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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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尾聲
第七十章 尾聲
寫到這裡,也許是時候該給這個故事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但是細心的讀者還是會發現,也許有一些問題我還是沒有完全交代清楚,所以我有必要再嘮叨幾句,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時間轉眼到了1991年,此時的方文山,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方文山戎馬一生,他不愛花草,不愛魚鳥,唯獨鍾愛兵書和寶劍,這一天,他正坐在書房裡翻看一本新出版的軍事雜誌,他的女兒方方推開門走了進來,“爸爸,您一天到晚宅在家裡,不悶得慌啊!”
方文山回過頭來,見女兒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稀裡糊塗的放在桌上,時光飛逝,當年還處在襁褓中的嬰兒,現在也已是年近半百的老人了。
“是方方啊!”方文山放下書,摘下老花鏡,“大老遠的,你就別一趟一趟的跑,爸爸的身子骨硬朗著呢!”
“您就別逞強了,這不,天氣轉暖了,正好這幾天我也有空,我想領著您啊!四處逛逛。”方方說著話,洗了一個蘋果遞了過來,方文山本來想接,但聽到她後面的話,又把手縮了回去。
“爸爸老了,那兒也不想去。”方文山說的也許並非是真心話,孩子都有工作,他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您啊!先彆著急說不,這幾天吧,我聽一幫朋友說,日本的櫻花開的正豔,我想帶您去看看。”方方話沒說完,便被方文山打住,“拉倒吧!你爸爸跟日本人打了一輩子的仗,讓我去日本,你還是省省吧!”
“爸!”方方極力的遊說著,“今時不同往日,中日建交都二十多年了,其實大部分日本人都是和諧的,善良的,他們也不願意打仗,只有極少數的右翼分子在那兒瞎搞,事情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糟糕。”
“那我也不去!”方文山是個極為固執的人,“爸爸,我只問你一句話,您跟日本人打了一輩子的仗,難道您就不想去看看日本人是怎麼生活的嗎?是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樣,整天的摩拳擦掌,舞刀弄槍,還是有別的景象,也許是您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您就一點也不想去看看嗎?”
這時候,沈冰從外面進來,門沒關,她直接走進屋裡,“文山,別固執了,去吧,看看你在戰場上的敵人是怎麼生活的。”
方文山看了看沈冰,又看了看方方,心裡一時有所忐忑,去與不去,他一時心裡也沒有主意。“別浪費了孩子的一片孝心,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那就去看看!”方文山看著兩個女人。“好啦!”屋子裡傳來方方興奮的尖叫聲。
所有的一切方方都早已安排妥當,一大早,方文山一行人便上了飛機,飛機在雲層裡飛了幾個小時便到了日本,現在的交通工具可以說是風馳電掣,這中日兩國,跨海漫洋,相隔萬里,只幾個小時,飛機便穩穩的落在了日本的機場上。
下了飛機,他們經過短暫的休息,便直接驅車前往櫻花所在地,方文山一路上所見民風大都十分淳樸,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看來,正如方方所言,日本人也並非個個都是壞蛋,站出來挑事的也只是那麼一小部分人。
一路上,雖然櫻花爛漫,但方文山卻無心欣賞,他更注重當地的風土人情,有時候,他看見一個個老人,年紀都很大了,還拿著鋤頭在櫻花下鬆土,他也不由感嘆,全天下的勞動人民都是一樣的,他們樸實無華,純真善良。
方文山一行人興致頗高,雖然目的不同,但各有所取,方方,沈冰二人沉醉於櫻花之美,而方文山則沉浸於當地人民之善,真可謂是一樣愛魚心各異,我來施食爾垂鉤。
天將近晚,一行人也玩的累了,方方高聲宣佈,在這附近有一家正宗的中餐館,做的一手地道的山西菜,這就領著他們去品嚐。
到了餐館,方文山只見大門上簡單的寫了一個“清”字,也不見有什麼別的字元,倒是餐館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看來生意是極好的了。
方文山走進餐館,吃了幾口所謂的山西菜,味道還算正宗,於是就多吃了幾口,但人年紀大了,毛病就多,方文山突然感覺下腹脹痛,便要起身小解,方方大體的告訴了他一下衛生間的位置。
方便完,方文山穿戴整齊,便往外走,他一出衛生間,便犯了難,一模一樣的房間,他只顧出來的匆忙,忘了自己是幾號房了。
方文山正在冥思苦想,苦苦無解之際,突然,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婦人迎面走來,說的一口地道的中國話,“先生,你忘記自己的房間了嗎?”
方文山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來吧!”老女人頭前帶路,“我送你回自己的房間。”方文山跟在老女人的後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謝謝你。”方文山真誠的向對方道聲謝。
“不用客氣!”老女人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多禮,再說,這家飯店就是我開的,您是我的貴客,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非常感謝。”方文山還在那裡客套,“我已找到我的家人,你請回吧。”那個女人看了看方文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文山,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那個女人竟然清晰的喊出了方文山的名字,這令方文山十分意外,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女人,感覺她的一笑一顰都似曾相識,但究竟在哪裡見過,他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時間,有無數的人影從他腦中閃過,“你是-------”方文山指著那個女人,漸漸地,一個清晰的面容浮現在他的眼前,“你是--------王清雅!”
這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女人,竟然是方文山的第一任妻子-------王清雅。王清雅點點頭,臉上已不再有微笑,“這麼多年了,想不到你還能記起我。”
“你怎麼會在日本?”方文山百思不得其解,他最後見王清雅,是她在背後向自己開槍,之後便再無相見,想不到她竟會來到日本。
“文山,你錯了,大錯特錯。”王清雅的眼神裡有幾分憂鬱,“我本來就是一個日本人。”“你是日本人?”方文山大吃一驚。
“是的!”王清雅點點頭,“還記得那個被你用反間計害死的日本中將清真一郎嗎?他便是我的父親。”
“你是清真一郎的女兒?”方文山更是難以置信,“那你怎麼會姓王?”方文山有許多的疑問,他只能一個一個的問。
“因為當時我認為日本行的是王道,所以自己決定姓王,當然,我的真名並不叫王清雅,而是叫清真雅子,我取了其中的兩個字,做自己的中國名字。”
“我現在想起來了。”方文山如有所悟的道,“別說懷方方的時候,你整天鬱鬱寡歡,悶悶不樂,劉醫生還以為你得了產前抑鬱症,現在我倒想起來了,那正是你父親清真一郎死後所發生的事情。”
“不錯!”王清雅點點頭,“我從小便沒有母親,是父親一手將我帶大,我與父親的感情很深,在我父親走的那一刻,我在世界上徹底成了沒人管的孤兒,我很悲傷,很孤獨,卻又無處傾訴,那種苦悶,無以復加,難以形容。”
“為什麼要殺我?”這個問題,方文山本來以為會帶進棺材,但這次日本之行,卻意外的邂逅了王清雅,終於讓他有機會解開這個不解之謎。
“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野田正人,你不知道,我暗戀了他整個高中時代,那時候,有許多女生,把他視為自己的心中偶像,我當時也不例外,我仗著他是我父親的學生,近水樓臺,條件得天獨厚。”王清雅說著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但野田正人不是個貪圖女色的人,他身上有一種大男子漢主義,他看不起女人,對我更是不屑一顧,後來中日戰爭爆發,我和他一同來到中國,為了幫助他,我才潛入北關中學,我曾多次勸他一定要多注意你,但他始終充耳不聞。”王清雅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終於,他還是栽在了你的手裡,你還記得你去救李小迪的那個夜晚嗎?被你救出的那個人不是李小迪,而是一個女人。”王清雅聲音極為平淡,過往之事,已不再值得激起任何波瀾。
“不錯,是一個女人,當時我犯了一個大錯,救人之前沒有看清楚。”方文山點點頭,表示承認。“那個女人便是我。”王清雅直稱其事,“還有一次,你從日本司令部逃出來的那個夜晚,廖正輝給了你飛虎抓,你抓住牆頭,爬了上去,有人在城外向你開了槍,你哥哥方文遠曾分析,是一個女人用一把勃朗寧手槍向你開的火,那個女人也是我,當時你從城牆上掉下來的時候,我就躲在一旁的陰影裡,我看著你吃力的掙扎著,我本來完全有機會向你開第二槍,第三槍,但我最終還是沒忍心,我至今還記得你當時的模樣,你踉蹌幾步,站都站不穩,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著,我不知道你當時怎麼會有勇氣站起來,你當時的處境,可以說是窮途末路,狼狽不堪,當時,我就站在你的身後,槍口離你的身體不足一米遠,可你一直沒有回頭,你只想著離開那個地方,越快越好,我跟了你好長一段路程,但最終還是沒有忍心下手,。”這個已經塵封了好久的故事,今天,王清雅終於有機會將它展示開來。
方文山摸著身上的傷疤,原來自己身上的四處槍傷都是王清雅在他身上留下的,憋在方文山內心深處一直苦苦無解的問題,今天終於有了答案,是王清雅,這個他曾經最愛的女人,在他窮途末路的時候,是她向自己痛下殺手,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也是她在背後突施冷箭。
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已經不值得再激起方文山內心深處的恨意,他現在已經是心如止水,沒有把這個不解之謎帶進棺材,已是萬幸,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當時是怎麼想的,他們兩個朝夕相處,相互扶持,看似如膠似漆的一對,竟然是心猿意馬,同歸殊途。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方文山苦苦不能自解,“我和你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你接二連三的向我痛下殺手?”
“我們之間沒有仇恨,相反,那時候我正深愛著你。”王清雅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一開始,我接近你,確實是目的不純,我是想從你那兒得到情報,彙報給野田正人,可不知為什麼,無論大事小事,你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我,你甚至相信第一次見面的劉豔萍,都不願意相信我,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方文山長出一口氣,“你知道,那時候,我很愛你,而且當時的情況很糟糕,我瞞著你,是不想讓你知道實情,為我擔心。”
王清雅一聲苦笑,“原來是你的一片好心,幫了我的倒忙,反而更好的保護了你自己,也算是老天註定你命不該絕。”
“為什麼要向我連開三槍,當時我們已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你就算跟我沒有感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尚處在襁褓之中的方方嗎?”這是讓方文山最憤怒的地方,他並不怕死,他怕的是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裡,而且還拋下了剛剛出生的女兒。
“我是迫不得已。”王清雅的眼裡已經有了淚,“在那之後的無數個日夜裡,我都向老天懺悔,我這一生之中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接二連三的傷害你。也許,我就是你命裡的災星。”王清雅說著已是淚流滿面,“那段時光,我不忍回首,但在我以後的日子裡,我常常夢到的便是當時的情景,那個時候,我就站在你的身後,我手裡舉著槍,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雪夜。當時,我對你更多的是同情,可那個時候,又加上了刻骨銘心的愛情,我無數次對自己說,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在你們兩個男人之間,我要做出一個選擇,最終我選擇了野田正人。”
“中日戰爭結束以後,大多數投降的日本士兵,都被遣散回國,但他們卻獨獨扣留了野田正人。因為沈學儒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要用野田正人來要挾我,逼我就範,我沒有辦法,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女人,只能任人擺佈。”王清雅表現的十分無奈。
方文山久久沒有開口,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聽王清雅斷斷續續的講下去,“你兩次殺進太原,觸動了沈學儒的最後一根神經。他們啟動了終極計劃,化蝶行動,我當時的代號便是天蠶一號,再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方文遠用你和沈冰換回了我和任新遠,之後我便和野田正人一起回到了日本。”
“你嫁給了野田正人。”這是方文山最不能接受的地方。王清雅微微一笑,“沒有!”這倒多少有點出乎方文山的預料。
“野田正人回到日本之後,便一蹶不振,整天酗酒如命,狼狽不堪,他整天一個人躲在一個陰暗潮溼的小屋子裡,頭髮也不剃,鬍子也不理,他身上衣衫襤褸,臭氣難聞,他的心已經留在了中國,回來的只不過是一具軀殼,他日漸消沉,人也跟著消瘦,整天除了喝酒,水米不進,不到半年,人便已不成模樣,他開始出現幻覺,常常一個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對我更是視而不見。由於喝酒過多,他的神經出現了問題,到後來他已不認識我,但到他死的最後一刻,他嘴裡始終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方文山,方文山。’”
想不到野田正人竟落了這麼一個悽慘下場,但方文山依然不為所動,“他這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憐。”
王清雅點點頭,“他一生作惡多端,也算是罪有應得,埋葬完野田正人,我無以為繼,便開了這家中國餐館,一直到現在。”
方文山看著方方,“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方方不敢看方文山的眼睛,偷偷的轉向一邊。
“別怪方方,是我的主意。”王清雅將所有的事情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到了七八十年代,日本的經濟漸漸有所好轉,我身上也有了些積蓄,我這一生唯一的願望便是找到我的女兒方方,我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終於找到了她,可她死也不認我,我沒有辦法,才去求助沈冰。”
“原來你們是合起火來騙我!”現在方文山才知道,只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本來我心裡就有疑問,這次日本之行,十分突兀,原來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方文山說不上是生氣,但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他就像喝了一杯苦酒,那滋味說不上好喝,也讓人十分難受。
“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讓方方留在我的身邊,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這才是王清雅的最終目的。
“絕對不行!”這個問題不用考慮,方文山便一口回絕,“方方她是一箇中國人,怎麼可能會留在日本。”
“不錯,方方她是中國人,可她身上一樣流著日本人的血。”王清雅淚如泉湧,沒有方方,以後的日子分分鐘鍾對她都是煎熬。
“文山!”沈冰一直不說話,“你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固執,方方她不正是中日友好的見證人嗎!她的父親是中國人,她的母親是日本人,這就像一座橋樑,把這兩個國家,這兩個民族緊緊的聯絡在了一起,我們中日兩國雖然有過沖突,但戰爭畢竟是短暫的,和平才是永恆的旋律,雖然這件事情我沒有資格說話,但我只想說,成全一個母親最後的心願吧!”
方文山沉思良久,他心裡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看了看風燭殘年的王清雅,她的臉就像被風乾了的樹皮,她的青春和血肉都已被歲月帶走,只留下了一具軀殼,最終,同情心佔居了上風,“方方,你就留下來陪你母親吧!”方文山這句話,讓三個女人都落了淚,而哭得最狠的那個便是王清雅。
這次日本之行讓方文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回到家中,兒子方向一家三口早已等候多時,席間方文山一直心事重重,“方向啊!你哥哥他還在北京嗎?”
方向點點頭,“我哥哥關閉了臺灣的工廠,將所有的資金全都投向了大陸,全力助陣大陸的社會主義建設。”
“好啊!”方文山連連點頭,“方正是個好孩子,改天你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到家裡吃頓飯,我有話跟他說。”
“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打。”方向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正是方正,兄弟倆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我大哥說他一會就過來。”
不到半個小時,門外便響起了鈴聲,方向開啟門,方正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見了方文山,彎腰行禮,“家叔身體一向可好?小侄日日為俗事所累,不能常常來看望您老人家,實在是不孝。”
“哪來這麼多禮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快坐,快坐。”方正再三鞠躬,在沈冰面前也行了個大禮,這才入座,方文遠家教很嚴,方正自小便學全了禮數。
方文山和方正簡單的寒暄幾句,最後進入了主題,“你父親最近身體可好?”“勞家叔掛念。”方正回答問題之前先站起來鞠了個躬,“我父親前幾個月生了一場大病,住了一段時間的院,做了個手術,現在正在恢復階段。”聽見方文遠生病,方文山心裡隱隱作痛,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
“你母親還好嗎?”問話的是沈冰,她和肖文吉是從小的閨蜜,現在天各一方,自是掛念,“託家嬸的福,我母親身體還算硬朗。”“那就好,那就好!”沈冰順手摸去眼角的淚珠,畢生摯友,一提起肖文吉的名字,她便老淚縱橫,但方正還是察覺到了,“我母親也是常常提起您的名字就落淚。”
“唉-------”方文山長嘆一口氣,“我與你父親已有半個多世紀沒有見面了,我都忘了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方正,你來安排一下,讓我跟你父親見個面吧。”
方正聽了熱淚盈眶,“家叔,您終於肯原諒我父親了。”方文山擺擺手,“都過去的事了,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好,我儘快安排,這可是我父親的畢生摯願。”
由於方文山和方文遠都是雙方的軍政人員,不能直接見面,所以只能選擇中立地帶,方正最終選擇了香港,這也是許多臺灣軍政人員與大陸家人相見的地方。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方文山一行終於到達了香港,在一家酒店內,方文遠一家早已等候多時,四位老人跨越了半個世紀,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千言萬語一時無從說起,此時的方文遠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清晰可見,這是怎樣的場面,令人刻骨銘心,這是怎樣的場景,令人終生難忘,四位世紀老人,他們穿越了風雨,跨越了河山,只為今天的相會,四個人都是老淚縱橫,連在旁的人都潸然淚下。
“哥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還是方文山首先開口。“好!好!”方文遠情緒激動,不能自已,“我都沒想到今生還能有這一天。”說罷也是淚流滿面。
“咱孃的墳,你找到了嗎?”不能回家為老人盡孝,這是方文遠最大的遺憾。“大哥放心,找著了,一年四季,逢年過節,我都會去給兩位老人上香,他們安靜的躺在祖墳的大柳樹下,你就放心吧!”“好!好!”方文遠伸出手,輕輕的撫過方文山的臉,一切好像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四位老人有說不完的話,千言萬語,終於找到了傾訴的物件。
這時,飯菜也已上齊,四人兩兩拉著手,共同入席,“嗨,差一點忘了。”沈冰一拍大腿,“今天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向你們引薦。”沈冰說著走出去打開了房門,劉亞楠李微夫婦從外面進來,見了劉亞楠,方文遠一家三口一起起身跪在了地上,“你們這是幹什麼?”這倒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劉亞楠趕緊伸手去拉,但三個人卻久久不願起來。
“當年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們一家三口早已命喪黃泉,活命之恩,當受我們三個響頭。”方文遠說著帶頭磕下,劉亞楠本來要阻止,但方文山卻拉住了她,“讓他們表達一下心裡的感激之情吧。”
磕頭完畢,兩位老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反倒讓劉亞楠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你們這是--------,其實,那天吧,我一聽說你們跑了,便氣的不行,親自駕機追趕,本來目的是迫使你們返降太原機場,可你們不配合,我本來一生氣,就想扣動扳機,打落你們。可那一刻,我從飛機的舷窗裡看到了小方正,他睜著小眼睛正在看著我,當時我手一軟,就沒下的了手。就算大人有罪,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我實在是不忍心,我頂著犯錯誤的風險,最後決定放過你們。只是一時心軟,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你的一時心軟,卻救活了十幾條鮮活的生命,真是功德無量啊!”方文遠發著感嘆,“不瞞你說,回到臺灣,我便找人畫了你的畫像,供在神龕上,日日供奉,當年我在牛背山對你見死不救,到頭來反而是你以德報怨,救了我們一家性命。”
“都過去的事了,都別提了。”還是李微最灑脫,“今天是個歡快的場合,容不下這麼多的眼淚,我們還是談一些高興的事吧!”
眾人一齊點頭稱是,方文遠十分佩服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建設,方文山也對臺灣人民的統一熱情提出了讚賞,臺灣大陸是一家,都是黑頭髮,黃面板,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
從香港回來,第二天便是清明節,一大早,四位老人便已聚齊,他們手裡拿著花圈,一起趕向了烈士陵園,劉連生,高玉磊,廖正輝,馬小路,孟慶祥,只要是學生軍的精英,無論他們葬身在何處,方文山都一一把他們找了回來,統一安葬在這個烈士陵園裡。
他們都是與方文山一起並肩戰鬥的戰友,面對凶殘的敵人,他們毫無畏懼,為了民族的獨立和祖國的解放,他們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在革命的道路上,他們沒能陪伴方文山一起走到最後,但正是他們的付出才換回了我們今天的幸福,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是無數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們沒能看見新中國的第一縷陽光,便長埋在了這塊土地上,他們才是最可歌可泣的人,他們的故事世代流傳,他們的英勇事蹟永遠不會被人遺忘,方文山,劉亞楠,沈冰,李微,四位老人,一起駐足在墓碑前,從清晨到日落,猶如四座雕像。
四位老人一直在戰友的陵墓前站了一天,他們是幸運的,有幸活了下來,看到了祖國的建設和欣欣向榮,過上了無數先例為之奮鬥,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他們沒什麼好抱怨的,因為比起那些戰死的同伴,他們幸運多了,劉連生,高玉磊,廖正輝,馬小路,孟慶祥,他們的名字不應該被遺忘,他們的光輝事蹟,值得人民瞻仰。
日暮時分,四位老人相互攙扶著走出了烈士陵園,他們的影子在夕陽的照射下,被拉的好長,猶如一副褪了色的山水畫,永遠被定格在了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