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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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變臉
骷髏婆的樣子有一種無奈，她緩緩地說道：“既然他進去了那麼，我就先把這個狐狸放了安你之心。這狐狸和你淵源很深吧，看樣子你很關心它。”
離歌有了防備之心，骷髏婆一笑說：“不用怕的，不信你問吳鉤，離瀟會不會枉殺無辜？”
吳鉤居然搖了搖頭說：“離瀟的確做了鬼之後都沒有枉殺無辜。”
離歌看著身後的劍魂，又看了看骷髏婆點點頭說：“好，九娘你先走。”那雪白的狐狸那美麗精靈的眼睛裡泛出了淚花：“不，我絕不走，你今天若是比我走，我這就撞到牆上死了去，再不然。。。死不了。。我就跳進這湖裡餵食人鯧。”那聲音柔美至極，也淒厲至極，宣示著一種誓言永恆的生死與共。
這個漫長的下午，一個英俊的少年摟著一頭美麗的狐狸。這景象我才當時骷髏婆會想到自己和七星龍淵。“九孃的事情婆婆能不能不告訴任何人？”
“不會的再過600天就是龍淵的劫數了。”骷髏婆苦笑：“這600日內你若死了，龍淵就可逃過大難，可是你若活著龍淵就會發狂再造殺孽。”
離歌狐疑的看著骷髏婆問道：“為何如此？”
“因為你們都有魔性，最讓我擔心的不是你們，而是武曲。”骷髏婆淡淡地說：“它是北斗的帝星，除紫薇之外最強的星宿，而且已經封神，並且分裂成兩個原神。一個下轉人類，一個入了魔道。壞就壞在他們和女媧娘娘各打了個賭，他說500年後我必會來，到時候十界之內唯我獨尊。我會把你們這些神仙全都關起來當貓狗玩。而另一個武曲星卻說500年後我必會來，到時候我將和他一起合二為一把世間上所有的魔鬼出去，重歸天界否則灰飛煙滅，從此不為星辰而城塵煙了。”
當時我抱著九娘，聞著她幽香的味道，當時還不知道這個武曲星和我有莫大的關係，可等明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了。生命中，不斷地有得到和失落。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然而，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記住的，是不是永遠不會消失？我當時很迷茫就算是這本日記寫完的時候也是很迷茫的。我也不知道我的一生終點到底在哪裡？我的一生啊，都是在奇怪的腥風血雨，無數的妖魔鬼怪的糾纏下度過的，漫漫長路，人生幾何？記憶又回到了當時九娘帶我去的那個歡樂谷的包間裡。那裡的燈光很柔和，就像九娘深情似水的眼睛。
那個幽暗的山洞，被夜明珠的光線照的亮了起來。外面來了一個女子冷冷的說：“把我相公放出來。”
離歌認得那是藍月亮的聲音，骷髏婆冷笑：“藍丫頭，我面前你也敢呼呼喝喝？”
藍月亮陪笑道：“骷髏婆婆，我只是聽說我家相公在這地方失蹤了，來問問而已。”
骷髏婆冷笑：“的確如此，不過要10天之後才能還給你，你現在要也行先給一隻手。”
“骷髏婆，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何必如此決絕？”藍月亮依舊笑面如花，但是一雙秋水明眸已經顯lou了殺機。這時候一道白芒飛了過來，正是吳鉤。“誰欺負我離瀟妹子找死。拿命來。”
藍月亮弱弱的柔聲說：“我哪敢啊？可是人家想相公，嗚嗚。”“一邊哭去，該死的蛇精，莫耍花樣。”吳鉤的劍尖就落在了那藍月亮美麗的脖子上。離歌不由自主的喊：“大哥，不要。”
吳鉤點點頭：“那你打發她走我和離瀟妹子都討厭她。”離歌摟住藍月亮輕聲細語地說：“乖，回去等我。”藍月亮狐疑的問：“你和他們？”“一時投緣拜了兄弟。”離歌一笑說。藍月亮喜尋尋的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相公你可真有本事，這個老妖精法力高強，正邪不分，做事怪異至極，也不知為何要保護肖萬山，端是奇怪的很。”
離歌一笑：“好像娘子你不太招人喜歡，想是太漂亮了，招嫉，你還是早些走吧，免得這老婆子發怒。”藍月亮點頭：“你就壞吧，你是沒見過這骷髏婆的真容，才會如此胡言亂語。我第一次見她方知道這世間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藍月亮就走了，離歌一回頭山洞裡是一個白衣如雪，金帶束髮的絕色美人。約莫二十二三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脖子早上帶著一串黑珍珠，晶瑩透亮，可是和這女子的眼睛一比立刻就失去了光彩。離歌有點傻了：“你是。”
女子盈盈一笑：“我不就是你剛剛見得骷髏婆嗎？”離歌呆呆的看著這個美麗無雙的女子，方知這藍月亮不是胡說。“你。。你。。”他啞啞的說不出話來了。女子一笑：“我被燒死之後，就被九天玄女給度化了，做了時空之神，我的職責就是看守那72個下界的天鬥星宿。包括歷代的皇帝。可是我後來犯了錯誤，於是只是一個遊神了，發力不高，我想投胎做人在與破軍共結良緣。”女子一笑。“那你為何如此？”離歌不解的問。
“我不想殺人，而且如果有罪孽的人，死後把屍體餵給禽獸，可以消弭凡塵中的一些罪孽，並且誰也不敢來窺視招惹我了。”女子一笑。
“那你為什麼又讓我看。”離歌又問。女子臉上一紅：“你真是傻瓜傻蛋，你也是破軍，也是七星龍淵啊。”這回離歌已經傻了，這麼奇怪的變故真的是如同鬧劇一樣。“那些白骨做的椅子呢？”離歌為了這麼一具不著邊際的話。
這時候七星龍淵跳了出來：“臭小子，再加一條見過離瀟容貌的男人都要死，離瀟離著小子遠點，老規矩講完故事殺了你。”
離瀟調皮的一笑：“相公，十天講的完嗎？”神態十分的輕鬆。那七星龍淵氣急敗壞地說：“講不完下次他在來接著講，講完了就把他殺了，臭小子還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這時候吳鉤大笑了起來。
七星龍淵說道：“你和那鬼廚子打了賭，不能便宜他，把他叫過來做飯，我雖不能吃過過眼癮也是好的。”他樣子有些捉狹，離歌二次傻眼，難道這個就叫變臉，四川的變臉大師差著兩口子可遠了。鬧劇啊，鬧劇。
“上次說道那個酷吏被他仇人的兒子害死了，只留下他剛出生的小兒子。對吧？”七星龍淵這回喝的不是人血，而是花雕酒，樣子倒也沒什麼大的變化，他淡淡地說：“那個仇人的兒子叫趙柯，趙柯殺酷吏後給他們全家選了一塊風水不錯的墳地。上了三杯酒，苦笑著說：你我兩家恩怨了得差不多了。就差我一顆人頭，君子坦蕩蕩，你放心等我了去君王天下事，贏得百姓人間名後，這顆人頭你兒子不要我也給他。以示我仰不愧天，府不愧地。”七星龍淵一笑：“鬼廚子來了沒有？”
“沒有。”離瀟一笑：“接著說吧。”這個故事似乎對七星龍淵很重要。“之後，那個趙柯廢除了所有酷刑，一生忠，直到了告老還鄉的日子。大悲寺裡年輕的了空和尚收到了那個25年來一直關注他的大人的信，這位大人很受百姓愛戴。他心中也很敬重，很多師兄師弟在謠傳他是那個大人的私生子。難道是真的嗎？了空很高興。趙柯見了他就跪下說了25年前的舊事，了空原諒了趙柯，趙柯就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叫過來說：這是你們的大哥，以後我不在了你們要聽他的話。之後她勸了空還了俗，姓回了本姓。之後就服毒自殺了，死前對了空說：孩子啊，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一定要守住這個祕密，把它像我的骨頭一樣埋葬了。否則，一定會再出孽障。了空答應了。之後他輔助他的弟弟做了大王，把這個祕密永遠的掩埋了。“
離歌好奇的問：“怎麼？達摩西來之前中土有佛教嗎？”
七星龍淵道：“當然有了，難道你們認為世尊比天尊年輕嗎？”
吳鉤也說：“如來可是比原始天尊年長的，在盤古族中也算是個翹楚人物了，我們這些都是小蝦米。只能輪迴與人間，我們的上司就是北斗星君，他在天界不算位高權重，但是司職人間天下事，灶王爺管的是百姓，星君管的事天下江山。那個是文星下轉相，官吏，4品以上全都如廟大到皇帝小到一方巡撫都是鬥君坐下的星宿下凡。可是洪荒時代出現了一點混亂，我們的身上沾了魔氣。”吳鉤見到這樣的七星龍淵也輕鬆了好多。不過離歌就是奇怪了，自己本來是跑到島上報仇的。可是居然被兩把劍給抓住了。還非要說故事真的好奇怪。
離瀟和丈夫互看了一眼，七星龍淵就說：“我去把那鬼廚子滴流過來，他把幽冥婆子當一回事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裡。”實際上等到群星聚首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些故事，本就不是說給離歌聽的，而是說給600多年以後出生的我聽的，世間輪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們雖是星宿下凡卻也難逃天命。這離瀟既然是時空遊神自然對過去將來一清二楚。實際上人間一共有12個，每一個都是一個週期的輪迴，如果你和神一樣超過光速就可以穿越時空了。
這世間神奇的事情何止千萬？這十界的傳說，說之不盡。而這12個時空，又都是由我們來掌控的。所以我的這故事算是我在神魔之間的一個掙扎，我把它叫做歸途。我的眼睛望著蒼穹，思想這千年的史碑，篆刻著悽婉的故事。埋葬了千年的神話，依舊在舞臺上徘徊著幽怨的纏綿。
一個書廊下的身影，一個離別哀怨的樓臺，註定了一生一世的相思，也註定了花開無果的結局。走到盡頭的生命，偏偏不甘這樣的無奈。於是，在寫滿浪漫的春日，故事化作了飛舞的彩蝶，把傷痕累累的陳夢歷練成墳冢前的春天，用蝶舞人間的愛去恪守前世的承諾。
市儈的春秋，沒有經過朝代的洗禮而變得纖塵無染，醜陋的靈魂包裝在儒雅的外殼下。梁祝的夢靜靜的停留在了那個遙遠的世紀，廝守一生的承諾成了現代的過眼雲煙。
那個曾有著柔情的小徑，那個曾積蓄眷戀的廊庭，都深深的埋在了歷史的身後。斷壁殘垣書寫的時代斷章,千年樓臺的痴痴戀戀終成了遙不可及的南柯一夢。
看蝶飛，聞花香，誰還會再想起那個會寫離歌的影子呢？