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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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據理力爭
第五章 據理力爭
呂尚驟然出現在韋護面前，不等對方發問，他已示意立即回去。見師叔臉色鐵青，韋護也不敢多問。
回到代表處，“玉虛決定中止援助”的訊息讓姬發、周宮翔吃驚不小。殷商軍方面碧遊精英已大批融入，而玉虛卻決定就此袖手旁觀，與殷商會一方對比，西野門相形見絀。
半晌，姬發深鎖眉頭漸漸舒展開，他說：“這樣也好，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畢竟這是我們金烏人自己的事情，玉虛多年來為金烏星系，培養了像你呂尚、楊戩、哪吒這一批人才，也算是為了支援我們金烏正義事業盡心盡力了。如今人家有了顧忌，可以理解，我們要打造屬於金烏人民的未來，也不能總想著依靠外部力量，免得將來不明真相的後人，把我們跟屈從凌霄軍的震旦舊政府、甘做碧遊先鋒軍的殷商會相提並論！”
呂尚：（愧疚）掌門，您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目前形勢，殷商會愈加強大，我們失去了後援，我消彼長，我們的勝算，平心而論是越來越小了。
周宮翔：（擔憂）是啊！我剛得到訊息，自從趙丙遇害，黃巾力士軍跟我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玲瓏軍團剛進入玄武，就處處遭到力士軍的刁難。而且梅山兄弟幫助漢光軍那麼多忙，現在也被嚴禁接近中型以上的行星。看起來，漢光與玉虛真是下決心，犧牲我們來換取自身的最大利益了!
呂尚：唉，身為玉虛在金烏星系的負責人，我……我真是無地自容！
姬發：好了，好了，都不用這樣消極。漢光星系聯盟是宇宙中的龐大勢力，雖然是玉虛支援，也必然要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無可厚非。至於玉虛，如果他們成心要出賣我們西野門，為什麼不強行命令所有玉虛離開我們？為什麼不撤銷玉虛在金烏的組織？他們不是不想幫，只是擔心我們金烏星系一旦發生戰事，隨著外部勢力的不斷參與，會演變為又一場宇宙戰爭。咱們的宇宙啊！已經因凌霄盟而千瘡百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我們西野門如果也處處只為自己著想，不考慮宇宙大局，跟殷商會、凌霄盟乃至那個漢光軍也沒什麼區別！
周宮翔：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談判策略是否要調整？
姬發：基本原則不變，我們本來就是為了尋求真正和平而來，目的在於促使殷商會，打造一個讓人民信得過的社會體制。談判也好，戰爭也好，都只是手段，不要糾結於手段，忘了我們的目標。為了目標，我們也可以做出一些讓步，但決不能像師父、大師兄在世時那樣一再妥協，最後釀成親者痛、仇者快的悲劇！來，我們再具體討論一下，明天的談判要注意的問題。
於是，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姬發、周宮翔、呂尚徹夜討論直至天亮。他們沒有時間休息，只是刷刷牙、洗洗臉，喝了幾口周宮翔特地預備的提神飲料，便按照殷商會前幾日規定的時間，前往紫壽處。
其實，紫壽也幾乎是一夜無眠。按道理說，他的每一步部署都精準到位，昨夜也得到漢光星系支援殷商會的許諾（代價是將奧丁邊緣的幾顆中行星、幾十顆小行星轉交漢光控制），甚至他從漢光代表處聽說，玉虛也將停止對西野門的支援，那麼姬發、呂尚之流還能如何抉擇？簡直可以說是盡在意料之中。
但是，這位手握重兵的殷商會會長、殷商軍總司令、金烏星系的領袖，卻依然心中惴惴不安。他似乎忽略了什麼，會導致今天的談判，將出現他無法掌握的變數……
早早裝扮妥當的紫壽，聽說姬發等人已經到達，便率卓爾文、趙公明立即龍行虎步出去迎接。在禮數上，紫壽可不想落人口實，固然已經佔盡優勢，也要贏的讓人心服口服。
雙方在會議室客套一番，紫壽忽然說：“姬發啊，前幾天咱們兩個在慶功大會上一亮相，民眾沸騰程度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姬發：（笑）那是當然，人民需要和平、厭惡戰爭。您代表殷商會，我代表西野門，我們能夠並立而行，意味殷商會與西野門不僅並肩作戰驅逐了外敵，更可能捐棄舊怨、共創未來。這是人民的希望啊！
紫壽：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尊重人民的希望。姬發啊，聽說西岐現在還是半農耕社會的狀態，是嗎？
姬發：是啊！西岐星自然資源豐富，但建築資源不足，而且如果過分開採，會導致大自然遭到破壞。所以，我們根據實際情況，保持了西岐星鄉村格局，只在少數地方建造了小城市，樓房最高也不過十幾層，比起某些同類中型行星的現代都市文明，確實差遠了。
紫壽：姬發，你該不會想讓自己的兒子，永遠生活在遠離現代文明的窮鄉僻壤吧？我們都是作父親的人，都要為自己的孩子多多著想。當然，更要為你們西野門的下一代多多著想。
姬發：（不解）您的意思是……
紫壽：下個月，我們殷商會就要還都震旦星，我已經決定撥付鉅款重建……不，擴建羑里城，要將羑里城建設成為不輸給朝歌的大城市。在朝歌，我也準備了一間大樓，給你、宮翔、呂尚，還有南宮适、崔英、聞聘、李靖父子、蕭銀、飛虎的家人們，我都給準備了住宅，正好與原來北邙軍的崇應彪、南鄂幫的阿爾充裕父子都住在一棟大廈裡……
呂尚：（冷冷打斷）難得紫壽會長還記得黃飛虎，可惜飛虎看不到會長對他們家人的“恩情”了……
趙公明：（不滿）呂尚，你什麼意思？黃飛虎不過就是個……
卓爾文：（急忙打斷）趙公明兄弟，黃飛虎的事情比較複雜，你來金烏星系不久，可能還不清楚。（對呂尚）呂尚，不是隻有你們跟飛虎感情深厚。論交情，紫壽會長、我，與飛虎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之交。哼，究竟是誰惡意挑撥我們兄弟反目？我到現在也沒有放棄調查！至於飛虎之死，也是有人誤導他違背軍紀在先，處理過程中前線辦事人員不知分寸，才會……
紫壽：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還是放眼未來吧！我們當初五社聯手消滅了震旦舊政府、驅逐了瀚洋軍團，才有金烏共和國的誕生。後來，出現了誤會，誤會甚至持續到我們合作抗敵之後，犧牲者又何止飛虎一人？我們殷商會也是損失慘重啊！不知多少精英，都斷送在無謂的爭端中。現在，我們五社團再度攜手，協助宇宙正義力量徹底擊敗了凌霄盟，這是上天再次給我們重新合作建國的機會。我們還是放棄紅塵往事，共謀明天吧！
周宮翔：（冷冷）會長說的很對，我們是要共謀明天。但是，我想請教會長，如今外敵已除，您卻亮出了十四軍團這麼大的排場，這是要共謀一個什麼樣的明天？是戰火紛飛的明天嗎？您這十四個軍團又是幹什麼用的呢？
紫壽：（一時語塞）這個……
卓爾文：宮翔，不要誤會，我們是有感於此次凌霄盟侵略的慘重教訓，為了防患未來，才打算將星系內所有部隊進行整合。目的是為了保持強有力的軍隊，防備外敵再次進犯。
呂尚：（冷笑拍手）說得好，是要防備外敵再次進犯。只是不知在當前形勢下，凌霄盟已經一蹶不振，我們要防備的是漢光軍、還是宇宙聯合軍？
趙公明：（怒）呂尚，你什麼意思，打算挑撥金烏星系與宇宙聯合軍的關係嗎？
呂尚：（故作歉意）哎呀，我忘記了趙兄及十四軍團中的不少精英，都與宇宙聯合軍及其主要支持者碧遊，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怎麼可能是防備宇宙聯合軍呢？那一定是用來防備漢光星系聯盟的！
紫壽：（慌）呂尚，你怎麼能說出這種損害與友邦關係的言論呢？漢光軍幫助我們收復北方星域，勞苦功高啊！我們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防備呢？
卓爾文：對，對，對，會長說得對。呂尚啊，你也不要瞎猜，我們只是防患未然而已，不是特意去針對什麼勢力。話說回來，要加強我們的國防力量，就必須整合精銳部隊。不過，人民剛剛經歷戰火劫難，承擔不起太高的稅務，國家最多也只能養十五個專業精銳軍團而已。我們希望西野門以大局為重，去除兵團稱號，將你們招聘的那些平民新兵“還軍於民”，讓他們回家工作去吧！留下精銳部隊四、五個師團的兵力，組建西野軍團，納入我金烏軍機動軍團行列。
紫壽：姬發啊！我知道你和南宮适他們這些年都非常辛苦，現在戰爭結束了，別再受罪了！我會在政府中，為你們留個位高權重的職務，保證你們家人到朝歌生活無憂，孩子還能得到高等教育。對了，呂尚，你離婚之後一直孤單一人吧？哎呀，我們金烏星系可不能這樣對待國家功臣啊！卓爾文，一定要為呂尚找個年輕漂亮的妻子，不能讓功臣絕後啊！對了，還有楊戩、哪吒、黃天化，都不能耽誤了，都要讓他們在朝歌有個幸福的家庭！
卓爾文：（笑）這個是當然，我相信，九大行星上願意嫁給呂尚、楊戩這班英雄人物的美女，排隊能排到星系之外，我這“紅娘”一定不會讓會長失望，不會讓諸位英雄失望！
呂尚：（冷聲）多蒙會長掛念，姻緣這類事情，順其自然的好，我無意強求。可是，既然你們說為了減輕人民負擔，要削減部隊，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紫壽：哦？說來聽聽。
呂尚：我們金烏人民培養自己的子弟兵還很困難，又哪裡有多餘的財富供養外籍軍隊。現在十四大軍團中，有不少出身金烏的碧遊弟子，他們本就是金烏人，抗擊外敵又苦戰多年，現在承擔國防大業，無可厚非。公明兄統領截邪空戰隊多年，為我們保衛星系也算是立下豐功偉業，現在留在殷商軍擔任要職，高官厚祿，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什麼“十絕”、“四聖”、“瘟癀”、“峨嵋”，你們雖然保密了軍官資料，但我猜想。都應該是基本未立寸功的外籍軍吧？如果請這些外星人另謀高就，解散相應軍團，軍費開支必然大大減少，還用得著我們西野門，強迫多年抗敵血戰的愛國軍人，另謀生路嗎？
趙公明：（大怒）呂尚，你這分明是處處針對我們碧遊，你居心何在？你說的部隊，都是我們碧遊幫助殷商軍組建的新式部隊，你想解散他們，分明是別有用心！
呂尚：我只是就事論事，在目前外星系已無強敵的情況下，既然以“減輕人民負擔”的名義來削減部隊，那有必要保留這些所謂的新式部隊嗎？據我所知，這類軍隊根本都是進攻型的部隊，留著他們要進攻誰？是宇宙聯合軍、是漢光軍、還是我們金烏星系的同胞手足？
紫壽：（怒）呂尚，不要越說越過分！姬發，到底誰是西野門的掌門，是你，還是他呂尚？
姬發：（笑）會長，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呂尚也是出自公心，談談他個人的看法，我對此還是支援的。為了減輕人民負擔，削減軍隊，我同意，回去我就會佈置……
周宮翔、呂尚：(急)掌門！
姬發打手勢讓兩人先彆著急說話，繼續說：
“不過，我們主張未來金烏星系之政府，是以殷商為主，以西野、北邙、東桓、南鄂為輔的聯合政府。現在星系內軍隊也以殷商軍為主，人民繳納的稅款，大部分是供殷商軍使用。
我們西野門長期以來接到的撥款，本來就只有一個軍團的撥款，大多數部隊都是自食其力、邊戰鬥邊生產，並沒有加重人民負擔。如果要裁軍，是不是殷商軍應該率先作出榜樣？
至於紫壽會長所提出我們的個人前途問題，也不必特意張羅。對於愛國者來說，他們的個人前途與國家命運息息相關。
如果聯合政府能成立，我們西野門能得到公正的對待，而不會重演悲劇。那不僅是我們，每一個西野門的愛國者，都會因為國家公平正義環境的確立，而得到應有的尊重，從而獲得美好的生活。會長不特意費心，我們同樣能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愛國者的信仰與血嗣也必然會被繼承下去。
反之，如果社會依然不能改善，人民期待的美好未來無法實現，只是改善我與呂尚、宮翔、南宮适等少數人的生活，與我們西野門的信仰必然是背道而馳，我們又怎會接受這樣的命運？！
無論要裁軍，還是要我們交出軍隊，我希望先看到殷商會對待愛國者、對待廣大人民的誠意，先順利組建能保證我金烏星系未來的聯合政府，制定出有利於人民、有利於最廣大勞動者的憲法及各類法規，解散特務機構、嚴懲金烏奸及一切貪官汙吏。
只要能做到這一點，不必特意安排我們這些人的高官厚祿，我們西野門上下也會積極與殷商會合作，就像當初五社合作一樣。”
紫壽：（略作思索）姬發啊！你確實讓我再一次看到了西野門寬廣愛民的胸襟。不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急不得、也沒法那麼快實現。現在，為了收復失地的事情，你麾下各軍與我殷商軍發生衝突，連碧遊使者定光都忙於調解，而奔波各星。既然你們希望先看到我殷商會的誠意，我也想看到你們西野門的誠意，能不能先把你們的軍隊全部撤回西岐，我們再談聯合政府的事情！
姬發當即迴應：
“會長，戰爭時期您為我們西野門劃定作戰區域，強迫我們西野門弟子置身於強敵環視的危險境地。我們與凌霄軍、金烏奸沒有一天不血戰苦戰，卻依然被你們殷商會的某些人說成是‘遊而不擊’。
在我們即將敵後反攻取得勝利的時候，你不允許那些即將被我們擊敗的敵人向我們投降，還支援他們繼續荼毒人民、抵抗我軍。
我們嚴懲了找藉口繼續頑抗的敵人，您又要讓我們把浸透烈士鮮血的星球拱手讓出。
看看你派去的那些軍隊吧！絕大部分都是未經戰火考驗，在勝利時刻才臨時參軍計程車兵，還有你所謂的外籍軍官與顧問。你讓我們的將士怎麼能接受這事實？
不過也罷，既然要顧全大局，我們可以作出一些讓步，我們在東方的鐵虎軍，長期戰鬥於震旦與青龍，也和你們殷商軍矛盾最大。我願意將他們撤到白虎區西岐星附近。
但是，奧丁、玄武、朱庇特、白虎，多年來我們西野門部隊在那一片星域，孤懸敵後、血戰至今，讓他們放棄奮鬥多年的勝利果實，我們無法接受。相信紫壽會長，也能體諒到愛國將士的心情吧？”
紫壽：這……好吧！必須在十天之內，將鐵虎軍全部撤出震旦與青龍，否則後果自負！
姬發：沒有問題，但我還有一個要求……
趙公明：（不滿）會長已經如此寬容，你們還敢提要求？
姬發：我這個要求，不僅僅是為西野門，更是為金烏星系未來所提出的。
紫壽：既然是為了金烏星系的未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託，請說吧！
姬發：我希望在離開亞圖姆星之前，殷商會能夠與我們、北邙軍、東桓社、南鄂幫共同簽署一份協議，保證制定新憲法、成立聯合政府。
卓爾文：這個……制訂協議需要時間，可是你們削減與轉移軍隊卻迫在眉睫，你們每磨蹭一分鐘，就距離戰爭越接近。這個責任你們西野門承擔得起嗎？
紫壽：卓爾文，不要這麼說！畢竟姬發也是為了國家大計嘛！好，我會命令祕書處加班加點，三天內我一定保證，協議能簽署。在此之前，我們雙方都必須命令各自部隊保持克制，避免衝突擴大，怎麼樣？
姬發：我們部隊一向很剋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殷商軍不挑釁，西岐兵團麾下各軍，絕不會招惹殷商軍。
紫壽：那就一言為定。
當兩位領袖握手定約、西野門三人離去後，趙公明忍不住埋怨起來：“紫壽會長，您未免太善良了，怎麼可以這麼縱容西野門呢？”
紫壽：（笑）我的顧問啊！不是我縱容西野門，而是我們的軍團雖然已經宣佈轄區，但絕大多數部隊都在亞圖姆、朱雀一帶。相當部分淪陷區還在西野門麾下部隊手中。如果我們現在就公開跟他們翻臉，對我們收復失地可是大大不利。我也需要時間運兵啊！
趙公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如果與西野門停火三天，他們就不能攻擊我們的過路部隊，我們才能及時控制住各星區要地。會長確實英明，可是為什麼非要跟他們簽訂那個協議呢？那不是把自己約束住了嗎？
紫壽：唉，我也沒辦法啊！你的那位定光師弟，真是不懂政治，一心要促進金烏和平，還得到了宇宙聯合軍“玉皇”的支援。現在，北邙、南鄂、東桓，也被周宮翔所蠱惑，這聯合政府的建議不是隻有西野門在提，那三方都在提。我不籤這麼一個協議，各方面都交待不過去，到時候恐怕連北邙軍都不肯回奧丁了！
卓爾文：（憂慮）可是這協議一旦簽訂，李通、方景春等人必定反對，我們的軍事行動也會有所顧忌。
紫壽：（笑）卓爾文，我的兄弟啊！經歷了這麼多年被凌霄盟侵略的經歷，你還不明白嗎？在這宇宙之中，什麼協議、什麼約定，都是一紙空文。狼想吃羊總能找到理由，不必擔心任何約束，要掌握星系，強大的軍事實力，才是唯一的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