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溫馨週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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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溫馨週日下午
天珠變中文
中午,豔陽高照,街上除了幾個無知小孩在瞎跑外,便格外冷清,街邊的水果攤老闆在無聊地揮動著驅蠅棒,似乎想趕走這種冷清的氣氛,龍天和雙雨在窄窄的屋簷過道下走著,兩人靠得很近,但卻平行不相交,只是說著一些開心的事。突然,龍天左手一把握住雙雨的右手,她先是一驚,發現周圍沒有多少行人,也沒有誰注意她,便不再要掙脫龍天的手,只是臉紅紅地看看他!龍天右手摸了摸肚皮,拉長臉道：“慘呀,好餓啊,我們去吃飯吧,你請客———我付帳,呵呵!”雙雨眯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開心地答道：“恩,好啊!”在轉角處發現那家竹筒飯店,環境清新雅緻,龍天便牽著雙雨進去了。
吃飯時,龍天怕她噎著,便沒敢說玩笑話,只是靜靜地吃著飯；雙雨細細地嚼著嘴裡的飯粒,不時盯著他那標準的國字型臉龐看,害得他都不敢抬頭,一個勁地催她吃飯。他吃得快,吃完後就盯著她,心存報復似的,雙雨只是臉紅紅地啃著飯；終於吃完了,一抬頭髮現他還在看自己,便不好意思起來,嘀咕道：“還在看啊!?我臉上是不是有花呀!”
龍天把左肘立在桌子上,支撐著頭,右手順了順雙雨的直髮,答非所問地說：“頭髮好漂亮,今天的你更漂亮!誒,你不是從不穿裙子的嗎,今天怎麼?恩,三年來第一次哦!”雙雨同樣答非所問：“你喜歡嗎?我穿著它不難看吧。”
“喜歡,當然喜歡；好看,當然好看!”看著莞爾一樂,掩嘴歡笑的雙雨,龍天心中瀰漫著一股幸福的愜意。
初二那年,班上轉來一位女生,漂亮、溫柔,卻十分害羞,常不敢與班上的人交談。龍天也一直沒留意這位沉默的女生,直到那一次的機緣湊巧,她調到了他前面。他開始發現,她是如此憂愁,甚至可以說是憂鬱,需要得到更多的理解和關愛；他開始主動接近她,有事沒事總愛去哄她,難過時傾聽她的眼淚,快樂時分享那份心情,為她捎去一片歡樂；他的細心與體貼讓她十分感動,她為此變了許多,開始和班上的同學交往,解開了盤桓於內心深處的死結!中考結束後,龍天去了玉柴俱樂部,一步步邁向職業足球,雙雨則憑藉優異的成績,進了陸中的高中部。
兩人並未因此而失去聯絡,雙雨記住他的好,他給予的感動,每次他回來休假總會去找他；龍天也沒忘記這個曾經的“悶葫蘆”,總愛在空閒的時候去惦記她。他其實早就發現了自己心中的祕密,但卻始終不敢說出口,直到一年後,即雙雨高一結束那個暑假。那天龍天特意向教練請了個假,從玉林趕了回來,一個人陪她度過她16歲的生日,他親口獻上生日祝福,也獻出對她深埋了365天的三個字；那晚,她羞答答地把手給了他。
雙雨柔柔地看了龍天一眼道：“天,你還記得嗎?去年吧,我們就是在這裡吃過一頓飯,你居然要吃兩份,還搶我的,哼!”龍天一臉無辜相：“哪有呀,你說吃不下了嘛,我才幫你吃呀,不準浪費啊!呵呵,那天剛好搞了體能特訓,讓你看到我恐怖的一面了。”自從進入玉柴隊後,龍天不停地訓練、比賽,一年也沒有多少天有空回陸川,但幸好陸川縣城距玉林市區不是太遠,龍天總會擠點時間回去陪她,每次都會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昨晚,那該死的瘋(馮)豬一副正經的樣子來找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嚇到我!還有,剛才你遲到後又嚇我,該當何罪?!”
“哎呀,你對阿馮評價那麼高啊,還‘紅’豬呢,嘻嘻,他明年一定行大運!沒有了,其實我早看到你了,想給個驚喜你,所以便沒叫你了嘛,呵呵。”
“你好壞的,人家快被你嚇死了!幸好心臟完好,否則那,難說!”
“那麼,這個會不會嚇到你呢?”龍天順手把特意買給她的禮物遞了過去。
“什麼呀,包裝得這麼好看的?”
“自己看唄!”
拆開後,當發現是福娃項鍊時,雙雨可坐不住了,高興得立了起來,不停地打量、觸控著可愛的小福娃頭像,話匣子也在她滔滔不絕的講述中打開了：“那天,小頁剛好拿來一些宣傳08奧運會吉祥物的圖冊,那些福娃好逼真,挺特別的,好cute啊!有熊貓,有飛燕,還有山羊,還有什麼動物呢?那兩個小東西的名稱是什麼了……”
面對她一長串的問號,龍天一時半會間也無從答起,不過雙雨也沒打算聽他的回答,精力都集中在福娃上,邊說邊把玩著鏈子,愛不釋手!“可是,那天我從電視上看到,這好像不便宜,好貴哦!你花了很多錢買來吧?”忘形地看了幾分鐘後,知道冷落了龍天,自己太過分了,雙雨放下手中的福娃,兩眼注視著他,惴惴地問道。
龍天搖了搖頭,笑著說：“傻瓜,你開心就得了嘛,還有什麼可以同你的快樂相比的呢?再說了,我可是有工作的男人了哦,每個月都有工資,呵呵,怕我負擔不起啊?”雙雨看著他不說話,雙頰泛紅,把頭低了下去,龍天一把握住她的雙手,說：“哈哈,我現在還沒老婆,存的錢當然要用來疼你了!”她把頭抬了起來,眼眶溼溼的,想過來擁抱撒一下嬌,又不敢,只好雙手緊緊地握住他的左手；龍天笑了一笑,右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心相印紙巾,輕輕地拭她的眼角。
“天,兩條都給我嗎?”
“你看著辦吧,反正它現在已經是你的了,歸你全權處置。”
“兩條都要,是不是太貪心了,呵呵,我們一人一條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個情侶裝的,所以我就特意挑了貝貝和晶晶這一對,兆頭好啊!我們偉大的首都‘貝’和‘晶’永遠不會分開,你和我當然也就……嘻嘻!”
“切,臭美!我要貝貝,你要晶晶吧。”
“好,來,我幫———”
“不行,我還是要另一個吧,晶晶可愛多了!”
“好,我的章大小姐,依你,都依你!幫你帶吧。”龍天幫她繫上鏈釦後,她開心地跑到飯店入口的鏡子旁不停地打量自己的脖子,來回扭動身子,像一隻快活的小鳥!
看了看錶,時針與分針交叉形成的角度指示下午2：30。“雙雨啊,快3點了,今晚還要上自修吧,回去好好休息,到時沒精神可看不了書了。”龍天關切地看著雙雨，不忍心地說。雙
雨今天很開心，還不怎麼想回去，便撒起了嬌來：“不嘛，人家還不想回去，還早呀！好久沒見你了，讓我看多一會兒不得嗎，幹嗎非要趕人家走嘛！？”想起她已經是高三，龍天終究不忍過多佔用她那難得的休息時間,軟磨硬泡地勸她回去。最後,雙雨還是極不情願地聽了他的勸,末了還丟擲一句“都快成我媽了,那麼羅嗦,真受不了你!”,讓龍天楞了半天,哭笑不得!
雙雨家住在濱江路段,和主街道新洲路隔了一條九洲江,毗鄰公路,行人較少。星期天的下午,江邊這條小路分外安靜,上空偶爾飛過幾只鳥雀,路面上只有他送她回去,被斜照的身影。龍天知道現在牽她的手,又會讓她緊張,便沒有打算拉她的手,只是靠得較近,說著一些俏皮話；突然間,像鼓足了巨大的勇氣,雙雨的右手緊握住他的左手,龍天驚了一下,隨後笑著用右手摸了一下她那緋紅的臉蛋,她則把頭垂了下去,靠向他那寬寬的肩膀。
“你什麼時候回去啊?”
“我們30號集合,估計我應該29號去。”
“還記得下週六是什麼日子嗎?到時我們放月假,過雙休日,剛剛好,呵呵!”
“下週六（25日）?哦,記得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喊出“y2節”！彼此間的默契,讓兩人從心底深處發出一陣會心的歡笑,開心的龍天一把擁她入懷中,雙雨這一次沒有再躲。
早上在家幫母親做點家務，聽她一些瑣碎的嘮叨,下午到報攤幫父親的忙，晚上則和父親交流亞青賽情況。龍天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悶，只是，作為陸川縣、玉林市，乃至廣西首位準國腳，他所受的關注無異於邊遠山區首位直接考取北大、清華等全國一流學府的人，畢竟是廣西這塊足球的窮鄉僻壤裡“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雖然龍天僅是國奧隊內一個默默無聞的替補，沒有什麼名氣，但人們意外，他居然是一個廣西人!因為玉柴，人們知曉了玉林；因為龍天，人們才知道在中國廣袤的九百六十多萬的國土上還有一個叫陸川的小縣城。這座在全國幾千個縣中排不上號的小城鎮，居然產生了一名國腳,令國人驚奇,也催生出這個小縣城居民心中的萬丈豪情!懂球的學生，會過來抒發仰慕之情,大讚其在聯賽中的風光表現；好球的中年人，常向他豎起大拇指，極言為陸川爭光了；不看球卻愛看人的大嬸之類的人，也想親眼目睹“龍天何許人也”，是否真的人中之龍、儀表堂堂，跟自家閨女般配與否。龍天煩就煩在這裡——在北京等大城市無須擔心，但在家裡卻無法避免——他不敢毫不掩飾地走去，否則一場忙亂是在所難免的；每次出門，一頂能蓋住鼻子以上部分的長帽沿帽子是不可少的，國奧隊配備的衣服甚至和球服沾邊的服裝都不敢碰。總之，出門對他來說不是件輕鬆的事。
“阿天，你應該去看望一下姐姐了。自年初集訓到現在,差不多一年沒見過她了，去看看吧，畢竟是自己的大姐，她一個人過生活也不容易。”母親在廚房裡邊洗碗,邊對他說。龍天猶豫著：“現在去啊?過年時再去吧，現在她還要忙著上課，可能不大有空吧。”母親從廚房裡探出個頭來，手裡提著一個大吊瓶，對坐在廳裡看電視的龍天說：“你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自家大姐怕什麼，不去又怎麼知道她沒空?這是今天剛燉好的烏雞湯，她這段時間又上課、又補課夠辛苦的，拿過去給她補補身子吧。”龍天嘀咕著站了起來，不太情願地放下手中的遙控器，接過母親遞來的吊瓶。臨出門前，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吩咐道：“看看姐夫在不在家，好好和他溝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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