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聚就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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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聚就有散
“呵呵。”
洛名華忽然笑了起來，“你在開玩笑麼？殺人凶手？殺人的不是你。
你是林家的大公子，兄弟倆鬧了點矛盾，你的手下誤會了你的意思。
死的不過是一個女人，不，她甚至還沒有死不是麼？把勺子交出去，一切就都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這件事到此結束了，就算有人不願意，也不能夠改變什麼。”
明知道這就是事實，但是聽他這樣無謂的說出來我還是非常的生氣。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女人，不值得兄弟反目，女人以後還可以找很多，所以交出那個小嘍羅，這件事就結束了！哪怕林宇也只能接受，這就是潛規則！我的生命原來在他們眼中如此不值一提！可惡！我不是應該明白的嗎？為什麼還會這樣的生氣！深呼吸，我告訴自己，我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
不過是一個人在你的面前說你的生死無關緊要，只能成為這場妥協裡的犧牲品……“我不同意。”
我道，“就算不交出他，我的生命也不會有危險。
那為什麼要把他交出去。
他是為我辦事而惹上的麻煩，如果我這樣交出他，只會讓人覺得我薄情寡義，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其實，張邵的生死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了，從他驚慌的出現在我面前請求我的幫助的時候，我就再沒有了對他的殺心，在我面前的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蟲，一開始就是一顆棄子。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是我知道需要理由，所以我給他理由。
該恨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雖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我既然決定了做風語冰，既然答應了幫他，就要做到，況且這其實並不難。
而且，我想知道洛名華的底線，他到底能為我讓步到何種地步……我要的是平等的合作，而不是單純的被利用。
“可是……”洛名華皺了皺眉，“放走了他，你要獨自承受這件事的後果嗎？對現在的你來說這很不利。”
“我可以。”
我道，這件事唯一的難處在於林宇，如果他不追究，就不會再有任何人來為難我，而林凜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保障。
“夠了！”唐行終於不再沉默，“就算是風語冰本人，這種情況下捨棄他也是最好的選擇，你又不是他！為什麼要在乎那個人的生死！你不覺得你那可惡的善良有些多餘嗎？我不知道你本來是什麼人，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
但是在這裡，你就是在自殺。”
他的聲音帶著嘲諷，難得的激動。
“這是我的決定，二哥。
是他在請求我的幫助，我現在就是風語冰。”
我道，如果你還知道他就是撞我的人，豈不是要更憤慨了？真想知道你的表情呢，呵呵，不過現在我也只能想一下而已……“你！”唐行被我氣的沒了言語，臉色懊惱。
“好了好了。”
洛名華打著圓場，“語冰你不再考慮一下，如果林宇執意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的話，就算是你也不一定能好過的，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承認。
我不建議你在這個時候再給自己製造麻煩，交出他，為你的以後鋪平路。”
“我已經決定了。”
我笑，“你可以把他送去香港，在那裡，沒有人能動三合會的人不是麼？在香港，你們就是‘青幫’。”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這還得謝謝現在的書籍了，真是什麼都有啊，這都能查出來。
“這個。”
洛名華沉吟道：“這件事總會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可能會派人過來接手，你明白嗎？”“恩。”
我回答，我當然知道，如果能在青幫安進這樣一個暗樁，沒有人會不動心吧。
但是這樣一來，總會的插手很可能會將你架空。
當然，這是在你聽話的情況下，但是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安分，想要瞞下這件事，對相隔如此之遠的臺灣並不難吧。
你的手段又豈只如此……而我將和三合會再無瓜葛。
我的合作物件是你而不是三合會，相信這也是你希望的。
而在青幫，林凜的身份也許能幫上忙，我畢竟不喜歡做傀儡的感覺，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完全的接受你的提議。
如果你同意放過張邵，那麼我們就有合作的可能。
畢竟我沒有勢力，一個能尊重我的要求的後援我還是需要的。
但是如果你拒絕的話，那麼我就寧可選擇嚴哲。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我會去安排的……”洛名華猶豫了片刻終於說道，他等於接下了一個大麻煩，只是他的。
但是我不會為他擔心……“不用了。”
唐行冷冷的道：“送他去美國，我的家族可以庇護他，沒有人能在那裡動我要保護的人，而且離青幫的勢力範圍更遠。”
“你……”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美國？家族？二哥果然是不簡單啊，難怪許易那樣叮囑過我，他……知道的真不少呢……“你要救他，我就救他。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你的所謂善良到什麼時候！”唐行道。
“謝謝。”
我笑，我真的善良麼？我的善良只是建立在不危害我的情況下啊，如果我們之間必須要死一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捨棄掉他吧……而且就算我有捨己為人的這種可能，也絕不是建立在那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放過他，便是我的仁慈。
“唐，你真的決定要回美國了嗎？”這次洛名華的疑慮是對著唐行的，“我以為我們還可以這樣下去的。”
“早晚要回去的不是麼？”唐行苦笑了一下，“就算不是為了這個，我也要回去的。
你應該明白的，到現在……有些事是永遠無法逃避的。”
“這次你的家人又想了什麼辦法來叫你？”洛名華笑了笑，“我和你的情況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不過既然你終於決定了，那麼我只有祝福你了，不過不要忘記，這裡的基業有你的一半。”
“呵呵。”
唐行的笑容忽然有些傷感，“怎麼會，現在交通這麼發達，美國也不遠啊。
我說不定會經常回來看看的，語冰你可不要等我下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死了就好。”
“都要分開了就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了。”
洛名華笑，“語冰，過幾天我會安排你和青幫的人見面的，這段時間你就先了解一下你的情況吧，稍後我會派人將資料送給你的。”
我點點頭，這個結果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好，但是，唐行要離開了嗎？這麼快就要各奔東西了啊，好在……這裡並沒有傾注我的感情，所以雖然意外，卻無多少傷感。
對我來說，哪裡又不是陌生的地方……之後的幾天是難得的寧靜，我繼續待在高階病房在高階護士的照料下向康復的大路前進。
而且只要不劇烈運動，我的傷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大問題，走走路是完全沒有事的。
閒的時候研究一下洛名華送來的資料，為什麼是閒的時候呢？因為他的資料委實是太簡潔了！簡潔到我想把它重新摔回到他的頭上，但是鑑於那也是屬於劇烈運動的範疇，我狠狠的嚥下了這口氣……簡單概括下來基本上就是：風語冰，男，二十三歲。
實際姓名林陵，男，十九歲，生日……居然只比我本來的早三天……為人精明能幹，處事圓滑，但很少與人真正交好，性情難測。
總而言之，你現在失憶了。
又確實是風語冰的身體，只要你不承認，誰也不能否認你的身份。
在現代科技下，血緣就是鐵證……我的牙齒咬的咯咯咯的響，數了下九十八個字。
頓時就有撕了的衝動，但是我告訴自己，你現在是一個紳士，所以不能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
然後開始鬱悶嚴哲當時套我話的時候怎麼就沒反應過來！他分明就是在試探我，但是我居然傻忽忽的沒有反駁。
如果我一味的否認，憑他對我僅僅是幾張報告的瞭解，怎麼可能猜的出來。
畢竟借屍還魂這種事一般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吧！不過現在說這些貌似已經太晚了，好在他知道這件事的事實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發現給我帶來了什麼壞處。
相反，這可能是我的轉機，至少從我瞭解的來看，他是因為這件事才打消殺我的打算。
於是，我開始為自己少了這麼一個棘手的敵人而感到慶幸。
當然，我最慶幸的還是我終於可以不用再被當做另外一個人了。
做自己的感覺真好，雖然是有限度的……中間洛名華告訴我，和青幫的交接他會去完成。
我現在只需要安心養傷就可以了。
並且說，唐行會在這個星期天離開，同時會帶走張邵。
讓我可以放心了……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不是麼？張邵如果還是不能逃脫那是他的命運。
不過又想想唐行，看他那天成竹在胸的模樣，就知道張邵這劫算是逃過去了，雖然背井離鄉，但命留著就是最好的了。
轉眼就是星期六了，我躺在病**悠哉的看著漫畫。
忽然想起明天唐行就要離開了，我當時以為，這樣的事情洛名華他們總是要聚一下的，到時再道個別好了。
但是誰知那天他告訴我後就再毫無動靜，於是也就忘了。
現在想起來，是不是要給他打個電話呢？畢竟人家也要走了，而且……最好能乘機提醒一下他還欠著我一個救命之恩。
看他幾乎快忘記的樣子，我就覺得氣憤不已，我還在病**躺著是因為誰啊……雖然當時是我自己不小心……於是拿起手機，呃……我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又放下，算了，反正我和他也不算熟悉，關係也不怎麼好。
打不打都無所謂，只是可惜了我的犧牲啊，虧的我的小心肝都痛了，他一定不會記得的了……我告訴自己，要助人為樂，不圖回報，我一直都是個好孩子，關燈睡覺，迅速的把某人從腦海裡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可是我才鑽進被窩，燈又被打開了，是誰？難道不知道我下一次床是很辛苦的麼！我懶的再跑一次了！可是……為啥二哥你突然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麼。
現在還到處跑，這個時候應該在收拾行李才對。
“你好象很意外？”唐行笑著，走到我的面前。
我老實的點點頭，確實很意外，不過你只要記得出去的時候把燈關掉把門帶上就好了，當然我沒有現在說，多破壞氣氛不是？至少也得等我提醒了他我的救命之恩之後再說。
“那你希不希望看到我？”他又笑，手撐在我的床邊，距離近到我都能感覺的到他吐出的氣息。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他的行為讓我覺得迷惑還有危險，我們關係有好到要在臨行前見這一面麼？但是突然想到什麼我臉色發白。
“我不是風語冰！”我大吼一聲，他卻露出迷惑的表情，我深呼吸，道：“所以……我們男男授受不清……”“有嗎？”他了然，盈滿笑意的眼睛上下掃視了我一遍，道：“我們好象除了最後一步以外什麼都做了，是你不是風語冰哦。”
“有嗎？”我神情驚恐，什麼時候的事？！但是他忍笑的樣子讓我馬上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我們只……”我本來想說接吻，但是又覺得不對勁，接吻應該是雙方的，而我好象是一直被動的被吃豆腐的一個……而且，我想起那些委實沒有勇氣說出口，好象是……火辣了一點……打住打住！想你同人女齡也有兩年了，多少多少禁的漫畫小說沒有看過！碰到真人的接個吻就洩氣了！不行！我一定要扳回來……我怒視他，“你一定早就看出我不是風語冰了吧，還以那樣的藉口來……來！哼！”我轉移話題，曲線救國。
“也不是很早，不過酒店的那次就起了疑心罷了。”
他笑的很開心，我的心在滴血……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所以我毫不保留的用心靈之窗來表達我對他的戲弄的怒火。
氣溫急速升高……“你的名字叫什麼？”他忽然正經的問道。
我一愣，熊熊烈火就象被潑了一盆冷水，啥氣氛也沒有了。
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但是我會告訴他嗎？不會。
所以我得意的笑，心靈之窗再次完美的表達了我的意思。
可是人的運氣就象股票一樣是有起有跌的，所以我馬上得意不起來了。
他忽然吻住了我，我想躲開，卻被他的手按住了後腦。
他的吻我並不陌生，要麼凶狠掠奪，要麼熱情如火。
我嘆息嘆息再嘆息……這是最後一次了，我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我就可以擺脫這個人了，什麼可笑的救命之恩，都無所謂了，只要讓這個麻煩遠離我就好……“下次見面，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低低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期盼。
我沒有回答，直到他離開。
且不說我的名字能不能讓他知道，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
我現在只是覺得他沒有必要知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