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鬼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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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幽鬼授首
第四章 幽鬼授首
圍攻皇圖星的凌霄軍遭遇攻擊，凶多吉少；三分之一的部隊被本不應出現的龍鬚虎部隊，困在餘焰未燼的山谷中，生死難料。
趙白高的心情已經煩惱到極點，偏偏這時空中冒出代表不祥之兆的霧氣，四周奔出西周軍獨有的兩棲衝鋒艇、赤紅戰衣的陸戰隊。
不等指揮官發令，凌霄“爟火“艦隊立即向四面噴出煙火，火焰延緩了敵軍圍攻，濃煙遮掩了對手視線。
趙白高趁機帶領部隊向前衝鋒，他雖然不知道西周軍的確切數量，但還有自信突破重圍。
可是，突圍戰打了一天一夜，趙白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前進了多遠？總覺得只是把包圍圈從圓形變為狹長，因為無論衝到哪裡，都會遇到西周軍頑強阻擊。
凌霄軍指揮系統近乎失靈，各處部隊完全被靈活機動的西周軍割裂為數截，紛紛陷入混戰狀態。
精疲力竭的趙白高在混亂不堪的廣闊戰場上，勉強尋找到一處略為安定的所在，只能與護衛隊在山洞中稍作休息。幸好聯絡兵還跟在身邊，雖然因為西周軍的干擾，已經不可能實現遠端通訊，但至少還能聯絡到戰場上的各路軍隊。
很快，各路情況得到彙總，雖然被西周軍分割包圍，但“爟火”與“積屍”兩艦隊的軍人依然在負隅頑抗。除了相同的鬼羊坦克與變形羊戰艦，兩支隊伍各有絕技。
爟火者，象徵著古代警示敵蹤的烽煙，所以熾熱烈火加上嗆人濃煙，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積屍者，以死者的屍氣作為能量，殺戮戰場正好可以提供給他們無窮無盡的彈藥與燃料。
因此，無論是在山谷伏殺後軍的“九醜”艦隊、在空中隱藏於濃霧內且速度奇快的“騰霧”戰隊，還是負責主攻由黃天化統領的“炳靈”艦隊，一時間都無法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在趙白高的指揮下，處於劣勢的凌霄軍居然可以與西周軍形成膠著狀態。而且在混亂戰局中，凌霄聯絡兵有意將訊號時斷時續，讓西周戰士們根本無法弄清敵人指揮中樞所在，他們所擅長的斬首戰術也就一籌莫展。
互不相讓的兩支強軍，從有計劃地編隊攻防，很快陷入以連隊、班隊乃至小組為單位的對戰中。
戰場上每一個士兵、每一個軍官都捨生忘死地投入戰鬥中，侵略者為了生存，愛國者為了復仇，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全部乃至生命付諸沙場。
隨著一場小小激戰的結束，三名凌霄兵毫無聲息地從半山腰掉落，而與他們生死相搏的三名西周軍戰士也有一人當場犧牲。
來自西岐的宋異與申廣，含淚將戰友屍體放平，他們從西岐星上一個小小村莊加入西周軍，離開故鄉時，同鄉八十一人，經歷種種惡戰，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
就在他們要將好友屍體揹回後方時，半路上卻意外發現對面山洞裡有不少敵軍，急忙帶著屍體隱蔽起來，開始觀察敵情。
宋異：申廣，這麼多凌霄妖，會不會有他們的大官？
申廣：（不滿）你傻啊！如果有大官，怎麼會連輛戰車、連艘戰艦都沒有？
宋異：也是，要不然咱們去報告首長，派個排隊把他們端了吧！
申廣：現在仗打得這麼亂，咱們就算找到了首長，這幫凌霄妖早就跑了。
宋異：那怎麼辦？
申廣：你不是防空兵嗎？防空光彈還能發射幾枚？
宋異：三枚！
申廣：那就都用上，他們擠在山洞裡，空間狹窄，光彈衝進去，不死也重傷。
宋異：不過……如果把附近敵人引來……我們可沒什麼彈藥、沒什麼攻擊能量了……
申廣：如果看著敵人不打，我們對得起死去那七十九位兄弟嗎？活著回去怎麼面對父老鄉親？
宋異：（咬咬嘴脣）好，你用鐳射制導，我發射光彈！
此時，“鬼金羊”趙白高正仔細檢視著自己智慧手錶上豎起的全息地形圖，尋找著突破口所在。
突然，墨綠色的全息圖上出現一個紅點，趙白高大驚之下急忙循光望去，愕然發現對面山上一點紅光正對準自己。
察覺異狀的何止是師團長？周圍凌霄衛兵，有不少人急忙舉槍準備射向對面，但是不等他們動手，對面一發光彈先行衝來。衛兵們大驚中顧不得抗擊，紛紛擋在長官身前。
爆炸驟起，雖然有部下不惜以命保護，但劇烈氣浪還是將趙白高掀起，重重撞在石壁上。當他掙扎起身，面前已經狼藉一片，呻吟滿耳，倖存衛兵正掙扎站起準備反擊，偏偏第二發光彈已到……
爆炸不是再度響起，而是一共三度響起，宋異與申廣遠遠望去，似乎山洞裡已經沒有人再能站起。
他們正要離開，突然數道赤光向這兩人射來，如果不是他們躲閃及時，早已斃命當場。
當他們定過神來，才發現死神並未遠去，而是繼續籠罩著他們，因為數艘變形機器羊在空中，正“羊視眈眈”地居高臨下包圍著他們，羊口微開，即將再次發射出可以引發烈焰的紅光。
宋異與申廣失去了所有防空光彈，只有絕望地胡亂仰射著普通鐳射，可惜由於攻擊能量所剩無幾，最後的抵抗也只不過是鐳射數道。
火光閃現，爆炸響起，但無論是爆炸與火光都是發生在空中，本已準備與犧牲的七十九位兄弟團聚的兩名西周戰士，驚愕發現想要攻擊他們的艦艇，反被不知何時飛出的防空光彈擊毀。
不遠處一道比凌霄人形象更為可怕的身影，帶著十幾名西周戰士迅速走來，正是他們危急中出手相救，才讓猝不及防的凌霄敵機全部爆裂墜毀。
這位相貌猙獰卻一身正氣的指揮官，正是已經全滅山谷眾敵，隨即率領軍隊增援“炳靈”艦隊的“九醜”艦隊長——龍鬚虎。
當龍鬚虎聽說，幾艘變形戰機要如此大材小用殺死兩名普通士兵，他心中疑惑立生，對那被摧毀的山洞充滿興趣。
他正準備到對面一探究竟，忽然一道藍光從洞中飛出，龍鬚虎見狀大驚，立即狂奔追逐。
申廣等人相隨追趕，但是他們哪裡有龍鬚虎的非凡腳力？沒多久就不見了艦隊長和那神祕藍光的蹤影，只能喘著粗氣望路興嘆。
拼命逃竄的藍光，忽然感到後方無形氣勁攻來，藍光急忙落地閃避，幻化為“鬼金羊”趙白高的形象，而氣勁主人龍鬚虎也恰好趕到。
看清趙白高的奇特模樣，龍鬚虎驚愕質問：“你……居然能控制幽子？”
趙白高：（冷笑）我可是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幽子就是無知賤民傳說中的“鬼”，我當然可以控制自如！你就是那個來歷不明的西周軍怪物軍官——龍鬚虎？
龍鬚虎：哼，知道是我，還不投降？
趙白高：你的厲害，我聽說過，但是你再厲害，又能奈我何？我已經死了，你還能再殺我一次嗎？
龍鬚虎：如果你並不害怕我？為什麼剛才要躲避我的氣掌？
趙白高：那只是我的本能而已，既然你這麼不怕死，自己追過來，那就不要走了！就算我失去了師團，也要拿走你的性命作為補償！
話音未落，趙白高一擺手，既然變幻出數十頭幽靈羊，衝向龍鬚虎。
龍鬚虎立即雙掌前拍，氣勁所經之處地裂巖碎，但這些真正的“鬼羊”根本毫髮無傷，反而化作道道藍光加速攻來。
任由龍鬚虎左躲右閃，還是被幾道藍光擦過，簡單的擦傷卻讓他忽然渾身無力，似乎生命都在瞬間被不明物體吸走，難道這就是鬼金羊的力量嗎？
望著瀕臨死亡的龍鬚虎，趙白高帶著陰沉的表情緩緩走來，口中慢慢說著：
“你們西周軍確實夠厲害，以半假半真的情報引誘我們前來，明明是在這片星域埋伏下一個師團，卻讓我們誤以為只有一個艦隊逃跑到此。你們的裝備、戰術、士兵素質都讓我大開眼界，深為佩服。
可惜，你們不是大帝陛下的武士，所以你們越厲害，對我凌霄盟聖戰的威脅就越大。
幸好你們不是這個星系的主導，否則我們必敗無疑。龍鬚虎，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隻是想盡一個武士的本分！”
說著，趙白高就想動手，但是他凝聚於指尖的藍光，卻遲遲沒有發出。因為，他感覺到背後傳來無形的壓力，彷彿耗子感受到摩拳擦掌的老貓接近。
由於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趙白高放下死亡之手，充滿警惕地轉過身。
悄無聲息來到他身後者，是位陌生的西周軍軍官，趙白高肯定自己見過對方照片，就是想不起此人的名字。
這位軍官以仇恨目光，緊緊盯著趙白高，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凌霄妖，還我奧丁、玄武！哼！”
隨著“哼”聲，兩道白光從這人鼻孔中哼出，正打在趙白高幽體上。那連龍鬚虎都毫無辦法的藍色軀體，立即癱瘓成爛泥般。趙白高沒想到，自己的無敵狀態，居然如此輕易被破解。
趙白高滿面茫然地望向那人，只聽軍官說：“哼，我鄭倫的異能專門剋制幽子，你鬼金羊的招數在我面前根本無用，去死吧！哼！”
又是兩道白光飛來，鬼金羊帶著絕望的眼神徹底蒸發成氣體，瞬間無影無蹤，而龍鬚虎逝去的生命能量，則隨之完全恢復。
鄭倫以冷酷語氣對敵人消失處喃喃說：“這就當我先收取一點利息吧！”……
“星日馬”呂能再次獲得噩耗，報告者“亢金龍”李道通，甚至無顏面對曜日兵團的統帥，匆匆敘述完經過，就藉口要重新部署朱庇特區的防務而急忙斷掉了聯絡。
呂能因為低估西周軍的戰力付出了沉重代價，他正煩惱不已，一位老友來到了房門外，他就是“昴日雞”黃倉。
聽說二十八宿又有一人陣亡，黃倉也是大吃一驚，這也意味著曜日兵團已有七分之一的戰將殞命金烏。
呂能：昴日雞，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要冒險去透過帝鄉星，突襲亞圖姆嗎？
黃倉：星日馬，我們為什麼要急於南下？
呂能：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要給殷商會痛徹心扉的打擊，才能讓他們明白該如何處理與我們凌霄盟的關係！
黃倉：那你認為我們真能消滅殷商會嗎？真能靠我們凌霄軍的力量統治金烏星系嗎？
呂能：……當然不能，畢竟我們兵力最強時也不過是二十四億軍隊，但金烏系卻有一千六百億人啊！
黃倉：所以我們才要把北清從金烏人那裡分裂出去，要扶植費仲成立另一個金烏政府，分裂金烏人才是上策！可是，我們的進攻已經將大部分金烏人逼到了一起，我們就不得不正視現實。至少在北清軍與和平護國-軍形成一定規模之前，暫停無謂逼迫，沒有金烏人中的軟骨頭幫我們控制佔領區，我們怎麼可能騰出手，以足夠力量去南下？別說殷商軍中有不少棘手的傢伙，那北方的抗凌霄聯軍、西邊的西周軍、東邊的鐵虎軍，這些西野門的部隊個個麻煩啊！
呂能：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紫壽有了喘息之機，就會試圖與宇宙聯合軍勾結，這對聖戰危害更大啊！
黃倉：我們需要的不是消滅或捕獲紫壽，只是要讓他們意識到，與我們凌霄盟作對是多麼愚蠢，而且我們也會給他們開啟一條出路，讓他們來與我們合作。這才是我們要發動進攻的根本目的。
呂能：沒錯，但是除了進逼亞圖姆，我們還有別的辦法能達成這種戰略意圖嗎？
黃倉：有，與其南下，不如東進!
呂能：（若有所思）東進？你是說……進攻天照區？那……那很容易與宇宙聯合軍的地盤接壤啊！
黃倉：如果我們不動天照區，恰好會讓殷商會看出我們是畏懼接觸宇宙聯合軍的，所以他們只會更加把希望放在宇宙聯合軍的支援上。因此，我們必須做出根本不在乎玉皇的姿態，做出吞併天照區的姿態，這才能徹底粉碎紫壽的幻想，讓他轉向與我們合作！
呂能：可是……我還是擔心過早與宇宙聯合軍接觸，會破壞大帝聖戰的全盤計劃，畢竟……時機還沒有到啊！
黃倉：（狡黠一笑）我們只需要做出姿態，並不需要真接近宇宙聯合軍啊！
呂能：這……可能嗎？
黃倉打開了全息星系圖，指向了天照區境內的一顆小型行星說：
“你看，賓陽星，雖然星域有限，卻可以威脅天照區對外聯絡的要道。只要佔領這裡，金烏人想聯絡宇宙聯合軍，就只能冒險從其他具有天險的區域透過，而所有安全通道都無法避開賓陽星的控制範圍。突襲賓陽星，退可與北清聯絡，進可伺機奪取天照星，這絕對是殷商會碧龍軍團的死穴！”
呂能：（興奮）太好了，那這次行動，你能指揮嗎？
黃倉：我可以遠端支援，並協助妖土軍團守衛青龍區，防止在我軍謀略賓陽星時，遭遇到鐵虎軍、青龍區南部殷商軍的襲擊。至於攻克賓陽星的任務，不如交給“胃土雉”，他們比我的部隊更擅長突襲攻擊。
呂能：（點點頭）嗯，有道理！好，就按你的話做。不管我們還要付出什麼代價，務必拿下賓陽星！
黃倉：（立正敬禮）是！
西周軍在皇圖星全殲鬼金羊師團的捷報，也於此刻傳到亞圖姆，紫壽大概是因為先得到了孔宣大捷的喜訊，竟然例外地沒有再找西周軍麻煩，反而發出電報嘉獎。
其實，並非紫壽變了心性而寬巨集大度，而是敵人步步緊逼，實在太需要西野門麾下部隊牽制強敵，才能保亞圖姆一方平安。
但是沒過幾天，凌霄軍突然侵佔賓陽星的訊息傳來，他不由大吃一驚。澠池軍團好不容易打通了與天照區的聯絡，沒想到凌霄軍技高一籌，反而封死了天照區與外星系的聯絡要道，這真是要了親命！
為此，紫壽、卓爾文聯合發電給碧龍軍團長餘化龍，命令其組織精兵強將，務必要收復賓陽星。同時命令澠池軍團與餘先遊擊軍要尋找時機，騷擾青龍敵軍，迫使凌霄軍撤回青龍區。
兩人為鐵虎軍也下了類似命令，卻又再三強調鐵虎軍必須嚴格遵守作戰區域劃分，不得私自更改。
之所以會有後面的命令，是因為餘先已經屢屢越級密報，說鐵虎軍違反禁令，其抗擊凌霄軍的範圍，幾乎遍及了青龍區內所有凌霄軍佔領地以及中立星球。不少地方領主不聽殷商軍招呼，反而與鐵虎軍勾勾搭搭。
紫壽高度重視此事，再度下令給西野門乃至鐵虎軍。但讓他窩火的是，姬發親自起草回電，據史引典說明自古以來最高統帥干涉前線戰事，必然導致戰爭失敗。
姬發希望紫壽真誠對待殷商、西野的合作，認真履行諾言，西野門保證進軍之處，都是敵人或金烏奸橫行之處。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無論是西周軍，還是鐵虎軍，都會根據敵人實際情況，自行調整作戰區域，如果有人不顧外敵與大局，還想找藉口製造內部爭鬥，西野門麾下部隊將堅決予以十倍還擊！
接到回電，紫壽臉色大變，在辦公室中自言自語：“這西野門……好像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