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傳經送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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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傳經送寶
第二節 傳經送寶
臨近中午,新五軍參謀處依舊人聲鼎沸,參謀長看看錶,時間已過12點半,對孫殿英說:“軍長,時間不早了,吃了飯,下午繼續開怎麼樣?”
孫殿英正在木炭火盆邊烤火,他把襪子脫下來,在火邊抖著,屋裡散發出臭烘烘的味道。聽見參謀長問話,他赤著腳坐在椅子上說:“吃飯算個球,今天咬不住個牙印來,不能散會。到林縣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打一次像樣的仗,委座問起來,叫我可咋交待?”孫殿英說著無意間把腳伸在木炭火盆裡被燒了一下,急忙抱著腳吹著冷氣。眾人見狀哈哈大笑。
第八師師長楊明卿笑得前仰後合,獨立旅旅長謝福田笑得不住地咳嗽,第七師師長劉月亭見大家只顧笑都不說話,便站起來說:“打仗算個球,還不是你軍長一句話,你叫咋打就咋打,俺第七師決不給軍長丟臉。”
孫殿英把話題一轉說:“要論打仗月亭兄沒說的,不過今日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從“七七”事變開始發生了很多戰事,上海保衛戰、武漢會戰,包括衛長官指揮的忻口戰役,都是賠本的買賣,咱們死的人比日本死的人還多。我老孫不敢打這種仗。咱們這點家底弄到現在不容易,都賠進去划不來。”
參謀長站起來,走到軍用地圖跟前,介紹著八路軍的平型關戰役的情況。孫殿英聽得出神,聽著聽著他赤著腳站在桌子上,用放大鏡在地圖上看著平型關附近的地形,看到高興處用腳在桌子上跺著:“怪不得八路軍打勝仗傷人少,這裡的地形好得很咧!對,毛澤東的《論詩久戰》一書裡說,這種打法叫山地游擊戰,咱們打仗也得用這種法子!”
散會之後,孫殿英叫住趙子平說:“我想見見十八集團軍的朱德總司令,你設法給聯絡一下,哎……乾脆這樣,咱們倆一塊去一趟中不中?”
參謀長點著頭說:“好吧,咱們一起去。”
十八集團軍總部設在洪洞縣馬牧集村,從林縣到馬牧集有好幾百裡的路程,由於日軍飛機的轟炸,乘車有許多不便,孫殿英一行騎馬日行夜宿硬是走了幾天的路程才到達馬牧集。吃過晚飯,朱總司令對孫殿英說:“孫軍長,今天晚上不談公事,西北戰地服務團來這裡慰問,咱們看看文藝節目怎麼樣?”
對於八路軍的宣傳隊,孫殿英是很眼熱的,朱總司令讓看文藝演出,他當然求之不得。
文藝演出場地就在馬牧集村邊的打麥場上,臨時搭起的舞臺上懸掛著兩盞雪亮的汽燈。這臺文藝節目豐富多彩,生動活潑,都是新近編演的,戰地服務團聽說新五軍的軍長來了,還趕排了一個節目《錐子山戰鬥》。
第一個節目是活報劇《八百壯士》,表現上海抗戰中國民黨士兵的英勇抗敵的事蹟。第二個節目是活報劇《忻口之役》,反映中央軍、晉綏軍和八路軍合作抗戰的事。第三個節目便是《錐子山戰鬥》,還有京劇《三打雁門關》、大鼓書《大戰平型關》等等。孫殿英看到自己指揮的錐子山戰鬥被搬上舞臺,心裡像扇子扇的那樣舒服,他佩服八路軍裡的能人多。看了大鼓書《大戰平型關》和京劇《三打雁門關》,他考慮的不是戰略意義和大局,而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想到用這種山地游擊戰自己不會賠本,不會吃虧,能夠儲存實力。看見八路軍的宣傳隊,孫殿英又想起自己的劇團,他恨透了蔣介石、恨透了嚴家浩。
看罷演出,朱總司令親自送孫殿英到駐地。安排停當,朱總司令就要告辭,孫殿英拉住朱老總的手依依不捨地說:“天還早哩,咱們多聊一會兒。”
朱老總、孫殿英、趙子平剛剛入座,一個軍官推門而進,拉住孫殿英不放,老孫一看竟然是邢肇棠。這是朱老總安排他們見面的。兩人一見面拉著手久久不放,不約而同地說著:“我們又見面了!”
邢肇棠投奔八路軍以後,先在劉伯承的一二九師工作一段時間,最近調總部作戰部工作。
朱老總知道孫殿英一行遠道而來,肯定有求於八路軍,先開口說:“孫軍長長途奔波,一定有什麼大事,有什麼事儘管說,有什麼困難我們一定幫助。”
孫殿英望了一眼朱德說:“朱老總痛快,今天到這裡來,主要是向老總學學打仗。”
朱老總說:“孫軍長是抗日名將,錐子山一仗打出了中國人的威風,我們還得向孫軍長學習呢!”
孫殿英趕緊打斷朱老總的話說:“朱老總說這話就外道了,我們打的是啥仗,那是拼實力。你們打的又是啥仗,既乾淨利落,又輕鬆自如。仗和仗不同羅,我們打的是消耗仗,和你們不能比呀!”
朱老總向來不喜歡多談自己,今天見孫殿英如此誠心,便打開了話匣子:“戰爭的目的在於儲存自己消滅敵人,我們的辦法是集中優勢兵力,開展山地游擊戰,這就是調動幾倍於敵人的兵力,利用有利地形殲滅敵人。水無常勢,兵無定法,要靈活機動,若敵情有變採取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打要打得勇猛,走要走得利索,走乃勝之轉機,這一點很重要。”他向邢肇棠遞個眼神,老邢立即把拿來的地圖掛在牆上。朱老總又說:“下邊請邢肇棠同志講講平型關這個戰例吧!”
邢肇棠在地圖上指點著,介紹了平型關的地形,地貌,雙方投入的兵力,戰爭的打法以及取得的戰果。孫殿英心裡一激動,望著趙子平問:“參謀長,你說說八路軍打仗的真經是啥?”
趙子平不假思索地說:“利用有利的地形地貌,集中優勢兵力殲滅敵人,打游擊戰,不打陣地戰,是不是這樣?”
孫殿英伸出大姆指誇著:“我的參謀長真靈性,這一次沒白來,學到了真東西。”
朱總司令笑笑說:“如果孫軍長不拿我當外人,我還要重複一下剛才的話,我講過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走乃勝之轉機,如何走法,十分講究。走要分散,使人捉摸不定。聚有千軍萬馬,走得不見人影。”
聽了這話孫殿英和趙子平不住地搖頭。他們說:“這一點我們學不了,我們的隊伍必須有領導地行動,一級抓一級,要是沒有上級督戰,一分開一衝散很難集中起來。”
這一夜他們談了許多,許多,推心置腹,赤誠相見,連一些使人難堪的問話,都回答得雙方滿意。
談話間,邢肇棠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以後若是我們雙方兵戎相見,孫軍長該怎麼辦?”
孫殿英摸著手裡的茶碗,轉臉看著趙子平,對這個問題趙子平也無從談起。
朱老總笑著說:“這個問題提得好,不過我相信孫軍長是真朋友,不會發生這些問題,但事物是發展變化的,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八路軍不開第一槍。”
趙子平在孫殿英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孫殿英站起來說:“請總司令放心,我孫麻子別的大話不敢吹,我還是很重義氣的,八路軍支援我7000多套棉衣,我軍將士方能過冬,反過來跟八路軍再幹仗,我老孫成了啥人?話又說回來,我端的是人家老蔣的飯碗,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真到了那一天,我退……什麼來者……”他用眼光問著趙子平,趙參謀長小聲地:“退避三舍。”
孫殿英接著說:“對,退避三舍,我叫我的軍隊後退30裡。”他的話,引來了滿室的笑聲。
金雞三唱,東方初現曙光,聳立在村旁的太行山,仍然半含著餘睡未足的惺忪倦態,幾處深谷湧出了白色的晨靄,不住向山腳下滾動迴盪。
幾個人走出屋門在院裡握別。朱老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看來我們是知己,是朋友,不然怎麼會有說不盡的話題。”
趙子平接著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往日我總認為這話太誇張,今天才體會到真實的含義,回去再打仗,我們心裡就有底了。”
朱老總拉著趙子平的手說:“參謀長言重了。就這樣,你們回去休息,有話改日再談。”
四人走出大門,孫殿英、趙子平目送朱老總、邢肇棠消失在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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