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日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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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明日預言
“是呢，回想起來，真是很精彩的一段路程呢。”
仙兒嬌俏臉蛋浮現出孩童般的笑容，“難怪花月姐說這種情懷是極少有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跟雨凝一起走過一段路，跟雪蛛也一起走過，但那是或許是有些年幼吧，印象中有些模糊了，或許是咱們一起的太過深刻了，將她們兩個的給遮掩過去了。”
“還有一段我們都快忘掉的記憶，那就是幻術中，我們一起長大。”
“嗯嗯，我現在都記得呢。”仙兒美眸笑成了彎彎月牙兒，“真是值得懷念啊，不知以後還會不會想起……”
“你小時候可愛多了，還有些野蠻。”
“誰野蠻了！”
……
“老羊你給我留個孔，我看看……”
“你看個屁啊一個瞎子。”
不遠處的密林中，老羊和瞎子陰魂不散的躲在那兒正注視著這邊兩人。
“我還真是沒想到，他倆居然真的搞在一起了。媽的，我的女神啊。”
“你認識仙兒？”
“早認識了，那時候跟小天一起尋找藥典時碰到的，真是美啊，到現在都忘懷不了。”
老羊扶須搖頭，第一次跟周逸看到時，她正在跟毒瘴地龍戰鬥，宛如仙女墜落凡塵一樣，怕是看後在難得一見這種傾城容顏了。
“那我們現在上？這傢伙居然偽裝成了學員，暗影提供的資訊沒錯。”
“你在逗我嗎？那女的在尊位兩重，我們怎麼上？”
“是你在逗我吧，我從遇到她時她才融脈境，一直就沒怎麼提升過。”
“你是瞎子怎麼能知道的這麼明確。”
“少廢話，上不上，不上我上了，炎開老東西手中還有我想要的呢。”
“你回來！”
老羊一把拉住想要撲上去的瞎子，“那我們兩個總不能把他劈成一半吧？”
“先逮到他再說，這小子太滑溜了，不好抓，指不準去炎宗的路上就被他給逃了，總之先抓到他，不行我們兩個在打一場。”
“還打一場，綵鳳就在旁邊盯著呢，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也來追捕。”
“行，那就先看看。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可是發現我們了。”
耳邊飛過一直蒼蠅，瞎子沒有視野，聽覺異常靈敏，這地方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出現過這種生物，很明顯是天涯行者派來的。
“他跑不了。我還指望拿他換我的半魂呢。”
……
“我倒是有些想念風大哥了，不知去了哪裡。他可比你有魅力多了。”
“誰知道，反正他也無心世俗，也不像我們各有各的目標，或許跟花月姐去了北岸，或許正在哪處觀賞美景呢。”
兩人從一見面起回憶了很多事情，哪怕是丁點的細節仙兒都能一一道來，很明顯這是一段深入骨髓的歷程。
“周逸。”
“嗯？”
“我給你說件事情，你不要生氣。”
交談斷斷續續，各種各樣的情緒像是這段路程的喜怒哀樂。
“說吧，我從來就沒生過你氣。”
“嗯。”仙兒靠著周逸側躺，美眸看著遠處的夜空，不知為何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只留下了平靜，“我明天就要走了。”
周逸雙拳不自覺的捏緊，卻又無力的鬆開，總算要來了嗎？
“前幾天我就看到了預言，一直下大雨你也躲在房間裡，我不敢輕易進去怕你被發現……”
“你都看到了什麼。”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刻百味陳雜，雖然早已知道留不住她，也知道這一天始終會來，在遇到她的那時就知道了，但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離開，也不知以後再能不能見到，心情總歸是非常難受。
“一片混亂，總之我是在四個白衣女子的陪伴下離開了。”
“是被強行帶走的嗎？”
“不是，是我自主離開的。”
仙兒忽然間美眸中噙著閃爍淚花，銀牙緊咬著下嘴脣，“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好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嬌軀輕輕顫抖，語到嘴邊成了哽咽。
周逸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只是輕輕拍著少女後背。
“你就沒什麼要說，要說的嗎。”
淚水打溼了周逸胸膛，仙兒抬起頭，美眸帶著楚楚可憐的神色。
“我又能說什麼呢。”
話語中有著濃濃的無奈，他是天涯行者，他在年紀輕輕到了融血境，這些算的上什麼？他看到花月對仙兒卑躬屈膝，看到尊位四重的血玉跪拜，看到年紀跟他相仿卻能跟院宗域最強者之一風劍尊者不相上下的霍安躬身，毋庸置疑，仙兒的身份恐怕超乎了意料之外。
一直以來他都最為惶恐意料之外的事情，因為在戰爭傭兵年代那會給他帶來死亡，沒想到有天他真的跟意料之外的人走了一段意料之外的事，也是他唯一願意做的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各種巧合，就組成了人生。”
“我們的相遇是巧合，遇到黃克是巧合，到鍾城巧合碰到了搬鍾，傭兵之城巧合碰到了傭兵比試，巧合的進入輝煌學院更巧合的碰到了難得一見的全院出動的試練……”
“不知是我到哪麻煩在哪還是你命理之路註定的，總之……”
周逸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此刻有些別樣心疼，這些在雨凝離開時沒有過，在雪蛛離開時也沒有過，風離開時沒有過，甚至苦伯死的時候都沒有過。
“這麼多巧合連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極其不穩定的事情……它使得前方的路難以預測，我在無法修煉的時候，從未想過能跟北岸聖女有任何關聯，這段路程，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但它卻是我生命中最難忘的一部分。”
大量的記憶隨著周逸話語逐漸浮現在仙兒腦海，難以割捨難以釋懷。
但命理之路就是這麼突然，突然到還沒有半分準備，還沒有準備好好做珍惜，結束就這樣到來。
“周逸。”
“嗯。”
“仙兒，仙兒很喜歡你。”
仙兒小臉掛著哀傷，往周逸懷裡蹭了蹭。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個名字是你取的，明天我都不知道叫什麼了。”
“坦然一些吧……”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對話，搖了搖頭只是緊緊摟住少女，“不是還有一天時間嗎？”
此後兩人無話，就這麼相擁看著被雨水洗刷過後的璀璨夜空，一條銀河延伸至視野盡頭，皓月當空，銀霜傾瀉而下，宛如一條瀑布簾，揭開這條簾子，前方又是什麼樣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