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女官_第九章：及笄梳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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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女官_第九章：及笄梳髮
彩雲宮的偏殿之上，銅鏡備好，綾子手中的木梳緊緊握著，這是剛剛進殿時皇上的給的，說是他母親留給她的，眼圈微紅，勉強一笑，“皇后娘娘會不會不來了？”
殿上，二位皇子，一位公主，木將軍與皇上都端坐著，她不敢造次，眼睛掃了周圍一圈，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玉瑾，他不足以為她梳髮，因為雖是愛戀之人，卻不是陪伴之人。
殿外的太監匆匆來報，說是皇后娘娘娘不適，無法過來為綾子梳髮，原本臉上喜慶的皇上不悅的皺眉，鑑於綾子與木將軍在場，也無法發怒，擺擺手臂，“下去吧！”
轉頭對著木權說道，“皇后既然不來了，也不能耽誤了綾子的梳頭挽發的良辰，這第一個就由木愛卿梳吧！”
木權不敢，擺擺手，但是轉眼看著大殿，無人比他更適合，也不再多做推辭，“微臣謝皇上。”
他的腳就像有千斤重，腦子裡都是這幾年女兒的笑臉，這才發覺他與女兒相處的時日不多，經常是十日半月不見的，老眼淚下，顫顫抖抖的去拿綾子的手上的梳，“兒啊，今日為父代替你孃親為你z梳著第一梳。”
綾子看著鏡中的自己，也從銅鏡中反映的父親，幾日前世是怒目相向，但是今日，他們父女都不想再計較。
皇上也是在一邊偷偷抹淚，起身走到他們身邊，溫和的說道，“木愛卿這些年不容易，即為父易為母，把綾子教的如此出色。”
“多謝皇上！”其實木權是手發抖，尤其是皇上站的如此近，他又從未給女兒家梳過頭。
一旁的嬤嬤，也是宮中的老人，站在一邊慈祥的笑著，拉著木權的手，輕輕在中間一梳，“一梳有女初長成。”放下他的手，轉身看著木綾子，佈滿皺紋的手接過木將軍手上的梳，“下一位誰來梳？”
綾子轉頭，她看到一旁的皇上，一直在擦著衣服，她低眸，像是掙扎了許久，微微起脣，“我能請皇上幫我梳嗎？”
總個殿裡面的人，鴉雀無聲，有的大氣都不敢喘，大皇子站起身走了過來，眼神有些冷豔，“綾子，母后不能來，本宮來代勞吧，父皇他是要給紫馨梳髮的。”
皇上眯眼盯著大皇子，臉上神情溫怒，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想為綾子梳髮，只是礙於場合，“讓朕來吧，我與孃親生死之交，也算是你的舅舅。”
接過老嬤嬤手上的木梳，手比木權的還要顫抖，他嘴角含笑，嘴角的鬍子微微上翹，“希望朕的福氣分你一半，讓你健康長壽。”說完在她的長髮右側慢慢細細的一梳。
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精細的盒子，遞到綾子面前，“這個你拿著，成年了也要懂事了知道嗎？”他就像是一個父親，仔細的叮囑自己的女兒。
綾子抬頭，眼神的複雜的望著他，隨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皇上。”
木將軍看著眾人，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個盒子，尷尬的抓著頭上的官帽，“剛剛太過於緊張，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個，沒有心理準備。”
綾子回頭翹起嘴角，抓著木權的手，粗獷有力，搖擺著，“爹爹……”
她的臉上微微上了點胭脂，撒起嬌來，嗲嗲的聲音，軟軟的甚是好聽。
這個偏殿上，每個人心裡都是心思，有人
是羨慕，有人甚至是嫉妒到恨，“皇兄，為什麼我這麼的不讓父皇待見。”眼淚都流出來了。
玉瑾有些於心不忍的在她的肩膀上輕拍，“父皇會為你梳髮的。”
嬤嬤清清嗓子，拍拍綾子的肩膀，“這第三梳誰來梳？”
綾子鬆開爹爹的手，眼神打量殿中之人，她一個個的看過去，到了大皇子身上一掃而過，與玉瑾對視，只見他拿起一邊的酒杯，擅自倒酒，她看過他的身邊的紫馨，再看向殿門口站著的人。
“魅影，過來替我梳頭。”在外她的影子叫魅影，其實就是藍影。
門口的人，扭動身子緩緩走來，媚眼如畫，嘴脣上淡淡的橙色口紅，“小姐，你讓我來梳？”
“綾子，你讓一個丫鬟給你梳頭？”大皇子有一種怒不可洩的握緊拳頭，從來就沒有讓人這麼的羞辱過，他原本認為，這裡最有資格是自己。
“對不起，大皇子，其實要不是魅影是我的影子，如果這裡不是皇宮，我的頭都由他一人梳。”綾子不是要說木權有多不盡責，但是她此話一出，後面的兩人頓時下不來臺。
“你這麼一說，我父皇都不夠格了？”紫馨也跑過來，大皇子皺眉，他現在是不想再娶綾子了麼，居然這樣的跟她作對，看著一臉怒氣的紫馨示意讓她退下。
紫馨以為是讓她繼續，不由上前，伸手去推藍影，只見他一個轉身，伸教腳，身後的紫馨狠狠的摔了狗吃屎，頭上的髮簪細數脫漏，甚是狼狽。
“你們倆個在鬧什麼，綾子今日是成年人，她說的話自然是算是的，木愛卿都不計較，我這個外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人家養大孩子的父親被女兒歧視了，他這個只是痛在眼裡的人，不足掛齒。
“你們的都誤會的，六年前孃親在將軍府，被人圍剿，母親將我交付給魅影，她那時還未及笄，她原本不是影子，因為他藍家武功最好的，被選中過來照顧我。”
綾子將梳交到藍影手裡，“孃親不知道下落，要不是他帶我逃走，只怕沒有我。十二歲那年，被人深夜綁著丟進冰壇，要不是魅影堅持，我也已經不在了，十三歲，二孃入府，冬季被推進水潭，要不是他及時跳水接住我，還有我嗎，後來病越來越重，都是他陪著我，曾帶我四處求醫，妖公子也是因為跟他比武，不分勝負才願意救我。”綾子抹抹淚，除了最後一句是假，其餘都是真的。
藍影不僅的搖頭，嘴角帶上一股暖意，輕輕的挑起她的頭髮，“好好好，我給你梳，我只希望你快樂健健康康的就好。”他們之間謀劃那麼多，但是他希望綾子快樂，綾子從銅鏡裡面看見藍影寵溺的眼神，心情大好的笑了。
“有你真好啊，像極了母親。”
藍影梳髮的手一頓隨後繼續，他是從藍家出來的，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你把我當你娘好了。”隨口一說，皇上在後面咳嗽，木權也跟著咳嗽，嚇的藍影轉頭，皇上什麼也沒有說，在他的肩膀上輕拍，“幸苦你了，這些年。”
“應該的。”皇上離開後，其他人都跟著離開，玉瑾走了過來，看了其他人一眼，“綾子，我想給你梳頭可以嗎？”
藍影停下手上的動作，一旁的老
嬤嬤默許的點頭，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
綾子沒有回答，就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應該讓他梳髮嗎，還在氣他嗎？
“你知道嗎，三梳已過，如果你想要給我梳髮，你知道舉案齊眉嗎？”她本來是不在意這古代的規矩，但是此刻她在意了，她得到了一個如果我敢呢，完全不夠。
“那我盡力。”搶過梳子，給她挽發，笨手笨腳的，但是也挽了半圓形，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髮髻，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白玉簪子，緩緩給她插上，鏡子裡的綾子，顯得臉較小，楚楚動人。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像以前一樣？”他承認他懷念那個總是跑來跑去，嘰嘰喳喳不停的女娃了，而不是這個禮義廉恥，這麼在意的一個女子。
她轉過身子抬頭，嘴角上揚，雙手搭在，木椅背上，“你是在懷念那個女孩，還是接受不了這個方方正正的木綾子？”
“我……”
“皇上讓綾子小姐出去看錶演，請移步吧！”太監站在一旁彎腰等著綾子。
綾子也不矯情，看了鏡子裡的自己，拿去桌上的絲巾，藍影上前自然的替她蒙上，“走吧！”
玉瑾看著手裡的木梳髮去呆來，綾子無奈的搖頭，“呆瓜走啦！”
“呆瓜？”
“嗯！”綾子點頭，帶著笑意離開，望著她的背影，他也笑了，挑眉的抬步，“呆瓜！”
綾子在皇帝的右手邊坐下，她的身後是羅思敏，還有方顏玉，其他的官宦之女，好像並沒有座位。
看著幾個女子跳著舞，皇上也沒有注意到這邊來，方顏玉舉起酒杯，“妹妹現在就是成年人，那姐姐問你，可有心儀的男子？”
綾子差點被水嗆到，她真是沒有想到，大元朝民風嚴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問出此話，她一個活了兩世受這個世界的影響，都已經變的斯文了。
“姐姐問出這種話，也不害臊？”綾子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悅的回答。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方顏玉沒有想到綾子會這樣說她，一瞬間臉紅，見大皇子看過來，咬著嘴脣求救。
“姐姐問出來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我會這樣說？”她一般要對付一個人來，那是不會留情的。
紫馨像是聽到他們的對話似的，拿著酒杯，到了一杯酒站在綾子的按桌前，舉起酒杯，“本公主敬你一杯，不會不賞臉吧？”
木綾子拿著她面前的酒杯轉動，一圈圈的數著，好像沒有聽到，又像是聽到後，在思考。
“木綾子你聽到沒有？”紫馨不耐煩的喊道。
“木綾子，你別以為你及笄就可以不把公主放在眼裡，沒有見過你這麼擺譜的女子。”
方顏玉厲聲厲色的出來給紫馨公主幫腔，皇上像是聽到這邊的動靜，“紫馨你在幹嘛？”
被點名的紫馨驚訝的轉身，假裝跟綾子很溫和的說道，“父皇，兒臣只是想跟綾子切磋一下琴棋詩畫而已。”
“那你們就比比？”皇上的話那就是聖旨，綾子眼神在對面的大臣堆裡找劉宇辰，只見那廝正在喝酒，根本未看這邊。
咬脣，看了眼紫馨，拖著下巴輕柔的說道：“公主先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