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釣魚與反釣魚
奈何短腿是硬傷 -輕薄帝師 武碎虛空 靈武破 冤鬼回魂 魔鬥偵探 同一屋簷下:丫頭,哪兒跑! 宮女涅盤 我若為後 無限動漫大暴走
第54章 釣魚與反釣魚
第五十四章 釣魚與反釣魚
?對於由劉亞楠出任這個三軍統帥,許魯二人的意見令人出乎預料的統一,二人原先的成見彷彿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魯大海兩眼還頂著烏眼青,但現在,就在頃刻之間,他和徐登凱又成了從一個戰壕裡爬出來的弟兄。
劉亞楠見二人一再的堅持,才知他二人沒有跟她開玩笑,但劉亞楠一時也不敢答應,指揮一個小小的學生軍,已讓她捉襟見肘,現在要她來指揮三軍,想想她就頭大。
“兩位首長,你們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我總覺著,我是一個女流之輩,難成大體,還是另舉人選吧!”要劉亞楠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去指揮一群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傢伙,她想也不敢想,那可都是些高官,前輩,首長,戰功卓越,功高輩尊。
雖然劉亞楠再三推辭,但許魯二人半點不讓,最後,鄭四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劉軍長,兩位首長那是誠心誠意,你若再一味推辭,未免就有些太---------太那個了。”鄭四喜不好說“做作”兩個字,但大家都能聽出來,他話裡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軍長,這個位置,是非您莫屬啊!”馮小波在下面起鬨。劉亞楠收住笑容,她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好重好重,她胸脯一鼓一鼓的,所有人都看出她的緊張,她的一雙眼睛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她臉上又恢復了燦爛的笑容。
作為三軍的統領,領導著八路軍的兩個主力戰鬥師,這是方劉兩位軍長都不曾有過的榮耀,而今天,這個光環,卻加在了劉亞楠的身上,而且,她還是一個二十出頭,有點膽怯,有點害羞的小女生。
劉亞楠使勁點了點頭,眼裡含著淚,嘴角掛著笑,當然,大家也都明白她此時的心情,既高興,又忐忑,既激動又膽怯,畢竟,她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保證,絕不辜負大家對我的期望。”劉亞楠低下頭去,眼淚順著臉頰滴到地上,等她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已掛著燦爛的微笑。
徐登凱帶頭鼓起掌來,接著臺下掌聲雷動,久久不息,待掌聲響畢,徐登凱首先站起來講話,“軍長,眼下的情形,不容樂觀啊,方文遠是上躥下跳,攪得我們雞犬不寧啊!”
劉亞楠微笑著點點頭,“方文遠有的只是小聰明,雕蟲小技,難等大雅之堂,之前他曾多次敗在我們方軍長的手下,在我們劉軍長手裡,他也沒掏過便宜,現在,學生軍的軍長換了我,我也只想說一句話,只要有我在,方文遠的奸計就別想得逞。”劉亞楠這幾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從劉亞楠這幾句話裡,眾人也聽出了個大概,顯然,在劉亞楠的心裡,早就有了擒敵之計。
“我們現在兵分兩路,棋走兩步,兩步要同時進行。”劉亞楠的話語裡帶著不容人質疑的陽剛之氣。
“鑑於總部的情況,肯定是方文遠在那兒搗鬼,我們需要緊急成立一支快速機動部隊,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回總部,幫助恢復總部的日常運營。”由於對總部的情況不甚瞭解,所以劉亞楠說的很隱晦。
“我建議,這項任務由學生軍來執行,因為我們有軍車,行動要比你們要迅速。”劉亞楠看著許魯二人,二人都表示沒有意見,“好!我命令,由第二師副師長王志凱,帶領五百精兵,已最快的速度趕回總部。”王志凱站起身來,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劉亞楠示意他坐回原處,“現在,還有一個問題,王志凱對總部的情況十分陌生,我們需要一個熟悉總部環境的人陪他一同前行。”
“巧了!真是巧了!”徐登凱站起身來,“這樣的人,我們新五師就有一個,由於我們新五師剛成立不久,許多幹部都是總部臨時任命的,因為基層幹部嚴重緊缺,不得已,從總部給我們派了幾個得力助手,而其中師政委嚴文才便是來自總部的參謀,他在總部待了十幾年,連門口的螞蟻都跟他十分相熟。”
“這樣就好,讓他們現在就動身,分乘軍車,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總部。”劉亞楠一聲令下,從人群裡走出一個戴眼鏡的中年軍官,只見他高高瘦瘦,身材細長,鼻子上架著一副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他來到劉亞楠身前行了個禮,便同王志凱一同走出了營帳。
“接下來,我們要討論一下眼前的這一仗,我們該怎麼打?”劉亞楠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她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這有什麼好討論的,方文遠的部隊就在我們的對面,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我們拉開架勢,真刀真槍的跟他們幹不就是了,誰還怕誰啊!”魯大海一副滿不以為然的架勢。
“就你能!”徐登凱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好語氣,“你這麼厲害,還選什麼三軍統領,你領著人,衝上去,跟方文遠幹不就行了。”徐登凱的話裡是西北風颳蒺藜,連風帶刺。
“我就是發表一下個人的意見,你說你至於嗎,老許!”魯大海也自知說錯了話,但徐登凱這幾句話,也嗆的他夠嗆。
“你就說聽你的,還是聽劉軍長的吧!”徐登凱得理不讓,魯大海被他氣的直瞪眼,“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聽劉軍長的了。”在這件事上,魯大海不敢不服軟。
“大家各抒己見,不成熟沒關係,可以拋磚引玉,啟發別人的思路嗎!”劉亞楠給魯大海找了個臺階,魯大海趕緊借坡下驢,“我就說嗎!拋磚引玉。”“你拋什麼磚啊!”徐登凱一臉的不屑,“你就是一腦子的漿糊。”
“你-------,你---------”魯大海指著徐登凱,氣的直哆嗦,“我說老許啊!你也戴著個眼鏡,看起來也是個文化人,怎麼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呢!”
“你能吐出來。”徐登凱在話語上自然是不能輸他半分,兩人眼看著打起了嘴仗,而且是愈演愈烈,沒完沒了,劉亞楠趕忙制止,“二位大哥千萬不要跑了主題啊!”兩人見劉亞楠出來干涉,趕緊住嘴。
劉亞楠又重新把話帶入了主題,她攤開地圖,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魯大哥的計謀絕非是上策。”眾人都豎耳傾聽,“首先,在地形上我們就處於下風,敵人佔據高處,居高臨下,單就地形,我們就不佔優勢。”眾人都點點頭。“其次。”劉亞楠繼續往下講,“方文遠的大軍已到,再加上王青山原有的幾萬兵馬,他們的兵力遠遠多過我們,我們雖然是三軍合併,但總人數不過只有區區三萬,尚不及王青山的晉綏軍,現在再加上方文遠的中央軍,我們遠遠落在下風。”這確實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對方兵力比他們多,而且又佔據有利地形,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這仗確實不好打。
“最後!”劉亞楠皺了皺眉,“大家不要忘了,我們的總部現在已落在方文遠的手裡,等我們跟方文遠決戰之時,說不上我們的那一支部隊,便會接到總部的命令,調轉槍口,從我們的背後向我們發動攻擊,令人防不勝防啊!”
“這確實是個難題!”連徐登凱都愁眉不展,“怕就怕我們正跟方文遠拼著命,自己人反從背後咬我們一口。”徐登凱也是不無擔心。
“他奶奶的。”魯大海一到關鍵時刻,只會爆粗口,“真讓方文遠這個王八羔子牽著咱們的鼻子走嗎?”眾人一時都沒有很好的辦法,人群一時陷入了沉默。
“解鈴還須繫鈴人。”還是徐登凱最先反應過來,“既然劉軍長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心裡肯定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對對對!”徐登凱說完,魯大海急忙附和,“劉軍長你就說吧,這仗怎麼打吧!只要你吩咐下來,上刀山,下火海,我魯大海絕不皺一皺眉頭。”
“好!”劉亞楠使勁點點頭,“要的就是你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但反過來說,打仗有時候也不能光靠勇氣,如果,我說是如果,我們能在戰場上隱身,讓敵人看不到我們,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起來。”
“隱身?”這倒是個新鮮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這一個大活人,哪能憑空消失呢?這光天化日之下,要是讓人看不見,除非披上童話世界裡的隱身斗篷。”魯大海扯著個大嗓門,他目光所到之處,卻沒有人站出來幫腔。
“在戰場上隱身!”這確實是個超難的課題,徐登凱點點頭,若有所思,“這樣一來,仗打起來就有意思了。”
“別在這兒打啞謎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魯大海這句話可是對著徐登凱說的。徐登凱一翻白眼,“公共場合,不能文明點兒。”
“魯師長不要著急,現在著急的是方文遠,他想來個快刀斬亂麻,把我們一鍋端,我們偏不隨他意,就來個溫水煮豆腐,那一天,他靠不住勁了,自然會首先跳出來,這樣一來,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劉亞楠耐心的開導著,她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
“我們需要做的有三步。”劉亞楠伸出了三個手指頭,“第一步,要魯師長立即向總部發電,詳細稟明我們這裡的情況,大致意思是,學生軍已被一七九師消滅,魯師長手上現在有大批的學生軍俘虜,請求總部的進一步指示,這樣,我們學生軍便能做到在戰場上完全隱身。”
“妙啊!”徐登凱伸出大拇指,“劉軍長這一招,可謂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妙不可言啊!”
“第二步,可能就需要許師長上場了。”劉亞楠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徐登凱也笑了笑,“也是該輪到我粉墨登場了,我登場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報一下幕?”
“不必!”劉亞楠擺擺手,“方文遠已經替你想好了,方文遠可不是傻子,他是一步接著一步,一環扣著一環,環環相扣,步步緊連,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叫你防不勝防啊!”
“真是一個奸詐的連環計!”徐登凱也發著感慨。“方文遠是心理學上的專家,他深知每一個人的弱點,他就是一個陰影,時刻準備進入你的身體,魯師長給人的感覺,是隻知一味蠻打蠻殺,做事欠缺考慮的人,方文遠便加以利用,先利用他消滅學生軍。”
魯大海慚愧的低下頭,“若非劉軍長技高一籌,主動投降,我恐怕已中了他的奸計。”“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劉亞楠趁熱打鐵,“這時,他便要出第二拳了,一七九師擅自進攻學生軍,雖然你魯師長這邊是有理有據,但在山西,這件事很難說的過去,畢竟,學生軍是抗日的英雄,八路軍的精英,方文遠肯定還會在這上面做文章,現在全山西的八路軍已亂作一團,他正好反過來倒打一耙,他肯定會以老總的名義,電告全省,說一七九師已經叛變,而且他們還消滅了學生軍,然後,許師長離你離得最近,你便會首先接到這個命令。”
“他奶奶的方文遠,他這是把我當猴耍啊!”魯大海氣的吹鬍子瞪眼。“你可不就是一隻大馬猴!”徐登凱在一旁卻不饒他,“要不是劉軍長,你呀!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魯大海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我推選劉軍長來出任這個三軍統帥呢!我就知道,在這兒,沒有人比她更行。”
“拍馬屁別拍到馬腳上!”徐登凱在一旁冷嘲熱諷。魯大海不理他,“劉軍長你接著說,方文遠這小子還有什麼壞水?”
劉亞楠笑了笑,“等新五師消滅了一七九師,你們鷸蚌相爭已畢,他正好出來收這個漁人之利。”劉亞楠終於說到了正題上,“他最後要消滅的便是許師長的新五師。”
“什麼好事都是他的了,他還以為自己是聖誕老人呢!”魯大海嗤之以鼻,滿不以為意。“看來,與方文遠決一死戰的時刻已經到來。”徐登凱眼光十分敏銳,他已看到了即將打響的這場戰爭的重要性。
“當年,在牛背山谷底,我身受重傷,方文遠卻阻止劉豔萍醫生為我治療,今天,在這兒我們狹路相逢,我正好新仇舊恨一起跟他算算。”劉亞楠牙關緊咬,一臉的堅定。
話題終於到了最關鍵的節上,眾人都屏住了呼吸,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只有徐登凱一個人在喃喃自語,“先利用一七九師消滅掉學生軍,再利用新五師打垮一七九師,最後,他再來收場,我真的佩服方文遠他是個妄想狂,什麼事都由著他的思維轉,怎麼?把我們當木頭人。”
“方文遠是機關算盡太聰明,他旁敲側擊,想施太極妙手,以四兩撥千斤,不費一槍一彈便扭轉山西的戰局,他真是痴心妄想。”劉亞楠使勁敲了一下桌子,會場上出奇的安靜,“最後這一仗怎麼打?劉軍長就交代下來吧。”許魯二人主動請纓。
“方文遠一生沉迷於釣魚,現在,我們反過來釣釣他!”劉亞楠搓了搓手,她話裡的意思很模糊,但魯大海已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要釣方文遠這條大魚,當然需要一塊大的魚餌。”他壞笑著看著徐登凱,徐登凱拍了拍屁股,“得,你們看,我這個魚餌夠不夠個?”
“正好!”魯大海使勁點著頭。徐登凱一擺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得,捨命陪君子,我就陪你們走一遭。”
“不是陪我們走!”魯大海站出來更正,“是你一個人去,我們現在都已不存在了,用軍長的話說,是都已經隱身了,這個苦肉計,只能你一個人去演了,奧,忘了提醒你一下,屁股翹高一點,免得人家方文遠踹不著。”
“你才欠踹呢!”徐登凱抬起腳來,作勢要踹下去,魯大海嚇得趕緊往一旁閃。劉亞楠站起身來,“現在,只能由許師長的新五師來充當這個誘餌。”“保證完成任務!”劉亞楠話剛剛落,徐登凱便站起身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快坐下,快坐下!”劉亞楠用手示意徐登凱坐回座位,“充當誘餌的部隊,就算戰爭最終能夠取得勝利,也往往會做出巨大的犧牲,歷史上的歷次戰爭,無不如此,但人心都是肉長的,每一個戰士都是人家母親懷胎十月生下的,作為決策者,我們可不能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啊!”劉亞楠這幾句話說的語重心長,徐登凱作為當事人,也是十分的頭疼,他們師作為誘餌,戰爭一打起來,他們便會落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到時候,四面楚歌,他伸頭縮頭,都避免不了被動挨打。
“所以,一切都要謹慎,我們要減少犧牲,儘量避免犧牲。”劉亞楠說的話,在徐登凱聽來,只不過是幾句安慰,徐登凱站起身來,拍了拍胸脯,“劉軍長放心,我們新五師都是不怕死的好漢!”
“不怕死是種精神,卻不應該是我們決策者的態度,我們作為長官,要為戰場上的每一名戰士的性命負責,我常常想,如果戰爭沒有開打之前,我們能事先預測出戰場的位置,提前加以部署,我們就能避免更大的犧牲。”
“提前預判戰場的位置?”許魯二位師長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軍人時時是戰場,處處是戰場,敵人在那裡,那裡就是戰場,“提前預判戰場的位置”,這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尤其是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裡的時候。
“你們來看!”劉亞楠攤開地圖,把許魯二人叫到地圖前,“方文遠想消滅新五師,必會選擇有利於他的地形,在這方圓百里之內,附和這個條件的只有三個地方,一是平尖谷,二是周公山,三是毛裡地,而這三個地方,尤以平尖谷的可能性最大,一是平尖谷離得較近,二是這裡四面環山,中心是一個窪地,我們一旦進入窪地,便會四面受敵,毫無還手之力,我個人以為,平尖谷的可能性最大,但其它兩個地方也不能完全排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要事先在這三個地方的高處埋設地雷,而且,方文遠要設埋伏圈,必定會在谷底埋設地雷,我們要想辦法控制引線,因為松髮式地雷威脅性不大,只要一顆炸響,其他人便有了防備,所以,他們要造成最大的殺傷力,肯定要鋪引線,而且,如果是先頭部隊,人數一定也不會太多,我們應該有這個機會,還有,一旦戰爭打響,我軍處於窪地的部隊一定要有掩護點,我們要提前構建掩體,而且,還要做到不漏痕跡。”
劉亞楠說完,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徐登凱不自覺的豎起了大拇指,“劉軍長,你-------,真的很了不起,我替新五師的戰士們謝謝你。”“這就見外了吧!”劉亞楠輕輕一笑,“事情就是這樣,大家分頭準備吧!”
劉亞楠單獨留下徐登凱和魯大海,三人詳細商量了一下行動的具體細節,不想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已是深夜,徐登凱首先打起了哈欠,劉亞楠看了看錶,“大家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說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徐登凱哈欠連天,半閉著眼走出了軍營,劉亞楠和魯大海告了別,一個人走出了軍營。今天正值十五,皓月當空,劉亞楠駐足看了看月色,長出一口氣,她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各種感覺都湧上心頭,讓她說不清自己當時的感受,是酸甜苦辣還是鹹,總之,她也告訴了世人,這就是不一樣的劉亞楠。
劉亞楠踏著月色,返回了自己的營地,一路上,她總感覺有人在身後跟著她,可她幾次駐足,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劉亞楠搖搖頭,又轉過身去,猛地一回頭,發現一個身影快速的隱向了路旁的灌木叢。
“會是誰?”劉亞楠在心裡嘀咕,她搖搖頭,裝作若無其事,她走到一棵大樹前,人一個閃身,藏在大樹後面,那人一下不見了劉亞楠的身影,急忙過來追趕,在大樹前四處搜尋,劉亞楠定睛看時,那人竟是馬國章。
“馬師長!”劉亞楠從陰影裡走出來,“這麼晚了,你不睡覺,跟在我後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馬國章看著劉亞楠,一臉的尷尬,滿臉堆著笑,“劉軍長,我--------”一時卻說不出下去。
“吞吞吐吐,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啊,有話就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劉亞楠驚魂未定,話裡也帶著幾分怒氣。“是------,這樣的,這個-------”馬國章吞吞吐吐的,一時不知該怎樣表達。劉亞楠上下打量著馬國章,馬國章今天十分奇怪,他一向是個心直口快,口無遮攔的漢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有話就說,我還要休息呢!”劉亞楠也不耐煩了。
“這不是-------,白天裡。”馬國章扭扭捏捏,他的樣子讓人看了好笑,“白天裡,鄭師長要我向你道歉,當時人那麼多,我一時破不開臉,現在,我是特地來向您道歉的,劉軍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馬國章是個粗人,有心沒肺,胡說八道,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會吧!”
“等等!”劉亞楠打住他,“你不是跟鄭師長說過,在學生軍裡面,你只認方文山和劉連生嗎?我這個軍長,你打死也不認,可有這回事?”劉亞楠得理不讓。
“我那是在放屁。”馬國章使勁抽自己的嘴巴,“你就當我是放屁,以前呢!我是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沒有看清您是尊真神,今天我看見,像魯大海和徐登凱這樣的大官,大首長,都對您推崇備加,我才知道自己是大錯特錯,我是誠心向您道歉的。”
“好了!你回去吧,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人家還要睡覺呢!”劉亞楠仰天打了個哈欠,故意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那我回去了,再見!”馬國章深深鞠了一個躬,倒把劉亞楠嚇了一大跳,劉亞楠擺擺手,“趕緊在我面前消失。”馬國章跑的比兔子還快,一轉眼便不見了身影,看著馬國章消失的背影,劉亞楠嘴角笑成了一條線,她從來都不會想到,一向趾高氣昂的馬國章,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若非親見,她絕難相信。
劉亞楠抬腳正要回營,她突然瞥見樹叢中還貓著一個人,“是誰?”劉亞楠十分警覺,叫出聲來,那人聽到劉亞楠驚叫,知道已被發現,弓著腰待在了當地。
劉亞楠來到那人身後,“回過頭來。”劉亞楠以命令的口吻道,“今天真是撞邪了,走夜路淨碰見鬼了!”那人轉過身來,在月光下,劉亞楠看的真切,那人竟是丁澤中。
劉亞楠心下更是奇怪,“丁師長,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丁澤中一臉的愁雲,長嘆一口氣,“睡不著啊!”
“有心事!跟我說說。”劉亞楠耐心的開導他,劉亞楠看的仔細,自從加入學生軍,丁澤中的眉頭便沒有一天展開過。
丁澤中長出一口氣,“今天見了許魯兩位首長,他們有沒有說如何處置我,畢竟,我曾經是個有過變節經歷的人,我丁澤中不求別的,要殺要剮,衝我一個人來,別為難我的兄弟。”
“丁師長,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劉亞楠必須先從氣勢上震住他,“你的情況,在劉軍長的書信裡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你是受劉軍長的指派才落了草,這一切都是有籍可查,有本可究的,倘若有人無中生有,無事生非,抓著一把馬尾不放,我劉亞楠第一個不會放過他,你放心,你現在是學生軍的一員,我們的關係是,同進同退,共辱共榮,誰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丁澤中眼裡浸著淚,“這我就放心了。”丁澤中轉過身去,甩下一串熱淚,這時,李微拿著手電已經迎了過來,見了二人,一臉的迷茫,劉亞楠急忙解釋,“丁師長見我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放心,特來送我一程。”丁澤中不說話,敬了一個禮,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丁師長這是怎麼了?神情不對啊!”李微也不是傻子。“你別管!”劉亞楠不想他進來瞎摻和,“你不好好睡覺,跑來幹什麼?”劉亞楠邊說邊往回走,李微緊跟在身後,“這麼晚不見你回來,我擔心出事,就來接你一下。”
“沒事,我們走吧!”劉亞楠也是打著哈欠,回到住處,劉亞楠一屁股坐在**,兩個眼皮便不住打架,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覺李微正在給她拖鞋,接著傳來水聲,李微在給她洗腳,模模糊糊中,劉亞楠美美的睡了一覺。
劉亞楠一覺醒來,只見屋子裡燈光通亮,李微還沒有誰,他靠在椅子上,在閉目養神,見劉亞楠起來,他“騰”得一下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還不睡?”劉亞楠話裡帶著幾分慍怒,李微笑了笑,“我不困。”“撒謊!”劉亞楠一扭頭,“兩個眼皮都扛不住了,還說不困?”
“我睡不著。”李微摸了摸後腦勺,“每當我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個人在跟我說話,‘李微,你不能睡,你要為劉亞楠站崗,時時刻刻保護她的安全’,所以,我總是睡不著。”
“別瞎想了,快睡吧!”劉亞楠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李微笑了笑,“亞楠,我還能幹什麼?我要保證你的安全,眼下,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了,論打仗,我不如馮小波和鄭四喜,論智謀,我比不上馬國章和丁澤中,但我李微有我自己的崗位,我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你還記得在鬆土嶺嗎?文山他在睡夢中被魏得旺生擒,我絕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生,所以,亞楠,你快睡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不是嗎?”聽著李微的話,劉亞楠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沉沉的進入了夢鄉,她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因為他知道,最心愛的人一直在為她值班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