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戰略轉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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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戰略轉折(一)下
“中國陸軍就算是神兵天降，也不可能比我們更早抵達西里古裡走廊。”在不停搖晃的火車車廂裡，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第922步兵師師長達爾維少將正一邊得意的計算著即將展開的“西里古裡攻防戰”
中印、中雙國的兵力對比，一邊透過佈滿了汙垢的車窗觀賞著不停向後飛奔而去的景物。此刻燦爛的陽光正照耀在已有些春色的西孟加拉大地之上。
作為長期拱衛新德里的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中的精銳，第922步兵師一直以印度陸軍之中的禁衛軍自居。雖然在原印度陸軍參謀長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發動的軍事政變之中，第1集團軍因為曾為國大黨黨魁曼莫漢。甘地所倚重，而被喬京德爾打入另冊，被從新德里西北的米魯特駐地調往了東部前言。但是在武器裝備、補給物資方面卻依舊延續著皇牌部隊的待遇。
在印度—孟加拉戰爭爆發之前，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一直作為喬京德爾招攬東部軍區而所施加的軍事壓力而被部署在印度北部比哈爾邦的首府—巴特那。而在隨後新德里發動的對孟加拉的入侵中，第1集團軍則作為印度陸軍的孟加拉攻擊叢集總預備隊前置進入西孟加拉邦地區部署。所屬的第31裝甲師更被喬京德爾依為鐵騎尖刀直接從西線向達卡展開了向心突擊。
但是儘管有著核武器的威懾作用，第1集團軍部署在戰區縱深北防中**隊可能翻越喜馬拉雅山脈展開的閃電突擊，依舊是這支陸軍皇牌部隊所肩負的主要任務。所以在第31裝甲師調往孟加拉戰線之後，第1集團軍卻不得不更為關注西里古裡走廊的戰略態勢。在印度的核牙齒被拔除了之後，第922步兵師師長達爾維少將便立即敏銳的感覺到中國陸軍的進攻很快便會展開。
雖然中國陸軍在錫金的地面進攻比印度陸軍預料中的整整晚了48個小時，但是卻是卻遠比印度軍方所預料的刁鑽和猛烈的多，喬京德爾寄予厚望的第17山地步兵師只抵抗了8個小時便全軍覆沒在甘托克城外的風雪之中。當然喬京德爾和大多數在加爾各答的印度陸軍高層都不會愚蠢到向基層計程車兵透露那恐怖而可恥的真相：中國人只用了幾個營的兵力便打跨了印度度陸軍號稱精銳的1個山地步兵師。第922步兵師的官兵們得到的訊息是，中國陸軍以2個集團軍的兵力強攻乃堆拉山口，第17山地步兵師在中國陸軍傳統的人海戰術面前，艱苦頑強的支撐了8個小時，打退無數個波次的進攻，最終拼光了最後一顆子彈，全軍成仁。
這樣的謊言雖然經不起推敲，但往往卻直接有效。對於大多數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印度士兵來說，他們顯然從這樣離奇的故事裡吸取到了奮力一戰的信念和勇氣。在印度軍方的宣傳之中，中國陸軍幾乎已經退化為了不知道畏懼的殭屍兵團，而他們所要作的則是用自己的生命築起一道新的壁壘，阻擋那些邪惡的東方野獸湧入恆河平原。
“撇開單兵的素質不言，我們毫無疑問佔據著機動性和火力的優勢。在中國陸軍現在至少需要24小時來完成對錫金邦的控制，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們師完成從大吉嶺到西里古裡走廊一線的縱深防禦佈置。”達爾維少將的自信並非完全沒有道理，雖然由於目前戰局的不確定性，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在錫金戰役開始之前，處於一個比較不利的戰略位置，這個集團軍的剩餘的2個步兵師、1個山地師和3個獨立旅被平均配置在了從加爾各答到巴特那的鐵路線上，處於一個兩相就可的中間地帶。但是利用印度東部的鐵路網路這個集團軍卻隨時可以投入孟加拉戰場或者轉向北方迎戰中國的遠征大軍。
一直處於枕戈待晨狀態的第922步兵師，在接到甘托克遭遇中國陸軍山地部隊突襲的訊息之後，2個小時之內便立即進入進入一級戰備的狀態。全師的主要兵員和裝備全部進入各預定的鐵路兵戰集結完畢，準備登車奔赴前線。一直在機動性和後勤保障上輸於中國的印度陸軍第一次感覺到了內線作戰的優勢。雖然印度公路發展比較慢，到目前為止，沒有高速公路、大城市間的高等級公路路況較差，堵塞嚴重。不過印度卻擁有亞洲第二、世界第三大的國有鐵路網。其總里程已經達到6.3萬公里，其中電氣化線路的總營業里程為11260公里。搭乘軍列，第922步兵師可以在8小時之後從格蒂哈爾的集結地域趕往西里古里布防。
不過顯然中國空軍並不打算讓喬京德爾的如意算盤打響，在陸軍對對甘托克展開突襲的同時，中國空軍的遠端打擊力量開始重點關照起印度東部的鐵路運營系統起來。早已前沿部署在中國西藏自治區各新建軍用機場之上轟-6k型轟炸機群紛紛出動，以空射“紅鳥-c”型巡航導彈對印度東部地區的鐵路交通樞紐、大型編組站以及排程和指揮系統展開密集的轟炸。在這樣的點穴式攻擊之下，印度東部鐵路運載能力雖然不至於瞬間癱瘓，但是不得不大打折扣。在最初的4個小時內，第922步兵師僅獲得了預定車皮的1/3.不過達爾維少將顯然沒有更多的時間用於等待，不過這並不是說明他的求戰心切，而是在目前情況下，滯留在沿線各兵站的第922步兵師也正在遭受著中國空軍遠端火力的殺傷。與主要打擊固定目標的空射“紅鳥-c”型巡航導彈相比，中國空軍以殲轟-7d型、殲-11b型戰鬥轟炸機為主要攻擊平臺的新型防區外布撒器，這種射程為200公里的遠端武器系統，採用渦噴式發動機，彈體上方裝有彈出式彈翼，彈體腹部有發動機進氣口。
雖然由於尺寸的限制，其戰鬥部的威力比“紅鳥”系列巡航導彈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其所攜帶的大量集束炸彈卻是對付叢集目標的無雙利器。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到車皮。”在達爾維少將的嚴令之下，第922步兵師開始在鐵路沿線大肆劫掠民用客車，一隊又一隊的印度陸軍士兵用槍口和刺刀將正從印度東北部地區逃往恆河平原的難民全部趕下車。隨後登上一地混亂的車廂向北駛去。雖然耽誤了數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達爾維少將相信這並不會真正的影響戰區，他們依舊跑在了中國陸軍的前面，因為西里古裡的兵站已經就在眼前了。
“先遣部隊首要的任務是構築城區的核心陣地，我們雖然有2個機械化步兵營的兵力。但是在大吉嶺的山區構築防線顯然不是我們長項，只要扼守城區就可以了，缺乏重型武器的中國山地步兵在平原之上不可能我們裝甲部隊的對手。”
從某種意義上講達爾維少將也算是一個出色的戰場指揮官，在分析了敵我雙方的優缺點之後，他在列車上對自己所親率的這支先遣部隊進行了針對性的防禦部署。
“終於到站了！”在與2個機械化步兵營的營長握手揮別之後，達爾維少將回到了自己的車窗前，注視著眼前逐漸靜止下來的景物—西里古裡車站到了。從城市規模上來看西里古裡不過是印度東部恆河平原上眾多古城中的一座，它屬於西孟加拉邦，僅有不到25萬人口。雖然有是茶葉和菸草的產區，也擁有一些木材加工工業。但真正令它為世界所矚目的，還是這座城市作為印度東部邊境的交通重要樞紐的地位，印度東部和東北部地區的主要鐵路、公路、航空的線路都在這座城市匯結，這裡還是印度通往尼泊爾、錫金、不丹和孟加拉國的重要門戶。可以說扼守住了西里古裡，便扼守住了眾多翻越喜馬拉雅山進入恆河平原的咽喉。
“這幫不明事理的邊民竟然不出來夾道歡迎他們的保衛者……。”站在車窗邊，達爾維少將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月臺多少有些不滿的說道。雖然他並非真的看重這種形勢主義的歡迎，甚至他曾經擔心過歡迎的民眾會妨礙自己部隊將重型裝備卸下火車。但是此刻這種空前的安靜和冷清卻讓他有一種空前不祥預感。“命令部隊快速下車，向市政府方向搜尋前進。”無論如何，莫大的一個車站也不能連一個鐵路公務人員都沒有吧！懷著滿腹的疑慮，達爾維少將向自己的部下們命令道。
“這裡真的是西里古裡嗎？”一個好奇的勤務兵拉開破舊的車窗將頭探出窗外，但是不等他的問題得到回答一顆致命的子彈已經打穿了他的額頭。“有埋伏！”
達爾維少將軍人敏銳的天賦讓他第一時間撲倒在地，而就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密集掃射的機槍子彈已經在列車的車廂上打出了一排刺眼的彈孔。這是一支中國陸軍的88式通用機槍的火力，射手將他架設在鐵路旁候車大廳頂部的閣樓上，瘋狂的掃射著車廂內每一個移動的生命。在幾乎毫無預兆的情況與達爾維少將同一車廂的師部工作人員悉數倒在這突然發難的火力之下。
“快組織反擊……。”幾個師部的警衛員慌亂的從兩節車廂的交接處取出自動步槍依託著車窗試圖壓制對方的火力，但是不等他們開火，更多的火力點已經從月臺之上的各個角落顯現出來。“不要慌亂……我們的列車上還有重型武器…
…。“達爾維少將一邊匍匐在地上用雙手保護自己只戴著紅色貝蕾帽的頭顱，一邊用力提醒著自己的部下，後面的平板運輸上還有數十輛步兵戰車和坦克。按照他的要求，所有的車組應該都在各自的車內，此刻應該已經可以投入戰鬥了。
“砰……砰……。”隨著一聲聲低沉的射擊聲，在最初的攻擊中同樣傷亡慘重的印度陸軍機械化步兵們好不容易躲過了對手的獵殺，啟動平板車上的戰車開始了反擊。塗有印度特色迷彩圖案的俄製bmp-2型步兵戰車艱難的扭轉著被輕武器子彈打得火光四濺的炮塔，開始用30毫米機關炮壓制對面那幾乎無所不在的火力點。
“該死……，中國人什麼時候摸過來的，整個城市的印度人都死光了，連一個訊號都沒發，害我們損失如此慘重。”在一輛又一輛步兵戰車和坦克的火力壓制之下，伏擊圈上對手的火力似乎一下子減弱了很多。達爾維少將的危機似乎終於過去了。看著躺在車廂地板上那逐漸冰冷的同僚，達爾維少將所痛恨的不單是來襲的中國陸軍。
“在戰車的掩護下攻上去……。”在達爾維少將的怒吼聲中，第一輛俄製bmp-2型步兵戰車加速衝下平板車，重重的撞在水泥的月臺之上，在發動機氣揚起的煙霧中，一度被打的摸不著頭腦的印度陸軍922步兵師終於發出了反攻的怒號。但不等他們越過對方的火力網衝下列車，一枚120毫米的反坦克火箭筒便呼嘯著從候車大廳內飛射而出，正面擊中這第一輛衝上月臺的步兵戰車，在被炸飛的裝甲和升騰而起的火焰，更多的反坦克火箭筒開始各自的獵殺……。
“敵人怎麼可能飛越噶倫堡和大吉嶺直接出現在西里古裡走廊之上？”在位於達卡前沿的指揮中心內，喬京德爾再一次的暴跳如雷。雖然噶倫堡和大吉嶺一線印度陸軍沒有部署重兵，喬京德爾也清楚的知道中國山地步兵那強悍到恐怖的機動能力—從海拔3000米的山腳衝向海拔4800多米的峰巔，1個連隊，來回只需要3個半小時。但是無論如何，他也難以理解中國陸軍第52山地步兵旅是如何在短短12個小時內從錫金突然出現在西里古裡走廊之上的。
“不丹、多蘭谷地。”來自印度陸軍東部軍區代理司令—卡爾馬特中將的指引才最終為喬京德爾解開了謎題。不丹王國素有“世界最後的香格里拉”之稱。
它位於喜馬拉雅山東段南側，總人口不足百萬。這個國家和他的鄰國錫金一樣也是藏民族移民建立的王國，一直以來也同樣受到印度的威脅，除了沒有被印度吞併之外，也早已成為了印度的藩屬。在印度獨立之初的1949年8月便不丹簽訂《永久和平與友好條約》，規定不丹對外關係必須接受印度“指導”。雖然1961年後，不丹國王多次公開表示要保持自己的主權和獨立。但是至今為止。不丹政府仍未與包括中國在內的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建立外交關係。新德里不僅在不丹保留有大量駐軍，還為不丹修建了兩個大型水電站，每年水電站的收入佔不丹國家財政預算的30%.這種恩威並施的方法在新德里看來足以永遠控制不丹這個國家。
但是事實卻並非總如新德里想象的那麼簡單，不丹國民在文化上與中國的接近，加上經濟上對中國的依賴都在無時無刻不令這個山國充滿了脫離印度倒向中國的嚮往。如果說在中印兩國保持均勢的情況下，這種嚮往還只是一種感情上的仰望的話，那麼隨著中國勢力在東南亞地區的舒張。不丹王室便不得不開始正面考慮這個問題的真實可行性了。
多蘭山谷是位於中國、錫金與不丹的三方交界處，面積20平方公里的不毛之地。*一直宣稱對這一地區擁有主權。在21世紀初中國邊防部隊開始在這一區域進行例行巡邏之時便引起了印度東部軍區的警覺。20平方公里的土地並不大，但是印度陸軍的高層卻在當時本能感覺到一種威脅的存在，但當時這種威脅並沒有真實的顯現出來，直到今天危機終於爆發了。
執行從多蘭山谷出擊越過不丹的國土直插西里古裡走廊的部隊不是在錫金不出風頭的第52山地步兵旅，而是應該在亞東與印度陸軍第17山地步兵師對峙於乃堆拉山口的第53山地步兵旅。53旅與52旅師出同門，兩支英雄的部隊在出擊之前曾為了由誰擔任正面誘敵，由誰迂迴尼泊爾的問題而爭執不下。最終甚至鬧到了總指揮張陵中將的面前，面對這一對“山地雄兵”和“高原幽靈”，張陵中將笑而不語，竟從自己的辦公電腦裡調出一首自己孫子最喜歡的流行樂曲。
“被雨淋溼的的唐裝那股嘆息很東方、我看不慣尊嚴受傷家族如此不堪、風緩緩繞過武館、正上方的月亮、那顏色中國黃”雖然這個歌手的吐字實在是含糊不清，但是這並不影響這首歌所想表達的含義—它的歌名—《雙刀》。就如“傘兵生來被包圍一樣。”山地步兵永遠不會喜歡從公路上推進。中國陸軍從這次進攻開始之前就沒有將重點放在乃堆拉山口。從尼泊爾和不丹分別前進的中國陸軍兩支最為精銳的山地步兵旅，就如同兩柄鋒利的藏刀一樣，直插向印度的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