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2章 最後的瘋狂上

第52章 最後的瘋狂上


妖孽兵王 不妻而遇 木頭情緣 邪少的億萬女人 丹田有點田 血色長煙 嫡女要休夫 武界王 重生之優等生 賤妃難逃夜夜歡

第52章 最後的瘋狂上

第五十二章 最後的瘋狂 上

?初春的田野,寒意未盡,迎面吹來的寒風,已不再像以往那麼刺骨,幾隻迎春花零零星星的點綴在田野裡,大地已經從寒冬中甦醒,灰暗的原野灑滿了欣欣向榮的生機。

王光亮帶著他的一個班,護送著重傷員趕往山西總部醫院的路上,這些傷員,多都是舊傷或者是老傷,而且大多數不能自己獨立行走,好在有十幾個游擊隊員和不斷從四面趕來的群眾的幫忙,他才勉強應付得過來。

王光亮今年只有十七歲,可他已經是個打了六年仗的老兵,由於父母雙亡,他從小便跟著部隊,參加過抗日戰爭,負過傷,流過血,可他從來不流淚,他面板黝黑,個頭不高,一雙小眼睛,看起來炯炯有神,雖然是在解放區,可他一刻也不敢大意,因為他的部隊跟著八路軍前進的腳步,一路走來,由於這些區域新解放不久,山裡還藏著不少被衝散的散兵遊勇,而且這附近的山上還有數量不在少數的土匪,雖然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八路軍的先例,但一切都得小心,他不想從他手上開這個先例。

由於傷員眾多,王光亮的部隊行軍速度很慢,看著抬擔架的戰士和群眾一個個都累的氣喘吁吁,王光亮決定停下來歇一歇。

王光亮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他決定親自站崗,他是個非常細心的人,做什麼事都不敢有半點馬虎。

突然,,從遠處的樹林裡呼啦啦來了一群人,王光亮警惕性的提高了警戒,他命令手下士兵,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等這群人走近了,王光亮才發現這竟然是一群女人,而且年紀都不大。這些人邊走邊說,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她們的模樣,也就十七八歲,一個個臉上稚氣未脫。

看到是一群女孩,王光亮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兵哥哥!”一個女生尖叫著向王光亮這邊跑了過來,上下打量著王光亮,彷彿是見到了外星人。

這群女孩呼啦啦一下圍攏上來,人數竟有二三十個之多,她們圍著一個個戰士,嘴裡發著感嘆,紛紛索要簽名,但有幾個戰士不會寫字,會寫字的戰士頃刻受到了追捧。

“你們是什麼人?”王光亮叫住一個女孩,“我們是營關中學的,我叫白靈。”她的聲音猶如百靈鳥一樣婉轉好聽,再看她長得清秀脫俗,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像會說話,王光亮是個粗人,行伍長大,哪見過這種陣勢,白靈在王光亮心裡,簡直就等於七仙女下凡。

“兵哥哥,你有女朋友嗎?”面對白靈的問話,王光亮直羞得抬不起頭來,畢竟他也只不過是個十七八九歲的小孩,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乍見到這麼優雅的異性,不免讓他心神盪漾。

“如果你還沒有女朋友,就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吧!”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快人快語,敢作敢為,這哪裡是王光亮這群莊稼漢子可比。

王光亮羞得說不出話來,可白靈楚楚大方,聲音婉轉動聽,“我最佩服你們這些孔武有力的兵哥哥了,你們就是我的偶像,可我們一直待在校園裡,無緣結識兵哥哥,現在機緣巧合,我是再也不要錯過了。”說著眼裡竟流下了激動的淚。

“你們這是從哪裡來?”一個老兵走上前來,看著白靈,顯然,對這群來路不明的學生,他心裡還沒放下警惕。

“啊哦!”白靈拭了拭眼角的淚,“我們是營關中學的學生代表,我們都是學生會的會員,去年,有個老師在學校裡發展共青團團員,我們都加入了,我一直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跟隨部隊,盡我所能,就算上不了戰場,我也要貢獻我自己的一份力量。”

“很好!”老兵點點頭,“你們覺悟很高,其實報效祖國,不一定非要在戰場上,是誰讓你們來的?”老兵問的很仔細。

“這兒有我們老師的推薦信。”白靈遞上一封信,老兵接過來,隨手看了看,又還給了她,白靈小心的將信收起來,放在最裡面的口袋裡,“其實,我們一直想加入學生軍,可是我們找不到他們在哪裡!”

“學生軍現在-------”老兵本想說“學生軍現在還身陷國民黨的包圍圈裡。”但轉念一想,隨即便罷,“你們還是跟著我們走吧!到了總部醫院,會有用的著你們的地方。”

“好啊!”女生們就像一群歡嘣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有了她們,王光亮一路上也不會寂寞。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方文山的身體已有所恢復,他已經可以勉強下地走動,魏大包是他身邊最忠誠的戰士,他帶著十幾個人,日夜守衛在方文山身邊。方文山現在住在醫院的後院,這裡相對僻靜,主要是方文山聞不慣醫院裡消毒藥水的味道,方文山現在有了時間,他一面關注著前方的戰事,一面對自己以往的戰爭進行個總結,他不是盲目樂觀的人,也不是固步自封的人,直覺告訴他,山西的戰爭馬上就要結束,國民黨苟延殘喘已經沒有多少時日。

反倒是沈冰一下子成了醫院裡最忙的人,由於她是醫學專業院校畢業,且又有留洋的經歷,醫術精湛,手法高超,她一下子成了醫院的香餑餑。

由於國民黨不甘心失敗,垂死掙扎,戰況正是最激烈的階段,八路軍這面自然也是傷亡慘重,隨軍的醫生做不了大手術,一遇到重病號,便會送到總部醫院來,總部醫院的專業醫術人員本來就非常的稀少,加上全省各地不斷有重傷員送到,醫院裡自是越聚越多,醫務人員的壓力也很大,有很多傷員,由於等不到排號,便傷重不治死在醫院裡,沈冰看著也只能在心裡流淚,她只能儘自己所能,能救一個是一個。

所以沈冰每天回來的都很晚,往往是吃不上幾口飯便趴在飯桌上睡著了,方文山看著也是不忍心,他想幫忙,卻苦於一竅不通,他找了幾本醫學書,學了幾天,才知道沒有這麼簡單,不知道是出於心急,還是自己壓根就沒有這個天分,總之,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部天書,他半點也看不懂,方文山只得無奈放棄。

沈冰每天都累的睜不開眼,人眼看著一天比一年消瘦,加上她又懷了孕,雖然剛剛有兩三個月,從外表上還看不出來,但她一到晚吃不進飯,看見東西就吐,方文山幾次問她,她都說沒什麼,也許是她白天動手術看見了太多的血,難免會吃不下飯。

方文山每天夜裡都等著沈冰下班回家,有時已是夜裡十一二點,沈冰幾次要他不要再等,畢竟方文山身上還有傷,可方文山一直堅持,他想跟沈冰說說話,但沈冰頭一碰到枕頭,便睡得的像個小豬一樣,有時還會響起呼嚕聲,口水也會淋溼枕頭,總之,沈冰現在的工作,是處於一個非常勞累的狀態,有時候兩人說著話,半天不見沈冰迴音,方文山坐起身來,發現沈冰早已睡著,就這樣日復一日,雖然兩人同睡一張床,但一天下來,說過的話也沒有幾句,無非就是“下班了,吃飯吧!睡覺吧!”這三句是每天的問候語。

這天,沈冰早早的便從醫院回來,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你怎麼了?”方文山看出她有心事。沈冰低下頭去,有意的掩飾,“沒什麼!”她說著話,卻不敢看方文山的眼睛。

方文山拉著她得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事,用得著瞞著我嗎?”沈冰嘆口氣,“今天中午,我給一個病人做手術的時候,一時疏忽差點要了他的命。”

“嗯!”方文山嘆息一聲,“你太累了,精神不好,注意力不集中,不出事才怪呢!”沈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每次上手術檯,不把狀態調整到最佳,我就不會動刀,因為我不會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

“手術意外嗎?這個很正常,誰又能做到萬無一失。”方文山安慰著沈冰。“這不是意外。”沈冰兩隻手抱著頭,“你不知道,這幾天,醫院裡來了一群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們來自四面八方,人數有一百人之多,看她們模樣,好像都是在校的學生。”

“那手術意外,跟這些學生有什麼關係?”方文山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沈冰看著方文山,嘆口氣,“因為她們是女生,只能乾點後勤工作,她們有的被安排來照顧病人,有的被安排來打掃衛生,還有一部分被安排來協助我完成手術。”

“女生嗎,也只有這點特長了。”方文山還是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士兵點點頭,“這是最應該不過的了,本來我對她們也沒有多加留心,但有一個叫白靈的女孩,在跟我一起做手術的時候,有一件東西掉在地上,她彎腰撿拾的時候,我看見從她腰裡露出半截槍柄,單從這半截槍柄,我就敢斷定,那是一把瑞士產的勃朗寧手槍,那手槍非常名貴,小巧玲瓏,適合女人佩戴,在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父親便送了我一把。”沈冰說著將槍拿出來,放在桌上。

方文山冥想了一會,“這也不奇怪,也許她的情況跟你一樣,也是什麼人送的呢!”沈冰點點頭,“不錯,是有這個可能,若只有她一個人擁有這麼把槍也不奇怪,為了弄清事實虛實,我故意去接近其他的姑娘,從身體的碰撞中,我感覺她們的腰間都硬棒棒的,好像每一個人都擁有這樣一把槍。”

“清一色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清一色的勃朗寧小手槍,這幫女孩,一定有問題。”方文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緊急叫過魏大包,簡單的告訴了一下他情況,讓他出去探查探查,可魏大包出去了不一會兒,便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就在一個小時以前,這幫女孩已經離開了醫院,往東去了。”

“什麼?”方文山大吃一驚,“向東,那是總部的方向!”方文山攤開地圖,“這些人是國民黨派來的奸細,現在已確認無疑,看來經過這幾日的偵查,她們已準確的找到了我們總部的位置,現在,她們的目標已非常明確,便是山西總部,這是國民黨的擒王之計,她們在正面戰場上無法挽回,便出了這麼個計謀,派了一群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就她們女學生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個最好的掩護,現在戰爭已經進入了收官階段,我們這邊情況也有點亂,各種游擊隊,支前群眾,機關單位派遣人員,可以說是魚目混雜,我哥哥方文遠曾在八路軍這邊呆過好幾年,他對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不用問,肯定是他的的計謀。”

“得儘快阻止她們!”沈魏二人都是急的心急火燎。方文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她們已經出發一個多小時,按照行程,不用半個小時,她們便能到達總部駐地,再者說她們都是一群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本身掩護性就極強,就算老總她們一直小心翼翼,也不會提防,恐怕,她們已經得手了。”

“她們不會殺掉老總吧!”沈冰不無擔心的問道。方文山搖搖頭,“她們對總部的情況如此的熟悉,看來,肯定是我哥哥派來的人,他在八路軍這邊待了這麼久,我們這邊的情況他非常熟悉,他眼見在正面戰場上無法挽回。便打起了歪門邪道,他想控制住八路軍總部,然後再對我們一網打盡。”

“軍長,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魏大包兩眼盯著方文山,方文山長處一口氣,“先找一個不會引她們懷疑的人,過去探一探裡面的情況,再做打算。”

“我去!”魏大包主動請纓。“你不行!”方文山搖搖頭,“她們在醫院住過幾天,難保她們不會認出你,一旦打草驚蛇,可能連累整個醫院也會有危險。”

方文山略一沉思,“有一個人,十分合適。”“誰?”兩人一齊看著方文山。“就是院長李修為。”方文山回答著,“一來院長李修為身居高職,讓他去見老總,合情合理。不會引起她們的懷疑,二來他跟老總又是好朋友,兩人經常在一塊下棋,再者說他也不是作戰人員,身份特殊,由他去談談情況,再合適不過。”

三個人緊急找來了李院長,簡單的告訴了一下他發生的情況,李修為縱使老練,聽了也是變了臉色,“這些人喪心病狂,簡直是膽大妄為。”李修為顯然還不能完全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方文山點點頭,“所以我們醫院也會有危險,她們一旦發覺我們發現了她們的身份,為了殺人滅口,掩人耳目,她們可能會對醫院下手,醫院裡多是些行動不便的人,一旦打起來,吃虧的必定是我們。”“不錯!”李修為看著方文山,“方軍長,我們必須儘快組織一批抵抗力量,防止她們隨時都有可能發動的屠殺。”

“這個--------”方文山頓了頓,“李院長請放心,我已派魏大包同志前去組織了,我們醫院能夠投入戰鬥的,只有四五十人,還有十幾個重傷初愈,沒來得及回到前線的戰士,總共加起來也就七八十人,沒有重型武器,但她們也是輕裝來襲,隨身攜帶的主要是手槍,就算有大型武器,我看數量也不會太多,現在敵我雙方的的勢力對比應該是旗鼓相當,唯一不利的因素便是,老總們可能都已落在了她們的手裡,我們投鼠忌器,事情就難辦了。”

“是有些為難!”李院長也犯了難,“現在,一切還是全憑我們的猜測,我們還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我的意思是,最好先派個人過去探一探,經過我們的分析,李院長您是最合適的人選,您和老總是老朋友,這點醫院上下無人不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您去見老總,我想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不知李院長意下如何?”

“那好,我就走一趟。”李修為也不是等閒人物,他早年曾當過地下黨,潛伏在鬼子的大本營裡,日日與虎狼為伍,可他從容不迫,總能應付自如,但是後來,他的身份還是被日本人識破,但他早有準備,在日本人趕來之前,他早已逃走,但還是被日本人追上,在戰鬥中他受了傷,失去了自己的一條腿,從此,他便退出了地下生活,當了醫院的院長。

李修為站起身來,隨手拉過柺杖,“方軍長,我走之後,你一定要搞好醫院的防衛工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這裡的大多數人,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傷員,一旦打起仗來,我們將會傷亡慘重啊!”

“不錯,我們有太多人需要照顧,到時候,顧此失彼,恐怕很難兩全,醫院裡有沒有防空洞,我可以把一些重傷員先行安置。”方文山看著李修為。

李修為搖搖頭,“我們只是隨軍醫院,總部搬到那裡,我們就跟到那裡,至於一些固定設施,我們要想配備起來,更是難上加難。”李修為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對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在醫院東南四五里處,有一個天然的山洞,我曾專門去看過,雖然不是很寬綽,但我想也還夠用。”

“就這麼辦!”方文山立馬便有了行動,他一面指揮傷員轉移,一面指揮戰士們修築一些簡單的工事,醫院裡,上上下下,忙的熱火朝天。

事情總有意外,人算不如天算,李修為走了不到半個鐘頭,又急急忙忙的返了回來,“什麼情況?”看見李修為,方文山也是心急如焚。

“別提了!”李修為一拍大腿,氣不打一處來,“我壓根就沒有進入總部,剛到了半路上,就被人攆了回來,說是有重大軍事行動,任何人不得進入總部。”

“攔阻你的是什麼人?”方文山問的很仔細。“都是咱們自己的人,有幾個我還認識,可他們軟硬不吃,我軟磨硬泡,他們就是不吃這一套,我無奈吃了閉門羹。”李修為說著連連嘆氣。

“一定是假借老總的身份傳下來的命令,”方文山分析著,“看來老總們都已落在了她們手上,事不宜遲,我們應該趕緊想辦法救人。”

“可不是嗎?說是這幾天有重要的軍事行動,任何人不得進入總部。”李修為一個勁的搖頭嘆氣。

“如此看來,首長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們要利用老總們做擋箭牌,自然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怕就怕,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她們便會狗急跳牆,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那得趕緊想個辦法!”李修為比誰都急,“老總的性子那是剛正不阿,寧死不屈,就怕他一時想不開,不吃她們這一套,雙方一旦衝突起來,老總必然吃虧。”

方文山長出一口氣,“可對裡面的情形,我們一無所知,不敢冒然發動進攻,萬一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啊!”

“看來一切還得從長計議,一定要拿出個周全的計劃,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啊!”李修為說著也是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溫水煮豆腐,我們只能慢慢來,畢竟,老總們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們現在達成共識。”方文山看著李修為,“李院長,你負責醫院裡的事情,這邊的事情交給我,我們分兵合作,分頭行動,一有機會,我便設法救出首長們。”

“也只能這樣了。”李修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記住!”方文山拉住轉身要走的李修為,“山洞裡的重傷號一定要照顧好,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放心吧!”李修為拍了拍方文山的肩膀,“一且有我呢!你也要小心,她們人數比我們多,且又經過正規訓練,不容小覷啊!”

“保重!”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方文山帶著魏大包,領著三四十個人,畢竟醫院裡也需要有人守衛,方文山只帶了一半人馬,她們埋伏在一個山崗上,下面就是總部駐設的前沿崗哨,有十幾個人守住了山口,擋住了一切想進入總部的人,再往裡還有幾道關卡,都是八路軍的人,這些女生們,都龜縮在總部裡。

方文山帶人日夜駐守在山崗上,他就像一頭窩在草叢裡的雄獅,隨時等待撲向自己的獵物,這些咱暫且不表,且說劉亞楠帶著學生軍的大軍,在山西好一個大鬧,把國民黨的防線攪了個七零八亂,與此同時,我八路軍主力部對也乘勝直入,攻破了李漕鎮等一干重鎮,先頭部隊離學生軍的駐地已不足百里。

八路軍這邊,攻的最猛的便是一七九師,師長魯大海人如其名,他的部隊所到之處,猶如掀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而且他本人作戰十分勇猛,總是身先士卒,衝在隊伍的最前面,所以他的手下,也都沾染了他的虎狼之氣,個個都是嗷嗷叫著衝鋒陷陣的猛士,魯大海的部隊就像一股攜帶泥沙的洪流,**,所向披靡。

在他的側翼,是由徐登凱帶領的新四師,徐登凱性格跟魯大海完全相反,他身上沒有魯大海那股勇猛之氣,但他卻是八路軍裡最會用腦子打仗的師長。

國民黨在正面戰場的潰敗,讓目光敏銳的劉亞楠意識到,山西戰爭已經進入了尾聲,國民黨只是苟延殘喘,已是毫無還手之力,劉亞楠決定率領學生軍全軍人馬,衝出大山,痛擊眼前的國民黨殘餘部隊。

國民黨軍隊毫無鬥志,一潰千里,學生軍猶如下山猛虎,一路窮追猛打,現在的學生軍,可謂是兵強馬壯,士氣正旺,學生軍下轄一,二,三,四,四個師,一萬多人,猶如洪水洩堤,衝向了國民黨的陣地,在軍長劉亞楠的正確指揮下,戰鬥進行的十分順利。

但在雙象山,他們受到了國民黨部隊的頑強阻擊,軍隊一時不能繼續前進,劉亞楠只得命令部隊暫時停下來休整。

過了雙象山,一馬平川,往前不遠便是太原,可以說,雙象山是國民黨在山西的最後一道門戶,現在駐守在這裡的,是閻錫山手下號稱山西四虎之一的王青山。

王青山是員悍將,他不怕打硬仗,抗日戰爭期間,他率領一個團,血戰鬼子一個分隊,最後全團上下,只剩了他們十幾個人,王青山身受重傷,依然不下火線。不過,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不是鬼子,而是令鬼子聞風喪膽的學生軍。

劉亞楠緊急召開了一個會議,鑑於眼前的形勢,敵人依託有利地形,作困獸猶鬥,學生軍人數本來就不佔優勢,而且又是攻城一方,若再繼續打下去,吃虧的一定是學生軍,最後,劉亞楠下了命令,部隊暫時休整,密切注視著城內敵軍的動向,等援軍一到,再一鼓作氣,攻下雙象山,直插太原。當然,劉亞楠在這裡所說的援軍,主要指的便是魯大海的一七九師,他們的部隊攻的最猛,先頭部隊離學生軍的駐地已不足三十里地。

終於到了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中有的人堅持了十幾年,才盼來了這一天,現在還不能放鬆,麻痺大意只會毀了他們之前一系列奮鬥的成果,她要時刻保持清醒,劉亞楠決定自上而下的進行一場整風運動,以便大家能更清醒的認清眼前的形勢。

經過一番思想動員,劉亞楠發現大多數人都能保持高度警惕,只有一小部分人思想上有所鬆懈,再經過劉亞楠一番細心調整,他們也轉變了態度,更正了作風,總之,學生軍現在,上下齊心,只待援軍。

在隆隆的槍炮聲中,他們終於等來了魯大海,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從興奮中歡呼一聲,魯大海的炮口已經指向了他們,學生軍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等來的不是救星,而是殺星。等第一輪炮擊過後,劉亞楠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誤會,“一定是魯大海把學生軍當成了國民黨部隊。”劉亞楠心裡這麼想著,她急忙命令眾人打出八路軍的大旗。可炮聲依然沒停,劉亞楠從望遠鏡裡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長官正同樣用望遠鏡看著她,“這絕對不是誤會。”劉亞楠急忙命令眾人躲避,而魯大海炮擊過後,又派地面部隊攻了上來,當然,王青山也不會閒著,他也趁勢對學生軍發動了進攻,兩面夾擊之下,學生軍登時成了肉夾饃。

戰爭從白天一直打到黑夜,從傍晚一直打到黎明,學生軍兩面受擊,腹背受敵,戰爭打的十分殘酷,對於正面的王青山,劉亞楠自是真刀真槍,半點不讓,可對於魯大海,她又不得不手下留情,她雖然一時不明白一七九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還是怕這一切都是誤會,手心手背都是肉,誰也不想用自己的槍炮打自己的弟兄。

一直到黎明時分,戰爭才停了下來,王青山雖然衝下了雙象山,但學生軍的陣地固若金湯,他是沒淘到半點便宜,而且還使自己的部隊大都暴露在學生軍的射程之內,他權衡再三,決定回守雙象山,靜觀其變。

倒是魯大海這一邊,學生軍倒沒佔到什麼便宜,由於劉亞楠手下留情,學生軍是隻有捱打的份,最後,劉亞楠只得退守,依託有利地形,勉強防守。

打了一天一夜,三方都已是筋疲力盡,可劉亞楠怎麼也睡不著,對於魯大海的異常舉動,誰也看不清楚,一切猶如霧裡看花,誰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機。

劉亞楠緊急召開了一個會議,學生軍全體領導人都悉數參加,“魯大海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面對劉亞楠的問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回答,大家都是一臉的茫然,誰也理不出個頭緒。

“馮師長,你怎麼看?”馮小波是主管情報工作的,自然是從他開始,馮小波嘆一口氣,“魯大海這個人,不是他沒腦子,讓敵人利用了,就是他已經叛變了。”這是馮小波下得結論。

“鄭師長呢?”劉亞楠挨個點將,鄭四喜擦了擦鼻子,“我一時也看不明白,但他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實在令人費解,若有誤會,就算魯大海他沒腦子,他也該會先派個人過來問問,他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上來就是一陣炮轟,炮擊過後又派步兵進攻,恐怕不只是誤會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魯大海已經叛變?”劉亞楠看著鄭四喜,鄭四喜嘖嘖舌,“除了這個,沒有更好的解釋。”

“馬師長呢?”劉亞楠看著馬國章,馬國章用手摸了一下頭,一臉的憤怒,“他奶奶的,連方文遠和廖不凡都叛變了,還多個魯大海。”看來,他的意見跟馮鄭兩位師長完全一致,那就是魯大海已經叛變。

“丁師長呢?”劉亞楠又看著丁澤中,丁澤中未曾說話,嘴角先是一笑,這當口,也只有他還能笑的出來,“我是這麼認為的,國民黨在山西大勢已去,魯大海現在叛變,豈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魯大海雖笨,但他也不是傻子,這點解釋不通。”丁澤中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但他的意思顯然與三人有所不同。

“這個不難解釋。”鄭四喜越眾而出,“也許他原本就是國民黨安插在我們內部的奸細,現在,國民黨兜不住了,才派他出來挽回局面。”

“完全有這個可能!”馬國章點點頭,馮小波也跟著贊同,丁澤中趕忙解釋,“我並非是有意偏袒,我首先宣告,我跟魯大海非親非故,我只是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一切都已水落石出,唯一的結論便是,魯大海確實已經叛變,我們可再不要對他手下留情了。”

“前有方文遠,廖不凡,後有魯大海,這一點也不奇怪,人的思想複雜多變,稍不留意,便會走上歧途,看來,魯大海已是泥足深陷,恐怕是回不了頭了。”馮小波最後為這件事下了個定論。

“魯大海已經叛變。”這是會上大家一致達成的共識,劉亞楠看著大家,“誰還有不同意見?”劉亞楠環視了一週,不見有人回話,“那好,既然大家意見一致,我就頒佈最後的命令,對魯大海部,我們將不再手下留情--------”她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被人打住,劉亞楠轉會頭來,見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李銀梁,“軍長,我不同意您的意見。”

“奧-------”劉亞楠看著他,有些意外,“李副師長,有話請講。”劉亞楠時刻尊重著學生軍的每一個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無端猜測魯師長。”他突然站在了眾人的對立面,眾人都是大感意外。“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妄加揣測,有很多事情,不是單憑你們的一番想象就能斷言的,你們沒有真憑實據,就妄自蓋棺定論,只憑一番猜測便給人定罪,你們不覺得自己是在草菅人命嗎?”李銀梁言語雖說的尖刻,但他句句是實,四人不免低下頭來。

“李副師長,說說你的看法。”劉亞楠鼓勵他大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學生軍一貫的傳統,暢所欲言,集思廣益。

“你們沒見過魯大海,你們不知道他的為人。”聽李銀梁語氣,他跟魯大海必是相識的,“你們說的不錯,魯大海早年確實參加過國民黨,不過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是被抓的壯丁,後來,他在戰爭中失敗,國民黨當局為了推卸責任,槍決了魯大海的親哥哥,魯大海恨之入骨,便在一個夜裡偷偷跑了出來,加入了新四軍,由於他在戰爭中作戰勇敢,才得以步步提升,你們可以去查一查現在總部的首長,他們中哪一個又不曾有在國民黨服役的經歷,難道你們說他們都是國民黨派過來的臥底嗎?你們別忘了,連朱,彭兩位總司令都不曾例外,難道僅僅是一個魯大海嗎?”

“李副師長言之有理,我們確實有錯,無憑無據便妄加推測,還望李副師長諒解,”鄭四喜首先認錯,馮小波也跟著認錯,只有馬國章屹立當地,不以為然。

“我與魯師長其實也並無深交。”李銀梁解釋道,“只是在抗日戰爭期間,有一次他身受重傷,我有幸服侍了他幾天,可他還傷還沒好利索,就一個人偷偷的上了前線,害的首長把我一頓痛批,那時候,我就想,像魯大海這樣的人,他思想單純,意志堅定,對共產主義信仰始終堅持如一,但現在你們竟然說他是叛徒,打死我也不相信。”

“這個魯大海是頭犟驢,天生的一根筋,以往我也有所耳聞,雖然素未謀面,但對他一向也很有好感,我始終相信一點,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像魯大海這種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對共產主義信仰比一般人更為堅定,如此看來,我們判定他為叛徒,多半是錯的。”馬國章也是知錯就改,他的率直豁達,也引得眾人一陣叫好。

鄭四喜點點頭,“越是一根筋的人,越是容易被別人利用,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對我們八路軍這邊的情況可是瞭如指掌,倘若他從中挑撥,有些人難免會上當,魯大海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魯大海的事咱先不談,咱們先說說王青山,該如何對付,方文遠的一萬援軍,明天就能趕到,加上四周聚攏過來的國民黨殘部,人數已是數倍於我們,我們今天拿不出個決策,明天他們可能就會衝下雙象山,到時候我們腹背受敵,恐怕難以抵擋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馬國章滿不以為然,他跟魯大海是一個脾氣,他們打仗從來不講求技巧,反正是你來我往,對方人數多少,跟他們無關,仗是一樣的打,人是一樣的殺。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難題!”鄭四喜撓撓頭,“國民黨這邊步步緊逼,魯大海這邊又不賣咱們的帳,這麼一通瞎打,不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是啊!這個魯大海,讓人摸不著門路啊!”馮小波也不無感嘆,仗打到這個份上,是他們事先誰也沒有想到的。

“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儘可暢所欲言,說的不對不要緊,可以拋磚引玉,激發別人的思維,集思廣益,是我們學生軍一貫的優良傳統。”劉亞楠環視著四周,現在是非常時期,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必須先派個人,去探探魯大海的虛實。”馮小波十分謹慎,無論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現在的學生軍,方文山不在,劉連生戰死,他作為一師師長,有責任承擔起更重要的擔子。

“循序漸進,先弄清魯大海的情況,再下定論,是現在最好的辦法。”馮小波的觀點贏得了大家的一致支援。

“好!我們就先派個人去探探虛實。”劉亞楠也表示同意,“李副師長,還得辛苦你一趟。”“這個沒問題!”李銀梁也是當仁不讓,“李某不才,定不辱使命,若魯大海當真叛變,我便與他同歸於盡。”李銀梁也是個有決心的主,他在全軍上下保了魯大海,若魯大海有負於他,他也再無臉面見人。

“這倒不必。”劉亞楠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對學生軍最好的負責。”

“李副師長一個人太單薄了,萬一有事,連個照應的也沒有。”鄭四喜不無擔心。“我陪他一起去!”人群裡跳出來韓連營,韓連營自從加入學生軍,大小會議他無一不參加,可他一向很少發言,可現在,情況緊急,幾位師長都有重任在身,論資排輩,也只有他韓連營了。

“也好!”鄭四喜點點頭,“你們兩個一路小心。”“事不宜遲,趕緊出發。”馮小波一揮手,二人使勁點了點頭,一齊向門口走去。

可二人還沒走去門口,突然一發炮彈打來,落在大營附近,登時山石亂飛,草木歪倒,軍營也被掀塌了一半,碎木亂屑四處飛揚,薰得眾人一陣咳嗽,“軍長,你沒事吧!”鄭四喜現在最關心的是劉亞楠,其實劉亞楠站在軍營的最裡面,論理應該是受到衝擊力最小的一方。

可塵土飛揚,一時誰也看不見,只能憑著聲音判斷各人的方位。“我沒事。”終於傳來劉亞楠的聲音,鄭四喜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劉亞楠命令眾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繼續開會,“看來,事情有變。”劉亞楠不無擔心的道,“馮師長,你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馮小波答應著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返回了會場,由於一路奔跑,他說起話裡呼吸急促,“報-------,報告------,軍長,方文遠的援軍已經趕到,他們正在配合王青山,對我們發動進攻,現在,他們已經衝下了雙象山,洪水一般向我們的陣地撲了過來,遮天蔽日,人數多的無法計算。”

“來的好快啊!”這倒也大出劉亞楠的預料之外,按照她之前的情報,方文遠的援軍最早也得明天早上九點才到,可現在提前了整整四個小時。

“在方文遠的援軍到來之前,他們已經派人搶修了太乾公路,是以他們來的比我們原先計算的要快了一倍。”馮小波解釋道。

“看來,國民黨是下了血本,非要吃掉我們不可。”劉亞楠已經看出了苗頭,現在,誰都看得出方文遠的矛頭正式指向了學生軍。

“我們的地形不利於堅守,長此下去,我軍肯定會傷亡慘重。”劉亞楠也並非是報喜不報憂的人,眼前的處境,她要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現在,更需要大家團結一致。

“單從地形上,我軍就不佔優勢。”劉亞楠首先分析,“我軍現在所處的地理位置,正好是在一個半坡上,我們的位置比魯大海要高,但比國民黨卻低,敵人居高臨下,勢必會事半功倍。”

“不錯!”鄭四喜也點頭表示同意,“依我軍目前的狀況,不利於打持久戰,堅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鄭四喜的觀點始終同劉亞楠的思路保持驚人的一致。

“可我們兩面受敵,成了肉夾饃,整個一進了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了,單方文遠這邊就罷了,偏魯大海這個笨蛋也來湊熱鬧,這氣受的窩囊啊。”馮小波平時並不喜歡說喪氣的話,可眼下的情景,實在是令他一籌莫展。

劉亞楠側耳傾聽,只聽外面的槍聲是一陣緊似一陣,事不宜遲,必須儘快拿出個決定,現在的情況是一團亂麻,這是方劉兩位軍長不曾碰到過的事情,現在需要一把快刀,來斬斷這團亂麻,現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陰雲密佈,必須拿出一個決定來解除眾人心頭的陰霾。

“誰有計策能應付眼前的困局,速速講來。”劉亞楠看著眾人,可她目光所到之處,都一個個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她的目光最後落在鄭四喜身上。

“軍長,下命令吧!我們都聽你的。”鄭四喜這句話,引來了眾人的一致呼應,劉亞楠在人群裡來回踱著步子,眉頭一會兒緊蹙,一會兒舒展,看來,她心裡也是充滿了矛盾。

“軍長,別再猶豫了,下命令吧!”馮小波也是急的火上眉毛。劉亞楠看著一雙雙急迫的眼神,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似是下了最大的決心,“我的辦法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有效的。”眾人瞪著一雙雙炙熱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劉亞楠點了點頭,“我的辦法很簡單,只有兩個字,便是‘投降’。”她話一出口,馬國章便第一個跳了出來,他指著劉亞楠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就說女人不能當家,一到關鍵時刻就貪生怕死,只想著投降,女人要是能當家,那母雞也能打鳴,這不亂了套嗎?要投降你們去。”馬國章指著一干人等,“韓副師長,點齊我們的人馬,我們跟方文遠這個狗日的拼了。”說著便大踏步向外走去,韓連營緊跟在他的身後。

不想鄭四喜一把抓住了他,“馬師長,你冷靜些,你就不能聽軍長把話說完。”馬國章也是一臉的憤怒,“她都領著人投降了,我還聽她個球啊!別他媽到頭來,她叫人砍下老子的腦袋,到方文遠那兒去邀功請賞。”

“你給我閉嘴。”鄭四喜也是勃然大怒,“劉軍長壓根就不是這樣的人,若是貪生怕死,早在長壽山,她就不會冒死出來領頭了,若她真想投靠方文遠,那個時候,她就隨著周玉洋一塊去了,方文遠肯定會舉著雙手歡迎她!”

“可她剛才明明說出‘投降’這兩個字來?”馬國章得理不讓。“聽軍長把話說完。”現在,只有鄭四喜才能站出來控制住局面,馬國章心裡雖然仍是怒氣沖天,但他適才見鄭四喜發作,也只得作罷,他跟鄭四喜認識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見他失態過,這是第一次,馬國章一甩手,又返回會場,坐在原先的座位上,鄭四喜一個眼色,韓連營也走了回來,坐在馬國章身邊,他看了看馬國章,馬國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坐下,韓連營點點頭,已知其意,作為馬國章手下最忠誠的追隨者,他是勇往直前,絕不含糊。

劉亞楠看了看馬國章,臉上紅撲撲的,她也知道適才的話說的太籠統,讓馬國章會錯了意,“我所說的‘投降’,並不是投降國民黨,投降方文遠,別忘了,在我們的東面,還有虎視眈眈的魯大海,我的意思是,學生軍全體向魯大海投降。”

“原來是投奔魯大海啊!嚇我一跳。”丁澤中也擦著臉上的汗,畢竟,他當初反出國民黨,在象棋山他又倒向學生軍,若是落在方文遠手裡,他一定不會饒了他。

“原來是投降魯大海,我還倒是---------”韓連營站起身來,但馬國章依舊坐在當地,面無表情,他又怯生生的坐了回去。

“不錯!”劉亞楠點點頭,“我們不用再和魯大海你來我往的推太極,我們直接向他投降,便消除了他的一切顧慮,現在情況複雜,等我們把事情弄清楚了,恐怕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這是劉亞楠的想法,她得讓魯大海徹底放心,“但-------”劉亞楠又補充了幾句,“鑑於魯大海仍然有叛變革命的嫌疑,所以這次李師長前去,一定要弄清虛實,若事情真有誤會,若能解釋,李師長可當場解釋,同時說出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放下武器向他們投降。”

“是!”李銀梁點點頭,“我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辜負軍長所託。”“好!”劉亞楠點點頭,“速去速回,一切小心。”

“我也跟著一起去!”韓連營站起身來,跟在李銀梁身後,兩人急匆匆的出了門,“剩下的人各自上自家的陣地,抵擋國民黨部隊的進攻,等著他們回來。”

鄭四喜推了馬國章一把,“還不趕緊給軍長道個歉。”鄭四喜的聲音雖小,但劉亞楠還是聽在耳裡,“我得趕緊上前線,別讓方文遠打過來。”馬國章拍了拍屁股,急匆匆的衝了出去,鄭四喜氣的直咬牙,他看了劉亞楠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軍長別介意,馬師長他心直口快,不過我敢保證,他絕無惡意。”

“不妨事!”劉亞楠擺擺手,“我劉亞楠一介女流,他不把我放在眼裡,我也理解。”鄭四喜趕忙解釋,“軍長但請放心,日後,我一定要他當面向您道歉。”“不必!”劉亞楠擺擺手,“戰事要緊,何拘小節,在李副師長回來之前,我們要先守住陣地。”“保證完成任務!”鄭四喜敬了一個禮,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