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一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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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一夜（二）

凌顏去看了小露姬回來，問蕭揚：“露姬的爸爸明天趕回來，你讓他來這邊還是市裡？”

“不用來這裡了。我剛才聯絡好了，明天上午就把露姬送到市院。她的病挺複雜的，科裡明天要請專家會診下，實在不行可能要送回他們國內去治療。”蕭揚臉色凝重。

“這麼嚴重？國內治不好嗎？”凌顏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主要是醫院的裝置可能不夠先進。不過上海倒有裝置，但要看家屬的意思，是要在這裡治還是回法國去手術。”蕭揚微皺著眉頭。

“回法國來得及嗎？”

“要看晚上的情況。如果情況穩定了，那可以回國。如果還是有危險，那隻能在這裡冒險了。”蕭揚也是一籌莫展。

兒童的先天性心臟病從來都是馬虎不得的重要病例，何況露姬還這麼小，又出現過短暫的心跳停止。情況真的是很複雜。

蕭揚揉了揉眉心，勉強對凌顏笑了笑說：“不用太擔心，現在露姬的情況還可以，能捱過今天晚上的話，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那就好。”凌顏說著嘆了口氣。

“怎麼了？你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嗎？”蕭揚問道。

“她真的很可愛。可是這麼小卻要遭受這樣的痛苦。讓人覺得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凌顏說著眼眶紅了。

蕭揚心裡又是一陣柔軟.他看她難受的樣子，努力振作了下，開玩笑地說：“還好你沒當醫生，不然這天天見著生離死別的，還不得抑鬱症啊。”

“是啊，就你，鐵石心腸。”凌顏沒好氣地說。

“是，還真被你說對了。只有象我這種對什麼都不在乎的人才能來當醫生。象你這樣多愁善感的，病人還不被你嚇死啊。”蕭揚調侃道。

“就你行。不跟你說了，我去和安娜傳達下你這個石頭醫生的意見。”凌顏白了他一眼。

走到門口，蕭揚叫住了她：“凌顏。”

她回過頭來，他臉上是暖人的笑容：“早點去休息吧。別太擔心了。”

凌顏望著他疲憊卻努力安慰她的樣子，心裡湧動著一股暖意。

不自覺的，她的語氣變得柔和：“我知道了。你也是。晚安。”

“晚安。”

蕭揚看她站在門口的昏黃光線下，整個人顯得那麼的朦朧又不真實。

她的嘴角溢位溫柔的笑意，如早春初放的花蕊般嬌嫩，又如山澗的清泉般沁人心脾。讓他不由自主地溺斃在她的笑容裡，再也無法忘記。

凌顏進了那個空房間，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想到之前章正明來的電話。

不知為什麼，她對章正明撒謊了。她說她有事回市裡了，讓他們不用來找她。章正明似乎有點懷疑，但他也沒追問。

凌顏有點迷惑這樣的自己，為什麼不能說實話呢？她和蕭揚也沒什麼，都是意外情況呀。

想到蕭揚，凌顏的心忽然就變得好軟。今天的蕭揚，是一個她沒有了解過的蕭揚。他嚴謹的專業態度，他處理事情的果斷負責，他對病人的關心。

這一切，是她不曾看到過的他，是她以前忽略的他。

十年了，他是變了，可她卻錯過了好好了解他的機會。

她做錯了嗎？或許她應該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們，再也不可能了吧？

想到這裡，凌顏心裡一陣酸楚，流下了一滴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