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記憶的香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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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記憶的香氣（三）

餐廳坐下後，凌顏拿出一瓶藥油遞給蕭揚，“給你。”

“什麼？”蕭揚好奇地接了過來。

“聽說這種藥油對跌打損傷挺有用的，你可以試試。”凌顏裝作不經意地說。

“謝謝。”蕭揚看向她，眼裡有驚喜的光點。

“其實上次的事，我也沒謝謝你。害你受傷，真的不好意思。”凌顏抱歉地說。

“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的。等會多吃點，就當謝謝我了。”蕭揚說得有趣。

凌顏不禁莞爾一笑：“這種感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凌顏。”蕭揚叫了一聲。

“怎麼？”凌顏抬眼看他，笑容還掛在臉上。

“以後如果要謝我，就多笑笑。你都不知道我回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的笑。”蕭揚假裝不滿地說。

凌顏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嘴裡卻爭辯道：“沒事笑什麼。誰象你，對誰都笑咪咪的，怪不得那麼多人圍著你轉呢。”

“怎麼？你嫉妒啊？”蕭揚故意逗她。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稀罕呢。”凌顏白了他一眼。

兩人相視一眼，都禁不住笑了。

他們似乎回到了過去的相處模式，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偶爾互相鬥鬥嘴。蕭揚看著凌顏越來越多的笑容，心裡如同喝了冰鎮啤酒般既舒爽，又帶著微薰的醉意。一餐飯吃得意猶未盡，讓蕭揚又有了對下一次見面的期待。

吃

完飯，天卻開始下雨了，蕭揚向餐廳借了把公用傘。離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路，蕭揚撐著傘，儘量向凌顏那邊傾斜，不讓她淋到了。

凌顏稍稍靠近了他點，說：“顧顧你自己吧。”

這樣的接近，他又聞到了她身上那種熟悉的香氣，她還是用那種洗髮水啊。

他想起那年下雨，他們也是共撐一把傘回家，那是他第一次挨她那麼近，近到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的味道。他說這個香味真好聞，她說那是洗髮水的味道。從此他就喜歡上了有這種味道的洗髮水。

“你的洗髮水還是沒變嗎？”蕭揚轉頭看向她，眼中閃著點點柔情的光。

凌顏不由地一陣心跳。“嗯。”她輕聲應道。

蕭揚的手輕撫上她的頭髮，目光綿長如無形的絲線，網住了她的心。

“我一直很喜歡這種香味，清淡卻讓人回味。”蕭揚聲音低沉而又充滿磁性。

凌顏不知道說什麼，她的心裡酸酸的，卻又有一絲讓她沉溺的甜。

一輛汽車從他們身旁經過，濺起一地的水花。

“小心，別濺到了。”蕭揚擁住她的肩，把她往自己身邊一帶，她一下子貼近了他。

她抬起頭看向他，眼裡是水汪汪的的一片，好象她的眼睛也要下雨了。

“凌顏。”蕭揚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

她的淚終於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凌顏，不要推開我，好嗎？”

蕭揚的聲音帶著無可奈何的乞求。

他緊緊地抱著她，早已忘了他被雨淋溼的身體。

凌顏掙開他的懷抱，眼裡是濃重的憂愁。“蕭揚，別這樣。”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就不能開心地在一起呢？”蕭揚的眼裡寫滿不解和疑問。

“你太耀眼，而我太平凡。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凌顏轉過身背對著他，小小的身體看上去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

蕭揚從背後抱住了她，“凌顏，你一點都不平凡。因為你，我才有勇氣回到這裡，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凌顏轉過身，蕭揚的臉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凝重和悲傷。這十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內心受過傷嗎？為什麼他看起來是這樣的痛。她的心裡生出一陣疼惜。

伸出手，她想撫平他眉間的愁。

可是，他能為她停留多久？而她能承受失去的痛嗎？她退卻了。

緩緩放下抬起的手，她輕聲說：“我們快走吧，都淋溼了。”

蕭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走吧。”

雨越下越大，他們共撐著一把傘，擋住風雨的侵襲。

他的手在走動中輕碰著她的手，她手指細膩的觸感撩動著他的心。

他想牽住她，永遠不放開。

可是，轉頭看看她淡然的面容，他卻沒有了牽住的勇氣。

空氣中飄散著她清甜的香氣，從未改變，可卻轉瞬飄散，徒留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