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突圍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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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突圍之後
第86章 突圍之後
奸商像是很努力的剋制住了心裡的恐懼，這雖然使他不再亂叫，但是能明顯的感到他全身在顫抖。
“奸商！奸商！你聽我說。”我爬到他耳邊繼續道：“你聽我說。我們不能停在這。我們必須抬起葛朗臺離開這。你明白嗎？”
奸商一邊顫抖著一邊點著頭。我看他還算清醒，接著說到：“一會聽我的口令。我們一起抬起葛朗臺。衝到那裡去。”我指了指我之前待的地方。
奸商很勉強的看了看我指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到底看明白了沒，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爬到擔架的另外一端，我再次看了一眼漢尼拔的屍體後將他的屍體挪動開。我本想拿他身上一件東西走，這樣以後也許有機會交給他的家人。但是這裡的人都差不多，空無一物。
這時不少這裡的車臣人也加入了抵擋這左邊突如其來的進攻。我看到兩枚火箭彈飛向了那裡。俄羅斯人的射擊很快弱了下去，並且也不再朝著我們這裡。
“奸商！你準備好了嗎？”我對奸商低聲說到，見他沒有反應，我正準備再說，躺在我們中間的葛朗臺開口道：“他準備好了。他緊張的一直在準備著。”
“操。怕成這樣還來這地方幹嘛？”
奸商沒說話，估計他沒空搭理我的嘲諷。而葛朗臺卻代為解釋道：“他是來做生意的，不是像我們這樣來打仗的。”
“奸商，我數到3。我們就把抬著他走！”我說完看向保爾那裡，“保爾。我們過來了！掩護我們！”
這邊喊完，我便數起來。當數到3時。我起身抬起葛朗臺，那邊奸商雖然動作十分的僵硬，站起時都顯得搖晃，但是還是站了起來。
“快！快走！”我往前推了一下擔架。奸商立即貓著腰跑了出去。
俄羅斯人的子彈很快追了過來，但是這時我們已經沒有躲避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跑。
眼看要到了我指定的目的地，奸商突然腳下一晃。整個人朝著右側倒了過去。我無法穩住中心，跟著擔架一起朝著右側倒了下去。
我滾到了一個俄羅斯人的散兵坑中。我伸頭出去，將葛朗臺的擔架就在我的眼前，在坑的邊上。我撥開坑邊的屍體，將葛朗臺拖了進來。
“葛朗臺你怎麼樣”我問到。
“你他媽能把我翻過來了嗎？”葛朗臺說到。
這時我才注意到葛朗臺還是面朝下被我拖進來的。我趕緊將他翻了過來，大概查看了下他的狀況。他滿臉的泥巴血汙，當然看他那樣，這麼重的血汙肯定不是他的。
“我沒事。不用摸了”葛朗臺一邊吐著口水，一邊道。
我抬頭看了看外面，奸商貌似沒死，他正蜷縮在我指定的地方自己在那發抖。我低頭開始解開葛朗臺身上的揹帶。
“我把你揹出去。”我一邊解一邊說到。
“吉普賽人！快帶著葛朗臺撤。我們頂不住了。”保爾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很快將葛朗臺綁在了我的背上。我注意到，俄羅斯人那傳來了馬達聲，應該是之前那輛BTR，俄羅斯人來增援這個方向了。我趕緊背起葛朗臺跑出了散兵坑，邊跑邊大叫著讓保爾他們一起撤。
我跑出沒多遠，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蹲了下來。因為我不能亂走，我不認識路。我不想在和大家跑散了。
片刻後保爾跑了過來，讓我驚訝的是，奸商居然僅僅的跟在保爾身後。瓦列裡還有米爾克薩沙陸續跑了過來。之前參與攔截左面的車臣人現在也紛紛退了下來，畢竟誰都想逃命。
大家都湧向了突圍的方向，攔在前方的俄羅斯人已經所剩無幾，但他們還是在堅守著陣地，不停的朝著我們這些突圍的人射擊著。不過相比之下，我覺得從左側來的俄羅斯人的攻擊更加致命。而且不久從其他方向也應該會有俄羅斯人打過來，因為現在還依然在交戰的地方已經幾乎沒有了。只有這裡還在激烈的交火了。
這樣的情況，車臣人想必也都明白。他們不停的衝向俄羅斯人的防線，雖然死傷慘重。但還是越來越接近了俄羅斯人的防線，並且俄羅斯人在車臣人持續的攻擊下，火力也越來越弱。
“勝利就在眼前！殺光他們。衝出去！”車臣人瘋狂的大叫鼓舞著大家做近乎決死的衝鋒。
“跟緊他們。我們就要出去了。”保爾在我身後幫我拖住葛朗臺，略帶激動的說到。
我咬緊牙關，努力向前走著。因為我身上的那些傷已經非常疼了。並且路很不好走，路上坑窪並且躺了很多屍體，揹著葛朗臺十分的費力。我覺得自己已經快沒勁了。
保爾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狀態一邊解開我身上的揹帶一邊回頭對瓦列裡道：“瓦列裡，你來替吉普賽人！”
瓦列裡直接將機槍丟了，過來將葛朗臺直接橫著扛了起來。我則長長出了口氣，轉頭端起槍加入了對俄羅斯人最後的衝鋒。
幾枚照明彈升空，照亮大地的同時那僅存的俄羅斯人大叫“為了俄羅斯”，在幾挺機槍的掩護下，向近前的車臣人投擲了一輪密集的手榴彈。在車臣人被炸的血肉橫飛後，他們立即端著槍衝了過來，發起了反衝鋒，對他們來說同樣是決死的衝鋒。
車臣人同樣不示弱，前面炸死了。後面繼續跟著上。有的朝著俄羅斯人射擊，有的投擲手雷，更有不少直接什麼都不做，就是一頭衝向俄羅斯人。
雙方一陣亂槍後，俄羅斯人打了不少車臣人。但是俄羅斯人衝出來的人很快被消滅乾淨。車臣人衝到了俄羅斯人陣地上，俄羅斯人畢竟人少，顧此則失彼。車臣人已經殺進了俄羅斯人的中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開始了真正的混戰。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肉搏，車臣人和俄羅斯人扭打在一起，有的甚至兩個人同時被不知道從哪打來的子彈被雙雙打死。眼看著整個陣地就要失陷。
我和保爾走在我們這隻隊伍的前方，不時朝著還在抵抗的正在混戰中的俄羅斯人開著槍，一路朝著南邊突圍而去。
我們眼前出現的俄羅斯人越來越少，漸漸的槍聲、爆炸聲喊聲從我們的周圍移動到了我們的身後。我意識到我們衝出來了。眼前雖然還是黑漆漆一片，但此時看來卻無比的光明。
我稍稍回頭望了眼。我看到，除了我們還有一些車臣人衝了出來，不過和我們跑的方向不一樣，都是一波一波的人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跑著。在我看來都屬於慌不擇路，包括我們自己也是。
保爾帶著隊伍，他不停的催促著我們加快速度。在黑漆漆的樹林中，我們不時有人滑倒，大家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一路逃命。背葛朗臺的人換了幾次，瓦列裡換成薩沙，然後又讓奸商背了會兒。身後的槍聲離我們越來越遠，不過保爾還是時刻提醒我們。俄羅斯人在天亮後會清剿殘敵。我們要跑的越遠越好。
我們這一路沒有再遇到美國佬他們，薩利姆和卡馬裡也沒有看見。不知他們有沒有衝出來。
我們大概不停的走了兩個小時，此時後面已經聽不到槍聲。唯一能清晰聽到的就是林子中寒風的呼嘯聲，還有我們各自粗重的喘息聲音。大家不約而同的放慢了前進的速度。連保爾都不再和之前那樣一遍遍的催促我們快點跑。
“保爾。我們這跑的方向對嗎？”我看著漆黑的四周擔心的問到。
保爾邊走便低聲道：“我不知道。我打算我們先跑出俄羅斯人包圍圈，等天亮的後再調整前進的方向。”不過他立即又看向我們道：“停一下，我看下方向。”
我們紛紛停了下來，除了奸商將揹著的葛朗臺放下直接坐著休息外。其他人都各自警戒起來。而保爾則摸出了一個指北針，和一張地圖，從揹包中脫出了一個毯子，然後頂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躲在毯子裡，趴在地上看起來。
片刻後，保爾起身招呼我們圍了過去。“各位。我們運氣不錯。沒有偏離方向太多。至少不會莫名其妙的走回格羅茲尼。我們只要繼續走下去。如果明天一天沒什麼特殊情況發生。那麼我們基本就可以擺脫俄羅斯人，安全進入南部山區了。”
聽保爾這麼說，大家都很興奮。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於是便抓緊時間繼續在保爾的帶領下開始趕路。但興奮勁沒維持多久，我們前進的速度就再次放慢了下來。因為我們都已經飢寒交迫，幾乎人人都是傷愈不久，都覺得疲累不堪。此時天空隱隱的開始泛白，天很快就要開始亮了。
保爾在前面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我們。邊走邊考慮了良久，才下令讓大家停了下來。
“抓緊時間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之後我們還得繼續趕路。”保爾說完看向我道：“吉普賽人你去前面那個土包子上警戒。米爾克你去後面。大家儘量少說話。天亮了，俄羅斯人的清剿肯定已經開始了。”
我和米爾克互分別點頭表示明白。我向前走了大約二十米來到一個地勢高點的地方停了下來，坐到了一顆樹下，靠著樹把揹包裡的東西翻了出來，隨便啃了起來。我一邊啃著冰冷難吃的乾糧，一邊想著回家能睡軟軟的床，溫暖宜人的室溫，熱水澡，可口的飯菜。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人影閃動。我停下嘴裡的咀嚼，仔細看了看。有人，並且不止一兩個。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是行軍隊形，而是搜尋的隊形。我趕緊將嘴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貓著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