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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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很久
傷筋動骨一百天,前後不過三個月,她的左臂連斷兩次。
呵,是要徹底的廢了麼?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受過傷,但這次她有點驚訝,驚訝自己居然能忍到此等地步,連一滴眼淚也沒有,甚至還能幹笑出聲。
誠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將自己的痛掛在臉上。但是,即便沒有顯在臉上。那痛,卻也一分的不少。
如同,她和寧止。
——“滄瀾!!”
雖說相隔好幾個院子,也隱約聽見了那幾聲淒厲的喊叫,好似被人活活拆解了般,不由使人心下生出一股悚然!
為首,秦宜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一陣風似的向寧止的房而去,一群侍衛婢女緊隨其後。立時,迂迴的廊道里,腳步聲聲,越接近男子的房舍,血腥的味道越發濃烈。房外的臺階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名侍衛,血流滿地,已經死去多時。
調虎離山!
心頭一震,秦宜慌得飛身進屋。方踏入內室,但見寧止正被雲七夜吃力的扶上床去,地上有寒氣,他再躺下去指不定又要咳血。左下臂再次折斷,雲七夜忍著劇痛用右臂攙他上了床榻。躺在榻上,男子眉頭緊鎖,偶爾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吟,卻是一臉無害,好似一個剔透的少年。難怪他生病時,總要以屏風遮擋外人。想來,定是怕自己如此的模樣難以樹立威信。
一身的汗水和疲倦,雲七夜看著**的男子,不由喘了幾口氣。平復了半響後,她轉身望著瞬間擠了滿室的眾人,面色無恙。與此同時,掩在袖子裡的手慢慢褪去了銀色,恢復成了原來的柔軟。
“死人!有死人啊!”
“娘啊,血!!”
……
一片嘈雜,眾人瞪眼看著地上的血流,以及一具黑衣屍體。尖利的叫聲響起,好幾名婢女直直暈了過去。
一身紅衣如炬,雲七夜看著雜亂的眾人,面色愈發蒼白,左手臂時不時**抽搐。然,沒有一個注意到她的異樣。
他們關注的,另有其人。
“皇子妃,殿下……可好?”礙於禮法,不敢越距。站的遠,秦宜看不清男子的狀況,不免焦急萬千。
眼裡看的,耳邊聽到的,皆是雜亂,腦子裡嗡的一聲,雲七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都慌什麼?!”
立時,帶著內力的聲音迅速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至此一聲,蓋過室內的所有聲響!誰也不想一向軟弱好欺的雲七夜竟有如此的爆發力,不由一滯,眾人紛紛看著一身火紅的女子,久久不語。那紅衣似火,烈的驚人,卻好似又透出一股燃燒過後,灰燼般的寥落悽豔。
萬籟俱寂……
眼尾掃過眾人,雲七夜聲音淡淡,卻帶著不容的抗拒,“每個人都給我個就其位,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再有亂跑胡叫者,杖責三十!”
恩威並施,那股不輸於男子的霸,不落於女子的厲,卻叫驚惶的眾人安靜了下來,未敢有異議。
“陳管家,你去召太醫。其餘的女婢,聽候管家和太醫的差遣。”
“秦護衛,你帶幾名好手守護四周,不得擅自退離!”
“誒!老奴知曉!”
“卑職遵命。”
……
將一切安排好後,幾近子時,夜色如墨汁般濃黑。廊道里,喜燈被晚風吹得搖晃,照得一人,形單影隻。夜風吹來,衣袂展揚,豔紅的衣色幾乎被黑暗吞噬。
血痂早已凝固的左臂頹然的垂落身側,雲七夜走在廊下,臉上有掩不住的痛和倦。低頭,她看了看左臂上的衣料,於別處的大紅不一樣,但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什麼。那裡的顏色更為暗沉,好大一處的斑斑駁駁——那是她的血,黏黏稠稠的,幾乎要和衣衫粘在一起。每走一步,晃動的左臂彷彿連著心頭,無比的痛。不遠不近的西房,她走了好久,久到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撐不下去了。
師傅,為何喜歡穿紅衣?
因為血染上去,旁人看不出來。
可是自己的血呢?就算看不見,也會很疼。
驀地想起很多年前,鳳起問她的話,她今天突然知曉該怎樣回答他了——會疼,可疼到了極點,又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好不容易回到西房,正廳裡,桂圓躺在偏角的**,早已沉睡多時,西房的偏僻冷清,叫她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一臉的稚氣,她全然沉浸在香甜的夢中。
不曾驚醒熟睡的她,雲七夜緩步進了內室。黑漆漆的,她咬牙摸了許久才摸到一隻火摺子,點燃了幾隻蠟燭。蒼白的臉呈現在突來的光明中,她忍痛緩緩走到床前,蹲身從床下摸出一隻藥箱。
坐在桌前,她從藥箱裡找出一枚匕首,而後將連在血肉上的衣衫割開,動作已經輕之又輕,卻還是痛得她險些昏死過去。額上立時滴滴汗水,她深深的呼了幾口氣,面色一狠,朝嘴裡塞了一隻手帕,繼續動手……
待處理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驀地一滯。轉頭,她望著如風般出現的男子,費力擠出了一絲無謂的笑。
“我不疼。”
對面,男子面具下的容顏隱在黑暗中,看不出面上的表情。“我沒有問你疼不疼。”沉聲說著,鳳起緩步走到了女子跟前,坐在了咫尺。冷然的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左臂,隱約還能看出那根斷骨……靜默了半響,他兀自拿過雲七夜手裡的兩隻夾板,低頭利落地為她夾制斷臂,力道之大——
“嗯!!”咬著那團手帕,雲七夜額上的汗水順著滑落,痛的她閉上了眼。
“師父忍著點,要是固不緊,這條胳膊可就真廢了。”
“嗯!!!”
低頭,鳳起快速的將圓弧狀的夾板夾制,而後纏上了數條繃帶。“江震那兩人的屍體我已經處理好了。你的左手……不該動手的。”
吐出嘴裡的帕子,雲七夜乾澀的脣上蒼白的毫無血色,痛得有些不成聲,“我……我一時沒……忍住,要不是他們……要殺寧止。”而她,不想欠人情。
——雲七夜,不要……亂跑,會擋住……我的視線。
那男人,她明明站在他的身後,談何擋住他的視線?那一刻,那樣的動作,他分明是想保護她。
她是為了寧止出手?低頭纏繞著繃帶,鳳起一瞬的停滯,眸光漸漸轉為冷鷙,隱隱帶著股陰鬱。“師父會不會怪我?”
“怪你什麼?”
抬眼,鳳起望著她,“每次,我都來遲。”
——每次。
“不會。”搖頭說著,雲七夜頓覺一陣渴意,顫抖著拿起茶杯,忙不迭喝了好幾口,“這次……還……還比較準時,最起碼……幫我處理了……江震。”
他不是說這個……眸光一暗,遽沉下來,看著雲七夜,男子欲言又止,最後卻又低頭處理起了傷口,再也不言語。
漫長的靜默,兩人任由時光飛逝,蠟燭漸漸短小。
許久後,看著包紮完畢的左臂,雲七夜的神色稍微緩了些,鳳起為她上了些麻藥,不似方才那麼痛了。從小到大,都是他幫她處理傷口,想著,她抬頭看了看男子,不禁問道:“小鳳兒,你會陪我多久?”
回視女子,鳳起靜默了半響,看著雲七夜一字一頓道:“我會陪師父你很久。”
“有多久?是不是娶了娘子就離開我?”
一怔,男子墨色的眸炯炯地盯著眼前的女子,低沉的嗓音吐出一生的誓言。“會很久,和我的生命,一樣久。“
和他的生命,一樣的久。一字不落的聽著,雲七夜看著鳳起,驀地笑出了弧度,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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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老久,第一次代表俺自己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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