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空中天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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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空中天路上
第十八章 空中天路 上
?誰的日語說得最好?”方文山高聲叫道。見沒有人回答,方文山心下不免生氣,“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應付鬼子的盤查嗎?”
“我!”一個怯怯當的男生舉起了右手,“你叫什麼名字?”方文山問道,“馮小波,”那名同學細聲答道。
“好,馮小波同學,由你來用日語來跟鬼子交流,能行嗎?”方文山瞪著他。“沒問題!”馮小波眼皮也沒有眨,顯出少有的自信。
“很好!”方文山拍拍他的肩,“你跟著我,我們邊走邊說,大家都跟緊了,不要掉隊。”方文山又轉過頭來招呼著大夥。
“有幾點你要注意!”方文山用手比劃著,馮小波瞪著清澈的眼睛,認真的聽著,“第一點,要忘掉漢語,以鬼子自居,對話的時候,絕對不能露出半點破綻,知道嗎?”馮小波點點頭,方文山繼續道,“第二,遇上鬼子,我們要首先發問,要是鬼子回答是野田師團的,我們就回答是來增援的板桓師團的,如果鬼子回答是板桓師團的,我們就反過來說是野田師團的,總之,不能讓他們問出破綻,明白嗎?”馮小波點點頭,認真的聽著。
“最後一點,分手的時候要跟對方說是分頭搜尋,總之,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到時我會告訴你該如何應付。”馮小波手心裡捏著汗,可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下面發現大量鬼子!”大炮黃著臉,跑過來報告,“不要慌!”方文山穩住眾人,“大家注意,立即原地轉向,向來時的方向前進。”這時,下面的鬼子也發現了他們。
“嗨------”方文山打了個手勢,馮小波點點頭,“你們是哪一個部分的?”馮小波用日語大聲喊話道。
“我們是野田師團的,你們屬於哪一個部分?”對方也用日語迴應,方文山和馮小波相視點了點頭,用日語回答道:“我們是前來增援的板桓師團小野連隊的,我們在山西面駐紮,聽到槍聲,過來增援。”
“你們有沒有發現學生軍?”對方放下警惕,向這邊靠了上來,兩軍相遇,方文山才發現對方的人數足有兩三千,漫山遍野的蓋滿了整個山坡。
“沒有!”馮小波聲音有些打顫,方文山在他背後擂了一下,馮小波又重新挺直了胸膛,“我們是執行巡邏任務的哨兵,得到上級命令,前來搜尋漏網的學生軍。”
“好,很好!”鬼子軍官右手摁住軍刀把手,點頭稱讚道:“你們反應很快,不愧是帝國的精英,好,你們繼續搜尋吧。”鬼子軍官打個招呼,帶領士兵向山上衝去。
鬼子軍官從一個學生兵跟前走過時,突然停止了腳步,“你,站住!”鬼子軍官厲聲叫住了那位同學,那位同學身不由主的停了下來。
“你------”鬼子軍官上下打量著那位同學,繞著他轉了一圈,“你------,來自那個地方?”鬼子軍官目光如電的盯著他的一雙眼睛。
“我-------”那位同學聲音低得連他自己也聽不清,要是讓鬼子聽見他用中文說這個“我”字,全軍恐怕都得跟著完蛋。
馮小波走過來,有意無意的咳嗽了幾下,用日語問道:“長官閣下,有什麼事嗎?”那位同學猛地反應過來,陪著笑用日語回答道:“我來自名古屋。”
“你真的來自名古屋?”鬼子軍官臉上顯出幾分失望,那位同學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奧------”鬼子軍官轉過頭去,向著馮小波道:“抱歉,可能是我認錯人了,走!”說著帶領部隊向山上爬去。
“好險啊!”眾人心裡都捏一把汗,“該死的日本鬼子,跑到中國來認親戚!”大炮對著鬼子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大夥虛驚一場,看著浩浩蕩蕩的鬼子在眼前消失,各人提在嗓子眼上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快走------”方文山一招手,眾人跟著他的腳步急切的向山下衝去。
穿過橫七豎八的雜草和密不透風的樹林,一行人猶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了谷底,在陰暗處,方文山透過點點火光,檢視著鬼子營地上的情形。
只見留下來的鬼子竟有三四百人之多,他們正在有氣無力的打掃著戰場,有幾個跟著用兩手拽著從半空中掉下來摔死的學生軍的屍體,不住的往火堆裡扔,另有幾個跟著手裡各拿著一個茶缸,不住從桶裡舀油往火上澆,熊熊火光衝向半空,飄過一陣陣燃燒屍體所產生的焦糊味道。
學生軍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再看火光的另一旁,幾十個被俘的學生兵全身被捆成了粽子,十幾個鬼子用槍指著往卡車上趕,有人腳下一慢,便招來一陣拳打腳踢。
“得想個辦法把它們救出來。”方文山細聲說道。“鬼子的數量太多,正面交鋒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大炮一臉苦惱的道。
“老辦法,我們矇混過關!”馮小波靠過來插了一句,“你可有具體計劃?”方文山瞟了他一眼,馮小波點點頭,頗為自信的道:“看樣子,他們這是要撤離營地,當次之際,我們只有以搜尋學生軍的名義混進鬼子營地,然後想辦法伺機營救被抓的學生。”
“好!”方文山掃了眾人一眼,“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眾人在黑夜裡使勁點了點頭,“我們行動!”方文山一擺手,眾人從黑影裡鑽了出來。
“什麼人?”離得最近的一隊日本兵首先發現了學生軍的身影。“自己人,”馮小波用日語高聲回答道:“我們是板桓師團小野連隊的,奉命搜尋學生軍至此,不知可否看見他們的身影?”
“什麼學生軍?”一個軍官模樣的鬼子走了出來,臉上陰晴不定的打量著眾人。“哦!”馮小波突然明白過來,這部分鬼子只管駐守谷底,對牛背山上的軍情毫不知情,趕忙解釋道:“就是適才漏網的學生軍一部,他們在山上集結,受到我軍的衝擊,逃得沒了人影。”
“好吧!”鬼子軍官遲疑了片刻,“既然是板桓師團的,那就跟我們一塊走吧,我們的師團長板桓一郎剛剛下達了命令,我們殲滅學生軍的任務已經完成,上級軍官要求我們立即撤離。”
“是!”馮小波敬了個禮,同時偷偷撇了方文山一眼,方文山點點頭,眾人有秩序的匯入鬼子的營地裡,方文山擺擺手,大家都不自覺的跟在他身後。
眾人來到押送學生軍的囚車旁邊,方文山使了個眼色,馮小波堆著笑,迎了上去,用日語套近乎道:“兄弟,我們這次可是大有收穫啊!”“哈哈哈-----”一個身材高達大的日本人轉過頭來,用手比劃著:“學生軍小小的,就像一隻,一隻可愛的小螞蟻,我踩------”說著話猛力踩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學生兵。
“厲害!”馮小波臉上陪著笑,翹起大拇指,高聲讚歎道。方文山轉了一圈,數了數被困的學生兵,大約有三四十人,被分裝在兩個大卡車上,每輛卡車上都有八個手持衝鋒槍計程車兵在旁看守。
方文山掃了一眼,見日本兵都在忙著收拾營地,根本木沒有人懶得理會他們,方文山使了個眼色,大炮心領神會,漫不經心的踱到一輛卡車前頭,隨手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你要幹什麼?”駕駛室裡坐著兩個鬼子,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鬼子見大炮不請自來,不客氣的問道。大炮拿出兩支日本煙,隨手扔給了兩人,“要撤了,我想跟著你們!”“哦!”坐在副駕駛上計程車兵接過香菸,大炮急忙為他們點上,“好的,好的!”日本兵不自覺的讓開一個位置,大炮噌的一下跳了上去。
開車的鬼子閉著眼睛在養神,頭一點一點的,嘴裡還哼著小曲,倒是坐在大炮身邊的日本兵興致頗高,一邊吸著煙,一邊用手比劃著,跟大炮聊上了天,大炮日語有限,只有不住的點頭打“是。”
方文山繞著囚車轉了幾圈,雖沒有人注意他,但要想在不引起四周鬼子注意的情況下。解決掉兩輛車上的日本兵,還是很有難度的。方文山急的撓耳抓腮,卻於無計可施。
大炮坐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還得裝的跟沒事人一般。不住的回答著日本兵的問話,大炮急的咬牙瞪眼。再看方文山,只見他繞著車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是老虎啃天-------無從下手。
突然事情有了轉機,坐在駕駛裡的鬼子,突然開啟車門下了車,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向一旁的小樹林走去,方文山急忙從後面跟上,幾個學生兵對望了一眼,也有意無意的跟了上去。
日本兵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對著一棵樹撒尿。方文山使了個眼色,一個膽大的學生軍手裡閃著明晃晃的刺刀,緊跟兩步跟了上去,其餘幾個學生兵緊跟在他身後,各人都是麵皮繃緊,神情凝重。
那名同學從後面捂住日本兵的嘴,刺刀緊跟著捅了進去,日本兵大叫一聲,但嘴卻被卻捂住了,沒發出多大的聲音。
另幾名同學也趕過來摁住他,可這名日本兵身材高大,且又經過長期的正規訓練,反應十分迅速,他左右肩不住的晃動,竟掙開了捂著他嘴的那隻手。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矢原浩二,你們認錯人了吧!”日本兵高聲大叫。“什麼聲音?”坐在大炮身邊的日本兵離得最近,透過半掩的車窗,他隱約聽到了外面噪雜的聲音。
大炮急的心裡直冒汗,日本兵伸著脖子,從大炮身前往遠處的樹林裡望,可外面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日本兵不住的扭動著脖子,想尋找一個最佳觀望點,大炮心一橫,碗口粗的胳膊慢慢伸了出來,猛地一下勒住了日本兵的脖子。
日本兵臉望著天空,一張臉扭曲的變了形,“你------幹什麼?”日本兵用盡生平之力,勉強吐出了這幾個字。
大炮一個字也不吐,只是狠命的向胸口勒著胳膊,日本兵兩隻手掐著大炮的臂彎,指甲都陷進了大炮的肉裡,可大炮咬著牙,使勁勒著他的脖子。
日本兵的臉脹成了大紅布,眼球也鼓到了外面,他一雙腿不知什麼時候從下面翻了上來,使勁踢著車前玻璃。
“啊!”大炮咬緊了牙齒,眼睛瞪得猶如銅鈴,日本兵的雙腳慢慢的停止了踢蹬,雙手也從大炮的胳膊上放了下來,大炮不敢鬆手,使勁勒了幾下,見懷裡的日本兵再無動靜,這才鬆開胳膊,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再看窗外,只見幾個學生兵也已經搞定,正分開來從樹林裡向這邊走來,一個學生兵開啟車門,坐在駕駛室的位置上,看著倒在大炮腳底下的日本兵,點點頭道:“看來,還是你手腳利索。”
“彼此,彼此!”大炮擦著臉上的汗,迴應道:“你們下手也挺乾淨的”“哼!”學生兵冷冷一笑,“這次碰上個硬茬,人壯的像牛犢子,身上中了刀子,四五個人還摁他不住,傷了我們一個人,關鍵時刻還得看軍長,在他頭上敲了一棒子,這才老實過去。”大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透過玻璃看著猶如一座大山一樣站在外面的方文山。
方文山一努嘴,向著馮小波使了個眼色,馮小波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向另外一輛車走去。馮小波敲了敲車玻璃,司機放下玻璃,探出頭來,用日語問道:“你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馮小波也用日語迴應道,“前面車上的矢原君找你有事。”司機點點頭,自顧自的嘟囔了兩句,開啟車門跳了下來。“跟我走,”馮小波領著日本司機,故意走在車的另一面。
兩人走到一輛車的影子裡時,方文山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左手從後面捂住了日本司機的嘴,右手匕首在司機的脖子上一摸,滾熱的鮮血濺了方文山一手,馮小波急忙迴轉身來,左手壓在方文山悟日本司機嘴的手上,右手刺刀一閃,向著日本司機的肚子猛力刺去,在兩人的前後夾擊下,日本司機不吭一聲的攤到在地上,方文山拖著日本司機的屍體,將他拋到了一邊的樹叢裡。
兩人將事情辦完,誰也不說話,對望一眼,相互點了點頭,一起向後面那輛車走去,此時,還有一名日本兵,正點頭點頭的坐在副駕駛上。
馮小波猛地開啟車門,坐在駕駛室上的日本兵頭一點,磕在了前玻璃上,猛地醒了過來,兩手搓著眼,睡眼惺忪的看著馮小波。
突然,副駕駛的門也被打了開來,方文山一個箭步跳了上來,“你幹什麼?”日本兵怯生生的指著方文山。
“別害怕,給你送禮物!”方文山面帶笑容的回答道。“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日本兵驚慌的擺著雙手。
“收下禮物,不就是一家人了嗎!”方文山從兜裡掏出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在日本兵面前慢慢打了開來。
日本兵的眼睛盯著方文山的手,額頭上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待方文山開啟最後一層紗布,露出了一把閃亮的匕首,“啊!”日本兵尖叫一聲,馮小波猛地一下,從後面捂住了日本兵的嘴,方文山借勢往前一送,匕首徑直插入日本兵的小腹裡,直沒至柄,馮小波使勁將日本兵勒在懷裡,可他一雙腳不住的亂踢,方文山趕緊上前,死死抱住了他的兩條腿,日本兵身子一挺一挺的,過了三兩分鐘,終於沒了動靜。兩人鬆開手,將日本兵的屍體扔在方文山的腳底下,各自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水和汗水,兩人對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時,駐營的日本板桓師團部隊也已整裝完畢,一個士兵跑過來,對著馮小波敬了個禮,“長官,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馬上就要撤離營地。”因為馮小波身上穿著鬼子少佐的服裝,是以鬼子兵把他當成了軍官,馮小波開啟車門,隨手還了個禮,道:“我們人折騰了半夜,也都累了,你們先行,我們在後面跟著。”“是!”日本士兵答應一聲,扭頭跑了回去。
馮小波返回車上,方文山對著他笑了笑,“蠻有架子的嗎!”馮小波也是“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這不都是跟你學的。”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多日的不快,一掃而空。
兩人笑畢,馮小波低聲嘆了口氣,道:“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你到底有什麼底牌?”方文山臉上的笑容僵在臉上,一股愁容爬上眼角,也是嘆了口氣,只是沒有說話。
馮小波露出一臉的苦笑,唉聲嘆氣道:“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他目光如閃電般盯著方文山,見方文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自顧自的點點頭,“果然沒錯,正讓我猜中了,自從這個愚蠢的營救計劃失敗以後,你就完全迷失了方向,你之所以支走王志凱,就是為學生軍留下條後路,你早就料到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你心裡其實也早就明白,這次營救行動,註定是要失敗的。”
方文山不敢抬頭去看那張憤怒的臉,此時的馮小波已不再是那個怯生生的大男生,方文山必須承認,他確實是個很有思想的年輕人,從不貪功,也不盲從,而且就事論事,毫不避諱,而且眼光也總比普通人能多看那麼一兩步。
“你怎麼不說話?”馮小波見方文山默不作聲,心下也過意不去,道,“軍長,我只是-------,也許------,是我瞎猜,也許軍長心裡早就有了打算。”
“唉------”方文山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真想不到,你心裡竟會這樣想,不過你能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也很不錯,至少,我從中看到了你的誠實,不過,我想讓你記住一句話,我絕不會帶著任何一個人去白白的送死。”
“我不是那個意思。”馮小波趕忙解釋,方文山舉起右手打斷他的話,目光如電的看著他,“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現在還能不能相信我?”
馮小波喉頭動了動,方文山中指指著他的鼻子,咄咄逼人的道,“實話實說。”“能------,當然相信!”馮小波拼命點著頭,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
“好!”方文山點點頭,“我只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我們不是在旅遊,而是在進行一場殘酷而又艱苦的戰爭,就算在平時,我們學生軍不也是每天都在死人,只不過這次犧牲的人多了點而已,可你再看看戰場上,倒下的不僅僅是我們學生軍的兵,還有大批訓練有素的日本士兵,他們死的人一點也不比我們少,同學們死的是有價值的,是為家為國,為民族而光榮戰死的,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他們白死,我們要把他們舍掉性命而沒有完成的任務幹完,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馮小波誠恐誠慌的望著方文山,再也沒有了原先那副盛氣凌人的氣勢。方文山點點頭,“明白了就好!跟上前面的車,我們出發。”
“奧!”馮小波猛地反應過來,他這才看見大炮開著前面的車已出了營地,明晃晃的兩道光柱劃破夜空,插入遠處的樹林裡。
此時已是下半夜,軍車在路上搖搖晃晃的,八個看守的日本兵,隨著軍車晃來晃去,一個個昏昏欲睡,終於慢慢閉上了眼睛。
強行擠上車的幾個穿著日本軍裝的學生兵相互使了個眼色,隨著汽車的晃動慢慢的靠到了看守士兵的身邊,幾個人從袖子裡露出閃著光的匕首,左手裡拿著一塊厚厚的毛巾,被綁成粽子一樣的學生兵看著眾人的舉動,各人都拼住了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眾人相互對視著點了點頭,各自咬緊了牙根,兔起雀落般衝了上去,像是一隻狡黠的老鷹撲向了自己的獵物,只聽一陣“嗚嗚嗚”的悶叫,幾個日本士兵都在睡夢中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另一輛車上的學生兵也是如法炮製,計劃完成的十分順利,只是有一名同學竟然刺了個空,憤怒的日本士兵從睡夢中驚醒,大喝一聲衝了上去,驚慌失措的學生兵慌亂中刺出一刀,不想正好插入了日本兵的口腔之中,刀頭從後腦勺穿出,那名日本兵張著口,驚恐的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那名學生兵也是嚇得膽戰心驚,兩手哆嗦成一團,全身猶如篩糠,他身邊的人拍了他一下,稱讚了他一句,“好樣的!”,卻嚇得他全身一顫,冷汗淋漓。
依照計劃,他們放開了被俘的學生兵,然後用槍托使勁敲了三下前面的駕駛棚。
馮小波停下車,方文山開啟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得手了?”方文山問一位早已跳下車的同學。“嗯!”那名同學使勁點著頭,“裡面有沒有見王寧?”方文山詢問道,“沒有發現,”那位同學搖搖頭,飛跑著趕過來的大炮也搖了搖頭。
“好了!”方文山叫過眾人,大家攏在一起,方文山用手比劃著道:“按照計劃,我們原路返回,拆掉鐵絲網。”“好!”眾人各自點頭,飛速離去。
時值深夜,涼風徐徐,陰暗的天空不時落下幾滴零星的小雨,天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樹上的知了受到輕風吹動樹葉的驚嚇,偶爾叫上那麼一兩聲,成群的烏鴉“呱呱呱”叫著飛過眾人的頭頂。
在日軍重重包圍下的牛背山,此時一片寧靜,在日軍的大營中間,一座白色的帳篷拔地而起,在滿是黃色帳篷的陣營裡顯得格外突兀。這時,野田正人已安然的睡在了帳篷裡,野田正人是個極其講究的人,什麼東西都要最好最完美的,而且,他有許多禁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在他睡覺的時候打擾他。
兩個哨兵筆直的站在野田正人的中軍大營門口兩旁,儘管不時有雨點打在他們的臉上,可兩人都絲毫沒有在意,因為野田正人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他們相信野田正人就像學生軍相信方文山一樣,能為自己敬愛的人站崗,他們都覺得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門口處還有一個人影,正忐忑不安的在門口外走來轉去,嘴裡不時嘆著氣,心裡顯然十分矛盾。他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又在門口轉了幾個來回,突然,重重點了一下頭,似是下定了決心,他走到門前,右手中指成扣,剛要敲到大營的木門上,可又突然停在了半空,藉著遠處閃閃爍爍射來的燈光,依然看見這個人竟是野田正人的左得力干將淵顏一郎。
淵顏一郎嘆一口氣,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絕不是的好相與的人,可事關軍機大事,他又不得不報,他略一停頓,右手在門上扣了幾下,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野田君!”淵顏一郎壓低嗓子喊了一聲。
“誰?”屋裡傳來野田正人不悅的回答聲,“是我,淵顏一郎。”淵顏一郎小聲的回答著。“你稍等片刻,”野田正人聲音又變得柔和,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心思縝密的夥伴,若沒有非常重要的軍情是絕不會冒然打擾他的。
過了許久屋裡才亮起了燈,依稀聽得野田正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門突然被打了開來,野田正人已收拾停當,縱使在深夜,他也不是一個披著件睡袍就隨便拋頭露面的人。
野田正人穿著筆挺的軍裝,坐在他那把心愛的太師椅上,野田正人伸手示意淵顏一郎坐下,淵顏一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坐到了野田正人的對面。
“發生了什麼事情?”野田正人一邊沏茶,一邊詢問坐在對面的淵顏一郎,淵顏一郎低嘆一口氣,“方文山,還是溜了。”
“就為這個?”野田正人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不完全是,”淵顏一郎低頭沉思著,“我感覺今晚他們要有什麼特別的行動。”淵顏一郎搖搖頭,顯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的行動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野田正人遞過一碗熱茶,淵顏一郎接過來喰了一口,又放在桌上,“我說的不是這次行動。”
“三頭蛇又傳回訊息了?”野田正人不明白自己的朋友究竟在擔心什麼,試探著問道。“沒有,”淵顏一郎搖搖頭,“三頭蛇最後傳回的訊息,就是放回的那隻鴿子,那是最後一隻鴿子,再說方文山也不是傻子,他可能已經發現了三頭蛇的祕密。”
“這完全有可能!”野田正人表示贊同,道:“這個方文山是個聰明人,三頭蛇可能已經遭到了監視,就算再傳回訊息,也不能全信。”
淵顏一郎點點頭,“三頭蛇已經盡了力,可我們就是抓不住方文山。”“這已經不重要了”野田正人安慰著老朋友,“方文山只剩了幾十人,就算人人有三頭六臂,也再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淵顏一郎搖搖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如此勁敵,一日不除,終是後患啊!”“淵顏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啊!”顯然是連日的大捷,讓野田正人也變得飄飄然起來。
“嗨!”淵顏一郎苦笑了一聲,“對方只有幾十人,卻在我們的幾萬大軍中進退有餘,你不覺得奇怪嗎?”野田正人沉思了片刻,也是嘆了口氣,“帝國努力在中國推行的奴化教育,不想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學生軍幾乎人人都說的一口純正的日本話,加之先前又得了我軍大量的軍服,摻在我們的軍隊當中,足以以假亂真啊!”
“這個愚蠢的政策,只會在關鍵時刻幫倒忙!”淵顏一郎惡狠狠的叫罵道。“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野田正人站起來反駁他,“以華治華的政策是我最先在東京會議上提出來的,得到了天皇和政界的大力支援,雖說軍界對此頗有微詞,但從長遠來看還是利大於弊,至於學生軍,只是個小小的例外。”
“只怕這個小小的例外能破壞帝國在山西的計劃,進而會全面破壞我軍的對華大局,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方文山這隻螞蟻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啊!”淵顏一郎肚子裡憋著火,今晚對野田正人的話竟敢公然頂撞。
“淵顏君,你今天晚上是怎麼了?”野田正人感到有些奇怪,“你大半夜把我叫起來,不會就是為了發一通牢騷吧!”對於淵顏一郎的失態,野田正人表現出了善意的理解。
“對不起,野田君。”淵顏一郎喝了口茶,漸漸冷靜了下來,對自己適才的過激行為進行道歉。“淵顏君不必客氣,你我是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很特別的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關於方文山的訊息。”
淵顏一郎點點頭,“就在半個鐘頭前,我剛剛接到了前方傳來的訊息,方文山夾在撤退的板桓師團隊伍中間,在半道上殺死了看守的帝國士兵,救出來被我們俘虜的三十多名學生兵,然後又原路返回,撤掉了我們架在半空的他鐵絲網。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野田眾人陷入了沉思。“天曉得他們要搞什麼鬼?”淵顏一郎氣的狠狠擂了一下桌子,“難道------,難道------”野田正人順著方文山的思維往下想去,“難道------,他是要再飛一次。”
“完全有可能!”淵顏一郎一甩頭,嘆了口氣,“方文山是個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傢伙。”“他還真的敢來!”野田正人由衷的發出了感嘆,“區區一百多人,竟敢闖入我兩萬大軍守衛森嚴的龍潭虎穴,真是好膽量啊!”
“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方文山他到底要幹什麼?”淵顏一郎將事情引入主題。“是啊!”野田正人站起身來,“他要救人,他要營救陷入被重重圍困的學生軍第一師。”
“這是的愚蠢的決定,換我絕不會這麼做。”淵顏一郎也站起身來,踱了兩步,“這才是關鍵所在。”野田正人右手食指在空中連點,他們好像終於抓住了方文山的命脈。
“要是換了別人,完全可以扮作我軍,混出包圍圈,遁入山野,休養生息,發展壯大,以圖日後捲土重來,這從理論說來說才應該是最明智的舉措。”“是啊!”淵顏一郎點點頭,“可他偏不這麼做,非要隻身涉險,虎口救人,真是叫人說不出他是愚蠢還是高明?”
“你說------”野田正人又走回原地,坐回椅子裡,“方文山這百八十人,真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這你就錯了!”淵顏一郎正視著野田正人,“不是百八十人,而是五六百人。”
“方文山哪來的這麼多的軍隊?”野田正人瞪大了眼睛,臉上一臉的驚訝,淵顏一郎笑了笑,“你別忘了,在被方文山稱作牛駝峰的這個地方,還有四五百人。”
野田正人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道:“說的極是,說的極是啊!我差點忘了,方文山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學生軍目前的情形是,他們的主力部隊在我們的重重包圍之中,他要再掀什麼大的風浪,單憑他手裡的人手遠遠不夠,方文山只有想辦法把李微的第一師從我們手裡救出來,只有這樣,他才有了繼續跟我們鬥下去的資本。”
淵顏一郎點點頭,“這正是我今晚前來找你的原因。”“這麼說------”野田正人完全理會了淵顏一郎的意思,“我們只有連夜發動進攻,徹底消滅李微的第一師,斷了方文山朝三暮四的念頭。”
淵顏一郎搖搖頭,“野田君真是大錯而特錯了,野田君有沒有釣過魚?”野田正人不明白淵顏一郎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淵顏一郎點點頭,“釣魚的技巧就在於既要能釣到魚,又不能讓魚把魚餌吃掉,要是沒有魚餌,你那什麼來釣魚?”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好糊塗啊!”野田正人懊惱的用手拍著自己的額頭,“棋差一步,我差一點就本末倒置,忘了此戰的主要目的啊!”
“不錯!”淵顏一郎挺直了胸膛,“我們的對手是方文山,而不是李微,若是李微這塊魚餌不存在了,那麼方文山就可以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帶著他的殘部躲進山裡,到時,我們再要找他,那就是大海撈針,比登天還難了。”
“所以說剿滅方文山才是頭等大事,雖然我們重創了學生軍,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戰爭的程序是任重道遠,我們仍然需要板桓師團的大力援助。”淵顏一郎一臉凝重的說道。
“這個------”野田正人心裡犯了難,“我表哥駐守的區域,恰好夾在山東和山西之間,這個地區是抗日份子活動最猖獗的地方,我表哥自身都應付不暇,這次能對我們施以援手,已是十分不易,若再強求,恐怕我表哥也會犯難。”
“可學生軍才是心腹之患!”淵顏一郎幾乎要跳將起來,“只要我們蕩滅了學生軍,就可以抽出足夠的兵力來支援他們,哪頭輕哪頭重,你可要想清楚啊,切記要三思而行,萬萬不可本末倒置啊!”顯然淵顏一郎對學生軍上下是極為忌憚。
“可是------”野田正人猶豫不決,“學生軍只剩了區區百八十人,難成大患,若再興師動眾,傳到國內讓人笑話。”
“什麼?”淵顏一郎皺著眉頭,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真想不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再說,方文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什麼中央軍,晉綏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難有作為。還有八路軍,新四軍,雖然作戰勇猛,但都不在我們的轄區之內,方文山才是切腹大患啊!”淵顏一郎滿臉沮喪,顯然對野田正人的麻痺大意大為失望。
“好吧!淵顏君。”野田正人終於做出了讓步,“我這就打電話,請求我表哥暫不撤離,我們一併將清剿學生軍的事情進行到底。”
淵顏一郎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有多麼興奮,低嘆一聲,“但願天皇能夠保佑我們。”野田正人拍了拍淵顏一郎的肩膀,“淵顏君什麼時候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現在都是午夜兩點了,回去睡個覺吧,睡一覺你就會感覺好多了。”淵顏一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又咽了回去,搖搖頭,嘆一口氣,甩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