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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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賞花
入得門堂,陣陣幽香襲來,庭院中擺放了各類花草,嬌豔盛放,襯得格局雅緻的院落,別有番風雅之氣。
門堂通往中堂的入口處,掛了二十餘副上聯,有一灰髮長者立於此,若是能對出工整的下聯,便能入得中堂,否則便只能停留在門堂,是以已有幾位文人只得在此落座賞花品酒。
玄衣長者領得凌雲染往中堂而去,同樣的是,通往裡堂的入口處,擺了些棋子殘局、詩詞缺句和論道的解惑,又困住了數位文人在此賞花飲茶。凌雲染搖著扇子,暗歎口氣,幸好仗著身份,否則就憑藉幾日的苦讀,亦是難以得進內堂。
一進內堂,佈局豁然開朗,寬敞的廳中擺放了各類名花奇草,其珍稀程度與外處的花草不可比擬,滿室散著幽香,案桌上盛放著瓜果、香茗和美酒,廳中雅緻地擺放著細如金絲的銀針,赤紅而妖冶的格桑花,來自西域的紫滿堂,映得人眼花繚亂。
“凌公子,請隨意入座..”,玄衣長者領著凌雲染入了內堂後,便告退而去,凌雲染見得廳中擺放幾張紅木圓桌,挑了處隱祕之地,坐了下來。
“不知公子貴姓?師從何人?”,旁邊一個清秀斯文的公子,向他行了禮,微笑著問道,凌雲染手指摩挲著下象牙的扇骨,蹭地開啟扇子,一副天山明月圖,映入對方眼中,擋住了她的臉。凌雲染不發一言,只是四顧地打量著,那斯文公子只得訕訕然,轉過頭,與旁邊的人交談起來。
忽然內堂門口傳出一陣喧囂,見得走入一翩翩公子,年約十七,淺紫蘇繡回水紋長衫,黛紫金冠,冠下之臉,白皙如月,溫潤如玉,嘴角含著帶著淺淺的笑意,身形約有些文弱,腰肢纖細,清俊儒雅,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息,來自書香世家的清貴氣度展露無疑。
“那便是沈公子”“是沈家未來的家主..”,眾人皆是眼眸放光,依稀聽得門外有少女們的低呼聲。
沈經綸進門便與眾人頷首行禮,寒暄問好,嘴角帶著一抹春風般的笑容,令人不由產生親近之意,無怪乎,許多名人雅士願與他結交。
凌雲染翻了個白眼,扁扁嘴,臉上很是不屑,手搖著扇子,眼神在四處找尋著,很是鬼祟的樣子,令得招財看著沈經綸,又看看自己的少爺,幽幽地嘆了口氣。
“今年的花王是來自八王府,精心培育而成的紫藍魁牡丹,花瓣寬大而平展,瓣裙稠密聳起,形似皇冠,乃罕見的紫色牡丹品種。群瓣團簇綻放,花蕊點點如星環繞,花瓣層疊如綢,實乃花中之王者,世間就此一株”,
八王爺朗聲說道,言語間皆是對此花的喜愛,見得他年約二十四,身著絳紫龍紋錦袍,頭佩金龍冠,器宇軒昂,華貴不凡。眉目俊朗,卻不見絲毫的倨傲之意,英挺劍眉,眼角帶笑,甚是親民,喜好詩詞歌賦,賞花品茗,人稱八賢王,卻是取閒之意,是數位王爺中,最為清閒無事,卻深受百姓喜愛。
三個下人合力抬出一盆綻放的紫色牡丹,花朵團簇,雍容華貴,果真乃生於皇家的王者之花,眾文人皆是眼中驚奇,口中讚歎不已。
八王爺見得眾人眼中的驚奇之色,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他愛花,亦愛與人共賞。
他緩緩開口說道,“花有七賞,為曲賞、圖賞、香賞、琴賞、詩賞、茶賞,今日,為爭奪魁首之名,便取其四賞,曲賞、圖賞、詩賞、琴賞。
一炷香為限,紫藍魁牡丹為題,以曲、畫、詩、琴四式而作,以佼佼者為魁首。為公平起見,今日本王亦是邀了京城名士,雲蒼居士司徒空、詩聖顧煥之,與本王共同評判”。雲蒼居士司徒空以才高孤傲而聞名,而詩聖顧煥之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畏權貴,此二人皆是文人傲骨,處事公正,不徇私情,眾文人皆是頷首贊成。
文房四寶、琴簫箏鍾皆是擺放在廳堂四側,任人取用。眾文人垂首思索,不過片刻,便有人起身,緩緩吟詩,三人聽來,只是頷首示意,卻是不動聲色。又有人起身,彈奏了一曲吟花賦,似是皆未打動三位名士。
“少爺,全場就你和那沈公子毫無動靜.”,進寶站在一側,鬼鬼祟祟地說道,探頭探腦地望著,招財白了他一眼,就沒學些好的。
“本少爺,自是...對那破畫沒有半分興趣..魁首這種虛名,不要也罷..”,凌雲染故作高深的搖搖頭,眉眼間竟是清高孤傲的樣子。招財和進寶對望一眼,兩人心中皆明,自己少爺是什麼貨色,肚子裡沒有半點墨水。
沈經綸坐在紅木圓桌前,白皙的指節握住茶杯,悠悠地品著,也不見半分動靜,在他周圍的文人自是好奇,不斷打望著這被許為才華橫溢的少年,該是要如何奪魁,坊間早有傳聞,沈經綸對此次賞花大會的雪山尋梅圖,志在必得。
“在下乃揚州秀才陳付峰,有一詩,望諸位賜教”,又一名青衣文士起身,自報家門,緩緩開口道,
“孤身已空感歲華,天風吹落滿城霞。不應既識紫蕊開,一笑惟拈富貴花”,
眾文人聞之,皆是點頭,此詩大有韻味,且暗地裡又奉承了八王爺的富貴身份,想必頗有奪魁的勢頭,眾人尋著望去,卻見八王爺臉上仍是笑意,不動聲色,詩聖顧煥之卻是不著痕跡地微微搖頭,似是不以為然。
廳側,又站起一位髭鬚長者,髮髻雪白斑駁,一身樸素灰衣,袖口洗的發白,似是落魄潦倒,仍是帶著文人的氣度,行了禮,自報了家門,便開口說道,
“繁華有時節,安得保全盛。色見盡浮榮,時節應我生”。詩句中充滿了明哲保身的謹慎和時不與我的悲慼。
賞花大會,明面兒上是賞花,實則是招攬有志有才之人。詩句、畫作、琴曲,皆是反映人的內心想法。那揚州秀才雖為文人,詩句中卻充斥著對富貴榮華的嚮往,那灰衣老者,卻是隻求保全自身和自怨自艾,哪裡有半分文人的傲骨和氣魄。尤其是以孤傲而稱的詩聖和雲蒼居士,如此這番,便不入二人眼中。
待得一炷香只剩1/4時,才見得沈經綸緩緩放下茶杯,從旁取過筆墨,濃墨淡抹,一揮而成,與某些文人細細描繪而成的紫藍魁牡丹不同。
在他的構圖中,紫藍魁牡丹卻僅在畫中一角,著墨點卻是圍在牡丹四周的賞花文人,見得那些長衫文人,臉上神色,或是豔羨,或是諂媚,或是不屑,姿態各異,栩栩如生,儼然一副群士賞花圖。旁邊以小篆寫著一首詩,
“紫蕊開在王孫家,卻教文客賞繁華。堪笑少年求名處,滿眼落入富貴花”,
詩聖顧煥之見狀,不由疾步而去,站在一側,細細端詳,臉上皆是讚賞之意,令人朗聲唸了出來,並置於正前方案桌上,供眾人賞閱。
那詩句言語尖銳,嘲笑八王爺的炫耀富貴和眾文士的奴顏媚骨,倒是令八王爺和眾文人臉上不免有些赧然。
賞花會,本是談經論道,賞花賦歌,如今,卻變成討好權貴,為求出頭,謀得一官半職,倒是失了初衷。
本是清高孤傲的文士,才華出眾,只為報效朝廷,一盡己力,造福百姓,卻是在爭名逐利中,失了本心,失了文人氣度,一時間,眾人皆是感慨不已。勝在文人心性,倒是灑脫不羈,自嘲一番後,飲了幾盅酒,對沈經綸更是欽佩起來。
“想來,今年魁首歸於誰手,該是心悅誠服”,顧煥之緩緩開口道,見得眾人皆是頷首,望向沈經綸的眼神,又多了些讚賞。
沈經綸卻是淡笑不語,嘴角銜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謙虛了幾句,向眾人行了禮,一一謝過,從顧煥之手中接過了雪山尋梅圖,放在手中細細觀摩起來,臉上極為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