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相見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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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相見亦難

“凌顏，你好嗎？”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悅耳，有著讓人懷念的溫柔。

凌顏強自壓下心頭低迴婉轉的情愫，迴轉頭，已是一臉素淡：“原來是你。琳達真會玩，害我以為是什麼外國友人非要見我不可的。”

“怎麼樣？你的手好了嗎？”凌顏的問候帶著客氣的疏離。

“好得差不多了。都沒問題了。”蕭揚面對她波瀾不驚的面容，暗自收起一臉的失落。

“那就好。我前些日子聽白總提起你要回來了，可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大家見到你都會很高興的。”凌顏泛泛地說著。

“你高興嗎？”他不甘心地問道。

“我？我自然也是高興的。大家同學一場，我當然希望你能痊癒歸來的。”凌顏說著連自己都聽不下去的客套話。

“你還在怪我對不對？可是，凌顏，你聽我說，那些事都不是真的。葉傾沁她根本沒有。。。”

“我知道。”不等蕭揚把話說完，凌顏立刻介面說：“她都告訴我了。”

“那你。。。”蕭揚疑惑著，忽然心頭一酸，輕聲問：“我是不是回來得太晚了？”

凌顏心裡一痛，低聲說：“蕭揚，忘了過去吧，我不值得的。你一定會遇上更好的女孩子。我祝你幸福。”她說著轉身就要走。

“凌顏。”他一下子拉住了她。

一個回身，她跌進了他的懷抱。她微喘著氣，心魂不定。他一收手，抱緊了她。

“讓我走。”她掙扎著，淚凝在眼眶。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他說著，俯下頭，一下吻住了她微顫的雙脣。

他的吻溫柔綿長，帶著訴不盡的深情渴望。她的淚簌簌地落了下來。她想沉醉，卻痛苦地清醒著。

她不配，她有什麼資格讓他這樣深情以對，她又有什麼臉來承受他這樣無瑕的愛。

一念至此，她屏息聚力，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了他。

“我們l回不去了。你別這樣。再見。”她說著，再不看他一眼，急急跑了出去。

“凌顏。。。”蕭揚叫喚著，深邃的眼中混雜著各種難言的情緒。有疑惑，有受傷，有心疼，更有不知所措的無助。

他木然地呆立在屋中，手指輕撫著手腕上那條黃色的手環，心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嗎？凌顏，她究竟是怎麼了？

窗外的風吹亂了他的發，卻吹不散對她無盡的愛戀。

蕭揚回到家，坐在書房裡對著一個鐵盒子發呆。他聽白偉光他們說，凌顏並沒有新的戀情，還是一個人的。但她最近好象和一個高校的老師走得挺近的，兩人好象挺聊得來。至於是不是彼此有意了，那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琳達最後還來了句：“那老師剛才陪凌顏一起回去了。”

難道她真的有別人了？蕭揚苦惱地扶住了額頭。

“才回來？”不知什麼時候，蕭明遠進來了。

“哦，爸，吵醒你了。”蕭揚抬起頭，歉意地說。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蕭明遠趁假期、考察等機會，好幾次去美國探望蕭揚，兩人談了許多，蕭揚也試著放下對往事的執著。慢慢的，兩人的關係比以前好了不少。這次回來，蕭揚也是住在了蕭明遠的家裡。

“見到凌顏了嗎？”蕭明遠坐了下來。

“見到了，只是。。。”蕭揚苦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她還不能接受你？”

“可能她有新的生活了吧？”蕭揚嘆了口氣，手中無意識地撫弄著鐵盒子。

“這是什麼？”蕭明遠問道。

“哦，這是我以前要送給凌顏的一個承諾，現在，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意義。”蕭揚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澀。

“交給我吧。”蕭明遠突然說。

“爸？”蕭揚有點迷惑地看著他的父親。

“我不會搞砸你的事。相信我吧。”蕭明遠伸出手。

蕭揚遲疑地把盒子交給了父親，“你想怎麼做？”

“你別問了，我負責傳遞，餘下的，就看你們的緣份了。如果緣份盡了，你也要懂得放手，知道嗎？”蕭明遠目光慈愛地望著他。

“我明白。”蕭揚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醫院上班呢。現在心外科交給你負責，你可要上點心。”蕭明遠說著站了起來往外走。

“我知道。爸，謝謝你。”蕭揚在他身後輕輕地說。

蕭明遠臉上的笑容隱隱湧現。

為了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他想好好抱抱兒子，給他溫暖，給他力量。可最終，他只是停了停腳步，背對著兒子，輕揮了下手，緩緩地走出了書房。

蕭揚望著父親略有些佝僂的背影，鼻子發酸。他的父親，在別人眼裡是高高在上的市級領導，可在家裡，他也不過是個平凡不過的父親而已，有著一顆為子女操碎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