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群龍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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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群龍的盛宴
數次交鋒之後，在難纏的酒德麻衣式分身術之下，即便是有著言靈·鐮鼬，愷撒也明顯處於劣勢。
但是就當他們準備再一次的交戰時，他們都愣住了。
“哥哥。”稚嫩的聲音彷彿從幽深的井中升起。
熾熱的風撲面而來，明亮的光隔著眼皮將他們的眼睛照得劇痛，鼻子裡滿是濃郁的灼燒味。
兩人不約而同的撲倒，因為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得他們的心臟幾乎停止，比刃旋嵐強出百倍的壓迫感，讓人驚悸得喘不過氣來。
壓迫感轉瞬即逝，可剛才短短的瞬間，他們如同身處燒灼的地獄一般。
“什麼……情況？”兩人同時問。
“不知道。”兩個人又同時回答。
這簡直太默契了！
兩人都睜開了眼睛，大廳裡本該一片漆黑，此刻卻閃著微弱的光。這裡彷彿被什麼火風給洗掠了，周圍都是濃重的煙霧，一排排橡木製成的長椅從中間斷開為兩截，斷口參差不齊，閃著暗紅色的光。堅硬的老橡木正在緩慢的燃燒，不知是被什麼點燃了，這些橡木經過太多年已經堅硬得和生鐵差不多了。
“叫你們學院祕書開燈！”酒德麻衣如同盛氣凌人的女王一般命令。
“中場休息對麼？我們可沒停戰。”愷撒不服輸的說。
“我佔優勢，讓你一步，三年級。”酒德麻衣收回了格洛克，做出了讓步。
“諾瑪，開燈！”愷撒也緩緩收回了狄克推多，對著空氣喊了一句。
愷撒的聲音就像是石沉大海，諾瑪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大廳里人仍就是漆黑一片。
“諾瑪沒有響應，不知道為什麼。”
愷撒儘量保持平衡，作為A級學生，他在諾瑪那裡擁有很大的許可權，從未有一次諾瑪不迴應他。
“是跳閘？”酒德麻衣有點煩躁，“你們卡塞爾學院的配電系統是什麼三流公司做的？”
“沒事，我有個抽雪茄用的噴氣打火機……火頭還不錯。”愷撒不在意的說。
說著，他還真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隻純銀外殼的打火機！只不過，那火頭卻是小的可憐。
“滾開，要你何用？”酒德麻衣不耐煩了，抱怨一聲，從作戰服後袋裡摸出了燃燒棒。
燃燒棒照亮了周圍一片，被費裡嘉子彈命中而昏迷的同伴們依然靜靜的躺著，除了橡木長椅偏離位置和起火燃燒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異樣。
“原來你有那麼多蝴蝶。”愷撒驚訝的說。
環繞著他們，八枚銀色的蝴蝶髮卡被懸掛在蛛絲般的細線上，酒德麻衣就是用這些髮卡製造了四面八方都有分身的假像。
酒德麻衣慢慢的把蝴蝶都摘下來收了起來，正巧看見愷撒想要伸手摘取一枚看一看，她怒目相視：“沒事不要收集女士用品！”
對此，愷撒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講臺地板上有洞。”酒德麻衣指著黑暗中的某處說。
愷撒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個又一個洞在講臺地板上排成兩排，就像是……兩行腳印！但是每個腳印都把柚木地板燒透了，露出下面灰色的水泥地面來。
愷撒把自己的腳踩在那些腳印上試了試，推測道：“如果是人留下的，那麼身高大概一米六的人，步距只是我的三分之二。”
酒德麻衣也踩上去試了試，得出了一個令人憋笑的結論：“雖然我比你矮了十釐米，但是它的步距也只是我的三分之二……哦！我沒有說你短腿的意思……三年級，沿著腳步找找看。”
“不要總叫我三年級！愷撒！愷撒·加圖索！對敵人也該有基本的尊重！”愷撒氣急敗壞的說。
“等你升到四年級，我會改口的啦。”酒德麻衣不以為然，繼而循著那些腳印往奧丁雕像的後面走去。
他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彼此對看了一眼，心裡一陣陣發悸。
“你們學院裡藏著什麼奇怪的東西麼？”酒德麻衣挑了挑黛眉。
“確實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但沒那麼奇怪的，”愷撒反問，“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酒德麻衣搖頭，無奈的說：“完全沒有概念。”
“熔穿這種厚度的金屬門，就算用焊槍也得花幾個小時吧？”愷撒蹲在現場旁。
“手法很純熟，畫出的人體比例太精確了。”酒德麻衣讚歎道。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她都想要拍案叫絕了。
接下來的進一步勘察，讓他們明白了剛才“叮”的一聲是什麼，那是電梯到達的聲音。
大概是諾瑪的通訊中斷，電梯到達之後，門卻並未開啟。但這並不妨礙那個不速之客的逃生。門上有一個洞，顯然是被熔穿的洞。洞的邊緣發出耀眼的光，鋼鐵熔化為紅熱的鋼水，一滴滴打在地面上。
那個洞，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人形！
“乘電梯從地下層上來？”酒德麻衣看著愷撒，“熔穿這樣的合金，它的溫度大概和太陽表面差不多……”
“還有件無法解釋的事，”愷撒低聲說，“在我收回鐮鼬之前，這個人就快到達了，那是我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心跳聲上，卻沒有捕獲到任何陌生的心跳聲……如果他是個人，那麼他的心臟是不會跳的。”
冷汗浸透了酒德麻衣的**，她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三年級，站得離我遠點，我得打個電話。”
……
草坪上回蕩著低沉的吟誦聲，空氣裡瀰漫著越來越濃重的灼燒氣息，那個人影的頭頂，空氣被點燃了似的。超越人類理解範疇的力量在那裡凝結，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壓力。
“全體避險！”施耐德和蘭斯洛特同時大吼。
那力量崩碎了。接近一顆凝固**空爆的效果，澎湃如海潮的火焰從一點放射，向著四面八方，攜著強勁的衝擊波。
人影所站的位置距離最近的建築都有幾十米之遙，但是圍繞著他的所有的玻璃都崩碎了，火焰從視窗中射入，就像一頭噴火的巨龍把火舌吐了進來。
爆炸完畢之後以人影為中心，草坪上全部的草皮都被焚燒殆盡，地面化為一片黑色。人影如同站在一個黑色的太陽圖騰中心，再次開始吟誦！
“那就是……君焰？”蘭斯洛特喃喃的說。
相對於其他人的恐懼，等著看戲的路明非他們卻是滿臉笑意。
“逆臣啊，終於現身了麼……”
“我親愛的康斯坦丁，我們又要見面了！”
……
圖書館，總控制室。
“爸爸！你能現在釋放戒律麼？”曼斯坦因對著電話狂吼，“那個純血龍族……應該是純血龍族……正在校園裡四處釋放高危言靈！”
“別開玩笑了，戒律不可能對比我更高階的血統起作用！那個純血龍族……”守夜人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似乎是初代種！”
“初代種……不是……四大君王麼？”曼斯坦因汗如雨下。
施耐德神色陰沉，緊緊握著麥克風，沉默著。他已經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向校園裡的上千名學生們傳達什麼樣的指示。
……
“你死哪裡去了？”酒德麻衣終於撥通了電話。
她已經在英靈殿裡跳腳跳了十分鐘之久，對方始終沒接電話。
“麻衣，你還沒結束麼？看來那個愷撒·加圖索讓你很棘手哦。”對方懶洋洋的聲音含糊不清，似乎在嚼著什麼酥脆的東西。
“別吃薯片了！這裡的狀況一塌煳塗！有個渾身冒火的影子正在四處放火，像一臺即將爆炸的鍊鋼爐那樣噴發，這裡不久就會被拆平！”酒德麻衣氣急敗壞的大喊，“這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麼？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像是擠牙膏一樣公佈你的方案了？告訴我全部！”
“鍊鋼爐那樣的男人！？”對方似乎被震驚到了，咀嚼薯片的聲音忽然停下，可以想見薯片從那張懶洋洋的嘴巴里掉落的情景。
“不可能！絕不可能！”手機裡的女人大聲說。
愷撒一把從麻衣手中抓過手機：“我可以作證，跟酒德小姐說的一模一樣。那個鍊鋼爐一樣的男人，現在距離我們只有不到100米。”
“你哪位？”
這其實也是脫線吧……
“愷撒·加圖索，卡塞爾學院三年級。”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愷撒把手機交還給酒德麻衣。
“喂！麻衣，你搞錯了吧？你不是應該和剛才那傢伙殺個你死我活麼？”女人說。
“等一下再你死我活！這樣下去都要死了！我現在連撤出都做不到！”酒德麻衣看著不遠處草坪上綻開的焰球，“他現在已經從鍊鋼爐進化為噴火龍（嘎！X還是Y？）了！”
動作靈敏的，她突然猛的下蹲。熾焰從她頭頂的視窗射入，一道兩米長的火蛇一閃而滅，將她驚出一身冷汗。
“拍個手機影片給我！”女人焦急的說。
“薯片女，你有時候真是龜毛龜到家了！”酒德麻衣一邊罵，一邊還是把手機高舉到視窗去拍攝。
高速的3G（3rdGeneration的簡稱，即第三代數字通訊）網路迅速的把她的訊號傳往芝加哥，芝加哥的後援震驚了。
她抓狂的從水裡跳出來，驚叫道：“見鬼！這根本不是正常態的諾頓……這是……瘋狂版的康斯坦丁！你做了什麼刺激他神經的事麼？”
“我不知道，我對於龍族的神經系統完全沒有任何瞭解！快想辦法！”酒德麻衣怒了，“你的計劃是把我們全部人葬送在這裡麼？”
“沒這回事，出場的應該是正常態的諾頓！”
“可現在他正大開殺戒！用句套話說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遊戲開始了……”突然，手機訊號好像被入侵了一樣，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請大家盡情的欣賞這場群龍的盛宴吧！”
“BOSS！？”
“吼——”暴怒的龍吼聲不斷傳來，愷撒和酒德麻衣循聲望去，只見校園的上空飛來了一紅一黑兩頭純血龍族，遮天蔽日的身形令他們望而生畏，耀眼的黃金瞳讓下方的學員不敢與之對視。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兩頭純血龍族的背上竟然還站著身穿紅色鎧甲和黑色鎧甲的兩個男人！
“吼——”暴怒的龍吟聲再次傳來，一頭藍色的純血龍族從卡塞爾學院中騰空而起，背上竟還有一個藍色鎧甲的女人！
三人三龍相見後互相點頭示意，盤踞在學院的上空，成掎角之勢包圍著暴走的康斯坦丁。
“卡、卡塞爾學院被、被真正的純血龍族入、入侵了！？”所有人都傻了……
……
卡塞爾學院的某個陰暗的角落裡。
“該我們了。”路明非對零說。
同時，身上的衣服化為虛無。密集的暗金色鱗片浮出體表，閃著耀眼的光澤。暗金色的巨大肉翼破體而出，緩緩的拍打著。漆黑如墨的龍尾從脊椎末端伸出，隨意的甩動著。一套暗金色的鎧甲瞬間覆蓋了包括肉翼在內的全身。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閃爍著異常耀眼的光芒，彰顯著他的高貴的血統。
這是目前路明非所能夠發動的最強狀態的且是最完整的半龍化！
零的身體也出現了相同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白金色的，還有就是她的黃金瞳的光芒相對要弱些、柔和些。但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學院內所有的混血種發顫。
在他們完成半龍化的那一刻，浩瀚的威壓從天而降！
兩人，哦不，兩龍王對視一眼，同時拍打肉翼，騰空而起，落在了三人三龍的中間。
令人震驚的一幕再次出現！
當他們停下龍軀的那一刻，三位高貴的次代種王爵同時低下了他們高昂的龍首，三名站在龍背上傲視著學院的混血種同時左拳擊胸，彎下了身體。
三人三龍，竟然向那兩個龍化了的混血種行禮！不可思議至極！
要知道，純血龍族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
先前有人能夠駕馭桀驁不馴的次代種，就已經夠令人震驚的了。哪曾想，現在竟然還有這麼壯觀的景象！
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不僅是因為暴虐的龍威，同樣也是內心的驚駭作祟。
下方暴怒的康斯坦丁感受到了那麼幾股令他身心俱顫的龍威，一身的氣勢一瞬間就弱了很多，他感覺到了足以致命的危險！
施耐德等人都將目光投向空中的兩名神祕的龍人，心中顫慄道：“能夠讓初代種感到生命危機，那麼就必須擁有凌駕於初代種之上的實力，也就是說他們是……”
他們不敢再往下去想了，如果是黑王和白王登場的話，那麼這次就不僅僅是一場龍族的襲擊，而是……一場浩劫！
……
“哈哈，真沒想到BOSS竟然留了那麼一手……”女人不禁感嘆，“有他們幫忙收尾，這下子真的有好戲看了。”
“原來還有這麼給力的援兵啊……”酒德麻衣眼神中流露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