，恐怕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楊戩：（感激）多謝你，請問你是在哪裡找到他的？
高思：你的兄弟還真是不忍心告訴你啊！
楊戩：（疑惑）不忍心告訴我什麼？
高思：我是在梅山星救的他，如果不是我早有準備，恐怕我跟他都離不開那裡了！
楊戩：（驚）梅山星？梅山星現在怎麼樣了？
高思：早在戰爭時期，為了與凌霄軍作戰，你的兄弟們率領部隊被迫放棄了梅山星。而“心月狐”蘇媛的特種部隊，就趁機佔據了那裡。你見過的金大升，就是其中一個高手。我本來想去調查更清楚，可惜我有兩個師弟在那裡……
楊戩：（不解）你的兩個師弟？
高思：就是與我同為“六識”的“目識”高明、“耳識”高覺，他們一個眼觀六路、能看千里之內的場景，一個耳聽八方，能聽千里之內的聲音。我剛到梅山星，就被他們發現，而我讀心距離最多不過是百米之內，根本無法接近。你這位朋友楊任，不知道這一點，冒冒失失登上梅山星，還沒接近主峰就被包圍，還沒出手先遭襲擊。如果不是我可以讓那兩位師弟異能失效三分鐘，我跟他都徹底完了。梅山星，現在已經是龍潭虎穴了！
楊戩：（皺眉）可惡，看起來崇黑虎前輩的犧牲，一定與這些霸佔我們梅山星的強盜有關，但是如果無法接近，就算調聯軍過去只怕也會損失慘重。就沒有什麼機會進去偵查一下嗎？
高思：（忽然衝楊任一笑）他醒了，也許他能提供我們機會！
只見楊任身軀微微顫抖，他慢慢轉向楊戩，立刻極其激動起身嚷起來：“楊師兄，一定要拿到那張名單！”
楊戩：（不解）什麼名單？
楊任：暗月社在奧丁區所有潛伏特工的名單，如果落到申公豹手裡就壞了！
楊戩：你怎麼知道會落到申公豹的手裡？
楊任：我無意中看到有人談及申公豹和那名單，然後我便一直跟蹤他，去了梅山星卻遭到了埋伏。
楊戩：（驚）看到……你能看到了，而且……你會讀脣語了？
楊任：是，我現在會讀脣語，千萬不要被那個申公豹派來的那個傢伙跑了！
楊戩：放心，那個人跑不了，這幾天因為崇黑虎遇害，北邙軍封鎖了所有離開奧丁星的星途，還開設了對外訊號的干擾。那傢伙暫時無法離開，也不可能再聯絡上申公豹。
楊任：（掙扎起身）那就讓我來看看那傢伙還在不在梅山。
楊戩：（急忙扶住）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勉強。
楊任：（急）事態緊迫，楊師兄，還要麻煩您扶我出去。
見這位兄弟如此堅持，楊戩急忙扶他往外走，路上別的兄弟想過來幫忙，卻被高思示意不要接近。
來到基地外空曠處，楊任說了句：“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還請楊師兄不要驚慌！”
餘音尚在，楊任便摘下了墨鏡，楊戩愕然目睹對方眼眶處，竟然伸出兩隻小手，手掌開啟，每個手心處都各睜開一隻眼睛，眼中各有無形異能直衝太空。這種異能普通人根本毫無察覺，但異能人卻可以強烈感受到那非凡的能量。高思暗暗讚歎玉虛異能的精妙之處，看起來楊任的天眼覓蹤，絕不是“目識”高明所能比擬的。
不出五分鐘，神眼閉合，小手回眶，楊任戴上墨鏡報告：“楊師兄，那可疑人物就在奈首星附近，看起來他打算為殷商會招攬那裡的空匪瘋麻子。我們快去抓住他吧，別讓他跑了！”
楊戩：（皺眉）可惜我還要在奧丁星等人……等等，楊任，你是不是元始掌門派來的？
楊任：啊……我剛才沒說嗎？
楊戩：（古怪神情）你什麼時候跟我說過？
楊任：（一拍腦門）對了，是我忘記說了，楊師兄，掌門還讓我給西岐帶來不少戰艦設計圖與幽魂，我把它們……
楊戩：（打了個手勢）是你就行了，有話慢慢說，走，我們去召集聯軍將士攻打奈首星。
奈首星空匪首領瘋麻子可謂是奧丁區的風雲人士，他在戰爭期間既左右開弓，又左右逢源，欺軟怕硬是他的本色，見風使舵是他的特長。凌霄軍全盛時，他曾為凌霄盟蒐集情報、攻擊抗凌霄聯軍；漢光軍進攻時，他又主動為黃巾力士軍引路衝鋒。所以總是得到外星“朋友”的誇獎與眷顧，實力也大為增長。
如今，北邙軍重歸奧丁，他一下子還摸不清崇黑虎路數，再加上聯軍活動愈加頻繁，他便以不變對萬變，只加強對奈首星的統治，不出門惹事。結果現在他不惹事，好事送上門，殷商會居然派特使前來，封瘋麻子為北奧軍團東雄師團奈首艦隊長。
開始瘋麻子還以為這位特使是個騙子，他雖然偏據一隅，但也知道殷商軍十四軍團中並沒有什麼北奧軍團。但是那特使神祕兮兮地說，北奧就是北邙軍未來名號，奧丁區即將有大變故。瘋麻子當時還是半信半疑，直到奧丁星上的探子傳來訊息，得知崇黑虎已死，他才相信特使所言非虛，急忙設宴熱情接待。
酒過三巡，主賓皆歡，瘋麻子正在興奮聆聽特使為他描繪的未來，突然外面一片大亂，有嘍囉慌忙進來報告：“大哥，快跑吧！那六兄弟帶著聯軍殺過來了！”
瘋麻子：（大驚）他們是怎麼殺進來的，為什麼沒人發警報？
嘍囉：大哥，您忘了，這聯軍是西野門的人，窮棒子跟西野門都是一條心的，就是奈首星上的窮棒子把他們放進來的，不少兄弟都叛變了！
特使：（不悅）艦隊長，我們殷商會正要對你交付重任，你怎麼可以這樣馬虎？
瘋麻子：（尷尬）特使，這六兄弟是趙丙的手下，一向難搞，而且聯軍跟窮棒子們也實在走得太近，這防不勝防啊！但是您放心，只要我瘋麻子不死，隨時可以再組建一支艦隊出來。現在時間緊迫，咱們抓緊逃命吧！
特使無奈，只有跟著瘋麻子往機場跑去，可是眼看就要接近機場，忽然一支隊伍已經擋在前方。瘋麻子慌忙開槍，對方為首者極其靈巧避開所有鐳射，身在半空，額頭現出天眼，一道光芒射出，正將瘋麻子手腕擊傷，鐳射手槍落在地上。
瘋麻子大驚喊出對方身份：“楊戩，你怎麼也來了？”
楊戩：（冷笑望向特使）不是為你，是為了他！
特使：（汗如雨下，顫聲）楊戩，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找我幹什麼？
楊戩：我想知道，是誰派你僱凶殺害崇黑虎前輩。
特使：你，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去殺崇黑虎的，別想栽贓到我們殷商會頭上。
楊戩：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這裡有能讀心的高手，我一定能查出真相！
忽然，那特使口中溢位鮮血，楊戩大驚急忙上前檢視，特使已經毒發身亡，原來這傢伙牙齒中藏有劇毒，輕輕一磕，便可自盡。楊戩急忙去請高思，但高思能耐再大，也讀不出死者的記憶。至於那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瘋麻子，竟然也無法提供關於特使太多資訊，只知道特使姓郭。縱然高思幾乎讀出了瘋麻子所有記憶，包括他主要部下的資料、奧丁區匪幫間的黑話、乃至他對梅山星的大概瞭解，看起來沒有任何有助於破案的線索，倒是藏有潛伏特工名單的隨身碟從特使屍體上搜了出來。
高思將用讀心術得到的所有情報，全部輸入電腦，楊戩在六兄弟驅逐艦上臨時為他設定的單人房內翻閱著情報，好像想到什麼，又皺眉有所猶豫。他正躊躇之間，細微電鈴聲響起，他眼前的全息螢幕隨著操控，現出門外墨鏡楊任的模樣。
隨著電動門被開啟，楊任急不可耐地將一個小行李箱放到楊戩面前開啟，隨著他的介紹，楊戩興奮察看著箱子內的淡綠幽魂與設計圖，隨口問：“這些寶貝，你都藏到什麼地方了？這麼快就拿來了？”
楊任：（笑）說來也巧，就在這奈首星附近，有一顆小行星，沒有人居住，很荒涼。我偶然發現了，就把東西都藏在那裡，才去奧丁星等著街頭。結果為了跟蹤那個特使，我私自離開奧丁，差點連命都丟了，幸好東西沒事。
楊戩：（驚）什麼？你說這東西就藏在這附近？
楊任：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藏東西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奈首星還有空匪，說來還真懸啊！萬一被這幫空匪發現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楊戩：（不滿）是啊!你也真是太冒失……（忽然想起什麼）被空匪發現，被空匪發現……
楊任見楊戩反應異常，正要問怎麼回事，電鈴再次響起，這次前來的居然是高思。高思進門就興高采烈說：“楊戩啊！對上了！當初暗月社有九個高手神祕失蹤，而我剛才反覆分析了瘋麻子腦中的梅山情報，梅山首領自稱‘二爺’……”
楊任：（皺眉）二爺？他排行第二嗎？
高思：不清楚，但是在梅山，除了他以外，手下有八大天王，他這個二爺是在八大天王之上。九個匪首……應該就是那九個人。而且失蹤的九個人之中最可怕的很可能就是這個二爺……
楊戩：（神色肅穆）袁洪！
高思：（驚）你知道袁洪？
楊戩：（咬牙切齒）他跟我有血海深仇，我早就猜出能變化成我模樣的，也只有他了！他這個“二爺”，是用來諷刺我的，因為真正的梅山兄弟都稱呼我“二爺”。
楊任：原來的梅山兄弟……難道說……
楊戩：梅山星是我跟六兄弟的故鄉，我們一定要奪回來！更要查清到底是誰指使袁洪殺害崇前輩。
高思：看起來你有計劃了？
楊戩：沒錯，但我需要兩樣東西。
高思：（讀到楊戩心思，大驚）你居然要那張聯絡名單和玉虛送來的禮物去冒險。你知道萬一有失，後果不堪設想嗎？另外，隨身碟密碼還沒有破解，名單還無法複製
楊戩：（笑）沒錯，我現在都要，隨身碟密碼沒破解最好！而且有什麼責任，我一肩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