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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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攤牌
我的手扶在牆壁上，剛剛那幾下就折騰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道：“你真的那麼在意林凜的事？為什麼？因為她救你一命？”說不好奇是假的，畢竟是關於自己的事。
雖然我有猜測過各種理由，但我還是想聽他自己說。
我不否認我曾經有一點竊喜，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喜歡我的，但是為什麼說分手的時候又那麼決然……他狠狠的揪住我的衣領提起來，道：“這就是你要說的。”
眼中全是怒火。
我被勒的很難受，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好奇我要說什麼？說不定我和她關係匪淺，說不定就是因為她我才對付你的哦，你還傻乎乎的為她報仇。”
他笑了笑，道：“我只是給你一個和我進來說話的機會，想聽聽你到底會說些什麼。
我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真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如果你只是想透過調撥關係來逃脫的話，那可真是要讓你失望了。”
“為什麼不可能？你這麼瞭解她？據我所知，你們認識的時間不過一年。”
我好奇的問，他的話讓我覺得我對他的信任沒有他對我的多。
畢竟我見到他，卻猶豫了這麼久才下決定，甚至還輕易的產生懷疑……林宇冷笑，然後一用力，我的背就重重的撞在牆上。
“你真的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了？”我撞的五臟六腑都晃了一晃。
眼睛可以把他燒出一個洞，小樣兒！你等著！“我想要知道，你現在所作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你是真的想要給她報仇還是因為我掃了你的面子，更或者是因為我有可能威脅到你在林家的地位。”
我必須要弄清楚，才能做這個重要的決定……“看來你還真是不死心。”
他笑，“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這次就算是其他的女人，你也一樣要為此付出代價。
處在我的位置，你覺得我可有放過你的可能。”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痴。
而我也確實覺得自己很白痴，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裡冒出來：“我明白了，你是為了你青幫少主的面子是吧。
是我……笨，想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我垂下頭，既然你的身份只是青幫少主，那麼我就只是風語冰，我笑，說出我準備好了的說辭。
“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我道，“你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林家的一員。
你也是怕以後沒有機會收拾我才會急忙著找我出來。
我本以為你不會太過分的，但是沒想到你對我意見這麼大，以至於要我一隻手。
我沒有辦法，我還不想殘廢不是？所以我現在和你交涉。
你要的不過是一個面子問題，我給夠你面子，你可以打我一頓出氣。
只要你今天放過我，我就拒絕在林家的身份。
林家只會有你一個公子，而我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很誘人。”
他笑，“你本來就屬於弱勢，現在如果不能得到承認的話根本就沒有和我斗的本錢。
我不得不說你考慮的真是十分周全。
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的心一點點冷下來，但是臉上卻是笑容。
“是的，你看，我什麼都不會和你搶。
我只不過沒有選擇。”
“我……”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拒絕。”
“為什麼？”我苦笑，難道我真是逃不過這一劫？嚴哲啊，你也有估計錯誤的時候呢，太小看人衝動時的行為了……“我看你非常的不爽。”
他好笑的看著我，“況且你拿什麼和我鬥，你真以為憑一個身份能解決問題？我憑什麼要接受你的條件，你又怎麼可能威脅得到我。
如果你還指望嚴叔叔的話，那真是可惜了，我更覺得他只是看中了你這個玩具。”
“有什麼不可以！”我氣憤啊，“你不過是要個面子，要個交代。
這樣大家都好，你沒有道理要給自己添這個麻煩。
就算我不能做什麼，等你父親回來他難道還會坐視這件事？我就算再怎麼樣，也確實是林家的血脈。”
林宇忽然凶狠的看著我，道：“你不要太自視過高了！今天你就等著留下一隻手吧！”我有些頹然的靠在牆上，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情緒。
真是太可笑了不是麼？他是這樣的人，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啊……我果然是沒什麼看人的眼光，我早該明白的……好不值，真的好不值，他去死就好了。
我的性命換來的不過是一個這樣的人……原來他一直都是騙我的，我還以為就算變，也不會變的這麼快的，卻原來一點也都不剩下了……“你哭什麼！？”他被我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要你管！”我吼道，“我都要被砍手拉還不能哭？我哀悼一下我的手不行啊！難道你要我哭著求你？你做夢？我絕對不會求你這個王八蛋的！！”我繼續哭，形象形象個頭！老子手都快沒了還不准沒形象一下嗎！我要發洩……“你……”“你什麼你！要砍就砍，那麼多廢話！到時候記得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然我死在這裡你也別想輕鬆了！”“你真的是風語冰？”他也吼了起來，估計不吼的話我也聽不見他的話。
“怎麼？”我冷笑，“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不會真的是想給她報仇吧，所以這麼堅持。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之前那麼說是因為怕我知道你在乎她，所以用她威脅你……你臉色這麼難看幹什麼，我總不會猜中了吧。
真笑死人了……”“哼！是又怎麼樣，你很想知道嗎？是的！”他的臉色猙獰起來，“看來你是很想死了，我成全你！我也不怕一個死人能做什麼不是。
我就算殺了你父親難道還能把我怎麼樣！為了一個兒子殺另外一個兒子？你做夢，我恨你，恨到想殺了你。
今天你是自找的！”“MADAMADA！你還真是沉不住氣啊，一激就激出來了……”等等！我震驚的看著他，這是怎麼回事？！他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才那麼說？“你剛才說什麼？”“我告訴你！”他冷冷的道，“你做錯了兩點，一她是無辜的，二我很喜歡她。
我本來不喜歡殺人的你知道嗎？是你逼我的。
我以為我可以在那個世界活下去，但是你打破了我的幻想，是你讓我知道我原來註定是個不詳的人，註定會害死身邊重要的人。
我為什麼還要逃避，這樣也好。
比如現在，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我要殺你為她報仇。
我知道她可能不會喜歡我這麼做，但我還是要殺你，因為這就是我這樣的人的處事原則。”
“她確實不喜歡。”
我喃喃自語，仍舊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轉機來的太突然。
是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也許我應該多相信他一點，為什麼輕易的就認定他是為了面子。
為什麼不多去相信好的一面，為什麼想法要如此的偏激黑暗，難道在這裡待久了，我連他也不如了麼……為什麼我畏首畏尾，疑心重重。
我沒有錯，因為我弱小。
但是林宇，我認識他，甚至熟悉他，我為什麼不相信他……我是不是應該嘗試著去相信，比如他。
如果這樣我都不相信他，我還能相信誰？“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並沒有躺在那個病**，而是靈魂去了其他的地方呢？”我問。
“你又是什麼意思？”他笑，“你的花樣真多，可惜太晚了，我不會容忍你活下去的。
我已經決定再不讓自己後悔，不管要做什麼。”
“如果我說，我就是她呢。”
我看著他，並沒有指望他能夠立即相信。
我基本上可以想像他惱怒的樣子。
但是意外的，我發現他有了一絲遲疑。
雖然他的表現讓我不解，但我還是決定下猛藥，我必須要讓他相信。
“我是攻你是受！小魚兒同學。”
我笑道。
“就你？”他輕蔑的笑，然後反應過來震驚的看著我，“你……你……”“你什麼你！第一次我因為你死，這次差點又要因為你死，你真是我的災星。”
我很沒好氣。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道：“這怎麼可能……”我走到他面前，手在他面前晃晃，道：“不會嚇傻了吧，雖然這件事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如果你傻了我不死的太可惜了，現在後悔也晚了啊。”
讓人窒息的沉默……然後他忽然笑了，笑的前仰後合，道：“我現在相信了，只有你才會說這樣沒良心的話，明明做了好事還害怕別人感謝你一樣。
真是笨蛋……”然後他抱住我，抱的很緊，“你知道我每次偷偷去醫院看你的時候，知道你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有多後悔嗎？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太好了……”我頓時頗有些感動，知道這個時候也許應該熱淚盈眶的表達我的激動才對。
可是我可能天生就有煞風景的天分，我邪惡的笑了起來，“哈哈～我就說我是攻嘛！可是可惜了，我們那天剛好分手，否則現在豈不是我最喜歡的兄弟年上了？”這樣的結果就是我猛的被推開，林宇神情詭異的打量著我，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最後滿臉黑線，道：“你……果然死性不改。”
我得意的笑，就象一隻大灰狼。
雖然狼狽無比的樣子讓我看起來很滑稽。
但是林宇下一句話就咽的我笑不出來了。
“我記得，你好像最喜歡的是年下……”“你……你以前不是都不喜歡聽我說這個的嗎？每次都無精打采的樣子，怎麼現在記得這麼清楚。”
我有些鬱悶。
他哼哼了兩聲表達了對我的不屑，然後湊過來一副很大義凜然的模樣道：“看來我只有犧牲一下自已，替你完成你的兄弟年下的夢想了，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停！我總覺得不對勁，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這種事不是很難相信的嗎？”我都覺得有些順利的過頭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奇怪嗎？剛剛，我竟然將風語冰看成了你，你的語氣還有神態都很熟悉。
然後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冒出一句你常說的MADAMADA。
我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那些調查你的報告，你根本就不象風語冰，反倒是象另外一個不可能的人。
我當時也許是真的情緒激動了，所以我決定說實話，我已經在想如果你不能給我滿意的解釋，我就殺了你。
可是……太好了！很驚人！確實很驚人，但是我真的覺得太好了……”我笑了笑，“是很好啊，對我而言可是救命的。
我……爸爸媽媽還好嗎？我……都不敢回去看……”寵了這麼多年的唯一的孩子就這樣沒了，一定很傷心吧……可惡，我又覺得眼睛酸酸的了。
他也沉默下來，道：“我去看過一次，我不敢去的太多，怕別人以為他們是我的弱點被人盯上。
伯父還好的樣子，但是伯母很傷心，病倒了。
不過我有暗中注意他們的訊息，沒有事的，你可以放心。”
“媽媽病了？！怎麼回事？”我緊張的拉住他，千萬不要有事啊！就算我自己面臨危險的時候我都沒有這樣害怕過。
“沒事沒事，不要擔心。”
他拍拍我的背，道：“已經好很多了，我本來還想送些錢過去的，可是伯父堅決不要，而且好像很不喜歡看到我。
我沒有辦法，只是堅決的付了你所有的醫藥費。
然後再沒有去過……”我苦笑，怎麼能不擔心……“那50萬是風語冰的錢。
你一定要想辦法交到他們手上，他們現在一定很幸苦。”
我道，神情頹廢。
“我知道，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
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差一點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你以為黑社會的事是說著玩的嗎？”林宇有些不滿的看著我，但更多的是後怕。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
你也是我的朋友啊，我醒來後就沒有聯絡過任何我認識的人。
誰知道你是青幫的公子……”我無奈的道，“可是我好想回去啊……”“對不起……”他默默的道，神色黯然，“我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危險，卻還和無辜的你在一起。
你給了我我最妄想的平常人的生活，我給你的卻是無盡的麻煩。
你一定恨我的吧……”我嘆氣，然後搖頭，“你以為恨是一件很輕鬆的感情？你剛剛不是還很瞭解我的嗎，這麼一會兒就去鑽死衚衕拉。
我是鬱悶過，但是我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怎樣好好活下去，你明白嗎？”他笑了，點點頭，道：“這次我一定能保護好你，再不讓自己後悔了。”
“不要這樣說。”
我搖搖頭，“我確實是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們不再是從前的關係，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是林凜了，而你也不再是那個林宇了……不要急著反駁，我現在是個男人，等你想清楚這些再說吧。”
他頓了頓，道：“我會聽你的。
但是……你不喜歡我了？”我笑，“你現在是我弟弟了，回想起來，我是很喜歡你，現在也是。
但更多的象親人，這就是我的感覺。”
我和他已經不可能回去以前了，不如說清楚。
然後我指了指外面，“這些怎麼解決？”他臉色一暗，沉默了片刻，終於道：“你的身份不能被洩露，否則伯父伯母可能會有危險。
只有還讓你吃苦了……”我的面色有些慘然，無奈道，“我明白，反正我這段時間以來也沒少受傷了。”
“現在我們必須出去了，否則他們會起疑心。”
林宇道，握握我的手，“以後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大哥，所以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的，恩？”他笑了笑安慰我。
我點點頭，但是不管如何告訴自己，事到臨頭我還是會害怕，我畢竟不是螢幕硬漢……可是，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