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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你疼痛地碾過我
——只是,人們依然會看到,你走過去的路,你身後漫天的秋葉散落下來,如同一曲悽美的情歌般委婉,而夕陽染紅了你的側身。
——那些在遼遠的天空裡流傳的,是日益沉澱的悲傷麼?
——只是,在你笑得很開心的時候,你總是會猛然就把笑聲提高得格外誇張,讓自己笑出很多淚來,因為你的眼角里漏進了一個你最最熟悉的身影。
——就這樣假裝不悲傷,駐望著春去秋來的輪迴,是不是,記憶就能夠漸漸消褪了呢?
——你抬起頭來,雲水飄流的樣子烙印在你光潔的額頭上。
——一百萬年沉積的憂愁籠罩著你光潔的額頭。
高三了,學習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試卷被老師源源不斷地排發下來,學生們每天都搞得跟打仗似的。
每天都要做掉很多很多的習題,一直做到手指麻木,每晚安琪絡都會趴在臺燈下面熬到很晚很晚直到眼睛發痛頭腦發昏。
只是在很累很累的時候,在頭從書本上抬起來,用手指輕輕按摩太陽穴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的時候,安琪洛會突然想起安然。想起他以前那張乾淨無比的笑臉。想他起以前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給自己演解那些化學課題的樣子。想起他帶著自己去買裙子,一臉得意地問服務員以前有沒有見過象我女朋友這麼漂亮的女生。想起他對著梧桐樹上的紙鶴豎起三個指頭,發誓要愛洛洛一生一世。想得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湧,“啪嗒”“啪嗒”地掉在課本上面,直到眼睛裡的淚全部掉光。
安琪洛已經不再逃課了,但是每個週末,還是會一個人默默地去鐵軌旁邊的那塊草地上。她依舊用寫好“破安然,我愛你”的紙折成紙鶴,然後艱難地爬到梧桐樹上掛好。
安然已經好久沒來掛紙鶴了,安琪洛看見自己掛上去的紙鶴在這片荒山野林中孤伶伶的彷彿在唱獨角戲,心裡如刀割一樣很痛很痛,痛到幾乎要死掉。可她還是想一直這樣堅持下去。她總是倔強的對自己說安然還會來的,還會來和她一起讓這個遊戲一直一直延續下去,直到他們老去,死去,如同他們最初的約定。
——這是在自我催眠麼?
安琪洛躺在草地上,流著淚呆呆地望著天空,腦子裡想著自己和安然平日裡那些在別人看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卻又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瑣碎,那麼多,排山倒海般的朝自己湧過來。
安琪洛聽見火車的汽笛,“嗚——”一下從地平線上傳過來,穿透人的心臟。再過一會兒,火車從身邊呼嘯而過,震得地動山搖的。
那一刻,安然不存在了,梧桐樹上的那些紙鶴不存在了,遍川中學不存在了,西街盡頭的那棵大榕樹不存在了,自己不存在了。整個世界都被一片轟隆轟隆的聲響吞噬掉了,整個世界象是浸泡在某種漫無邊際的絕望之中。
安琪洛總是在草地上躺上很久很久,直到暮色無身無息的落滿四周,路燈依次亮起來,她才會慢慢起身,彈落沾在身上和頭髮上的那些草末子,然後扶著腳踏車回家。
她不知道如果安然真的從此再也不來掛紙鶴了,自己是否能真的堅持下去,又或者會不會突然有一個週末忘了來,接著忘了的次數越來越多,到最後什麼都忘掉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而在許多年許多年之後某個孤單寂寞的黃昏或深夜裡,或許會有某一首歌突然重新喚醒沉睡的記憶,安琪洛知道到那時候自己一定會很難過,會流很多很多的淚,然後會發了瘋一樣去打聽關於安然的一切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