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三黑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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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傷人!”臺下傳來了寶玉高聲呼喊。
“傻子!”寶釵循聲胡亂指了指,說:“人家調戲你老婆.還還替他說情?!”她抓住李爾斯基的長髮,搖了搖他的頭,說:“死罪可免,難饒。廢了你一雙手再說!”
這時,裁判飛也似地衝出過來,連連鳴哨,示意寶釵不要再打了。
“寶釵,行了啦!”咪咪跑到臺邊向她招手。
救護人員跑上臺來,將李爾斯基抬到擔架上。那傢伙受傷不輕,他還是忍著劇痛歪頭向寶釵做個飛吻,用生硬的漢語說:“美人!”
“去你媽的吧!”寶釵朝他甩了下手,跳到了臺下去。
旗開得勝,寶釵為中國隊先下一城,大家決定為她慶功。這種事是自發性質的,不能讓白蘭知道。而寶玉、咪咪和排風等明後天都有比賽,沒時間參加。這樣一來,這次活動就成隊中閒雜人等的大聚會。三黑、三大護衛、劉公公、寶釵、鐵頭兒和二小丫兒。本來也想請姥姥,可她中午便說出去“溜彎兒”直到天黑也沒回來。
聚會是在鐵頭兒新開張的“中國火鍋城”中舉行。鐵頭兒就是鐵頭兒,他是生意人,心中時時刻刻想的都是賺錢。他和三個“夥計”不遠萬里從中國捧來了四隻石頭火鍋可不是搞古董展覽的。一到駐池,他馬上出去租了一棟臨時搭建的活動房屋,又租借些桌椅、餐具、買了十幾只電火鍋,便張羅著開張迎客了。開飯店要有夥計、服務員,但為了節省開資,他親自下廚,阿牛為切菜師,阿飛跑堂上菜,老包做帳房,給二小丫兒買了一套小旗袍,讓二人站在門口做迎賓,然後又將老包的烏紗帽高挑起做幌子,下面依然是掛著他那“千年翻滾,萬年留香,中國四川麻辣老湯鍋”的條幅,其中“中國四川”幾個字是他新貼上去的。
烏紗做幌,穿花旗袍的中國小寶貝做迎賓小姐,與古老的四川火鍋相互呼應,可謂別出心裁。
當然,這是在外國,對三個老服務生的衣著打扮也不能忽視,阿牛在廚房還可以將就,白圍裙,廚師帽即可,而前堂的兩位一律船型紙巾小帽,白襯衣、馬甲、領帶、西褲,看上去很想那麼回事。
開張伊始,生意便異常火爆。那些上門的外國佬與其說品嚐四川火鍋,倒不如說是出於好奇。他們先是給胡桃和小格格拍照,然後與其合影。坐到桌前之後,面對滾滾的紅油辣湯,他們只是驚奇地大笑卻很少晶嘗,什麼鴨腸、黃喉、毛肚、腦花兒,這些東西在很多外國人眼中統統是垃圾,怎麼可以吃這個呢?太可怕了!當然,敢吃的還是多數,只是不怕辣得很少,吃著吃著便捂上嘴巴怪叫。
另外,很多人是被老包和阿飛吸引來的。哇,好性感的美男子啊!許多洋娘們兒對阿飛讚不絕口,特別是對他魁偉雄壯的身材涎三尺。這傢伙,濃眉環眼、目光如炬,鼻如搗蒜錘兒,闊嘴厚脣,健牙雪白,一張大臉上,上半黑裡透紅,下半則因為覆蓋著一層濃密胡茬子而顯得青暈泛泛;虎背熊腰、猿臂象臀(這個比喻行嗎?反正就是大而又結實的意思吧!),巨掌落下可拍死一頭牛,那手背土-一縷縷倒豎著鋼針一樣的黑毛。
好了,就別再美化他了。不就是張飛麼?誰還不知道他。
老包其實是三人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眉若臥蠶、鼻似懸膽,口如(古書上都怎麼說來著?其實嘴就是嘴,把它比喻成什麼也不合適。算啦,挺好看的嘴巴就是了)人們對他的興趣主要還是眉心上那塊半月形胎記。好奇怪喲,額頭上升起了一彎紫月亮,還閃閃發光哩!但是,他的眼神兒卻不那麼友善。因為老闆叮囑他千萬別讓人白吃白喝了,吃完的一定盯住他結賬。所以,此公絲毫不敢大意,一雙眼珠滴溜亂轉,生怕放跑了一個“吃白食”的。
因為白蘭總是對三人不放心,所以兵器嚴加看管,不准他們帶在身邊。既然是出來賺錢的,帶兵器何用?阿飛、阿牛根本不在意,若打架,這兩對拳頭滿天下誰人可敵!但老包卻不敢大意,總覺得“在江湖,不得不防”。因此借找衣服之機將他的驚堂木偷了出去,揣在懷中。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一一用它壓選單子。
鬧慶功的人湧了進來,阿飛立即給安排了一張大桌子,然後斟茶,老包則上前填寫選單。來客人當然是好事,但是一夥子在鐵蟲兒看來無異於土匪。“慶功?慶個啥子嗎?再說,這一群人要吃多少菜啊!也沒一個人出頭說請客。”
想了想,他有了主意,走到大門口同胡桃嘀咕:“慶功嘛,當然要的,可是總不能讓我賠本嘛!”
“你這沒出息的小地主!”胡桃抬腿便踢。因為身穿緊繃繃的小淑袍,腿抬不起來,便改成了掐,一下、兩下、三下。掐得鐵頭兒直咧嘴,但依然強做笑臉,嚷著:“好安逸,好安逸喲!”
“趕快去給他們上菜一一算我請客!”
“要一一得!”鐵頭兒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轉而便算計著怎樣狠狠宰一下這個“小地主”。
“這個臭小子!大家都在為國爭光而高興,他卻只算計自己那點小錢!”小格格鄙夷地嘟囔著。
“他叫鐵頭哇!”胡桃誇張地比劃著:“一毛不拔的鐵頭哇!”
“嘿嘿。”小格格被她逗得捂嘴笑著。
“咱們這些人中,只有姥姥吃飯他不敢要錢,其餘的誰也不行!
“還不是都抹到你頭上了!”
“唔。”胡桃心裡有數地點頭。
兩人談得正熱烈,不知什麼時候姥姥幽靈般地站在了她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